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却遭到了窗帘的遮挡,只有一条缝隙,在室内落下一道光亮的影子。
躺在床榻上的男人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伸手下意识地朝着旁边落下来,整个人一瞬间就醒了过来,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倏然睁开,看着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一片,一颗冷硬的心脏缓缓地下沉,一直沉到了看不见的深渊。
他迫不及待地爬起来,仅仅是将床上单薄的毯子扯了下来,包裹在自己的腰际,下一刻的时候,已经一阵旋风似的离开了房间。
莫辰逸刚打开房间的门,立刻就闻到一股香菇鸡肉粥的香味儿,一张紧绷的脸渐渐地舒缓起来,总算是露出一丝松懈的笑意。就在刚才,他以为她已经起床离开了,却怎么也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一大早起来哪儿都没有,只是为了给他准备一顿早餐。
厨房里,余归晚正在用小熊模型的平底锅煎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已经出现在门口的莫辰逸,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然后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猛然从她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余归晚硬是吓了一大跳,一直到听到他沙哑而又性感的嗓音——
“傻丫头,这是你为我准备的爱心早餐?”语气里透着几分得意,却又有一分小孩子心性的调皮。
余归晚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小气了,竟然开始记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谁让他刚才吓她!轻轻地抿了抿唇角,她决定用沉默来表达自己对刚才的抗议。
“吓到你了?”
莫辰逸低头,柔软的唇瓣贴在她小巧的耳畔,一股股温热的气息想小虫子一样,从她的耳中缓缓地钻入,顿时,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她的小腹处生出,缓缓地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余归晚紧紧地抿着唇角,整个人一瞬间僵硬了起来,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正在煎蛋,双手也变得不听使唤了。
他掌心的温度是灼热的,隔着单薄的家居服,一丝丝的温度渗透了她的皮肤。
在那一刻,莫辰逸就已经感觉到她身体微妙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柔软的唇瓣轻轻地吮 吸着她的耳垂。1amjN。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她最喜欢的那一段靡靡之音——
“一番番青春未尽游丝逸,思悄悄木叶缤纷霜雪催,嗟呀呀昨日云髻青牡丹,独默默桃花又红人不归,你说相思赋予谁……”
333 这是报应吗
“莫辰逸,我手机响了。爱夹答列”余归晚眉心微皱,忍不住地说道,又担心锅里的糖心鸡蛋煎糊了,连忙把火给熄灭了。
他却依旧紧紧地拥着她,充耳不闻,柔软的唇瓣吮 吸着她小巧的耳垂,那一丝灼热的气息缓缓地钻进她的耳中,在耳廓形成一股不可逆的旋风。余归晚紧紧地抿着唇角,转过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落在他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千娇百媚,惹得他心头一阵荡漾。
“晚晚,别去借机手机了,我们就在这里?”莫辰逸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那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瞳孔专注地凝着。
呃,余归晚猛然愣住了,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从他的怀里落荒而逃,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瞪他一眼,忽又笑米米地说道:“莫辰逸,这大早上的你精力如此充沛,那不如直接去楼下跑几圈再回来吃早餐!”
莫辰逸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唇畔的那一抹笑意越发的浓郁起来,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余归晚却已经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他只看到她的脸色微微一滞,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余归晚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上次的事情之后,凌薇还会打电话给她,原本是不想接的,可是她想了想,却还是接了起来,毕竟她和凌薇之间有过十多年的友谊,尽管她们之间的友谊敌不过所谓的男人的you惑,但是至少在她的回忆里有过关于凌薇的快乐画面。
“归晚姐,是我,薇薇!”辰晚担说柔。
手机那端传来凌薇娇弱的声音,如今的她,早已经没有了几个月前得意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巴掌大的脸颊有些微肿,甚至还能看清楚留在上面的手指印儿。1amjN。
她安静地站在阳台上,眼底深处掠过一抹黯然之色,如葱白般圆润的手指紧紧地握在一起,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浓烈的恨意,那一种既是自己识人不清的恨,也是她的母亲一直以来的逼迫,她再也承受不住那种内心的煎熬。
凌薇犹记得自己当初怀孕时候的喜悦,那就证明自己可以嫁给那个男人,可以拥有一直想要的富贵生活,一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始至终都是她一厢情愿地付出……
易扬!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既然你对我不仁,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再顾及我们之间的夫妻之情。爱夹答列
就在昨天晚上,凌薇无意中得知那个吴总患有艾滋病,那一刻,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就在不久前,她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发生了关系,她突然感觉到很害怕,艾滋病,在众人眼里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绝症,得了艾滋病的人根本就活不了的,她永远都忘不了去年夏天跟余归晚一起去电影院看的《将爱情进行到底》,她为剧中男女主角的爱情绝望,也深深同情他们,可是她就算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一种可怕的病会落到自己身上。
多么恐惧!那一刻,她整个身体都开始发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算是下地狱,她也要拉着易扬一起。
“嗯,我知道,有什么事吗?”余归晚淡淡地问道,语气说不出的疏离和淡漠。
凌薇自然是知道她根本就不待见她,余归晚能接她的电话,她就已经很意外了。
原本,她早就想好至少要打好几次,那样的话,她总该会接的,毕竟她认识的晚晚姐内心里一直都是很善良,虽然有时候她看起来冰冰冷冷的,可是在关键的时刻,她一定不会放弃自己的朋友。
如果,晚晚姐还将她当成是朋友的话,她一定会接她的电话。
“晚晚姐,我想见你,可以吗?”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恳求的意味儿,余归晚眉心下意识地微蹙,一时之间有些弄不明白她找自己的目的。
余归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双清亮的眼眸低敛着,将眼底深处的那一抹疑惑之色遮盖住。
“找我有什么事吗?电话里说就可以了,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见面的必要。”
凌薇紧紧地抿着唇角,清幽的眼眸里透着一抹决然之色,她敛了敛眸光,一脸认真地说道:“晚晚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求你能够见我一面,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清楚,因为从小到大在你的面前,我都会觉得自卑,也许你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一定会感觉到很搞笑,可是我说的是真话。”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斑驳的墙面爬满了一种叫做爬山虎的蔓藤,枯黄与墨绿交织在一起,阳光下,这样的色泽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楼下的那几株桂花树开满了细小的黄花,点缀在一片墨绿色的叶子中,一阵萧瑟的秋风拂过,无数细小的花朵从枝头飘落。
那是生命的终结,也是生命的起点……
“凌薇,你想跟我说什么就直说吧!没有必要拐这么大的弯,更何况,我一直都觉得,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余归晚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凌薇,更没有听过关于她的消息。
很多事情过去了,她不想再追究,也不想让它成为自己心底一个抹不去的痛意,所以,她选择了遗忘。
“晚晚姐,无论如何你抽时间见我一面,好吗?就当是我求你了,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除了上一次让你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离开易扬,就再也没有求过你,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绝对不会反悔的。”凌薇坚定地说道。
沉默,余归晚一直沉默着,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再一次见凌薇,虽然她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恨意,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愿意原谅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晚晚姐……”
凌薇有些忐忑不安,她第一次发现,其实自己做人是失败了,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余归晚之外,她再没有其他的交心朋友,偏偏,她为了那个贱男人背叛了她们之间的友谊。17245411
如今,她后悔了,如果老天爷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友谊。
余归晚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安和忐忑,转过身,望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莫辰逸。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用一双幽深的眼眸安静地凝着她,涔薄的唇缓缓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像极了夜幕中的上弦月。
良久,余归晚抿唇,淡淡地说道:“好,我答应见你,还是老地方。”
“谢谢晚晚姐!”凌薇惊喜地说道,她还是愿意见自己的,可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难过,那一种屈辱和不堪让她整个人都变得压抑。
她恨,恨易扬的薄情寡义,也恨自己识人不清,更恨命运的不公平……
“凌薇,别再叫我晚晚姐了,我承受不起,上午十点左右在老地方见,有什么要说的,一会见面再聊吧!我先挂了。”
说完,余归晚已经挂了线。
她已经不在意凌薇会想些什么,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良的圣女,在她的心底深处也存在这黑暗的一面,她也愤怒,也会抱怨,更会恨,只是她明白,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她用这些负面情绪也惩罚自己。
“看着我做什么?”
余归晚轻笑,一双亮若星辰般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望着缓缓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优雅的弧度。
莫辰逸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却是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小辰辰,你这是怎么了?”余归晚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一时之间竟有些不习惯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煽情。
他松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道:“傻丫头,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余归晚也赖皮起来,索性伸手挂在他的颈脖上,笑吟吟地说道:“小辰辰,我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了,难不成你还怕我被别人欺负了?”
“你这性子,吃亏的时候居多。”莫辰逸笑了笑,甚是无奈,却又爱极了她这般的模样,有几分调皮,几分女人味儿。
余归晚敛眸,安静地凝视着那一张俊美无铸的脸庞,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轻轻地啄了一下,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不着痕迹地从他的怀里抽身而出,半开玩笑地说道:“小辰辰,这个吻就当是我给你的小奖励吧!你的关心让我很感动,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多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的,你就把那颗心放下来吧!”
说着,她朝着厨房走去,继续做她没有完成的爱心早餐。
客厅里,莫辰逸愣愣地站在那里,似是还没有从刚从的那一个吻回过神来,温热的指腹缓缓地掠过她亲吻过的地方,唇畔缓缓地漾出一抹迷人的笑意,也朝着厨房走去,最好是能继续他没有做完的事情……
234 有些悲剧是注定的
凌薇转过身,迷离的双眸安静地望着眼前空旷的房间,曾经,这里是她最向往的地方,过着富足的生活,有自己爱的男人,同时这个男人也将她视为掌心里的宝,有他们爱的结晶……一切的一切,她都想象得那么美好。爱夹答列薇安经房爱。
可是,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男人的心,更是如同夏日里的天气,说变就变,这一刻还是将你捧在掌心里,下一刻的时候,已经毫不留情地将你扔在路边。
第一次,她恨极了那个叫做易扬的男人,有人说,有恨,必是还爱着的,没错,她承认自己一直爱着那个男人,却怎么都抵不过她对他的恨意。从她肚子里的孩子流失的那一刻起,那一颗恨意的种子早已经在她的心里深埋……
凌薇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穿上,又对着镜子化妆,很细心地将自己那一张娇小的脸庞描绘得如同一副精致的仕女图一样,用遮瑕膏将脸上的手指印遮盖住,然后又拿出一支粉色的唇彩,小心翼翼地涂了一层又一层,一直到看不到原来的唇色,这才不情愿地将唇彩放回了化妆盒里。
艾滋病,那是怎么都治不好的病,是一种令人绝望而又痛苦的病,她至今都能想起《最爱》里商琴琴和赵得意最后惨死的模样,还有他们连死都要在一起的爱情。
这一世,她的爱情注定是失败的,又或者说,从一开始,她的人生也注定了失败。
收拾好自己之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包包,转身离开了房间,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串车钥匙,那是结婚之前,易扬给她买的一辆甲壳虫。这男人,从来都是对外面的女人出手阔绰大方,那时候的她步步为营,为的只是由小三扶正,一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几年所有的心思都白费了。
这个城市的道路有些拥挤,尤其是上班时间,每一条主干道全都是如流水般的车辆。
清晨的风,透着一丝浓郁的秋意,入了秋的城市,渐渐地开始有了变化,那些行走在路上的人群添了衣服,街边的那些高大的法国梧桐落叶纷纷,枯黄的树叶铺了满满的一层,汽车从这些枯叶上面压过,发出一阵细微的“咔嚓”的声音。
星巴克。1
晌午,细碎的阳光被窗外葱葱郁郁的树叶拥簇着洒落下来,一地摇曳着的光斑,有微风轻抚,那些落在地上的光斑像极了跳跃着的音符。
空气里流淌着一首悠扬的钢琴曲,曲调有些莫名的忧伤,大厅里的客人极少,三三两两的几个,很安静,偶尔有窃窃私语的,却又很快消散了。
凌薇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她们经常坐的一个位子上,她甚至还能回想起上次在这里跟余归晚见面的情景,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却忽然觉得恍若隔世一般,那样的遥远,远到让她只觉得那些事情都是发生在梦里的,绝对不是真实的,绝对不是……
她能记得当时余归晚鄙夷和不屑的眼神,因为她的语气那么直接,没有任何的咄咄逼人。
“归晚姐,既然这样,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我肚子里怀的是男孩,你也知道,易扬的父母一直都着急抱孙子,孩子既然淮山过来,我就没想过要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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