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鸟可以咬牙接受自己被侮辱,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父母!
什么假装柔弱,什么以退为进,什么利用陆新,种种计谋在栾玉梅的侮辱言语之下全都化为灰烬。许青鸟猛地抬起头,高高地举起右手。突然,手腕被人从后面紧紧抓住,紧接着左手也被扣住,往后面用力一掰。许青鸟想挣脱,用力把胳膊抽出,可是越挣脱,身后之人的力气就越大,像是要把她的胳膊掰断一样。
“你!你!你!”栾玉梅气得脸上的粉噗噗地往下掉,“好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还想打我?看我不打死你!你们两个,给我把她架起来!”
黑衣保镖听了命令,把许青鸟牢牢架住,让她动弹不得。
栾玉梅嚣张地笑起来,把红酒猛泼到许青鸟脸上,看着她满脸红酒的狼狈摸样还是不痛快。她对保镖使了个颜色,保镖听命,上来又对许青鸟拳打脚踢。许青鸟感觉腹部被一个厚重的东西狠狠一踢,疼得厉害。
华丽的水晶映衬下,这里像是一个美好的纯真空间,可是里面传出的痛苦呻吟却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会这样?许青鸟不明白,自己之前并没有做什么招惹栾玉梅的事,甚至强调自己已经和陆新分手了,为什么栾玉梅还会对她这般狠?如果单纯为了陆新受伤的事,是谁告诉栾玉梅的,难道是足球队的那些人?但真的单纯为了这件事吗?栾玉梅方才说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许青鸟和陆新是假分手。。。。。。莫非,是苏艺瑾透露的?但这件事司宇也知道。。。。。。司宇!是司宇让她来机场的,难道司宇是栾玉梅这边的人,故意引诱她来?
许青鸟已被欺辱得如此之惨,陆新还没有出现,可见他并不在这里。至于严砺,他不会在众人面前现身,如果司宇是帮凶,那么更不可能指望他会帮她。为什么她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没有一个可以在危难时机帮一帮她的人?
“啊!”许青鸟忍不住痛呼出声。
怎么办?栾玉梅好像是不打死她不罢休似的,比前世出手时还要狠毒。现在只有靠自己了,等等,许青鸟好像听到了摄像头运行时的细微声响。之前为了查监控,她开始对摄像头的特殊声波变得敏感许多。是谁在监控这个房间?有什么企图?有本事、有胆量监控栾玉梅,在陆家只有一个人——陆功成。
第58章、忍刀
许青鸟浑身疼痛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栾玉梅怡然自得地在高档沙发上坐下来,将高脚红酒杯搁置在一边的水晶茶几上。
“许青鸟,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许青鸟心中一凛,栾玉梅还想做什么?
“我们陆家家大业大,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随手捏死两只蚂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今天只是对你过去所做所为的一点小小的教训,如果你敢在外面乱说什么,我保证你第二天就会收到学校的开除通知!”
许青鸟知道,身为学校投资人之一,连校长都忌惮三分,栾玉梅敢说出这样的话,是有把握的。并且,许青鸟不知道陆功成是否真的在监视着这里,也猜不透他的想法。敌暗我明,是兵家大忌。既然如此,她要化敌暗我明,为敌明我暗。毕竟她身为重生者,有这样的优势,自然要好好地继续利用。
于是,许青鸟像一只可怜的小兽蜷缩着,大大的双眸泪花滚滚,用细细的声音说:“我,我不敢了。。。。。。”
栾玉梅见她已经完全臣服,鄙夷地扫了她一眼,心中自大地笑起来:哼,从我嫁进陆家开始,就没少对付过狐狸精。再倔的人,我都能把你的脊梁骨卸了!
栾玉梅吩咐柳妈送许青鸟离开,又丢了一张一万块的支票给她,作为封口费。
房间的另一扇门打开了,栾玉梅见着自己的丈夫,立刻说:“功成,依我看,那个女生以后是不敢再打咱们儿子的主意了,咱们还有必要给她钱吗?”
陆功成自始至终都在房间里看监控,把许青鸟的所有反应掌握在手心里。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世,发现了她眼里一闪即逝的恨意,他就不能不去关注这个女孩子。没想到,儿子居然看上她了。她是不是刻意接近陆新的?陆功成十分担心。
趁这个机会,陆功成要试探出许青鸟真正的性格,看看她究竟有没有威胁性。当陆功成发现许青鸟要挥手反抗时,他已经在脑中设想出了毁掉她的方案。不过后来许青鸟的表现证明,她的反抗只是一时激动,她不过是一个柔弱并且毫无抵抗力的小女生而已。也罢,以后断了陆新和她的联系即可。
陆功成嘴角往下耷拉,深沉地说:“走吧。”
见丈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栾玉梅嘴角抖了抖,有些下不来台。但她只字未敢抱怨,一切听从丈夫的命令。
为了治疗陆新的腿,陆功成一家登上了去往纽约的飞机。
许青鸟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机场,周围人看着她狼狈的摸样,指指点点。有机场工作人员过来关心地询问:“小姐,你怎么样,需要帮助吗?”
许青鸟摇摇头,扯出一个微笑。帮助?谁能帮助她?许青鸟真想反问一句:“我需要帮助,你能帮我把陆家扳倒吗?”可是,她想了想,在心中嘲讽地笑着,谁能做出这样的承诺?任何口头的关心,都只是虚伪的招牌。所以,就让她一个人走接下来的路吧!
豪华的飞机飞上蓝天,像一只展翅高飞的猎鹰。
许青鸟抬起头,仰望承载着自己的敌人的那架飞机,突然发现她的敌人是这么的强大。他们可以一句话决定别人能否留在学校,还可以一句话决定她能否见到陆新,也可以一句话指挥几十上百名保镖的行动,更可以一句话在商海里翻云覆雨。因为他们有钱,有地位,有权势!
许青鸟这时候才发觉,要扳倒这样的人,查出他背后的势力,绝不是凭着利用陆新就能完成的。更何况,现在连陆新这张牌都失去了,她该怎么办?
突然,一个深黑色的身影吸引了许青鸟的注意力。严砺站着机场对面,森寒的目光隔着宽阔的马路,直射入许青鸟眸中。
看着他,许青鸟心中的痛苦、纠结、燥郁忽而减轻了许多,因为他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的仇与恨。有时候,痛苦积郁太多无法诉说的感受比痛苦本身跟令人窒息。这时,有一个人,仅仅是“知道”,也会让你感觉自己仿佛有了知音,有了可以分担一切的朋友,有了一种名为“安心”的感觉。
严砺一步一步地走上人行横道,一步一步向她走来,走到她的身边。
许青鸟微微笑着,张了张嘴唇,却没有说话。
“上车。”严砺吩咐道。
这时候,许青鸟才发现停车位上有一辆深黑色的越野车,便跟随严砺坐上了副驾驶。
严砺开车一如既往地快,车子像飞起来一样,但交警根本看不见这辆车,所以就算开得再快也不会被开罚单。
“我们。。。。。。去哪儿?”
严砺冷冷地转过头,突然猛踩刹车。许青鸟一不留神,险些撞上额头。
许青鸟惊魂未定,忽而感觉自己被人揽进了怀里,那怀抱寒冷异常,可是心跳的声音那样真切。鬼王。。。。。。是有心跳的吗?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让自己受伤!”
许青鸟一怔,他说这话,是在担心她吗?
严砺冰冷地说:“我不想再为医治你而耗费灵力!”
许青鸟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呵,果然还是那个冰冷无情的鬼王。
“严总无需为我医治,这伤既然已经形成,如果太快消退,反而会引起怀疑。”许青鸟努力让自己勇敢地直视他的眼睛,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我要复仇,自然不会让自己那么轻易受伤,今天只是权宜之计,为了不引起怀疑,有些事情自然是要‘忍’的。”
严砺道:“‘忍’字当头一把刀,你以为仅仅是‘忍’就能复仇?如果你想的这么简单,只怕你这辈子也别想复仇!”
“我。。。。。。”许青鸟想要反驳,却无从反驳。确实,她现在还太弱小,异能又不是随时使用。面对陆家人,她现在除了“忍”,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轰隆隆!一声闷雷在云层中打响,震得天地都在摇晃。
奇怪,方才在机场,还是晴空蓝天,怎么这会儿忽然变天了?
“呆在车里别动。”严砺神色一凛,低声警告。
“怎么了?”
“嘘!”
严砺将她紧紧拥住,按下车中的一个冰蓝色按钮。车窗里层升起一层黑色的玻璃,将车内的空间和车外的空间完全隔离开来。
第59章、变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严砺一直保持拥抱她的姿势,纹丝不动。如果是旁人,许青鸟或许会认为他在占便宜,但是严砺不同,一定正在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才会让他的神情如此紧张。是的,紧张,许青鸟头一次在严砺的脸上看到除冰冷以外的表情。
轰隆隆!雷声一阵接一阵,比盛夏时分的雷还要响亮骇人。以前听邻居奶奶说,秋雷阵斩,必有冤孽。但什么样的冤孽,会让鬼王也如此不安?
终于,雷声消失了,严砺又谨慎地等了一会儿,才重新按下冰蓝色的按钮,将车窗的黑玻璃降下。许青鸟倒吸一口气,紧接着微微勾起了唇角,外面是一片碧绿的青草地,还有一棵极高大的合/欢树。那棵合/欢树,和小时候院子里的那棵特别像。
“我。。。。。。我可不可以下车看看那棵树?”
严砺微微一怔,遥望着那棵苍翠的合/欢树。怎么会,把她带到了这里?
“严总?”
“嗯。”他点点头,放手,让她下车。
毛毛细雨点缀阴沉的秋日天空,细碎地落在苍白的脸上,让她清醒无比。许青鸟站在合/欢树下,抚摸着粗粝的树干,记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爸爸把她扛在肩头,让她去够漂亮的合/欢花。可是转眼间,一切皆成云烟。
许青鸟伸出手接下一滴雨水,突然有些感叹:“其实人生也如同雨水,奔流,蒸发,下落。每个人都希望人生只有奔流,却又都难免蒸发坠落。”就像她那位伟大的可爱的爸爸,再强再好,也抵不过死神的召唤;就像前世的她,生命陨落的那样凄凉。
严砺望着此时的许青鸟,在细雨迷蒙之中,她的表情好像笼着一层烟纱,瘦削的脸颊滑润嫩白,苍白的双唇宛若病中西施,泛着奇异的颓废的美感。她的脸和另一张脸重合,让他心中一跳,一种奇异的冲动充盈心间。他突然很想吻她,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严总,你有没有相机?”
严砺骤然回神,恢复了冰冷的摸样:“做什么?”
“我想把这一刻、这个画面记录下来。”
“哼,”严砺冷道,“你的伤春悲秋来的真是时候,这么快就将自己的仇恨忘了?!”
“不,正好相反!”许青鸟的眸光忽然变得坚毅起来,“我要记住这一刻,这是我最后一次忍耐!”
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一次,可她有了第二次。前世陨落,今世活回来,连同爸爸的那一份,一同活回来,活个够本!所以,许青鸟想通了,与其伤春悲秋,不如提升自己的能力。
栾玉梅不是说她一没学历,二没家世,三没教养,四没本事,要能耐没能耐,要长相没长相吗?那好,下次见面的时候,许青鸟会高高在上地出现在栾玉梅的面前,把她和陆功成全部踩在脚底下。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不畏惧任何敌人!
以前的许青鸟,觉得保证顺利高中毕业,去打工或者找点别的工作,赚钱早些让妈妈离开张启江那个混蛋。但是打工能赚多少钱?赚钱少,辛苦,社会地位低不说,妈妈又会开心吗?
既然重生了,她就又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好,让妈妈和弟弟过得更好!当然,许青鸟的目标还不止于此,她要挤入上流社会!这样一来,就算没有陆新,她也能够接近陆功成,甚至超越陆功成!
对,就是这样!既然已经高高地举起了右手,那用力就扇下去吧!
想一想,陆新离开国内未必是坏事。这样以来,她不必再去担忧自己原来的性格、柔弱的形象,不必担心陆新会不会喜欢她,更无需介意别人怎么看待她的改变。现在,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活,去努力!她的忍耐,到此为止!
许青鸟望着阴沉的天幕,露出一个阴冷的微笑:“我不要像雨水一样坠落,我要变强,我要踩在那些人的肩膀上,报仇雪恨!”
严砺神色复杂地看着满怀复仇斗志的许青鸟,冷道:“记住自己今天的话,如果你做不到。。。。。。我不要无用的灵魂!”
许青鸟微微颔首:“我懂。”
阴霾过去,细雨消失,周遭的景物也变幻莫测。合/欢树和碧绿的草地消失在眼前,但发下誓言的画面记录在手机中。
许青鸟摩挲着手中深黑色的精致手机,唇角微勾。这是红鬼簿鬼执的专用灵机,比七年后的苹果还要精致好看、功能强大,据说是红鬼簿的计算机专家设计的。严砺用这个手机给她拍了照片,然后直接将手机交给了她。以后,它就是许青鸟和严砺联系的工具了。
回到学校,开始上课。许青鸟把课本翻开到老师讲的那一页,头一次认认真真地听老师讲课。要变强,首先要武装自己的头脑,获得在社会上立足所必须的学历和知识。
身体虽然很疼,头脑却格外清醒,老师说的每一句话,讲的每一个知识点,她竟都听得懂。
司宇不停地往许青鸟的方向望,见她左颊还微微红肿,脸色苍白无比,他就觉得分外对不住她。
其实,停好车以后,司宇赶到了候机室,一路跟到了陆家专属的休息室。他在门外听到了栾玉梅对她的侮辱和虐待,可是他没有出手护她,而是选择了明哲保身。他这样的行为,愧对好兄弟陆新,也愧对“班长”这个名号。
历史老师发现司宇总往许青鸟的方向看,心里很是不高兴。司宇身为班长,上课从来都是认真无比,而许青鸟上课素来浑浑噩噩,这回司宇表现这么不正常,肯定是受了许青鸟的影响。
“这个问题,请许青鸟来回答!”历史老师怒道。
其他学生把目光唰唰地射向许青鸟,公主派和Dark。girls的女生嗤笑起来,都准备看她的笑话。
许青鸟心中有些紧张,虽然都听懂了,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可能一下子都记得住?
见许青鸟乖乖站了起来,历史老师问道:“文艺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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