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醒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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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醒后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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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为死者感到难过落泪的话勉强说的过去,可是她那个哭法未免伤心过度的样子,呜呜的,发展到后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实在不能装听不见了。

季品川心想这女人又发什么疯了,刚要斥责她,然后赶人,他父亲季承就发话了。

“林助理,你和景行认识?”

林静姝抽抽噎噎地回答:“……不、不怎么、太、太熟悉555……”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眼泪噼里啪啦,然后哭的声音更大了,简直像孟姜女千里哭坟的感觉。

一行人微微侧目,季品川忍不住了,呵斥她,“不认识你哭成这样干什么?差不多就行了。”

他很想教训这个女人,告诉她:有身份自重的女人会懂得拿捏自己的感情,在什么场合用什么样的表现,恰到好处的悲伤恰到好处的眼泪都是值得称赞的,比如此刻的季夫人。而像林静姝这样给一个可以说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上坟哭成这样只能是令人侧目。

然而林静姝似乎并没有控制自己的打算,她越过众人走到墓碑前,抚摸着照片,悲悲戚戚地说:“我就是、就是觉得……难过!”手按在胸口,“景行,多么好的一个人啊!多么年轻!多么英俊!多么阳光!……看!这头型!这眉形!这脸型!都无懈可击无可挑剔!多么有前途的青年才俊!那么多人爱着他……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说的一行人目瞪口呆。把季品川气坏了,可是人是自己带来的,少不得还得给圆下场,对他父亲解释说:“对不起,爸爸,这个女人被皮鞋打中脑袋之后就这样了,经常发神经,你别介意。”

季承听了这样的解释也只就罢了,什么也没说。

季夫人走过去扶住起她,还用手帕给她擦擦眼泪,哀叹地说:“可怜的孩子,人死不能复生,景世侄如果知道你对他有这片心就好了。”

年长女性温柔的安慰正是林静姝所需要的,她反身扑在季夫人的肩上,嚎啕大哭,“我死的好冤啊!”她口齿不清地哭诉,昏天暗地的。

突然头上爆痛,她被从季夫人身上扯下来,季品川十分生气地抓着她:“你够了!我带你来不是来闹场的!!你给我差不多点!”

林静姝一下子被震住了,随即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也忘了哭了,胡撸一把自己的眼泪,然后就道歉什么的。

季夫人反而宽慰说:“没什么,年轻女孩子都要多愁善感些。不过你不说我们都不知道你对景世侄有那样的心思。”

季品川侧目,林静姝听明白那样心思指的是哪样心思之后立刻觉得误会了,摆手说:“不、我不是……”

季夫人不待她争辩,拍拍她的手,给了一个“我懂的”表情,“还是那句话,死者长已矣。想开些,就让他安息吧。”

林静姝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季夫人,又看看以嫌恶而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的季品川,再看看不远处自己的新坟,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搞砸了什么的。

这也不能怪他吧,人家也是第一次给自己上坟么?……等等,什么人家啊!为什么我要自称人家啊!!我是个女的了!我从里到外都是个女的了!!

林静姝突然又抱着头蹲下去呜呜地哭起来。

在场的人有的开始按捺不住八卦的心肠,蠢蠢欲动地想,“这得多深刻的羁绊和孽缘才能让一个女人在情人死后哭了又哭哟……若说他们直接只是柏拉图的关系……谁信哟~”

就只有季品川气得火冒三丈,心想死女人给我丢人现眼!

他当然不相信出事前刚刚跟自己告白的这个白痴女人和景行会是情人关系。

配合着这悲戚而凌乱的气氛,开始起风了,然后接着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季父季母的头上撑起伞。

然而也就只是他们获此待遇,连季品川都有几分措手不及,暴露在雨中。好在祭扫也差不多结束了,一行人就走下闪来。

林静姝一路哭下来,身上湿漉漉的,被风一吹就更冷了,她忍不住哆嗦起来,还没来得及上车就突然觉得步伐沉重,然后肚子刀绞一样疼,终于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蹲下去。

季品川以为她又要闹出什么笑话,不耐烦地刚要训斥,却见她脸色青白,牙关紧闭,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泪水汗水,不停呼痛,并不像假的,于是矮下身去拉她,”喂!你怎么了?”

林静姝的手捏着他的衣袖,骨节都白了,看来似乎痛彻心扉的样子,“带我去医院。”她哀求着。

季品川见她突然病倒,不知道是否是触动了什么旧伤,心急之下便一把抱起她,谁知道肩膀一沉差点跌到地上去……这女人也未免有点小胖些吧!……或者自己应该多上健身房练练肌肉了。

他一路有点艰辛地给抱上车,打算送她去医院。开车前,季夫人从车窗外叮嘱说:“林助理是受到这件事情的牵连才会受伤,我们季家对下面的人向来不薄,你这次更是要善待她。”

季品川稍微应付两声便迅速发动汽车上路了。

后座上林静姝躺在那里蜷缩着身体,十分痛苦的样子,“好痛!痛死我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墓地阴气过盛,我现在身体和精神的状态还不够稳定所以才会邪气入体?……”她担忧地想。

她甚至觉得死的时候都没这么痛。

《先醒后爱》菊文字 ˇ第 7 章ˇ 最新更新:2011…10…23 16:36:32

林静姝在急诊的病床上哼了半天,做尽了痛不欲生的样子。

医生问也问过了,摸也摸好了,然后转到桌子前写病历,郑重地说:“你这个应该算是老毛病了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是顽症,有的人要伴随终身的,并且还有遗传性。不能轻视。”

林静姝吓到了,自己要不要这么倒霉啊,难道转生了就要拖着这个病体活下去么?这个疼真是让人生不如死!

“医生,”她可怜巴巴地说,“我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致命么?”

医生愣了下,说:“倒没听说过因为这个死人的,不过遭点罪。不过这个病不好治,基本上不可能根治,只能平时在饮食和生活习惯上多注意下保养。”

林静姝越发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病啊?不过她稍微放下心来,毕竟排除了致命绝症和邪灵作祟的因素。

一旁的季品川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开口问医生:“那么这个女人到底得的什么病?我看她好像不是一般的痛,刚刚简直痛的满地打滚。”

医生说:“呃……这个本人应该比较清楚吧!”

季品川征询地看看林静姝,后者还捂着腹部,做出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季品川想起来她失忆的事,替她解释了一番。

这医生倒是在临床上很少遇到这种疑难杂症的,扶了扶眼镜,上下审视地仔细看了看林静姝。慨叹了一番,又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静姝这时候有疼又气,被当猴一样检查了半天,下个诊断还卖这半天的关子,药也不给,是要活活疼死她么?!

一气之下从床上跳下来,上前就拉扯医生的衣领说:“我记不记得关你P事!你墨迹个P啊!是死是活你说句话那么难么?!你怎么当医生的!”

她这火山喷发的样子实在是压力之下的爆发,把医生和季品川吓了一跳。好在林静姝只是一届弱质女流,挥拳的样子也没什么震慑力,而且又疼得几乎直不起腰,摇摇晃晃的。还来不及打人,自己就又疼得蹲下去。

医生扶了扶眼镜,正了正神色,“算了,你既然脑子受了刺激,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这个病不是别的,只是经期不调紊乱症的一种表现。”

一番话说的林静姝目瞪口呆,蹲在那里从下往上翻白眼似的看着高耸入云的医生,“……你说啥?不懂。”

季品川也没想到这女人要死要活的吓人症状居然是……妇科病,顿时也有点窘迫,觉得自己此时的身份颇为尴尬,不想听,可是人是他带来的又不好立刻回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面无表情地装放空什么的。

医生回到桌边继续写病历,嘴里絮叨着:“就算是失忆,可是失忆到连自己身为女人那点事都忘了?你这个体质一看就以前每个月都会有这种紊乱症,可能是先天遗传,也可能是后天不注意,凉寒体质。你以后记得:每个月那个来之前如果不注意防寒保暖,或者太过劳累,就有可能导致阴阳不调,基本上都会疼上一天半天的,严重的根本一动都不能动!”

林静姝眨眨眼,从极度的震惊中稍微回过神来一点,废了很大的智慧和勇气才理解医生说的话的核心涵义——

“医、医生……你是说我……内个我……”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终于更加明确了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女体的铁样事实——这下子连“每个月总有几天不方便的日子”都有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脸更是由白转黄,蜡黄蜡黄的!

医生看她好像傻掉的样子,更相信她是脑子受过伤害,脑震荡后遗症什么的,只是那个就不是他的诊断范围之内,他现在只是负责病人肚子疼的症状,就动嘴催促说:“我说你快起来!地上凉,你坐上去更容易受寒,还不吸取教训吗?刚刚是因为淋了雨被风吹所以才突然爆发出来,要是再不注意受苦的可还是你。”

季品川也看不下去她那个傻了吧唧的可怜样子,拉着手臂从地上拖起来,给安放到床上。

林静姝带着哭腔问医生:“你是说,我会……会、会那个?”她实在说不出来那么羞耻的内容了。

医生开始觉得失忆症差不多等同于白痴症了,连生活常识也一并忘记的事情也是罕见。

“你到时候也许就都想起来了。也许对你的失忆症也有好处呢。”明显就是宽慰的话。

林静姝抹了把心酸的眼泪,心想,算了,已经是女人了,人不跟命争……也许这就是生命的代价吧。以女人的身体活下去,就要忍受身为女人的耻辱和不便。

她咬咬牙,低头问医生:“那以后每次都会这么疼吗?这个病……有办法治吗?我以后还要正常工作生活,不想一辈子这样。”

医生说:“痛经跟牙疼似的,平时跟好人似的,不觉得是个病,疼起来真要命。我见过最严重的每个月都要请假在家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大把大把的止痛片吃着也没什么大作用。所以如果你这个情况更严重的话可以考虑吃点中药调理,这个根据不同的体质下的药也不一样。具体还要咨询专业中医师。”

季品川见她终于能恢复点正常神志了,又涉及这么敏感尴尬的话题,已经悄然退出病房。

林静姝又问:“那我平常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平时多注意保养,做好防寒保暖,饮食忌辛辣……”就说了些事项,他又扶扶眼镜说:“你真的把这些生活细节都忘记了?”

林静姝摇摇头,“都忘了。所以才吓成这样。我刚刚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医生笑着摇摇头,也觉得有点可怜,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那你还记得这个时候要准备的东西吧?”

林静姝给了一个(@_@;)的表情,很傻很天真。

医生扶扶眼镜说:“就是你马上要用的那个啊。”

林静姝还是一副很二很懵懂的样子。

医生咳了咳说:“卫生棉啊,你不要忘了去准备那个。”

林静姝恍然大悟又是一阵恼羞成怒什么的,而且微妙地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这个医生给轻薄了,于是没忍住地回嘴说:“我这个怎么会不知道!用不找你提醒!流氓!”

于是她被赶出病房,在回去的路上,她和季品川两个都没有说话。这个话题实在不适合在非情侣的异性男女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怎么都觉得不雅。

季品川脑子也乱哄哄的,一会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林静姝那双看着她祈求爱怜的眼睛,一会又是在墓地她为景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还有她那个失忆症和大异从前的举止行为,居然连身为女人的生活常识都忘了,刚刚听到腹痛真相的时候还一脸难以置信受到打击的样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林静姝现在简直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不过季品川脑子再好使也不会想到她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男人灵魂这回事情,只把这个归咎到景行的那只皮鞋上。

“脑壳坏掉了。”他再次笃定地想。

而林静姝的心里活动就更复杂了,简直无法描述,索性她什么也不想,蜷缩在后座上,专心感受并试图控制自己的腹痛上——这样做当然是徒劳,这种景行从未经历过的痛楚似乎无处不在,在小腹部盘桓,又似乎一丝一缕无法捉摸。有时候他觉得稍微换个姿势会好一点,然而一动又觉得更难受,片刻不得安宁,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只到车子停下,季品川叫她下车。她从后座上慢慢腾腾又跌跌撞撞爬下来。

季品川见她这个惨况虽然觉得可怜,可是现在知道了她这个病症的真相,并不致命,和她的关系自然也不便再来个公主抱把人抱上去,顶多就只能免费借出一只手臂,让她攀附着慢慢走动。

好容易回到寓所,季品川去浴室放热水,然后叮嘱她:“你去洗个热水澡,也许会好一点。”

林静姝勉励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季总,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之前都不知道做女人这么麻烦。”

她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不过安在她的情况上又马马虎虎说的通,季品川也懒得去计较这里面的问题。又拿出刚刚从医院里开出来的止痛药什么的,给放在桌子上,转身去厨房要准备晚餐。

林静姝挣扎着坐起来叫住他,“季总,内个,还有点事想麻烦你。”

季品川冷哼,“你还真是够麻烦,有什么事快说。”一副冷淡的样子。

林静姝有点犹豫地说:“我、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外出购物……”

季品川说:“你是有东西要我代买?”

林静姝说:“呃……如果你这里有备品的话当然也不用季总你亲自去买。”

“是什么?”

“卫生棉。”

“我家里怎么会准备那个!”

“那么,就麻烦季总帮忙了。”林静姝双手合什做出很拜托的样子。“如果我自己能走出的话我是绝对不想连累季总的,实在是没办法了。”

季品川咽了下口水,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恨恨地走开了。

林静姝不放心地在他身后确认,“季总?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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