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男人!就你有本事!你有本事,那你现在去把黑蟒蛇给灭了试试?你去,你去呀!”
麦克·索罗心中那根弦猛地被加尔·丘吉尔撩拨了一下,当即也跳脚了起来,指着加尔·丘吉尔就吼叫着。
别以为他不想把黑蟒蛇佣兵怎么样,只有麦克·丘吉尔知道他有多么的想把黑蟒蛇给撕裂了,但那现实么。
做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现实一点好,空有一腔愤怒有什么用。
“……宁愿站着死,也不要躺着活!你是军人!你还怕死不成?”
加尔·丘吉尔虽然也不想去送死,但话都说出口了,他依然死鸭子嘴硬的反驳着麦克·索罗。
“你……吓!你干嘛?”
麦克·索罗怒气腾腾的瞪着加尔·丘吉尔,正想一拳打醒加尔·丘吉尔的时候,却见危慕裳在此时突地举起了枪,吓得他以为危慕裳嫌他吵要灭了他口。
危慕裳是举起了枪没错,但她的枪口并不是对向麦克·索罗的,而是直指海拔两百多米高的山头。
山头并不是参天大树密集的山头,除了低矮丛木外并无高大的树木,视野很好。
也正因为视野好,在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争吵时,危慕裳看到了突然从山顶冒出头往下看的一抹身影,她当即端起枪对准了上方。
麦克·索罗被危慕裳的动作吓得护住胸口,一下跳离危慕裳的身侧,却见她并不是拿枪警告自己,而是指向了山顶时,他也连忙朝山顶看去。
“两个人?是谁呀?好像是我们的人吧?”麦克·索罗高仰着脑袋往上看,见对方并没有射击他们的举动,便询问了一句。
“是罗队和野!”祁覆从狙击枪的瞄准镜里看着山顶冒出来的两抹身影,当他看见两张熟悉的脸庞时,激动的跟身旁的危慕裳道。
“野?野在上面!”麦克·索罗一听到祁覆说西野桐的名字,讶异的双眼一瞪,随即惊喜边确认边举起枪去看。
“罗队让我们上去。”危慕裳看到手拿望远镜正低头看着他们的罗以歌,突然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上山,便放下枪淡然道。
从山头后方传来的枪声依旧片刻不停的响着,危慕裳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罗以歌。
虽然有些讶异,但危慕裳的表现很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期中一样。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麦克·索罗双眼放光的看着西野桐的脸,听见危慕裳的话后,二话不说就放下枪,看着危慕裳和祁覆心急的道一句,然后就更心急的爬山去了。
危慕裳和祁覆有些错愕的看着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山的麦克·索罗,其实危慕裳很想说一句,他们还有更重要的训练任务要完成呢。
西野桐是朝着能遇上危慕裳的路线走的,这时间跟他预期的差不多。
但让他这么快就找到他们位置,确定危慕裳就在山下的,则是麦克·索罗和加尔·丘吉尔那大嗓门的争吵了。
西野桐看着率先冲上山的麦克·索罗,瞬间就有些头疼起来,默默的转头看着罗以歌。
“你想说什么?”罗以歌看着西野桐那副‘你快救救我’的神色,一脸纯真的好心询问了一句。
“罗队,我能说我很不想看见麦克·索罗么?”西野桐犹豫一瞬,终是朝罗以歌吐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最开始时,西野桐是真打算晾着麦克·索罗,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但是,他之后才发现他有多天真。
对于麦克·索罗雷打不动的黏人功夫,和他那张喋喋不休的话唠嘴,西野桐才知道,当初的淳于蝴蝶有多好对付。
最起码淳于蝴蝶懂得看人脸色,这个麦克·索罗,根本就是牛皮糖么。
罗以歌像是知道西野桐和麦克·索罗之间的纠葛,非常同情西野桐的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野,其实,我不介意的。真的!”
罗以歌说这话时,还怕西野桐不信一样,肯定的点了点头。
只是,如果罗以歌的嘴角能不带着,那抹幸灾乐祸的微笑的话,相信西野桐受到的打击不会那么大的。
“……罗队!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好歹、好歹我也是你的兵吧!你不觉得你应该帮帮我么?”
西野桐连跟祁覆都没说过这方面的烦恼,会跟罗以歌说,就是希望罗以歌能出面帮他解决一下什么的。
谁曾想到,罗以歌不但不帮他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
最重要的是,西野桐听到罗以歌那句他不介意的话,他就想去死,难道说,罗以歌还想凑合他和麦克·索罗么。
“不对!不对!”
虽然很难得见西野桐炸毛的模样,但罗以歌显然没有要安慰他的意思。
罗以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找到危慕裳,见她安然无恙,便心情不错的跟西野桐讲起大道理来。
“要是其他事情的话,看在你是我的兵的份上,我要是能帮还是会帮的,但是,这感情是两个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你说是不是?”
罗以歌两手一摊,一副我就是想帮你,我也帮不上的无辜模样瞅着西野桐。
西野桐一向温润的眼眸,此刻竟染上了丝丝怨念,愤愤不平的盯着罗以歌,眼里写满了抗议,嘴里却不敢太大声的小声呢喃道:
“见鬼去!要是麦克·索罗缠上的是裳,你还不定怎么发飙呢!”
“你说什么?”西野桐的声音很小,罗以歌状似没听清楚的反问了一句,但他那双深邃的瞳眸在斜睨着西野桐的时候,却带着丝警告意味的目光。
“我说,祝您老早日得手,早生贵子!”
西野桐知道其实私底下的罗以歌对他们并不会怎么样,怨念着罗以歌竟然见死不救不肯帮他的心情。
西野桐心一横就一本正经一脸坚定又严肃,军姿笔挺的回吼了罗以歌一句。
早日得手?
早生贵子?
罗以歌愣了一秒,看着西野桐硬着脖子,发表着无声抗议的小模样,右手一抬,大手就狠狠的拍了西野桐的脑袋一掌。
“你小子给我安分点!”
罗以歌真觉得他平时是不是太惯着这帮小兔崽子了,竟然敢这么拿他的私事开玩笑。
西野桐被罗以歌拍的差点就朝山下扑腾而起,急急收回身子稳住身形,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心里忍不住嘀咕着:
他怎么不安分了,他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明明是某条腹黑狐狸想太多了。
当危慕裳四人上到山顶,跟罗以歌和西野桐汇合后,罗以歌一一扫过他们四人,在看见危慕裳脖子上的青紫红痕时,目光突然一沉,隐隐闪过一丝杀气。
“野,你带上他们先往回走,我随后就到。”罗以歌的话虽然是跟西野桐说的,但他深邃暗藏杀气又复杂的瞳眸,却一瞬不瞬的直视着危慕裳。
“是!”
不单只是西野桐,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罗以歌的变化,西野桐仅看了一眼罗以歌蕴含暴风雨的恐怖眼神,便连忙招呼其他人先跟他走:
“你们先跟我来!快点!”
西野桐深怕被罗以歌的杀气波及到,抓住祁覆和加尔·丘吉尔的手就往山下跑去。
祁覆目光复杂的看着罗以歌的身影,又去看低着头不说话的危慕裳,他想说些什么,却被西野桐使劲拖着往山下走。
“诶……野,你等等我!”麦克·索罗见西野桐拉着其他两人就走,他看了眼罗以歌和危慕裳,当即背脊发寒的追了上去。
一时间,空荡荡的山顶就只剩危慕裳和罗以歌林立在原地,危慕裳看着罗以歌的双脚,一双腿就不听使唤的往后退去。
……
025 主动献吻
一时间,空荡荡的山顶就只剩危慕裳和罗以歌林立在原地,危慕裳敛着眸看着罗以歌的双脚,一双腿就不听使唤的往后退去。
“再退就掉下去了。”看着危慕裳一点点往后挪的小动作,罗以歌看着她微微低垂的小脑袋,默默的提醒了一句。
罗以歌此话一出,小行踪曝光的危慕裳当即脚步一顿,紧闭着嘴依然不说话,这心里却有着无数个小心思惴惴不安。
危慕裳先不去猜罗以歌到底为何生气,但他只要一露出这种蕴含杀气的眼神,危慕裳就知道铁定有人要大祸临头了。
现在,很显然,日子不好过的是她。
“你就没有话想跟我说么?”
罗以歌也不逼近危慕裳,跟危慕裳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看着她,语气貌似也没有多凌厉,就好像在问你吃饭了没有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罗以歌的视线太过凌厉,太过危险,危慕裳的小脑袋依旧没抬起来。
眼皮下的眼珠子转了转,危慕裳盯着罗以歌的作战靴点了点头,点完却又立即摇晃着脑袋否定。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罗以歌握着枪的右手紧了紧,垂在身侧的左手也不由得摩擦起来,却依旧冷静的看着危慕裳,耐心的询问着。
危慕裳纠结,她有猜到罗以歌生气是因为她脖子上的伤痕,但是,不应该才对啊。
她都脖子都伤成这样又红又肿了,按理说罗以歌应该安慰她,替她报仇才对,生她哪门子的气。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在生我的气么?”脑筋几经辗转,危慕裳还是猜不透罗以歌到底怎么个意思,索性一抬头直面着他询问道。
按罗以歌的性格,他要是想怎样的反正她也躲不过,危慕裳在当了几分钟的缩头乌龟后,果断的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跟罗以歌对峙起来。
将危慕裳眼里的倔强与不满看在眼里,罗以歌顿时就更加的恼火:“怎么,你认为我不该生气么?”
出去一天而已,竟然敢这样满身伤痕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罗以歌如何能说服自己不生气。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受伤的又不是你。”罗以歌眼中瞬间翻腾起来的怒火,让危慕裳心头一紧,却还是不知死活的反驳了一句。
她会受伤也是她自己不够强大造成的,是她罪有应得活该成了吧,这些她都知道,也在反省中,罗以歌犯得着一上来就摆脸色给她看么。
“你说什么?”罗以歌眸中厉光一闪,狙击枪侧身一甩,脚步一抬就直直朝危慕裳走去。
见罗以歌来势汹汹暗藏风暴直逼而来的身影,危慕裳很没骨气的再次悄悄往后挪着,脚后跟突地一个凌空,明确的告诉她,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身子板笔直的仁立山沿边,仿佛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就能危慕裳吹下山顶去,但她也只是黑瞳眨了眨,愣是硬着脖子跟一步步上前的罗以歌对视着。
“你的意思是,你的事情我不该管,也不能管是么?”
罗以歌在他的身体即将要贴到危慕裳时,停了下来,微低着头深邃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
“……”看着罗以歌那双暗流汹涌的深邃瞳眸,危慕裳沉默,她如果说是的话,谁知道罗以歌会不会一把将她推下山去了。
且,从正常角度上来说,她是他的兵,罗以歌管她也是应该的。
但是,危慕裳还是觉得他管得太宽了点。
肯定的话不能说,否定的话又太违背良心不想说,于是乎,危慕裳便倔着性子不开口,丝毫不妥协的跟近在眼前的罗以歌对视着。
“翅膀长硬了?嫌我管太多了?”罗以歌微微弯下腰贴近脸,眼对眼的看着危慕裳那两汪晶亮黑瞳。
罗以歌靠的如此近,危慕裳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闻着这道有些熟悉的气息味道,危慕裳莫名就放松了下来,有种安心的感觉。
危慕裳眨了好几眼,长密的眼睫毛轻轻煽动着,一下一下的撩拨着罗以歌的神经。
“没有。”危慕裳回答的是第一个问题,她的翅膀还不够硬,远远没硬到可以和罗以歌一样,仅凭一人就能独当一面的地步。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危慕裳,特别是看着她那双溢满倔强的淡然黑瞳,罗以歌就不自觉的心软起来,原有的怒气也在她双眼的眨动间消散了不少。
“是谁?”罗以歌悄悄抬手抚上危慕裳的脸颊,眼里写满柔情,眼底却闪过丝丝杀气。
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虽然罗以歌问的没头没尾,但危慕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他那双突然之间就太过温柔的瞳眸,让危慕裳很艰难的克制着,才不至于让自己陷进去。
“一个绿色眼眸的黑蟒蛇佣兵。”危慕裳想了想,并没有明确说是谁,只是简单的形容了一下尤金·金斯利的相貌特征。
危慕裳一提到绿色眼眸这个词,再加上他能将危慕裳伤成这般模样,罗以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尤金·金斯利。
之前撞见尤金·金斯利,罗以歌还在庆幸危慕裳并没有遇上他,但现在看来,貌似是他的感觉出错了。
对于尤金·金斯利,罗以歌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但是,罗以歌稍稍退离一点看着危慕裳原本细嫩,现在却红肿刺眼的脖颈,对尤金·金斯利的不满便呈直线上升中。
要是罗以歌事先知道尤金·金斯利竟然把危慕裳伤成这样,罗以歌就是再怎么不想跟尤金·金斯利纠缠,也定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放他走的。
从罗以歌之前的愤怒眼神中,危慕裳以为罗以歌会朝她发火还是怎样的,但是,貌似不是这样的。
在危慕裳不解的视线中,她看到罗以歌卸下背包,从包里掏了一个小圆瓶出来。
然后危慕裳就闻到一种药草的清香,就见罗以歌用手指沾了点绿色药膏,就往她脖子上抹。
危慕裳依旧呆立在山顶边缘,怔怔的看着罗以歌,难道罗以歌每次执行任务都会随身携带卫生用品的么。
危慕裳细细的感受着脖颈传来清凉的感觉,一点一点疏散开原本火烧火燎的炙热感。
“你刚才说你在生气的。”直视着罗以歌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他充满疼惜的深邃瞳眸,危慕裳就不自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罗以歌之前的神情真有点不对劲,可他却从暗黑撒旦般的形象,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温柔深情的神情,这着实让危慕裳讶异了不少。
“我现在也在生气。”罗以歌掀起眼皮瞅了危慕裳一眼,随后继续小心翼翼的帮她搽着药膏。
罗以歌生气,但他气的并不是危慕裳,他气的是他自己。
他的慕儿能力还是不错的,但是,她却遇上了冲他而来的仇家,最重要的是,那时他不在她的身边,不能去守护着她,继而让她遭受此难。
“我没事。”看到罗以歌微微沉下去的颜色,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负面情绪,但她更能感受到抹在她脖颈的手,是有多么的轻柔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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