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东方傲轩很快就发现了菁菁的不适。
菁菁皱了皱眉头,抬头望了东方傲轩一眼,一只手轻轻地朝背后疼痛的部位摸去,一阵湿热的触感,让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漠然收回手,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菁菁淡漠的望着沾着鲜血的手,冷声道,“被砍到了!怎么我都没有感觉!真是该死!”
而东方傲轩一张俊脸已然变得有些苍白,“菁菁,你没事吧?走!我带你去医院!马上就去!你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慌张的抱起菁菁放进车里,火烧眉毛般的回到驾驶座上,开车!
菁菁翻了个白眼,又头疼的敲着自己的脑袋,不耐烦道,“我只是划破了皮!没什么大事!你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如此兴师动众!马克思家的大门暂时还没向我展开!被你这么一整,我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挂掉了一样!”
“去医院!”东方傲轩冷冷的坚持着。
“回家!”
“你都受伤了!再嚷嚷,我就让你的血都流干!”东方傲轩低喝的威胁道。
“你这个脑残!家里不是有医生么!我闻不得医院那消毒水的味道!你赶紧的,把车开回家!疼死了!”菁菁有些抓狂的暴吼起来!
这下东方傲轩总算没有回嘴了,是他太紧张了!于是闭上嘴乖乖的开着车,菁菁则是蹙着眉忍着背后那股火辣辣的疼痛。
“很疼?”东方傲轩投来了关切的眼神。
“废话!我也砍你一刀试试!”菁菁没好气的瞪着他,特别的排斥这男人问的这种白痴的问题。
“那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家了!”
菁菁偏着头,淡淡的星眸迎向东方傲轩深邃的黑瞳,“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安慰半死不活的人似的!我还没死呢!就砍了一刀而已!听你这么一安慰,我感觉我好像快要死过去一样!”
“好!好!你很好!有力气跟我吵,那证明你肯定是没事!不过那伤口还在流着血,你还是不要那么激动的好!”东方傲轩好笑的望着菁菁,心里虽然很是焦急,但嘴角依然挂着一丝暖暖的笑意……
过大概半个小时,东方别墅内灯火正辉煌着。
“嘶!好痛!”菁菁有些吃力的轻轻拉着衣服,不让它沾到伤口。
“我这还没上药呢!”东方傲轩手里拿着药无语的望着似乎疼得龇牙咧齿女人,脸上浮着一道淡淡的笑容。
“笑P啊!还不快点给我滚过来上药!都是你给害的!我的衣服啊!新做的!才穿了几次!就这么给废了!”菁菁一脸心疼的看着那件崭新的军装,其他的地方依然完好,就是背后破了个大洞,旁边沾了一些鲜血,看来是穿不成了!好可惜!
“不就一件衣服么?又不是没有钱给你买!明天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要多少?”东方傲轩走了过来,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么?这是军区里发的,有钱也买不到!”怒斥了东方傲轩一句,又痛惜的望了那件军装一眼。
东方傲轩淡笑一声,“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快点脱衣服,我给你上药!不然伤口就要发炎了!”
“哦!那你小心点!我怕疼!”菁菁应了一声,抬手就要解开胸口的纽扣,忽然注意到东方傲轩正直直的盯着她看,柳眉微微皱起,开口道,“你!把头转过去!”
东方傲轩邪笑的望着菁菁,摆明了不愿意。
“你赶紧的,给我把头转过去!”菁菁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只手拍上东方傲轩的脑袋,将它掰往另一边,然后解开扣子,将衣服往上一拉,露出了整个光洁细腻的后背。
“行了,你可以过来上药了!”
其实东方傲轩早就转过脸来了,漆黑的瞳孔闪烁着不明的光芒,一语不发的将早已准备好的温水移了过来,沾湿毛巾,拧干,轻轻为她清洗擦拭着伤口。
白皙而狭窄的背上,除了刚刚被划伤的那道伤口之外,还有两道明显的伤痕,交错在那单薄的背上,异常的触目惊心,还好,伤口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深,但他的心却很疼,薄唇紧抿着,颤抖的为她清理着伤口。
“背上的那两道伤痕哪里来的?”尽量平息自己的心跳,用平缓的语气说道。
菁菁幽瞳里闪烁着淡淡的柔光,浅浅的笑道,“左边那道是在西点组织的一次野外实弹作战给伤的,另一道则是前年带精兵们组织实战演练给弄的。”
东方傲轩小心地触摸着那两道伤疤,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丝的心疼,“还疼么?”
菁菁摇了摇头,“都过了那么久了,早就好了,还疼什么?好了,快点给我上药吧,不然我的血真的要流光了!”
说着又乖乖的趴在沙发上。
“好!你忍着点!”
“嗯!你轻点!轻点!有点疼!”随着药粉撒入伤口,菁菁越发的觉得背上的伤口疼得厉害。
“很疼么?你不要动,我小心一点!”东方傲轩额头上都冒起了汗珠。
“还好!你快点!早死早超生!”
菁菁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疼痛难忍了,再疼一点也没关系,只是希望这疼痛持续的时间不要太久就好。
“嗯!好了!”东方傲轩将她的伤口处理好,站起来收拾桌子。
“你要不要到床上去休息一下!”
“嗯,你去帮我找衣服放水!我要洗澡!”
“你的伤口不可以碰水……”东方傲轩为难的看着菁菁。
“没事!小伤!你照办就是了!身上脏死了!不洗澡我睡不着!还有!以后你要是不洗,你就别爬到床上来了,直接睡偏厅就可以了!”
“放心!我一定保证每天都洗!”
这女人爱干净!屋里的东西都被她收拾得整整齐齐的,都是她一个人收拾的,她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估计是军队的生活把她爱干净的习惯给培养出来的!
“那我先给你放好水,温水可以了么?”
“可以了!”菁菁趴在沙发上,无聊的打开电视。
不一会儿,东方傲轩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女式黑色睡袍。
“给你!”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了菁菁。
“嗯!”菁菁慢吞吞的接了过来,懒洋洋的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嘶!”很不幸扯动了伤口,“真是麻烦!动一下都可以要我的小命!”
“没事吧?”
菁菁摇了摇头,大步的朝浴室走去。
“饿么?”就在菁菁将药踏进浴室的时候,东方傲轩忽然问道。
“有点!”
“我给你煮面!”
“好!”
“那你快点进去洗,出来就可以吃了!”
“好!”
应了一声,便进了浴室,‘呯’的一声,关上门……
夜依旧是寂静的,夜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漆黑的可怕,就连天际外的那几颗遥远的星星,也只是无力的绽放着若有若无的黯淡的微光。
午夜的冷风总是寒得令人心碎,空荡荡的空气里到处都是陌生的气息,没有一丝的温暖,没有一丝的涟漪,屋里的灯光虽明亮得耀眼,但宇文浩内心深处却依然阴暗的可怕。
离开这里好多年了,这些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多到他都记不清楚某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宽阔的阳台中间就放了一把椅子,宇文浩就这样直直的坐在那把椅子上,清澈的眸子里仿佛流淌着清冽的泉水,犹如雪山圣莲的高雅容颜在这寂冷的夜里却显得更加的遥不可及。
'文'“少爷!您还不睡么?”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人'宇文浩微微转过头,见到一脸的慈祥的管家福伯在朝自己笑着。
'书'“睡不着!您也是?”温和的声音,如清水一般沁人心脾。
'屋'“本来准备要睡下的,见到少爷的房间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福伯叹了口气,回道。
宇文浩站了起来,“福伯,您坐吧!我们聊聊!我去拿瓶水!”
“好!”福伯走了过去,缓缓坐了下来。
宇文浩转身回到房里,不一会儿又提着一把椅子和拿着两罐饮料回来了,将椅子放到福伯的旁边,安静的坐了下来,随手将手中的一罐饮料递给了福伯。
福伯笑了笑,接了过来。
“几年没见,福伯您依然没有什么变化,我很欣慰!”宇文浩暖暖笑道。
福伯笑着摇了摇头,枯瘦的手轻轻一挥,道,“不行咯!老咯!不太中用了!”
宇文浩嘴角的弧度微微扬起,“不管怎么样,您在我的眼里依然是那个和蔼可亲的福伯!”
“唉,多谢少爷的挂念了!你离开了那么多年,想必对这个城市都陌生了不少吧?”
宇文浩点点头,“是啊,开车往公路上一走,已经认不得路了!”
“多出去几趟就熟悉了!”
“嗯,我知道!”说着拉动了拉环,往嘴里灌了一口饮料,动作很优雅。
“少爷这次回来是打算真正的接手仁爱医院了么?”福伯沉声问道。
宇文浩微微一怔,清澈的眸子里微光闪动着,这些年来他一直呆在美国,没有离开过,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来,不是因为接不接手仁爱医院的原因,而是因为别的理由,那个理由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伤疤,怎么忘也忘不掉,每每夜深人静,他的那颗心就疼得厉害。这次之所以回来,一个原因是因为爸爸打算将旗下的仁爱医院统统由他接手,另一个原因,则是他和夏依落之间的关系,宇文家和夏家打算联亲了。
其实,对于这个婚姻,宇文浩自己本身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因为他心里的女神已然远去,跟谁结婚他也无所谓了,况且夏依落也算是他早期的玩伴,选她也许会好一点,毕竟她也算是自己比较在意的女子。但宇文浩终究是意想不到,总有一些事情会出乎他的意料……
“少爷?”见到宇文浩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福伯只好唤了一声。
宇文浩这才回过神来,淡淡的微笑着,“嗯,这次回来将全部接受宇文旗下所有的事务!”
福伯欣慰的笑了笑,“那少爷将长住家里了,太好了!这冷清的家里总算有了一丝的生气了!”
“这些年来,辛苦您了!福伯!”
“唉,说什么呢!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看到你长大了,出息了,福伯也是由衷的高兴和欣慰!再说了,老爷对我这么好,我王福本就应该对宇文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您!”
“对了,少爷,你这次回来是不是真的打算要跟依落小姐结婚?”福伯疑虑的问道。
宇文浩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了,沉默了一下,才淡然道,“不知道,也许吧!不会结婚,最多先订婚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隐约排斥如此迅速跨进婚姻的殿堂,所以,结婚暂时不会,订婚倒是可以接受。
“那福伯就先恭喜少爷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说恭喜似乎还有点早了!”宇文浩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欣喜。
而眼尖的福伯自然也能看出来,叹了口气,“福伯似乎没有从少爷的脸上看得出任何的喜悦啊,少爷似乎对这门亲事不太满意?”
宇文浩淡笑着,隐匿在那抹笑容下却是一道黯淡的忧伤,“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了,依落也算是一个好女孩,娶她总比娶别人好,新娘不是她,娶谁,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人不能总活在记忆里的!少爷!你应该清醒一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需要的不是自怜自叹,而是直面的解决它,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
虽然不知道宇文浩为何如此伤感,但是福伯还是将心底想要跟他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福伯!谢谢您!”[WWW。Zei8。]
“福伯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快乐一点,人生没有过不去的砍,少爷不必过于的忧虑!”
也难怪福伯这么说,他发现宇文浩这次回来已经变了很多,依然还是那温暖的笑容,依然还是那样温和的语气,但是那笑容里依然染上了一丝淡淡的忧伤,那语气似乎也带着一丝的沉重。福伯从小就看着他宇文浩一路长大成人,他对宇文浩的了解一点也不比别人少。
“少爷是否愿意跟福伯聊一聊你这几年的事情?”福伯试探的问了问,沧桑的眼里却是带着精锐的光芒。
宇文浩哑然失笑,良久才回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一切都在改变着,许多事情都是物是人非了!”
“所以少爷也在变!变得忧郁起来了!这并不像我认识的少爷!”
“是啊,可是又有谁能一直停留在昨日,没有一丝的改变呢?”宇文浩自嘲的笑了笑,反问道。
福伯那有些沧桑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疑惑,但终究也没有再往下问,而是站了起来。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少爷也早点休息吧!”
“好!”宇文浩站了起来,目送着他离开。
对于福伯,宇文浩一直是尊他如自己的爸爸,福伯没有孩子,听说他曾经有一个女儿,后来因为患上了重病,死去了,女儿走后没多久,福婶也因为思念过度病倒了,没过多久也追随女儿去了,留下福伯孤零零的一个人。
福伯在宇文家基本不说话,话很少,他平常就跟宇文浩和宇文业这两父子聊一些,平常他都是沉默不语的,宇文家的人对他倒是很尊重,他也算是宇文浩早年的启蒙老师之一,这也难怪宇文浩会对他如此的尊敬。
福伯那瘦弱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视线里,宇文浩又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饮料,开始对着浩渺无边的夜空神游起来。
漆黑的夜空总是很令人深思的,黑夜里,你不必再隐藏你的脆弱和孤独,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黑暗遮掩了。
宇文浩忽然觉得很孤单,心里那道上了锁的记忆再次沉重的开启了。
记忆是遥远的,感觉却依然是沉重的,现在回忆起来,心底的锐痛却没有比当初消减有一丝一毫。
看来,这一次是逃不过了,自己的妈妈几乎每天给他挂了两三通越洋电话,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催他赶紧回来跟夏依落结婚。
对于夏依落,宇文浩心里是复杂难言的,儿时的他曾经为夏依落疯狂过,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小时候那种懵懵懂懂的情愫也在悄然的淡去,但那时的他并不知道他对她真正的感觉,所以,后来才发生了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是他真正心痛的根源。
又灌了一口饮料,叹了口气,圣洁的容颜扯出一道悲伤的笑意,眨了眨眼,往那遥远的天际望去,一张动人的娇颜出现在了眼前,多少次了?他已经不记得了,每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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