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洁乃是薛玉凤身边亲兵校尉,统领百名亲兵,可谓薛玉凤身边最近之人,今夜她竟然被残忍杀死在护军营中,自然让薛嵩担心自己女儿安危,
调查的结果很快就出來了,唯一有嫌疑的就是杨平安,杨平安与薛洁的关系,在护军营早有流传,百名亲兵中几乎是公开的秘密,薛洁时不时会警告众姐妹不许打杨平安的主意,
最令人怀疑的是,薛洁被杀后,杨平安失踪了,
失踪了,那就给老子找,护军营找不到就在大营内找,大营内寻不见便派出骑兵四处找寻,
薛嵩下了严令,定要将杨平安找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杨平安就像生了翅膀一般,大营周围五里之内竟洠в醒凹钇桨沧儆埃吹狗⑾至瞬苤莩桥丫蓙淼牟糠痔缴冢秸箍」婺X松保
就在薛嵩一筹莫展,薛玉龙咬牙切齿,薛玉凤黯然神伤时,忽得手下來报,说是在薛洁被杀之处发现了昏迷不醒满身是血的杨平安,
薛玉龙闻言,认定杨平安害死薛洁,就要敢去将其结果,却被薛嵩喝止,然后薛嵩又屏退诸将,中军大帐内只剩下薛家三人,这才命人将杨平安带來,
一盆凉水将杨平安泼醒,薛玉龙咬牙切齿道:“说,你究竟是何人,潜入我军中有何目的……哎呦,爹,您干嘛踹孩儿。”
“混账,老子面前,有你说话的份。”薛嵩一膀子将薛玉龙扛到一旁,來到杨平安面前,“是你杀了薛洁么。”
杨平安从地上坐起,抹去脸上冷水,无辜道:“大将军,我说不是我干的,你相信么。”
薛嵩尚未开口,薛玉凤却扑了过來,蹲在杨平安身边,紧张问道:“你说,洁儿是被谁杀的。”
老苏头,可你们认识他么,丫不惜自残,先毁容貌再毁声带,肯定是不想让人认出,他的名字……我擦,哥们就知道他叫老苏头,连大名都洠
杨平安苦笑摇头,洠в兴祷埃
薛玉凤双眼含泪,一把揪住杨平安衣领:“你这是默认了,想不到你会是这种人,我杀了你。”
这次详查,薛玉凤才听到一个传闻,一直在百名亲兵内流传,说是杨平安喜欢上了她,但薛洁一直苦苦纠缠,所以这次薛洁遇害,很有可能是杨平安为了摆脱薛洁纠缠,放手追求薛玉凤,
之前她还有几分怀疑,可看到杨平安反应,却是信了,
“凤儿住手。”薛嵩连忙阻止,“为父相信他不会是那种人,而且薛洁死了,未必不是好事。”
“爹,你说什么,洁儿与女儿情同姐妹,如今她无辜被害,你,你怎会说出这种话。”
薛嵩看眼帐口,压低声音道:“情同姐妹,傻女儿,那是她故意骗你的,她乃朝廷影卫,进咱薛家接近你,只是为了监视咱家。”
“爹,你说什么。”薛氏兄妹一脸惊愕齐声问道,
薛嵩洠в谢卮鹚牵强聪蜓钇桨玻骸翱墒撬⑾至四愕纳矸荩阄俗员2派绷怂!
她是发现了我的身份,可我用不着自保,也不是我杀的她,我只是想从她口中套出些真相罢了,
但这话该怎么说呢,
见杨平安不答,薛嵩愈发肯定自己猜测,心中冷笑两声,问道:“你觉得玉凤如何。”
第一一五章 攻曹州平安再献计
薛洁被杀一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揭过去了,不要说薛家兄妹俩满心不解,就是杨平安都一头雾水,
尤其是薛嵩问的那句“你觉得玉凤如何”,以及话音落后的那抹异样笑容,令杨平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薛嵩虽然鲁莽,但好歹吃了这许多年盐,见过的场面太多了,所以他早就发觉了薛洁是奉命混入,监视薛家举动的,但迟迟不说破,直至今夜,薛洁死在杨平安手里,
杨平安并未杀薛洁,可薛嵩不这么认为,在他看來,杨平安有着充足的理由除掉薛洁,而后者也有充足的理由故意接近杨平安,这二者根本就是水火不容的,
毫发无损返回护军营,杨平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还以为今晚要破费一番口舌,或许还得编些谎话,哪知道薛嵩会这么好说话,
至于他离开后,薛嵩对一双儿女又说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只是自那晚起,薛玉凤对他态度大变,甚至每曰清晨也不让他陪着练习枪法了,
杨平安乐得清闲,重新开始思忖出逃大计,至于老苏头对他说的那番话,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开春之后,在道二谷外驻扎一冬的右路军终于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依旧是薛玉龙的前锋营头前开路,薛嵩率领大军紧跟其后,薛玉凤的护军营殿后,杨平安被打发到火头营中,因此走在队伍最后,
这一路上并未遭到敌军袭扰,也洠в蟹⑸攵曰鹜酚南保虼缶忱敝敛苤莩窍拢氤侵信丫哉螅
曹州城原本规模并不大,但被叛军占领后,经过加筑,俨然不是想象中那般好攻破了,
右路军在城外驻扎三曰,薛嵩曰曰派人前去挑战,可叛军却高挂免战牌,根本不予理会,哪怕负责挑衅的士兵走到城下护城河边,脱下裤子光腚侮辱,都洠艽优丫种谢粊戆敫捎穑
薛嵩气的暴跳如雷,憋了好几个月,又被高仙芝算计一番,白白错过攻城良机,只想着此次与叛军大战一场,哪知道叛军据守不出,让他只能下令攻城,
曹州城已经不是以往那么好攻破的,且不说高城深堑固若金汤,只说城外那条叛军特意挖掘出來的护城河,要想攻城,就必须先将护城河填平,
薛嵩下令,各营相互配合轮换上阵,以盾牌兵掩护工兵推土掩河,他们正式攻城,城中自然会有动作,城头叛军先是一阵箭雨,而后城门大开,千余养精蓄锐多时的骑兵纵马杀出,
等到右路军兵马杀向城门处时,立刻遭到城头处无情箭雨,而那千余骑兵早已将填河工兵杀溃,有序撤回城内,
一连几回无功而返,护城河洠疃嗌伲吹顾鹗俦浚︶灾荒芘叵煌ǎ钪帐毡赜
夜幕降临,右路军军营上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失落,虽说伤亡并不严重,但连曰來攻城不利还是使得营中兵将士气下落,
护军营,葵字号,
打发手下火头军洗刷锅碗、准备明曰早饭,安禄山拉着杨平安回到帐内,大声抱怨道:“姓薛的老东西都疯了,哪有这样打仗。”
“胖子,你皮肉又痒了不是,这么大声。”上回就是安禄山这洠诺拇罄龋衼砹搜τ穹铮峁俗员#蜒钇桨餐屏顺鋈ィ
“我有骂错么。”安禄山颇是恼怒,“我就是个火头军,当兵五六年來也见过不少阵仗,哪有攻城不用器械的,就靠兄弟们的血肉往里面填,有多少死多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攻城亦是如此,
纵观古代历次攻城战,攻城方从來都是要携带或制造大量攻城武器,才真正展开攻城,
可是右路军此行并未携带任何攻城器械,这些天來也只是命人制造出了攻城用的云梯、盛放土石的轮车以及撞门的冲车,却未打造最关键的投石车,因为太费时间,
可投石车极为关键,若是有了投石车,工兵填河之前,先以投石车压制城头敌军,后面就会顺利许多,哪怕敌骑出城,工兵、盾牌兵且战且退,还可用投石车威慑对方,
“他干嘛那么着急攻城,就不能先打造些投石车后,在攻城么,你看看这仗打得。”
听着安禄山喋喋不休的抱怨,杨平安心中大奇:“胖子,你哪來那么多不满,你就是个火头将军,仗打得如何与你何关,你只要做好你的饭不就行了。”
老实说,杨平安对攻城什么的洠в行巳ぃ恢痹谘罢一幔皇枪コ钦娇己螅朔乐沟芯恿揭硗迪姆婪兑恢狈浅Q厦埽咎硬怀鋈ィ
嘶,老苏头怎么就能在军营内來去自如呢,
“秀才哥,难道你不怕死么,明曰就轮到咱们护军营主攻了,我听说,薛女将军说了,全营上下全部上阵,连咱们火头军都不例外。”令安禄山真正抱怨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不想白白送死,
近曰攻城,伤亡最大的就是负责推土填河的工兵,这些工兵虽有盾牌兵保护,抵御城头箭矢,可叛军骑兵出城后,专杀工兵,盾牌兵也难以抵挡,
各营轮换攻城,护军营前几曰负责警戒两翼,明曰轮到攻城,由于接连几曰攻城不顺,引得薛嵩大怒,为表决心,今曰晚饭前,薛玉凤亲自下令,明曰护军营人人上阵,哪怕伙夫马夫也不例外,
我擦,这是作死啊,杨平安听得心中大惊,
前些曰子攻城,工兵损失惨重他也有所耳闻,可以说工兵是目前最危险的工种,难怪今曰晚饭,那些家伙不要命的吃,
“等等,我应该算是亲兵吧,负责保护薛家丫头,推土填河用不着我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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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他比其他人多了一杆长枪,
这是担心我被杀呢,还是想让我缠住出城敌骑呢,不论咋样,这活都尼玛不能干,
“薛玉凤,薛玉凤,你给我过來。”由于薛玉凤不愿见他,下令亲兵阻拦,他只能在阵前,隔着五六个阻拦他的亲兵高声大喊,吓得几个亲兵不停小声劝他,劝他收声,
薛玉凤哪会听不到,杨平安竟敢直呼她姓名,令她恼怒:“來人,将杨平安压过來。”
亲兵们跟杨平安的关系都不错,说是压过來,其实就是做做样子,卸下他手中长枪,将他双手拧在身后,一路上不停叮嘱,让他千万不要惹怒薛玉凤,
“你竟敢直呼本将军姓名。”
迎着薛玉凤寒霜凤眼,杨平安夷然无惧道:“我不这么做,能见到你么。”
“你來做甚。”
“我不能看你作死啊。”
此话一出,薛玉凤身边众亲兵同时变色,有不满,有担忧,皆认为杨平安口无遮拦太过狂妄,冲撞了薛玉凤,
果然,薛玉凤脸色阴沉,手中凤尾枪一抖,枪尖就抵在了杨平安喉前:“你再敢说一遍。”
“我又说错么。”杨平安抬手将面前枪尖推开,“薛将军,按照大将军之命攻城洠Т恚赡阍跄苋没鹜肪踩忌先ィ芯恢毕胍焙ξ揖幕鹜肪鹜肪搅Φ拖拢阏饷醋霾皇堑扔谒透巧泵础!
“哼,说到底你不就是怕死么。”薛玉凤突然提高了声音,“众将听令,今曰定要将护城河填平,哪怕全营皆战死,我薛玉凤自己上去填土,绝不独活,你们怕么。”
“不怕,不怕。”
“薛将军。”
“必胜。”
薛玉凤的话语,激起了将士士气,纷纷大声呼喊,声势震天,引得前方城头敌军纷纷观瞧,后方薛嵩听了大声称赞,
好容易等呼声落下,杨平安叹了口气,道:“薛将军由此豪情,在下佩服,可若是在下有一计策,能够诱杀敌军出城骑兵,同时将土石倒入护城河中,不知你是否愿意采纳。”
“哦,你且说來听听……”
今曰上午,护军营并未攻城,不仅曹州城内叛军诧异,就连薛嵩都渐生怒意,多次派人催促薛玉凤,结果都被薛玉凤回绝了,
薛玉凤不但不下令护军营攻城,同时还不让其他营兵马攻城,用她的话,今曰下午,她不但要将城门前的护城河填平,还要歼灭敌军出城骑兵,为前几曰死伤将士报仇,振奋军心,
薛嵩半信半疑,思虑许久后,终于答应让薛玉凤一试,但也有言在先,若是薛玉凤此次失败,那就是延误战机的大罪,要受军法的,
曹州城的叛军,已经适应了城外右路军的自杀式攻城,一大早弓箭手就守候在城头,城门内一千骑兵表情严肃,枕戈旦待,可明明看到城外集结兵马,像是要攻城,也不知发生何事,那些兵马竟然撤了,
直至未时刚过,他们才看到城外兵马再次集结,只是自此却与以往不同,
只见城外数十礮辒车,下置车转轮,上安巨木,外蒙皮革,状似屋形,在众多盾牌兵的掩护下,缓慢向前移动,
此刻的杨平安还想不到,只因为他不想枉送姓命,却在平定山东叛乱中,绽放出耀眼光芒……
第一一六章 依妙计玉凤立首功
礮辒车什么的,杨平安并不懂,他只是在荧屏和书籍中,见过抗战时期八路军发明的“土坦克”,但正是这种“土坦克”,却使得怕军损失惨重,
见到城外兵马向护城河靠近,城头叛军一如既往的以箭雨“款待”,等到对方再近一些,城门大开,城内骑兵杀出,像往常那般先奔礮辒车而去,绝不能让人将礮辒车内的土石倾倒入护城河之中,
千名叛军骑兵风驰电掣般从城内杀出,皆持长兵刃,杀向那些被盾牌兵保护的礮辒车,
礮辒车这东西自古就有,随着朝代更替发展的愈加完善,见到薛嵩大军终于拿出像模像样的攻城器械,曹州守将心中冷笑:以为将土石藏于其中,就能迷惑我么,
于是下令,城门后早已准备多时的千名精锐骑兵手持火把杀出,烧车杀人,务求抱住护城河,
千名骑兵也不在乎,冲杀而至,守在礮辒车旁的数百盾牌兵顿时一哄而散,连最基本的抵抗都洠в校^辒车白白丢在对方面前,任由对方点燃,
就在敌骑从城内冲出之时,薛玉凤一马当先,百名亲兵紧随其后,护军营两千余步骑兵马倾巢而出,杀向敌骑,
城头叛军守将见状,慌忙下令齐射,以减缓护军营兵马靠近,为己方出城骑兵增加杀敌回城时间,这几曰攻防战几乎都是这般程序,无甚稀奇,
叛军出城骑兵并不在意护军营大军,正欲追杀盾牌兵扩大战果,可就在这时,所有礮辒车上皮革掀开,里面跳出一个个全身铠甲的兵将,大半手持钩镰枪,专勾马腿,
一时间马儿惨嘶纷纷跌倒,叛军奇兵淬不及防,一时间人仰马翻,
礮辒车内跳出的剩下兵马皆持长戈长枪,只待跌落叛军,但凡因马腿被勾断,跌落马下的骑兵,眨眼间就被扎成蜂窝,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