她的梦境是被人追杀,怎么跟人解释原因?她做恶梦是因为跟女主齐晚晚作对了,又要怎么解释?
没有一个是说得清的!
再没有比裴萝更加苦逼的人了。
所以即使做恶梦的是她,被各种惊吓的也是她,需要帮助的还是她,但就是不能说出口,有人知道了也不能让谁帮助自己!
当时听到奶奶的话,裴萝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跳豆一样蹦来蹦去手舞足蹈,鞠躬道歉,言之凿凿的发誓保证,各种手段轮番来了好几遍,总是让裴奶奶将信将疑地放弃了请朋友过来一趟的想法,并说道——“再给你一点时间,如果还是老做噩梦,那不管你怎么解释,奶奶都要带你去朋友那里看看了。”
所以后来裴萝做噩梦,都是拼命忍住不敢叫出声的。因为怕控制不住自己,她晚上睡觉,整个人都要蒙在被子里——想着万一叫出来了,有被子挡着,也不那么容易被人听到。
结果现在,宁越居然要去找奶奶说!
他这个不爱管事的人都去找奶奶的呼啊,她只会更加倒霉的啊啊啊!奶奶肯定想,就连一向冷冷清清的宁越都看不下去了,找朋友来帮她收魂什么的,真是刻不容缓势在必行。
不过她被逼急了之后那些无厘头的说法也只能让宁越付诸一笑,他淡定地点头道:“可以,事实上我也怀疑自己,这次可以沾你的光,一起看一看。”
“我说你别啊!”裴萝这个焦虑,直接跳了几个台阶,一下去势太猛,整个人都朝着站在楼梯中间的宁越扑了过去:“哎呀!”她闭上眼睛,短促地叫了一声,等着自己摔倒之后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忽然,一阵清冽的茶香扑入鼻腔,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不算柔软的怀抱。她控制不住地整个人扑进去,还下意识抬手想去抓住什么来借力。
“啊哟!”裴萝的鼻子重重地磕在某人的胸口,立即闷哼了一声。
“……”
“……”
……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
心跳声。
呼吸声。
鸟儿玩转歌唱的声音。
不远处有人家开始做饭的忙碌声。
藏在某人怀里好半天不敢出来面对现实的裴萝慢慢地,慢慢地,尽量不想引起人注意地、悄悄地、缓慢无比地站直了身体,再一点一点地收回自己的身体……
缓慢无比地抬起头来。
于是,她看到宁越的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二更太晚了!
明天早上有更新哟,继续双更补偿大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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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泥闷了哼!!!挥着小皮鞭跑去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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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宁越的下巴,似乎清晨的天空湛蓝,云朵在飘浮着;树梢有带着晨曦的微微的凉风,偶尔有小鸟振翅飞过……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吸引他的目光,他定定地抬头看着上空,一动不动。
扑进他怀里,甚至这时还搂着他的裴萝呆呆地看了他的下巴一会儿;确定他没有什么恶意,似乎暂时也不想说话,她偷偷地在心底深处松了一口气。
她扑下来;上身先进了宁越的怀里,脚实际上还在上一级台阶上,整个人是向下倾斜的,但此时站直了身体的她,也不过刚刚好直视着他的面容而已,甚至她还比他矮了那么两公分。
裴萝满心慌乱地想着——明明大家吃的用的都差不多,练武她也没落下,这家伙怎么可以长得比自己高这么多?而且似乎还有继续再拔高的趋势……
目光向下,看到自己还抓着宁越的腰身,裴萝触电一样地收回手,背在自己身后,紧紧握住,“咳咳……”
“……”宁越缓缓地收回放在空中的视线,徐徐看向裴萝的双眸,眼神郁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裴萝赶紧道歉,“那个,你撞得我的鼻子也挺疼的……呵……哈哈……哈哈哈……”干笑了几声,对着宁越定定望着自己的眼神,面无表情的面容,实在笑不下去了。于是只得收回去,揉了揉自己的脸,认真严肃地看着他,“好嘛,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她声音转低,用两人都可以听到的音量嘀嘀咕咕地碎碎念,“还不是因为你吓唬我要去找奶奶?不然我怎么会着急,怎么会就这样扑下来,又怎么会撞进你怀里,碰得自己本来就不算挺的鼻子面临着更加塌得窘境……我都没跟你要损失费医药费什么的啊咧,你还这个眼神这表情什么意思嘛……”
“好啊。”宁越猛地偏过头去。
“什么?”
“损失费医药费,好啊。”
“啊?”裴萝呆住,醒悟,“欸!!你你你……”她拼命地凑上去,忘形地一手抓住宁越的左手往回扯,一手抓住他的肩膀想把他身体转过来,“你你你你这家伙在跟我开玩笑?”天上下红雨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都没有啊!
这家伙居然学会开玩笑了?!
虽然是这么冷的笑话……
她越是用力扯,宁越就越是将头偏得更远。
于是裴萝就更加用力,同时人也不自觉地下了一级台阶,跟他站在同一个台阶上,她转着脚步想要去看他这一刻的表情。
偏偏宁越不想给她看到,就头转过来转过去,就是不想给她看。
两人在楼梯上扭来扭去,乱作一团。
幼稚无比的动作,可一个人对此是故意引导喜闻乐见,一个人对这一点完全没想到更是压根没有这种意识。
于是他们就大清早地,站在楼梯上玩这种幼稚可笑的你追我赶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在做什么?”
裴萝一手搂在宁越腰上,一手悬在半空中似乎想要去触碰他的脸颊,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转过头循声望去,“奶奶?”她居然还很有礼貌地朝着奶奶微笑,点头打招呼,“奶奶您这么早就起来啦,早上好啊。”
站在院子里的裴奶奶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萝萝你也早。”她的眼神移向宁越,又问了一遍,“你们在做什么?”
裴萝这才反应过来,瞬间收回手,整个人都慌乱地跳开很远,因为人在楼梯上,她差点又要向下栽倒下去,慌忙之间一把抓住了楼梯扶手才稳住身体,站住不动了!
她连连摆手摇头,“没做啥没做啥,宁越吓唬我,我在跟他玩呢!”
裴奶奶笑眯眯地,“小越?”
宁越这才轻咳一声,转过脸来,眼神依旧很平静,“奶奶,早上好。”
“你们都早啊。”裴奶奶的目光看向他泛红的耳廓,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嗯,既然没事了,那就都下来帮奶奶一起做早饭吧。今天咱们可得早点吃完收拾好了,去整理整理衣物什么的,跟你爷爷出去。”
宁越先点头:“好的,奶奶。”启步向楼下走。
经过裴萝的身边,她赶紧往一旁避让,整个人都贴在了楼梯栏杆上。宁越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走了下去。
见他走远了,裴萝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低着头磨磨蹭蹭地往下走,喃喃自语道:“我的老天呀……刚刚到底是怎么了……我脑子出问题了还是抽风啊?我到底干了些什么……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啊……”
走下楼的时候,裴奶奶和宁越都已经消失不见了。院子里的大树下,一身白色丝质唐装的裴爷爷冒了出来,一手拿着紫砂壶,一手正在空中画弧。
“呃?爷爷,早上好。”裴萝打招呼。
裴爷爷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她,心情很好地笑着,“萝萝你也这么早啊。听你们的动静,刚刚在楼上跟宁越过招了?”
裴萝点点头:“是啊。”
“结果如何?”裴爷爷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为自己斟茶。
“当然是我输……如果不是宁越手下留情,我今天就不能出门见人了。”裴萝抓了抓头,老老实实地说道。
现在的裴爷爷早已不是以往那个对裴萝一味苛刻的老人家了,他如今的心态很平和,对裴萝也跟平常爷爷对孙女一样,听到她人数的话,想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又输了啊?几招?萝萝你经常跟他打,这几年下来,学得也不算差,最起码跟宁越的差距,并不是几招就会败下阵来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要跟他对打就很快输?”
裴萝一脸羞愧:“没想过,因为总觉得宁越对我来说就是不可超越的。”输给他是常态,常理,最常见不过的,所以根本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
裴爷爷循循善诱,“所以,你每次在动手之前,就已经在心里下意识认输了?”
“咦?”裴萝愣住。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想想,似乎真的就是这样。面对宁越的时候,她几乎连招式都是很被动的。每次都是毫无疑问地被宁越压着打,她反击的次数都很少。
“想到了吧?”裴爷爷笑着放下茶杯,捋了捋胡子,“你这丫头,也许是爷爷教育的方式有偏差影响到了你吧,总是不够积极,对自己不够有信心,特别是在武术方面。”
“是吗?”裴萝迷迷糊糊地说道。
“你自己扪心自问,是不是如此?如果真是爷爷以前的教育有问题,那么现在爷爷要告诉你,萝萝,不要忘了,咱们武术上有先声夺人的说法,更有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说,为什么?因为你起手在气势上就压倒了对方,让他在开打的那一刻就潜意识地觉得,自己的对手很厉害,自己会输的。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招式自然就有影响,那么,输的可能性当然就无限增加。”
“是这样吗?”裴萝认真地听着。
裴爷爷哈哈笑着,“你下次可以换种心态试试,主动邀请宁越跟你对打,或者,你也可以主动跟爷爷说,你想要跟爷爷过过招。爷爷可随时都在等着你们的挑战啊,别让我老人家失望。”
裴萝精神奕奕:“好的,我知道了爷爷!”
“你们还这么年轻呢,主动挑战就算输了又如何?总还有很多卷土重来的机会。生在朝气蓬勃、就如初升的太阳一样的年纪,决不能害怕尝试。有些事,总要自己主动去试过才知道结果啊。”裴爷爷抬起头,遥遥望向天际那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
“报告首长,我懂了!”裴萝大声回答。
“想不想知道今天的聚会是怎么回事啊?”裴爷爷引诱道。
这几年以来,裴爷爷的脾气越来越好,对待裴萝的态度也越来越和颜悦色。
此时此刻的他笑容满面,态度闲适,悠然自在,看上去就像公园里晨练或者拎着个鸟笼子遛鸟顺便跟同龄人聊聊天什么的那种看上去就非常有内涵很有修养的老人家。
裴萝当然想不出理由拒绝顺着他的话题继续下去,于是她很配合地一脸好奇地问道:“当然想知道啊,跟以前不一样吗?”不就是像往常那样,爷爷的老朋友从远处过来游玩,作为东道主的爷爷就要带着奶奶和她们一起,去给老友洗尘,坐在饭桌上或者茶馆里,慢慢聊聊多年以来的事情,兴致上来或者那位老友太合得来有说不完的话的时候,裴爷爷还会主动提出带老友好好游一游这H市的大小地方。
她一边想着,一边去石桌旁边的另一个凳子上坐下,聚精会神地听裴爷爷说话。
“这一次不一样的。”裴爷爷露出神秘兮兮的微笑。
“不一样?”
裴爷爷颔首:“是的,不一样。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跟我说起最后进馆里来的那个常翊的事情?”
“记得啊,怎么了?”当时她各种纠结来着,而且因为那时候年龄确实太小了,插不上手,也怕做多了什么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所以把听来的事情告诉了裴爷爷之后,她就拼命地控制住好奇心,真的没有再去打听这件事,不得不放心地完全让裴爷爷去处理了。
怎么处理的,常翊的结果怎么样,她一无所知。
裴萝只知道,常翊再也没有出现在楚歌馆过,而她们家居住的这一片,三年以来,没有任何房地产开发商来动这边。甚至慢慢的,不知道为什么,寂静了多年的巷陌庭院之间,忽然就吸引了一波又一波来H市旅游的人,饶有兴趣地说要看看最原始的老H市。
到了今天,老城区这边早已经是不收门票没有外来的小贩、完全没有被商业化侵蚀的最古老的H市景区。它最特殊的地方在于,这里是严格控制游客流量的。因为这里虽然说是H市一景,但事实上它还是居民区,如果不控制游客流量,放任其在节假日黄金周的时候大量涌入的话,极有可能会影响到这里的居民的正常生活。
根据某最有影响力的旅游杂志上的一期的说法——H市的老城区,保留了H市最早最原始最寻常的生活方式。细雨蒙蒙之时,撑一把油纸伞,穿行于青石板路小巷里,静下心来,以最悠闲放松的心态去品位享受,你可以得到的,绝不是在其它地方匆匆忙忙的拍照留念到此一游。当地居民在平凡不过的日常生活,那些黑漆木门,门前神兽,天井幽幽,粉墙黛瓦,甚至巷陌之间那随风款摆的低垂柳枝,无一不可细看,无一不可聆听,无一不能经得起反复琢磨。
就因为不知道,不能去探寻这一切改变的原因,所以裴萝更加就好奇。
此时听到裴爷爷主动提起,她当然也就迫不及待。
裴爷爷悠然笑道:“爷爷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一定很好奇爷爷当时是怎么做的,这些年咱们老柳巷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准宁越那小子也很好奇,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吧?哈哈。”他冲着裴萝抬了抬下巴,“你和宁越这两年的小动作不断,真以为爷爷老眼昏花就不知道了?”
“咦?!”裴萝大惊失色。
“这么惊惶做什么?一点咱们习武之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派都没有。”裴爷爷面带笑意地摇了摇头,“真是老了啊……人不服老不行。长江前浪推后浪,你们这些小的都要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裴萝额头开始冒汗。
裴爷爷开玩笑:“别紧张,爷爷知道也就知道了,难道还会变成老虎吃了你们不成?总之,你们马上就要高中毕业,在爷爷看来,孩子上了大学,那就是可以扛起门户、当得一家之主的时候了。作为一家之主,总要知道咱们家老祖宗传下来的都有些什么东西吧?爷爷这里的东西,也得慢慢转交给你们啦。”
裴萝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裴爷爷的面容。
“你们俩这两年动作不断,你更是借助这个借助那个的,可真要算起来,却都只是小动作,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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