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你知道吗?”
他们家出了什么急事?
“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事。我妈在电话里没有说明。小咪,要不,你下午和我一起走?”
“我很想去看外婆,可是,明天不是周末。我走不开。这几天的课程很要紧。喔。你别忘记代我向外婆问好。”
“好,我知道了。”
傍晚坐上陈浩然的车。林小咪还在想楚杰宇回C城,他家里会是什么要紧事呢。
“浩然,你知道你表哥他们家发生了什么要紧事情吗?”
“没听说过。不过,我和我爸也好几天没有通电话了。怎么了?”
“宇被他妈妈的电话给叫回C城了,说是家里有什么要紧事。我还以为你知道,所以问问。你也不清楚,那算了。”
林小咪心里琢磨着,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晚上七点多,楚杰宇刚下飞机,到达C城。
自从菲儿过世后,除了逢年过节,他真的很少回C城。虽然这次他妈妈并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可是,这么久以来,她是第一次有事找他。因此,他一点也没有耽搁就过来了。有家里的司机来机场接他回家。
“欢迎先生回家。”
在欧式建筑前下车。仆人们早就得到消息,站在门前恭迎他。
他迈开大步,走上玉石台阶。进入大厅。没有看到父母。
“先生,夫人让你一回来就去老爷的书房。”
女佣上前来通知他。他微微拧眉,到底什么事情,这么严肃,还去书房?
走上楼梯,走到书房门外,他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他父亲那沉稳的嗓音。
“爸,妈。”
推门进入,关上房门。发现,他的父母都坐在书房里。
“找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疑惑的问。
“杰宇,你来的正好。电话里说不清。所以一定要你过来才能告诉你。趁现在她去房间洗澡了。我们小声点说就行了。不要再让她听到了。”
楚妈已经好久好久没和他说那么多话了。看她颇为谨慎的模样。更引起楚杰宇的疑惑不解。
“美玉,要不,现在还是不要说。呆会我们一起出去,到外面再详细和杰宇说明白,你看怎么样。”
楚父拦住了正想开口的楚妈。
“到底什么事,还不能在家讲?”
楚杰宇颇感奇怪。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进来!”
楚父低沉的开口。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女孩子的身影映入楚杰宇的眼中。
长长的墨发,发尾有些卷曲,特显浪漫气息。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宝石般的璀璨。白晳动人的肌肤,小小的红唇。一条粉色短裙,完美的勾勒出她娇小又曲线分明的身体。眼前的女孩漂亮可爱的就象是洋娃娃。
看到这个女孩的瞬间,楚杰宇呆呆的愣在那里,有数秒中回不过神来。
怎么会是她!?如果她现在在世,已经有二十五岁的年纪。但眼前的这个女孩,一模一样的发型,一样的五官,一样的身高和气质。但是,看着却象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比她逝去的那个时候大不了多少。
她是谁?这天下间有长的这么象的人吗?难道?不,他定晴细看,不可能是她。这个女孩的皮肤毫无一点的瑕疵。
屋里的三人在短时间没有人开口。静静的,各自伫在那里。楚杰宇也来不及有所反应。
女孩开门的瞬间抬头凝视楚杰宇的俊脸,脸上先是惊愕,接着露出欣喜的表情,抓在门把上的小手瞬间移开,冲着他飞奔过来。
扑在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的胸前。楚杰宇错愕的,想抬手推开她。但他的手却因为她低声娇柔的话语而停止了行动。
“楚哥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菲儿可想死你了!”
她的话,让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惊的说不出话。她真的是菲儿?她没有死?她回来了?可是,她的脸?
“你是菲儿,真的是你?”
楚杰宇又惊又喜,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靠在他胸前的身子推开来看。皮肤白净,完全没有了几年前出事时的恐怖。就好象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
“楚哥哥,你好奇怪?当然是菲儿。难道你还有另一个菲儿妹妹吗?你留学这几年,是不是把菲儿给忘记了?菲儿可是每天都在想着楚哥哥学成回国呢?”
她的小脸笑嘻嘻的,说话的声音依然甜美。可是,话语中的时间点不对!
他转头望向他的父母,楚爸楚妈对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楚杰宇心下生疑,暂时忍住,什么也没有问。
“楚哥哥,菲儿才进房间没多长时间,你就回来了。伯父伯母原本还说,你要明天才能回国呢!”
“喔。他们记错了。”
楚杰宇不动声色的回答她。但心里却明白,眼前的菲儿,她的记忆好象留在了当年他学成回国之前了。究竟为什么会这样,现在他不得而知,具体要和父母交谈过才能知道。
“楚哥哥,你吃饭了吗?”
李菲儿拉住他的手臂,关心的问。
“还没有。”
他摇摇头。现在的脑子还在迷糊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他现在没有办法询问菲儿,事情肯定很复杂,只有他的父母才知道。
“那我们下楼吧。让人烧点好吃的给你吃。”
她攥着他衣袖把他拉出了书房。
“伯父,伯母,我们先下去了。你们要不要也来。”
她回头看着楚爸楚妈。
“菲儿乖,你陪你楚哥哥下楼吃饭。我们两个就不下去了。”
“好!”
下人们帮楚杰宇准备饭菜,李菲儿陪着楚杰宇坐在餐桌前。满脸兴奋。
“楚哥哥,在国外留学很有意思吧!不然,你怎么会一年才回来一次。好在,总算你不用再出国了。以后,可以一直陪着菲儿了。”
她的小脸熠熠生辉,笑容可人,声音很甜。
“菲儿,你最近好吗?”
楚杰宇试探着问她。
“菲儿很好,只是有件很奇怪的事。我今天起床的时候居然睡在陌生的一个房子里,吓了我一大跳。好在,伯父,伯母没多久就找来,把我接了回去。
原来我有梦游症,真是好可怕。而且,菲儿的记忆也不太好。怎么也想不起,冷楼什么时候着了火。我现在,都没办法住那里了。唉,我到底怎么了,好痛苦。”
她若有所思的说着,貌似真的被吓到了的可爱模样。
“菲儿,想不起来的事情,不要再去想。会头痛的。对了,你现在多大了?楚哥哥一时想不起来了。在我的眼里,你还是跟小孩子一样的可爱。”
他继续试探。
“楚哥哥,你不宠菲儿,不喜欢菲儿了是不是?你怎么可以忘记菲儿的年纪。菲儿和楚哥哥差了五岁。楚哥哥现在二十五岁,那么菲儿当然是二十岁了。”
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她出事那年。停留在他将要回国的那段日子。似乎已经忘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更忘记了自己的年纪。
最奇怪的事。这么多年,她去哪了?为什么容貌又恢复到了没出事之前。岁月并没有在她洋娃娃般娇俏可人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她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小的多。
“菲儿,你在上大学?”
“是啊,我在念大学。但我很想和楚哥哥一样去国外留学。可是,伯父伯母不一定会同意。因为。因为……”
她支支唔唔,低下头,小脸有些红通通的。
“因为什么?”
楚杰宇已经开始吃饭。下人们的动作很快,没多长时间,饭菜都已经准备好。
“因为,伯父伯母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出去外面。而且,听说,我爸妈活着的时候和他们有约定,就是先让我们…。结婚的。”
她的话,让楚杰宇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现在,这件事情,又被提了上来。他半晌没出声。这一次,他不会再随便说话了。她好不容易出现在眼前,他不想让她再去死一次。这件事情,可以慢慢来。
“菲儿,你想和楚哥哥结婚?”
当年,他就是没有问她的想法,而是直接拒绝了这件事。她才会跑去自杀。他不想让历史重来。
“当然,我喜欢楚哥哥,我知道楚哥哥也喜欢菲儿,所以,我们要结婚,幸福的在一起。”
她用手肘托着下巴,小脸上喜滋滋的。能和楚哥哥结婚,是她最希望的事情。
在楚哥哥还没有回国的这几个月来,伯父伯母已经告诉她,她将要和楚哥哥结婚了,就等他回国以后就要举行结婚仪式。这是她过世的父母和伯父伯母多年前约定好的。
当伯父伯母告诉她,楚哥哥回国后就会和她结婚时,她真的是很开心。她喜欢楚哥哥,从小就喜欢,她想成为他的妻子。她知道,他也喜欢她。因为他非常宠她。
她真的好高兴,自己的父母和伯父伯母的约定。这样,她才能和楚哥哥永远在一起。她不希望楚哥哥将来娶别的女人,更不希望自己以后会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她只想要楚哥哥。
楚杰宇低头,无语状态中。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慎重处理才好。事情突然又回到了原点。
今天是李菲儿重新回到这个家的头一天,因为冷楼火烧后不曾修复,所以,李菲儿的房间早就被安排到了楚杰宇的隔壁。
晚饭后,楚杰宇上楼,推开房门想进房,李菲儿喊住了他。
“楚哥哥,你从国外回来,没有礼物要给菲儿的吗?”
象小时候一样,她摊着双手,讨要礼物。从小到大,楚哥哥,伯父,伯母都宠她。她就象一个小公主。
“嗯,当然有礼物。行李还没到。明天我取来,就会给你礼物。乖了。去睡吧。”
他应付着她。
“楚哥哥,晚安。”
“菲儿,晚安。”
两人分别进入房间。片刻后,楚杰宇轻轻开门,步出房间。他要去找他的父母。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很想知道。
半个小时后,他和楚爸楚妈已经到了一家咖啡厅。落座后。点了三杯咖啡。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年菲儿在哪?她的脸和身体看上去似乎没有留下一点疤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出事那天发生的事情全忘记了。只记得我回国之前的事情?”
楚杰宇有太多的疑问。自从李菲儿“死”后,父母经常不在家,对他的态度也很冷淡。而现在,李菲儿突然又重新出现在大家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杰宇,其实当年,菲儿被火烧成那样,她又跳江。可能受的刺激太大,被人救了上来后,却失去了记忆。”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她被人救了。”
“第二天就有人打电话到家里,是医院打过来的。她当时,已经完全失去记忆。连我们也不认识。我和你爸让她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办了手续亲自把她送出国了。”
楚妈的话,让楚杰宇想起,事发后的这些年,他的父母总是不在家,估计那些时候就是去看身在国外的李菲儿了。
“我们送她出国的目的,就是想治好她身上的伤。不管用多少钱,多少时间,也想让她恢复从前的容貌。
国外的治疗条件好,但治疗的过程漫长而辛苦。所以,她要经常动手术。在她手术的日子,我们就经常出国去陪她。
经过那么多年的治疗,整容,植皮。如今,她身上已经没有烧伤的疤痕。
因为整容师是参考她的以前的照片。所以她完全恢复后,容貌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年轻。就好象还是出事时的年纪。
其实,去年底,我们就已经把她接回国了。可是,她因为失去记忆,虽然我们一直陪着她治疗,但她还是不认识我们,不想跟我们回家。所以,当时,我们只能找了间房子让她住,并请人照顾她。
但今天早上,照顾她的人打电话来,说她已经记起了我们是谁,我们便去接她回家了。
可是,她从最开始不记得我们,到现在她又不记得她伤重住院治疗的这几年,反而在记忆里保留了,那年,你回国之前的那些日子。
这种失去部份记忆的病症,连专家也束手无策。”
“那怎么办?她现在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岁,我还是二十五岁。她还在上大学,她如果要去学校到时怎么办?还有,那件事又该怎么办?她现在想的就是要和我结婚。”
楚杰宇很烦恼。李菲儿重新活过来。他很开心。可是,他还是不想和她结婚。可是,又不能再次刺激到她。万一,她又跑去自杀怎么办?
他从来不知道,她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哥哥。而他,从她三岁来他们家开始。他的眼里,心里完全只当她是一个可爱的小妹妹。他是真心的疼他,宠她。
“杰宇,妈求你,不要再刺激菲儿。那件事,暂时就拖着。我们不主动提,你也不提。结婚的事情,她一个女孩子家,应该也不会提。试看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菲儿她的记忆或许会马上回来也不一定。到时再作打算。”
楚妈对楚杰宇的态度好了很多。这是因为李菲儿现在又回到了他们家。不用再一个人孤独的和伤痛抗争,也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租房子独住。
在楚妈的心里,让楚杰宇先拖时间,是有私心的。因为,她想多点时间,再劝楚杰宇接受李菲儿。
而楚杰宇倒是有点惊讶。没想到,他的妈妈今天这么好说话。当年,可是非要他娶菲儿不可的架势。
“妈,爸,其实这几年,我知道你们在怪我。当年因为不想和她结婚,所以拒绝她,对她说的话很直接,伤到了她的自尊心。害她出事。
可是,现在菲儿回来了。我很想问问你们,其实小时候我就很想问了。你们,为什么对菲儿这么好。她的父母是谁?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问过菲儿。可是,她的父母死去时,她还太小。完全回忆不起来。她只记得,她以前是住在木质小楼里。所以,来了我们家后,你们还特意让人建造了冷楼。
可是,她的父母到底和你们有什么渊源?为什么,我和她的婚事,这么早就被他父母和你们定下来?”
从小到大,父母对李菲儿的宠爱都大过对他的。他并不是嫉妒,他自己也宠着菲儿。他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杰宇,你爸以前是帮会的,想信你很小的时候就有点印象吧?”
楚杰宇记得小时候的事。他印象中,当年父亲是帮会的大哥,手下很多。以至后来,他混了正道,改行做生意。那些手下兄弟依然跟着他,成了他事业上的帮手。
“对,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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