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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就直接走到厅中央,那里横放着一块长板,板上放的就是周廷诲的尸身。周廷诲头发蓬乱,一脸的血污,眼睛瞪得溜圆儿,嘴巴肿的老高,嘴角爆裂,苍白的舌头隐隐伸出,相貌已然难以辨认,身上的官服已经比较破烂,上面血迹斑斑,脚下的鞋子也少了一只,看来身前受了不少的酷刑。
看到这里,李皋忍不住的偷瞄了马云一眼,这个五王爷眼下似乎也是面露不忍,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当下,又看了眼马光亮,马光亮早就丢了刚才的温文尔雅,脸色有点发黄,看了一眼尸身后,就将身子一转,再也不看一眼。李皋没有来的心中一跳:这个人,出使了一趟中原,怎么变得这么明显,居然成了个面慈心狠的角色了。
进了这个房间,马云就盯着这个“周廷诲”多看了两眼。马云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不过第一眼还是被这个丑鬼给吓了一跳,不过他心里有鬼,就算场面血腥,他还是仔细的看了看,这个人还真和周廷诲有几分相像,略略安心,说道:“二哥,这就是周廷诲了。”
“哦,哦,是就可以了。我们还是出去问问看守的牢头吧。”马光亮看着门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走出房间之后,马光亮长出一口气,略定了定神儿,问这些看守的卫士道:“周廷诲是怎么死的?”
马云接了这个案子之后,看押犯人、搜查铸造局,用的都是自己的卫士。再来的路上,马云料到马光亮他们一定会查问周廷诲是怎么死的,就命李二狗将刚刚看押起来的卫士放了出来。
现在马光亮询问他们,这几个人不由自主的偷偷看了眼马云,见马云略点了点头,为首的一个方才说道:“秉二王爷,这人中午下午过了堂之后,还是活蹦乱跳的,精神还不错,只是躺在地上,什么也不做。我们几个就没怎么注意他,到晚上给他送饭吃得时候,才发现他,他已经上吊死了。”
马光亮想到周廷诲的惨状,心中暗骂被打成那个样子了,还能活蹦乱跳的,一定是躺在地上进的气少,出得起多了,于是,这些卫士便疏忽了。
一旁的李皋又问了点其他的事情,看看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当下马光亮、李皋看看天色已晚,二人就辞别了马云,回自己的住处。马云自是一路护送,将他们送回暂住的客栈,还准备派人保护,却被李皋给拒绝了;要请他们二人吃饭,李皋不客气的说已经吃过了。
马云碰了一鼻子灰,满腹牢骚、满肚子疑问的回到县衙,已经是掌灯十分了,他也有点筋疲力尽,坐在靠椅上,等着吃饭的档,居然混混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轻声唤道:“夫君,夫君,李二狗有紧急情况跟你说。”
马云一下子就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活动活动脖子,一看赵紫英、京娘、巧娘都在,遂笑着说道:“今天好累呀,居然坐着也能睡着。李二狗,有什么事情禀报呀。”
李二狗从门外走到马云身前,低声道:“王爷,周廷诲死了。”
马云看了看李二狗,丫的,周廷诲不是已经死了吗?忽然,马云面色一沉,急问道:“怎么回事儿?他……他不是正在送往江陵去了吗?”
正文 第五十九章 老五吞了那笔钱
“王爷,下午您派的护送周廷诲去追赶申屠将军的六个人,他们刚刚出了望城县不到十里地,就碰见劫匪了,那些人打死了我们五个弟兄,抢了周廷诲走了。只有一个弟兄浑身是血的挣扎着跑了回来,报信的。”
“他人呢?”马云追问道。
“王爷,他伤的很厉害,已经昏死过去了。”
马云眉头一皱,说道:“哪还不赶紧找医生给他医治,恩,对了,你怎么说周廷诲死了呢?”
“那个兄弟说,他们眼看着保不住周廷诲,又知道周廷诲很重要,就在周廷诲被抢之前,捅了周廷诲两刀,应该是死了吧。”
马云出了口气,说道:“派人出去,把那五个卫士的尸首找到,派人送回江陵妥善安葬,你下去吧,等一会儿,我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卫士。”
看马云有点不能释怀,紫英在一旁说道:“早知道,我去护送周廷诲了。”
马云勉强笑道:“你去的话,我岂不是更不放心了。”
京娘道:“怎么回事儿?居然还有人要抢他。不知道是谁呀?”
别人都还没说话,就见巧娘撇撇嘴,说道:“哪还能有谁,依我看一定是那个马光亮了。你看,我们刚把周廷诲送出去,他就来了,这不是明摆着缠着王爷,好让手下悄悄的办事嘛。”
马云看了眼巧娘,摇摇头,说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我看就是他,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
“巧娘,别乱说了,恩,要我说呀,我们这事儿,本来就办的不太好,没有一点光明正大的样。弄到现在人被劫了,搞得自己疑神疑鬼的。夫君,我看我们就不要想了,反正这个事情,跟你也没什么大的关系,劫就让他劫去,你也好脱了干系。”
看紫英说道这么洒脱,马云忍不住苦笑道:“哎,算了,不说了。呵呵,说也是白说,吃饭,我都饿坏了。”
紫英看马云的神色,知道他只是故作轻松,不过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才好,当下也就住了嘴,帮着马云盛饭夹菜了。
且不说马云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着饭,单看回道客栈的马光亮、李皋二人。
马光亮刚刚坐下,李皋就问道:“王爷,你怎么看这个件事呀?”
马光亮笑道:“五弟,毕竟年少,没有经验,做事鲁莽了点。这事也就算是结了。”
李皋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马光亮,似乎有点想不通的问道:“王爷,你真的相信五王爷说的那些吗?”
“五弟所说的,却有不实之处,也确实有疑问,不过我们来晚了,现在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李师傅,难道你真的以为打死了一个小小的望城县县令,就能让父王大动干戈的处罚五弟吗?”
“哎,依大王的脾气,别说这个周廷诲贪墨在先,就算他是个清官,这死了也算白死了。不过,王爷,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轻轻放过是不是太可惜了。”
马光亮默默的看着烛光,半晌才道:“我们运气不好,来晚了一步。”
“说实话,我们确实晚了一步,不过他,做的也不干净,或者说,他留下了太多的疑点了。有些时候,有疑点就算是充分的证据了。”
烛光摇曳,马光亮眼色阴晴不定。
“五王爷这次至少留下了这么几个疑点,第一,是证人。这个证人,他死的也未免太不是时候了吧。看五王爷当时的表情,诧异、震惊、难以置信,可这个证人是怎么死的呢?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死呢?第二,铸造局的账房,东山墙明显被拆过一个窟窿,再加上我们说破的时候,五王爷的表情,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是那丝被窥破内情的慌乱确实再也明显不过的,这说明,五王爷也是知道那个地方是放着账本的。”
“可是,他为什么不拿出来呢?”马光亮问道。
李皋笑道:“他不拿出来有两个原因,第一,那个证人和我们得到的情报,都是假的,就是那个东山墙,压根就没有什么账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证人之死倒也可以解释成畏罪自杀。第二个原因嘛:就是他拿到了那个账本,可是基于某种考虑,他自己把账本给私吞了。”
“而他自己私吞账本,又可以有两种可能,第一嘛,就是账本涉及到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五王爷,畏惧了,或者说他是想利用这个把柄,所以把它给藏了下来。第二嘛,就是这个账本指的就是五王爷本人,这样他才急于审案,而且王爷你发现没有,那个周廷诲嘴巴肿的老高,恐怕在审案之前就被毒打过也不一定。”
“你说,是老五私自吞了那笔钱?不可能啊。他和这个周廷诲应该没有什么交际才对呀。”马光亮怀疑的说道。
“我也不相信,五王爷和周廷诲原本就是认识的。可是这个案子,第三个疑点就是周廷诲的死,他死的也是太巧了,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是在五王爷审完了案子,而我们刚刚来,还来不及审案子的时候,死了。而且他和证人一样,看押他们的人,都是五王爷的护卫,呵呵……五王爷想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他本来是想立功的,却没想到结果惹了个大麻烦。”
“是啊,这个案子,还真是巧合太多了。真是麻烦啊。老五这次难办了啊。”
“以我之见,有件事可以把这一切解释的合情合理,而且还很简单。”
“怎么说?”
李皋缓缓说道:“那就是五王爷和周廷诲原本是认识的!他们是一路的。”
“这怎么可能,老五这些年做了些什么,我们大部分都知道啊。啊……你是说……”马光亮明白了李皋的意图,心下不由得怦怦乱跳。这案子本来就疑点甚多,这样子捕风捉影,弄些流言出去,老五身上就显得不那么干净了。呵呵,好办法呀。可是,这老五可就在眼皮子地下呀,万一他急了要是胡来该怎么办呢?
正文 第六十章 跟我走一趟(求收藏)
“照你这么说,五王爷是前天午时到的望城县,当时就直接锁拿了县令周廷诲,而到了前天下午申时才召集你们一起审问周廷诲,那时候周廷诲已经浑身是伤了?”
午时所拿,申时审讯,这中间可差了两个时辰呢?
望城县县丞看了一眼循循善诱的天策府十八学士之首李皋,有点畏惧的说道:“倒也不能说是浑身是伤了,顶多就是嘴角留了点血而已。”
李皋冷笑着看了看县丞,继续问道:“哪你觉得,周廷诲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受伤,偏偏是嘴角受伤了呢?”
县丞早就听出来了李皋不怀好意,这是要给人设套子啊!套子就是他的话,或者叫做他的证词,被设套子的人,毫不疑问就是眼下风光无量的五王爷了。
可是这五王爷,又那是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县丞得罪得起的呀,这两天附近州县可流传着这位五王爷的谣言。这位五王爷一路上,附庸风雅,又是见士子,又是赏风景,可凡和他聊过天的官员们,都是这么认为的:看起来五王爷,热情而又礼贤下士,只是,五王爷学识实在是有限,一路上的这种作为,更像是装装样子的。再看看前天下午审案时,那位五王爷的表现,县丞就忍不住腿肚子抽筋,五王爷除了天生的不怒自威,而且下手也够狠得了。
可对面坐着笑吟吟像个活菩萨的二王爷,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呀,二王爷一没横眉瞪眼,二也没说什么狠话,可并不代表他好对付呀,想想三个月前大将张少敌,那才多大点事呀,就被这为二王爷和李皋给整到岭南效力去了。看着二王爷满脸的笑容,县丞就有点不寒而栗。
跟这三个人一比,那天打周廷诲的魁梧大汉,反而是最可爱的人了。
县丞缩了缩脑袋,低着头说道:“这个,可能是周廷诲自己摔倒的吧?”
李皋这个气呀,恨不得直接就给他一个窝心脚。这是什么混帐话,周廷诲自己摔跤,而且还把自己的嘴,给摔的像挂了两根香肠一样,问了这么多次了,眼前这个人是一句瓷实话也不肯说啊。这个人口风这么紧,那可不行,因为他李皋想要的就是流言,要的是让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似模似样的哄传天下就可以了。
“在审案的时候,周廷诲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他会不会是冤枉的呢?”
县丞的脑袋低的更狠了,摇了两下头,又点了点头,忽又摇头道:“这个……银枪确实是灌了铅的呀,这周廷诲贪墨,那是必然的了。别的东西,应该不重要吧。”
“别的东西,你也觉得这案子审的有点稀奇古怪了吧?你说说这案子有什么疑点吗?”
县丞还没来得及回话,忽听门外有人说道:“有什么疑点!我倒觉得有疑点的不是这个案子,而是阁下了,李皋李大人。小王有一点不明白,我与李大人往日有什么过节吗?李大人为何死盯着我不放呢?”
伴随着话音,一人挑帘而入,正是马云。马云一脸怒容,直盯盯的看着李皋,等着他回话。
“五王爷,过滤了,下官只是奉命办事。是有权查问清楚的。五王爷要听,就在旁边听着,不愿意听,就听回去休息。”
“听,为什么不听,我当然要听,再不听,还不知道你要往我身上泼什么脏水呢?”
这两天,马云一直陪着马光亮、李皋两人身边,就是想看看他们两人要搞什么鬼。两天来,他们半是巡查,半是闲聊,昨天下午马光亮甚至拉着马云去望城县西的翠山游玩了一阵子。既便如此,马光亮和李皋还是详细的问了涉案的有关人员,主要就是当时听审的县丞等人,比如这个县丞就被他们拉来问了不下三次了,其中有两次马云在,有一次只有李皋一个人在。
今天听到卫士报告,县丞又去了马光亮的住所,马云终于沉不住气,找上门来,正好听到李皋这几句暗示意味极浓的话,马云立时是怒气难忍,冲出来质问。
“身正不怕影子斜,五王爷问心无愧,何必庸人自扰呢?”
像你这么个问法,没问题也被你问出问题了。马云怒极而笑,对李皋却也不可奈何,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当然前提是不直接骂脏话。
马云笑了,说道:“好啊,你接着问,妈的,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仗了谁的势,敢往老子头上泼脏水。”
这两天来,虽然马云和李皋经常争执,马云对这个二哥也还算是客气。但这话一说,马光亮就有点挂不住面子了,当下站起来劝解道:“五弟,你不要误会了李师傅,他也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吗。”
“二哥,你这么说是不相信小弟了。小弟不是早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说的一清二楚了吗?”马云直接问道。
马光亮讪然一笑,道:“信,二哥当然信你了。不过这是程序嘛。国家大事不能儿戏啊,你当将军的,向来讲究的是令行禁止,军令如山。可民政和军事不同,讲究的是以理服人,要让人心服口服。”
“王爷说的有理,做事怎么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问案呢?”
抬手不打笑脸人,马光亮一开腔,马云的火气就压了一压,可是这个李皋不知道为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