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婚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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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婚二爱-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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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从楚安然的表情中,他就已经看出不对劲了。

“依豆。”

车厢里,两个人同时都沉默了下去,依豆的姐姐就是因为救宋思年才伤口感染去世的,他也因此内疚了三年,如果再让他知道依豆为他捐肾,他们都不敢想以宋思年的性子会怎么样!

不过,这样的两难并没有让他们纠结多久,宋思年的身体就再一次出现了问题,这一次,他直接被送进了加护病房,再多的犹豫也在这一刻变得坚定。

所以,等宋思年的病情稍微好转一点,就直接将他送上了飞机。

法国那头的医院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宋思年来,两年前他就做过一次手术,所以,对于他的一切医生都还是比较了解的。临入手术室的时候,宋思年一脸平静,生死于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楚安然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视线甚至越过她看向了某个不知名的远处。

“安然,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幸福。”他的嘴角再次勾起了她所熟悉的微笑,楚安然却只能瞪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哭。看到她逞强又倔强的模样,宋思年终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却透出一些无奈,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拍她的头,手刚伸出去,就僵硬停在了半空,“宸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了。”

木槿宸转身出去了,将病房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没多久,宋思年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楚安然急忙奔向另一头的病房,那里,依豆正一脸开心的坐在床头,已经换上了病号服。

“依豆,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楚安然涩涩的开口,她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既害怕她会反悔,又希望着她反悔。

害怕她反悔是因为不想让宋思年出事,希望她反悔是因为不想再让宋思年背上的负担更加沉重。

如果不是到了这一步,她也不会这么选择。宋思年住院的时候,她去配过型,只可惜,不符合!

依豆浅浅的笑,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那种典雅安静的气质,这是属于宋思年的气韵,那种安静宁和,“安然,我不后悔,答应我别告诉他,如果我死了,那就麻烦你替我料理一下身后事,至于骨灰就丢到海里吧,我想过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楚安然呆愣的站在一旁,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在她头上看到了一个圣洁的光环!

依豆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楚安然走出了病房。

“阿宸,我想去一个地方,这里,你守着可以吗?”

木槿宸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身上,他知道她想去哪,可是,他无力阻止。

“好。”

“如果。。。。。。平安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楚安然艰涩的说着话,喉咙滚动的时候是像针扎一样的疼痛。

木槿宸沉默了半响,楚安然看见他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握住,那一刻,她以为他会将她紧紧的拽住,不让她走。

而他,只是涩然的说了一个字:“好。”

从医院出来,外面的阳光灿烂耀眼,灼热的几乎要将她烘烤干,只是,这么炽热的阳光居然温暖不了她半分。

楚安然双手抱着肩,整个人都在涩涩发抖。

出门上了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的法国男人,他用亲切的法语问她‘要去哪’?甚至还回过头来对她笑。

她突然就想哭,因为他的笑容太过慈祥,让她想起了年迈独居的父亲。

母亲去世已经有三个月了,父亲却从来没接过她的电话,每一次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直接挂电话!

楚安然张了张嘴,却发现她不知道那个地名,以前,一直是宋思年开车,她从来没问过。

“先生,你知道这个镇上的种满向日葵的那个花圃吗?”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司机点头。

“小姐,那个地方是不对外开放的。”司机好心的提醒,“你如果想散心的话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为什么?”

“听说啊,那片向日葵是一位先生亲手种的,希望有一天能带着他心爱的妻子来这里常住。”司机脸上露出了羡慕的表情,“这件事,小镇上的人都知道,那位先生用了两年的时间,每天种三颗,代表着一天三次想念。”

楚安然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臂,眼泪一滴滴落在屈起的膝盖上。

身外所到。一天三颗,代表着一天三次想念。

V章第六十一节:我是你的未婚夫

车子停在花圃外,已经过了向日葵开花的季节,圆圆的花盘周围已经没有了明黄色的花瓣,那大片大片的叶子被阳关炙烤的焉哒哒的垂着。

楚安然下了车一步步走到花圃外,手指划过那些白色的栅栏,竟然是纤尘不染,有两只袖珍狗追逐着从向日葵花田里翻滚了出来,几个月没见,似乎更小了。嬉戏的两只狗也发现了她,纷纷停止了闹腾,转过头,用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楸着她。小心翼翼的蹲下身试着和他们平行,颤抖的伸出手,还没靠近,刚刚还一副谨慎模样盯着她的两只小狗突然哧溜一下跑的没影了。

她的手还愣愣的停在半空中,而眼前再看不见两只小狗雪白的声音。她就保持着那种姿势,呆呆的望着已经空无一物的脏污地面。

“思年一号,思年二号。”她喃喃自语,盯着原地愣愣出神!

有人从里面急冲冲的赶来,见到楚安然时微微一愣,随即欢喜的说:“夫人,你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先生呢?”

他的视线往栅栏外看,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忍不住疑惑的看着还蹲在地上的楚安然。

“他在后面,马上来。”楚安然从地上站起来,回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大路,眼前渐渐弥漫起一层朦胧的白雾,“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他。”

是的,她在这里等他,一定要等到他。

敦厚的中年男人张了张嘴,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大道,忍不住在身上搓了搓脏污的手,连声说:“好,好。”

楚安然从门外一路走到平房前,平时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今天她整整用了半个小时,手眷恋的在两旁的向日葵花茎上拂过。

思年,你一定要好起来!

房间没有上锁,只需要轻轻一扭就开了,那些礼物整齐的堆放在角落,墙上照片中的人明明还那么鲜活的笑着,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苦苦的等待。

坐在床边,她开始拆那些堆积的礼物,因为太熟悉,光是拿在手里感觉着它的重量,就能依稀的猜出里面的是什么。

只是,她依旧带着雀跃的心去拆,每一次都开心的不能自制,前仰后合。

宋思年,你这个懒惰的家伙,以为一次性送了六十份,以后就不用送了吗?你休想,等到明年,你这些围巾衣服都过时了我才不要穿。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手机就放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而她却下意识的又想远离,那种矛盾纠结的心情让她的情绪紧绷到极致,容不得半点松懈。

这个电话,她整整等了三天,外面云卷云舒,黑白交替,仿佛都与她无关,躲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些记忆随着墙上的照片一点点复舒,从相识到相恋,从结婚到离婚。

盯着那个一直黑屏的手机,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而她抱着双膝的手始终不敢拾起电话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不敢,哪怕就是这样毫无目的的等待也好,她始终不敢主动探听那边的消息。

终于,在她几乎要用眼睛将手机盯出个洞来的时候,那黑了三天的屏幕终于亮了起来,铃声大作间,是她陡然绷劲的心弦和快得不受控制的心跳。她瞪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上面不停跳跃的名字——木槿宸。

这一刻,竟然不敢接起,等了三天,好不容易等来了,却又生了胆怯之意。

而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知道她的鸵鸟心思,她不接,他就一直打!

“喂。”楚安然接起电话,这一声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竟支撑不起单薄的身子,只能靠在床头上以保持平衡。

“他度过危险期了。”木槿宸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吸烟,手术当天就结束了,只是,他怕她承受不了术后72的危险期等待。他眯着眼睛从门上的玻璃望向床上躺着的宋思年,他安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身上插满了形形色色的管子。

这样的他看的木槿宸都有些无法承受心里涌现出的哀凉,更别提楚安然了,所以哪怕知道她心急如焚,也等到宋思年能转到普通病房了才给她打电话。

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什么时候他竟然连光明正大的维护自己权益的勇气都没有了,若是被张沿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么埋汰他了!

楚安然赶到医院的时候宋思年已经转到了无菌普通病房,木槿宸坐在沙发上疲倦的用手撑着头休息。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房间里,很浓的消毒水味让她微微蹙眉,病床上,宋思年安静的躺着,脸色几乎与盖在身上的被子同色。

被子覆在身上没有起伏,那一刻,楚安然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感觉到有微弱的热气拂过自己指尖时,紧紧悬着的心才落回原地。

还好,你终于醒了。

“安然,他没事。”不知何时木槿宸已经醒过来了,此时正盯着她放在宋思年鼻息下的手出神,他的眼神迷离,有楚安然看不懂的神思在流转。

她收回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嘴角微张,终于艰涩的喊出了他的名字,“阿宸——”

木槿宸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宋思年,又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楚安然,转身走了出去。楚安然知道他是有话要说,回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宋思年的被角,也跟着出去了!

病房的门缓缓和上,床上原本双眸紧闭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漆黑如点墨的眸子里还有一丝朦胧,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天花板!

“安然,他没事。”走道尽头,木槿宸灼灼的看着她苍白的面容,还有眼里永远也化不开的忧愁,再次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楚安然抬头,迷茫的看着眉头紧蹙一脸不悦的木槿宸,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跟自己重复这句话,只好顺着他的话点头,“嗯。”

是啊,他没事,真好。

“楚安然。”木槿宸拽住她的手臂,紧紧的钳着,俯下身,唇就贴着她的耳际柔软的肌肤,“你和宋思年已经过去了,我可以让你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他、照顾他,但仅仅是朋友而已,如今他没事了,我不希望再从你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怀念。”

“阿宸,思年现在躺在床上,你让我置之不理?”楚安然勾唇,看着他因怒气而绷紧的下颚,扯着僵硬的唇露出一丝悲戚的笑。

看到她的笑容,木槿宸的心突然像被什么蛰了一下似得,麻木的疼。

“楚安然。”他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将她狠力的推到对面墙上,随即把她困在墙壁和他身体之间,那喷薄而出的怒气和妒忌几乎让向来善于隐藏情绪的他不能自持:“楚安然,我是你的未婚夫,而你却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用那种忧伤怀旧的眼神看着另一个男人。”

这一下,撞得极重,她痛得皱紧眉微微弯起了身子,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痛得连申银的力气都没有。

木槿宸眼里一闪而过的疼痛,看着她强忍疼痛的模样,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问她‘伤到没有’,那个念头才刚刚冒出头,就被狠狠的压下。

“安然,别触碰我的底线。”他放开她,已经快步的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是,他妒忌,疯狂的妒忌,那些照片、那片花田,那些过往他都不曾参与,而如今,却要残忍的让他也将那些变成属于他的回忆。

不,如果真的有难以忘怀的回忆,那么,他就亲手断了她的路!

以前纵容她,是因为宋思年的病,而现在,他已经没有理由再纵容她无休止的回忆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成了覆水,那就一定不能收。

出了医院,迎面而来的是安妮,她像是急急赶来,一向一丝不苟的盘发也有几缕掉到了耳边,额头上有层细密的汗珠,花了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有些狼狈。

“总裁。”安妮在木槿宸面前站定,还有些喘,说出的话丝毫没有紊乱,“董事长找您。”

木槿宸眉头微挑,对于父亲会找他倒是不惊讶,毕竟,这三天,他在法国闹出的动静实在不算得小,又是请看护,又是动用了公司的大笔资金,如果,他不找他,才是最奇怪的!

“在哪?”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12点上的那颗钻石在阳光下发出璀璨夺目的光。

“木氏庄园。”

木槿宸的眼睛微微眯起,显然,他是对那个地方存在着厌恶的,自己十六岁之前都是在那里度过的,每一天,都要受着那些非他的年纪所承受的压力,身体上的、心理上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坐在车上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根精心打磨的藤条仿佛还在眼前晃动,伴随着手柄处鲜红的穗子一下一下结结实实的落下。

每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安妮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内心涌动的不同寻常的气息,沉默的坐在一旁正襟危坐!

是着阳手。那栋奢华冰冷的别墅,他终于是要回去了。

V章第六十二节:如果对象是楚安然,我一定准时到

车子停在木氏庄园,已经有人迎上前来替他开门了,迎面扑来的是蜀葵特有的清香味,而这种浓郁的味道让他厌恶的蹙紧了眉。

因为母亲特别钟爱这种花瓣心形的白花,所以,这种味道他闻整整十六年。

“少爷!”安静的别墅响起了一阵整齐的声音,两排身着黑色西服的法国男人笔直的站在道路两旁,从院子里一路延伸到客厅里,大致一扫有三四十个的样子!

见到他下车,纷纷九十度鞠躬。

木槿宸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这种奢华的派头也只有家里这个贵族阶级制度根深蒂固的老头子才做的出来。

他脚步未停,一路走进了那两扇大开的细条木条格子的玻璃大门!

却没想到客厅里居然还有别人,看见木槿宸进来,木夫人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向高贵温婉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阿宸,你回来了?”

“母亲。”木槿宸站定,恭谨的喊了一句,在望向沙发另一头的木景田时,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父亲。”

木景田严肃的看了他一眼,被他玩世不恭的模样气得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你回来的正好,这位是d'Orléans伯爵的独女,A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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