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二少奶奶。”梅儿恭敬泣着眼回道,到是再跪时多看了顾雪真一眼。
顾雪晴冷着眼看着他们,只是着意在林袭月与梅儿之间打量。
“你是刘金?”雪真问起一直冷哼不停的刘金。
“是。”他一直昴着头,“不知道刘金犯了什么错,被大少奶奶锁了一宿,又来二少奶奶询问?”
林袭月接口厉道:“把人都打成这样了,你还敢这样问!”
“嘿,奴才就教训自家婆娘,到是干了府里什么事,难道府里有规定,下人自己女人不检点犯了事,还不准人教训教训不成!”他歪着脖子,越发的理直气壮。
雪真暗斥了眼林袭月,阻了她再继续火烧浇油的乱嚷嚷。
“是没这条规定,但你和她都身在沈府,岂能天天打打闹闹,府中竟因你个刁钻的下人不得安宁,难道当家夫人还不能过问吗!”
刘金被雪真堵了话,一直嗯嗯着找更多拖词,“这也怪不得奴才,实是这女人不检点,勾三搭四,奴才是她男人,岂能任她给戴了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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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第175章刁奴
“二少奶奶,奴婢没有不检点,奴婢冤枉呀……”梅儿蓦得哭喊了起来,愤指着刘金喊道:“是他,是他欠了人家赌坊一屁股债,所以……所以呜……他竟把奴婢迷晕了送人沾污,呜呜……事后这个混蛋还总是拿这事打骂于奴婢,奴婢真的冤呀……呜呜……”
雪真听闻直蹙眉,肃声问道:“刘金,她说的话可属实?”见他有狡辩之意,顾雪晴突然凌起声道,“刘金,说话得斟酌点儿,你哄得了咱们出不了府的夫人,可是府中老爷少爷可都是有能耐的人,就你那点儿破事儿,还查不清楚不成?”
看起刘金也是滑头之人,见在看似柔弱的少奶奶们处讨不着好,突然就哎哟一声,自责道:“都怪奴才这手爪子痒,输了人银子又还不了人,所以一时糊涂做了那等子没良心的事,二少奶奶呀……”猛得跪在顾雪真跟前,“求二少奶奶,再给奴才一次机会,若再有以后,奴才定把这双爪子宰了给奴才媳妇陪罪,保证再不打骂梅儿,若有违誓约便请当家少奶奶们任意处置……”
看他这眉眼滑溜的,谁会相信他的话,可顾雪真却是一时蹙眉深思了起来,梅儿又见刘金暗眼恶瞪向自己,于是呜的一声又哭道:“二少奶奶,你莫要听他胡说,刘金是什么样的人梅儿最清楚了,如今已然把奴婢逼上这等份上,奴婢就是死也不会再跟着他,梅儿实是命苦,只求二少奶奶看着奴婢服侍二少爷一场的份上,一定要给奴婢作主呀!”
只觉铿一声,雪真心中某根弦绷成几段,服侍二少爷的份上?这个梅儿到是什么都敢说!雪真心中紧绷,面上淡淡无波,轻缓的道:“刘金,你可看清楚了,要求饶的不是向着我这个二少奶奶,而是你自个儿的媳妇。”
顾雪真突然的转变到是都注意到了,可人人盯着她,她却淡淡的垂眼脸上没呈着任何表情。
林袭月看刘金当真跪向梅儿,她则抢先道:“二嫂,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不是都清楚不过吗,如此的保证和发誓对这种人岂能有效,就梅儿这样子,她不还得寻死觅活吗,二嫂……”
雪真只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的意思,刘金趁机拉扯梅儿,却被梅儿猛得推了开。刘金蓦得面上生起恼意,恶起了眼就张起了手,林袭月急指向他二人嚷道:“嫂嫂们你们看,就他这样子还有知改的意思吗?”
刘金猛得住了手,在顾雪真凌厉的目光中,慢腾腾的跪俯下来。梅儿似给吓到了,直往林袭月跟着缩。
“不也说了吗,梅儿怎么着都服侍着二哥一场,你可不能这么冷情冷心呀二嫂,管了这事怎么能就此了结呢?若……”她泣然看眼哭泣不止的梅儿,双手是紧紧拉着她,再起声道:“若她男人因为今日这事再对梅儿动粗,她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妹妹和嫂嫂们可就是帮凶呀!”
雪真冷盯着她,“那依妹妹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呢?”
林袭月张口欲言,却眼尖的看她眉眼上凝着冷意,便又闭口作罢,只是转身看着梅儿泣道:“对不住了梅儿,袭月人微言轻,帮不了你呀,呜……”拭了下眼角的泪花,便轻向顾雪晴行了个礼,又给雪真礼,“袭月越矩了,不应该管的,嫂嫂们做主吧!”深看眼很是无助的梅儿,便泣然的离了去……
“呜呜……”梅儿嗡一声就哭了出来,刘金自以为顾雪真是站在他这边的,自然得意的扬起了脸,哼,他早就猜到,二少奶奶能让二少爷那么在乎在,疼怜着,当然是有她的道理的,像梅儿这以前的身份,嗤……到是哪家少奶奶还能给她做主的,没给轰出去也就人知意尽了。
于此,刘金懒散的伸个腰,只对哭个不停梅儿烦道:“哭哭哭个丧呀,没看烦着少奶奶们厌恶了吗,屁大点儿事尽往上捅,真是个没脑子的女人,哼!”梅儿只觉当真没人帮得了她,于是哭得更加大声了,竟敢愤然的朝顾雪真就是一眼,接受到顾雪晴有趣的打量,这才猛得低了下脸,呜呜仍然泣不成声。
只听刘金又陪着脸笑道:“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你们大人有大量,她就一粗劣的妇人,哪家两口子不吵架的对不,以后奴才就好生调教调教她,定不会少奶奶们再添麻烦了,嘿嘿……那奴才夫妻这就告辞了是不?”
刘金嘻皮笑脸的往起站,雪真一个凌眼瞪过去,他身后的两个护院立即一腿子拐倒了他,刘金是下意识的恶起口喊道:“敢摔老子,是哪个王八糕子,给老子站出来……”
只听砰一声大响,雪真手执几面,脸上严肃而冷硬,喝道:“刘金,放肆!”正与护院拉扯的刘金听闻,猛得又赶紧的跪了下来,只是恶起的眼却一点也没收回,直的就打向顾雪真,“不知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顾雪晴也挑眉盯着顾雪真,到是越来觉着有意思的紧,地上的梅儿也不哭了,看着顾雪真透着意外之色,良辰担忧的站在雪真身后,只听雪真再道:“大胆的刁奴,眼里还有当家主子吗!”
“少奶奶,你这是怎么说的,奴才何时没有当家主子呀?”他又跪好,恶眼微歇,继续道:“说起来是刘金的不是,这府里待刘金不薄,奴才虽为下人,但与府里也是沾着亲的,这怎么说的,就为了这死女人的事,怎么就牵着少奶奶不如意,真是全怪刘金的错,少奶奶你可莫要与奴才这种粗人介意才成呀!”
沾着亲?难怪他敢这么有恃无恐!雪真撇眼顾雪晴,竟看她也挑眉疑惑,刘金多机灵的人,立即就回道:“在下不才,正是三少奶奶远房的表亲,当年三少奶奶嫁于三少爷时,奴才是跟着陪嫁过来的家仆。”
看她二人蹙眉更深,刘金便又解释道:“奴才家里穷得叮当响,这难得才跟着三少奶奶吃顿饱饭,虽然带着亲的,但就是一直做着府里的下人,也心甘情愿的……再说沈先生他老人家一直宽待府里下人,所以奴才可是没一点吃亏的意思……”
梅儿冷撇眼他,吃亏?他会做吃亏的人!
“……如今三少奶奶也在府里主着事,到也为避着闲,所以从没让奴才捅出这层关系,今日是巧了,两位少奶奶都知道奴才的身份了,不过也没关系,两位就当不知道就成,依然当刘金只是府里的一个奴才吧,这不也懒得给三少奶奶添了麻烦不是!”
176。…第176章探病
“……如今三少奶奶也在府里主着事,到也为避着闲,所以从没让奴才捅出这层关系,今日是巧了,两位少奶奶都知道奴才的身份了,不过也没关系,两位就当不知道就成,依然当刘金只是府里的一个奴才吧,这不也懒得给三少奶奶添了麻烦不是!”
刘金喜着脸越说是越发的高兴,嘿,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道出与三少奶奶的关系,若不是杨氏不许他多嘴,他刘金岂只做到如今还是个门房不是。
雪真与大姐对视一眼,难得的两姐妹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不过那笑意却双双没有达眼底,嘴角上的笑花更是意味深长了。
“原来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呀。”顾雪晴闲闲的撇顾雪真,刘金一听这话有戏,脸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雪真好心提议道:“既然如此,刘金你的事还是让弟妹管着好,你说对刘金吗?”刘金下意识的直点起头,雪真勾起一抹好笑,转看了眼有些大失所望的梅儿,便又道:“原来是不知道刘金竟与府里牵着关系,到还当真你是个下人而已,雪真刚刚话里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你多加体凉。”
“二嫂奶奶这是说哪的话,大嫂奶奶不也说了吗,咱们是一家人,岂还说什么体凉不是,嘿嘿……”自发的人就往起站了,到还真当自个儿是半个主子了似乎。
突然,雪真又挑眉冷眼,声音也肃了,道:“可梅儿是我沈府的下人,她的事我却不得不过问,她的委曲我也不得不为她做主!”梅儿听闻立即抬脸看她,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在刘金呆滞片刻之际,听雪真再声厉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还不把这个扰乱府中安宁的刁奴,送到三少奶奶那里去!”
两个护院迟缓的眼神一清,立即拖着刚醒过神的刘金出去,“二少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放了我,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抓我,放开我……”
“啪啪……二妹真厉害呀,”顾雪晴双手直拍,凉着眼笑开,想那杨氏从未提及此事,自然是不愿意与这种穷亲戚沾上关系,想来那扰乱府中安宁的刘金这么样的拖过去,还会有什么好下场不是。
她看着雪真,眼睛明亮耀眼,到是第一次发现这个二妹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呢……“不过……”顾雪晴撇眼还跪着的梅儿,不过到好奇这个女人她又要如何处理。
梅儿看两个主子都扫眼在她身上,立即害怕的唤了一声,“二少奶奶……”眼里是乱的,心里更是慌的,她当然也猜得到自个儿男人会是什么下场,二少奶奶这么精明,她都有些怀疑那个人说的话……
“良辰,你先在二少爷院里找处干净的房间安置梅儿养伤,她伤愈以后就留在院里帮忙吧。”雪真吩咐完,便起身向顾雪晴礼道:“打扰姐姐多时了,雪真也该告退,姐姐怀着孩子得多注意休息哦。”
两姐妹客气一翻,雪真便领先出门,良辰盯着她的背影迟疑着,地上的梅儿更是愣住不敢相信着,就这么容易回到二少爷院里了。
顾雪晴由红叶扶着手起身,边提醒道:“良辰你二少奶奶的话没听明白么,看这梅儿伤得如此厉害,你可得‘好生安置’着人才是哦。”
好生安置……良辰展颜一笑,“谢大少奶奶,奴婢告辞。”
顾雪睛立于门口,直送到顾雪真三主仆出了院门,嘴中默念道:“希望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吧,不过我到也想看看,你与他的感情果真如此深情。”
沈沐阳晚间回来时,雪真便与他说起梅儿的事,当时他听到梅儿这个名字时,顿了下,才晃然道:“哦是梅儿啊……”他边洗衣漱着边含糊的道:“她嫁给刘金一直过得不怎么样,以后呆在咱们院里,你就多照应着她吧……”
“好啊……”雪真一直注视着他,直到此时才松了绷起的神经,他如此云淡风清故然最好,可是她却很想知道他与那传说中的美艳四婢,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晚上他都没有提及,她也莫名其妙的没有问出口。
早上雪真又送了丈夫出门,良辰迎着回院的雪真禀道:“少奶奶,刚刚晋王妃派人来传话,今个儿就不聚会了,说是她身子不舒服给病着了。”
“身子不舒服?是孩子有什么事不成?”雪真蹙眉自语,又道:“良辰你去库里拿些上好的药材,我得亲自过去问候一声才成。”
她是由公公任命照顾晋王妃的,于此真若出了什么差尺,她要如何向人交待。
“雪真见过晋王殿下,晋王妃。”听传话的人说晋王还在房里,着实是惊了雪真一跳,只在心中闹着,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萧雨秋卧病在床,看雪真过来,立即唤着丫头扶着起身,李弈坐于床沿之上,面容清肃,沉声唤道:“二少奶奶请起身。”
雪真起身先向他又施了一礼,这才问道:“王妃是哪里不舒服,可曾传了大夫?”因李弈坐于床沿,她到不好,也不敢向前走了,不知为何总觉每次看到这个晋王殿下,没来由的就觉着他盯着她,充满了探究,这次是距安置所后首次单独见面,更觉那凌厉的目光太摄人。
“已经传了,只是有些气不足,没多大碍的,”萧雨秋先盯了眼李弈,再道:“妹妹昨个儿也说不好,现在身子可是好了?”
雪真听闻,蓦得羞了下眼,才回道:“这都是日头太大,人总是疲得很,难免的身上都舒畅了,王妃自然也是如此吧。”
雪真立即唤良辰送上滋补的药材,见晋王又没吭声,与萧雨秋客气的话也说完了似乎,便又低声道:“雪真是没成想殿下也在屋里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没趣的打扰二位,呵呵……那么雪真问候带到了,就改日再来看望王妃吧。”
萧雨秋点了点头,又扫眼李弈的神色,便笑道:“殿下也是正要出府的,不如就有劳殿下帮雨秋送送雪真表妹可好。”
雪真是一听就下意识要推却的,可惜哦,李弈已起了身,直盯着她,似乎要把人看透般厉害,他道:“二少奶奶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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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第177章父母
雪真带着良辰缓步跟着李弈身后,的确是很缓慢,她到是想几步跨出院子,可是李弈似乎故意拖沓着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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