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桐回来后就被罗以歌叫去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危慕裳才看见西野桐。
围坐在火堆前,危慕裳看着十几米外跟马修等人闹腾在一起的西野桐,她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牵起丝丝笑意。
即使是在部队和k1玩耍的时候,危慕裳也很少看到西野桐如此轻松的开怀大笑。
也许在西野桐心里,这里才是他的家。
“嫂子,你们部队真有那么厉害么?”劳伦斯在危慕裳身旁坐下,跟她一起看着人群中的西野桐,有些郁闷的询问道。
劳伦斯知道一般的女人罗以歌看不上,所以危慕裳的出彩他不怀疑。
但是,为什么西野桐一来也能秒杀了他们,太过一面倒的局面显得他们火凰没人了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火凰养了一群饭桶,让劳伦斯这心里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我也不知道厉不厉害,但部队里的训练真不是人受的。”
危慕裳瞅了眼劳伦斯郁闷不已的脸色,想起这几年在部队光训练就差点丢了几次命的经历,危慕裳也只有实话实说了。(。pnxs。 平南文学网)
火凰的训练虽说也有点军人的意味,但跟真正的特种兵相比还是有距离的,西野桐在高手如云的特种兵部队就已经很优秀了,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马火也走到了危慕裳身旁坐下,同看着跟火凰弟兄打得火热的西野桐,火凰的弟兄并不排斥西野桐,相互之间友好的就像西野桐一直都待在火凰一般。
罗以歌只在晚会开始前出现了几分钟,随后他跟危慕裳说回罗氏公司一趟,然后直到晚会结束他也没再出现。
作为城堡里的唯一一名女同胞,危慕裳在晚会结束后一手拿着一瓶红酒,一手拿着一只红酒杯就走上了城堡天台。
跟弟兄们闹腾了一晚上的西野桐,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危慕裳往天台跑的身影,没几分钟后他也揣着一瓶酒追上了天台。
走出天台门西野桐并没有发现危慕裳,他看着空荡无人的天台绕了天台一圈,才在一个角落看到危慕裳靠坐在地上的身影。
看到西野桐揣着酒出现在天台的身影,危慕裳似乎并不惊讶,她微微扬起嘴角,西野桐便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野,是只有你退伍了,还是k1都退伍了?”
危慕裳并没有去看西野桐,她仰头看着天际的墨色夜空,依西野桐的性格,如果不是全身而退了,他不可能会这么轻松的出现在火凰。
还有罗以歌和危元继所谓的交易,危慕裳便觉得顾林也应该退伍了才对。
如果西野桐和顾林都退伍了,而淳于蝴蝶、祁覆和余北还留在部队的话,危慕裳有些伤心的想着,这貌似不是一件太愉快的事。
也许说出来太矫情了点,但危慕裳始终觉得k1少了谁就不能算是k1了,当兵前她也没想过,她可以跟团队建立下这么深厚的战友情。
“都退了。”想到这几年的军旅生涯,想到k1那些人,西野桐莫名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了下来,但仅一秒后他便又扬起了笑脸看着危慕裳道,“裳,你知道么,我们走的时候一号哭了。”
“……一号哭了?真的假的?”危慕裳有些怔愣了看了西野桐好几秒,她难以想象像一号那种大老爷们哭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反正我看到他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西野桐看着月色下越显轻柔的危慕裳,他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大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危慕裳也笑了笑,嘴里说着调侃一号的话,心里的更低落就更深了,k1在部队的时候没少折腾给一号惹麻烦,太多的交情都是折腾出来的。
一阵沈默蔓延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之间,他们各自喝着自己拿上来的酒,似乎有一种酝酿的氛围围绕着他们。
“我八岁那年父母入狱,同年年底他们就猝死狱中了。”
西野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茶褐的液体摇曳在杯中,他微微抬眸眺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嗓音低柔的缓缓说道。
危慕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缓缓侧眸看向西野桐,西野桐的侧脸显得很平静很温润,就跟往常的他一样。
危慕裳在部队的时候看过西野桐的资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的资料上写得是大学时父母先后因病去世。
“是简少新对么?”西野桐这么多年做过的最反常的事,就是关于简少新的,危慕裳不用多想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嗯,是他。”
西野桐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他抿了一口酒后微敛下眸接着道:
“我父亲是商人,我母亲是全职太太,虽然说无商不奸,但我父亲做的是正当生意,营商手段也不黑暗,可他竟然朝我们家下手了。”
西野桐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像一个事外人般,可危慕裳能切身体会到西野桐在经历那件事时的绝望。
她当初丧母时的崩溃危慕裳至今都不太敢去细想,更何况西野桐失去的是双亲,还是平白无故遭受陷害的。
“罗以歌……”
西野桐在低喃着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眸光也跟着更温润了几分: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被追杀的路上,那年是大年三十,整座城市喜气洋洋的。可有人想在那天晚上赶尽杀绝,我也以为我活不过那晚了。我记得那是市区较僻静的一条街上,整条街都洋溢着喜庆的红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就在我快要跑不动的时候,前方某个拐角走出了一个白衣少年。”
“那年他才十四岁,他看起来也很稚嫩并不强壮。虽然我很想向他求救,可我怕我会连累他。所以尽管我满脸渴求的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可当时的我却在冲撞上他之前,拐进了另一条胡同。”
西野桐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回响在耳边,危慕裳静静的听着,脑中想象着当年的那一副街角情景。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拐进去的是一条死胡同,身后十多名手拿大刀的大汉也追杀了上来。我退无可退的缩在墙角看着他们,我害怕,我想活下去,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逃得出去。我挣扎,我想夺过他们手中锋利的大砍刀,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染血的大刀一刀一刀的砍过来。”
危慕裳抓着红酒杯的手紧了又紧,仿佛能看到闪着寒芒的血刀一下一下的挥向西野桐那副弱小的八岁小身板。
西野桐的双眸依旧平静的眺望着天际夜空,他的情绪太过于平静了,平静的就好像这些从不曾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以为我会就那么死去的,可在我昏迷前我看到了一抹白色身影,白色的影子翻飞着,我耳边模糊的听到阵阵惨叫声,然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些人了。”
西野桐的声音又轻又缓,点点繁星的映照下夜风轻拂而过,他的声音就好像低语在危慕裳耳边一样,嗓音里有着太多的无奈。
又一阵的沈默弥漫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之间,危慕裳微低着头看着杯中酒红色的液体,半响后她侧头眼神柔和的看着西野桐,嗓音淡柔的说道:
“野,我懂你。”
危慕裳想到了她和顾林之间的感情,站在西野桐的立场,她太明白了。
“嗯。”西野桐伸手轻抚了一下危慕裳的脑袋,微笑着点了点头。
危慕裳和西野桐的性格有些相似,他们承受了太多却从不轻易向别人诉说,有事都喜欢自己扛着,即使扛不住了也咬牙强忍着坚持,心思敏感偏偏又倔强的让人心疼。
“我想回国一趟,你要一起回去么?”
想到k1都退伍了,危慕裳便兴奋的想要回去跟他们好好的庆祝一番,虽然她不知道部队为何会同意那么多人一起退伍。
“我先不回去,哥让我明天开始接手公司,火凰这么一直下去太危险了,漂白是必须的。”
这些年来火凰的业务西野桐还算熟悉,再加上他本身学的就是金融经济与管理专业,要上手不难,正好可以替分担不少担子。
“野,为什么你会去当兵?你毕业后直接到火凰来不是挺好的么?”
危慕裳怎么看都觉得西野桐已经把接下来的路都铺好了,绕这么一大圈还是没绕开罗以歌和火凰,危慕裳觉得西野桐有点多此一举了。
“呵呵……上大学的时候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那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你读的是军校,看到你毕业后去当兵我也就去了。”
西野桐轻笑了几声随口说道,西野桐当兵就两个原因,一个是罗以歌,另一个就是危慕裳。
军营生活毕竟不是那么轻松的,而且罗以歌和他说过刹狐特战部队招收特种兵的计划。
西野桐计划过,以危慕裳的实力也许他们会一起进入刹狐特种兵,西野桐没想到的是他和危慕裳的命运从新兵连开始就纠缠在了一起,这出乎他的意料,但也正合他心意,最起码他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保证危慕裳的安全。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入伍前也许罗以歌并不确定他对危慕裳的感情,但西野桐很清楚,直觉也告诉他危慕裳和罗以歌不可能就那么各奔天涯。
所以西野桐选择在罗以歌长鞭莫及的地方替他守护危慕裳。
“野,你的意思是……没当兵前你就认识我了?”危慕裳震惊的看着西野桐,她这心里顿时就生气一股恐怖的念头。
突然之间危慕裳觉得她这个人在西野桐面前就跟透明人似得,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不能说认识,只能说我知道你,而你不知道我而已。”西野桐将危慕裳的眼神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眸光闪了一下觉得还是收着点,别吓着危慕裳的好。
对于火凰的情报网而言,要查一个人的底细简直是分分钟的事,西野桐很早之前就暗中查过危慕裳的资料,所以他才会那么了解危慕裳,但依现在的情况他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我靠!你知道什么是**么?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去查我的资料!”
危慕裳没拿酒杯的那只手紧紧握成拳头,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猛地凑到西野桐面前,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
危慕裳有点头疼,她觉得她身上有多少颗痣估计西野桐都知道,这种感觉当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虽然危慕裳从小到大没啥见不得人的事,但是被人从出生开始就彻头彻尾摸了清了底细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任人观赏评价一样。
虽然危慕裳也没少调查过任务目标的资料,但tm谁会喜欢那种整个人光溜溜毫无遮掩的感觉。
“裳!我道歉还不行么?我是查了你资料没错,但我只查了你基本资料,其他什么都没查。”
西野桐见危慕裳咻地站起身,抓着酒瓶就风风火火的往楼下赶,他急得连忙站起来追上前去。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以你的行事风格,你觉得你这话可信么?”
听到西野桐毫无可信度的解释,危慕裳猛地停下脚步回过身去,面对着急忙刹住车差点撞上她的西野桐,危慕裳手一伸就毫不客气的狠戳他的左胸口。
危慕裳太了解西野桐了,别看这小子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性格本质鬼得很也够阴,她就是三岁小孩也不可能会相信西野桐刚才那番话。
“不……不太可信。”自知理亏的西野桐看着危慕裳潇洒离去的背影,他撇了撇嘴没再跟上去的回道。
但是,西野桐觉得他应该没错吧,他查得是危慕裳大学以前的资料,顶多也就是她和危家、顾林、淳于弘那些事儿,也没什么呀,危慕裳会不会太激动了一点。
虽然西野桐觉得危慕裳有点激动过头了,但他自己想着想着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就不知道这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了,他眼珠子左右瞟了眼空无一人的天台,随后便快速溜回了房间。
次日s城,当危慕裳回到属于她和顾林的那栋公寓时,她打开门看到家具依然罩着防尘布,整个公寓弥漫着一股久未有人居住的霉味。
危慕裳看着毫无人迹的公寓疑惑的关了门,一边将客厅的窗帘拉开,一边在想顾林是不是没回家直接去找危元继了。
窗外的阳光将客厅照射的亮堂不已,危慕裳又将窗推开通风,回头却瞥到熟悉的军用旅行袋和背包放在客厅一角。
危慕裳很确定安放在墙角的两个绿色包包不是她的,她看着鼓鼓的连开都没开过的包包直接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窗帘很厚,阳光很难照射进房间,危慕裳推开卧室门隐约看到大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
空气里还能闻到一股飘荡着灰尘的霉味,危慕裳看着灰暗卧室中睡得正香的顾林,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林退伍也有两天了吧,她就不能把公寓收拾一下再睡么,味道这么窗也不开她是想闷死在公寓么。
危慕裳无声的飘到窗前‘哗啦’一声扯开窗帘,阳光顷刻挥洒进卧室的同时,顾林也‘刷’的一声从床上弹跳而起。
“谁?”蒙头睡觉的顾林听到声响被子一掀,双脚站立在床上的她低喝了一声后,却被耀眼的光线给刺得连忙双手捂脸。
“才刚退伍几个小时?你这战斗力未免下降的太快了。”危慕裳回头瞅了眼只穿着里衣的顾林,不冷不热的挤兑了一句后就伸手推窗。
依顾林现在这迟钝的神经,这公寓就是被火烧了她估计也醒不过来。
“啊……慕子,是你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林从指缝间看向窗前的危慕裳,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已经退伍了。
顾林紧绷的身体一放松后她下一秒又倒回了床上。
“我靠!这都几十个小时了你还没睡够?”
窗外新鲜的空气涌进卧室,清风拂动间危慕裳一回头却发现顾林又挺尸在了床上,要是脚上穿着拖鞋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甩过去了。
“哎呀!我都苦逼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让我一次睡个够么?”顾林一翻身头一扭脑袋直接埋进了枕头中,整个人更是直接呈大字形趴在了床上。
“快起来,带你去吃好吃的。”危慕裳见顾林这幅软骨头的模样,她走过去手一起一落对着顾林的小屁屁直接就‘啪’了一声。
顾林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危慕裳见她还想继续睡只得用吃得来诱惑她。
‘咕噜……’危慕裳一说好吃的,顾林的肚皮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扭头瞄了眼床前的危慕裳,犹豫了一瞬后这才浑身无力般爬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退伍了?是野告诉你的?”顾林站在床上伸了伸懒腰,她见危慕裳转身要走,几步上前就如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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