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雪毕竟是护士出身,见到苏岩的样子似乎不太对劲,搭手在额头上一按,惊叫道:“雨琪姐,这不太对劲啊,苏苏的样子不像是发烧。。。反倒。。。。”她的话引的正在争执的姐弟两人齐齐看过来,不由的一滞,然后才慢慢道:“反倒像是被下了药。。。。”
“。。。。。”一语被道破的林雨仲,脸上青红不定。但‘情人蛊’始终不是他下的,相对的他的负罪感也比较轻,当下强撑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林雨琪自小就与林雨仲在一起,他那点心思是瞒不过林雨琪的。“哼哼,看来我弟弟还倒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下药来威胁小女生了!。。。”
“怎么会呢。。。我这般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林雨仲也是日后林家的接班人,城府自然不差,神色除了刚才略显慌乱外,马上就恢复了镇定。
“雨仲,我自小就和你一起长大的,你是不可能瞒过我的!”林雨琪在心中暗暗道,面上却悠悠然然的,她拿起那瓶白色的药瓶,在林雨仲面前一晃:“这么说。。。这就是寻常的发烧药了?”
“唔。。。”某人躺在床上也不忘凑热闹,一声媚惑的低吟传来,把林雨仲冲击的又是一阵不安。
“那是自然。”林雨仲微抽了下嘴角,最后轻轻勾起,只是弧度不太明显。
“呵呵呵,雨仲,既然是寻常的药,为什么你一开始就没现在这么镇定呢?”林雨琪眨了眨眼睛,倒出一粒后,把药瓶放到自己衣兜里。
“还我!”林雨仲一皱眉,终于还是出手了。他自幼得林谨言的传授,一身洪拳造诣已是不凡,脚步在地板上一错,抄手一个鹤形拳就探了过去。
鹤是一种潇洒而高雅的鸟类。在中国人来说,鹰代表了威武,而鹤却代表了长寿及脱俗。有‘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的拳意。虎形拳主攻,而鹤形拳轻灵主守,是一套以守代攻的上乘拳法。林雨仲动手就是看家本事,但出手也有余地,因为杀伤性最大的虎形拳还未出手,实在是怕伤了林雨琪。
“哼!”林雨琪见林雨仲一手探来,只是一笑。抬手一招‘鹤咀’,小手呈锥形,狠狠凿下。鹤咀一招,得自白鹤啄食。是仙鹤赖以为生的手段,鹤嘴叨下直指防守虚处,是一种避实击虚的技法。鹤咀一下,林雨琪小手带起的风声都是尖锐的,抬手迈步间,竟然比林雨仲这个嫡传子弟还要精深!
“爷爷自小就偏向男性,只教了我一套鹤形拳聊以防身。今天正好试试爷爷口中虎鹤双形的威力!”林雨琪引自身条件,不得林谨言全部洪拳精髓。只是看在林雨琪常年在外,所以才传了一套鹤形拳,借以防身。这么多年来,林雨琪耿耿于怀,所以性格才有些蛮横。此时更是逼得林雨仲出手,她是在高兴不过,正好借这次机会,试试虎鹤双形在弟弟身上有多大威力。
林雨琪单手成鹤爪,迎头抓向林雨仲面门,尖锐的风声‘咝咝’刺耳,简直不像是姐弟间的动手,反倒像是生死相搏。
第二十三章 争夺
林雨仲也不是弱手,单手捏了个鹤咀,一招就抓住了林雨琪的鹤爪。右手感觉到了林雨琪使出的力气,心下有点后怕:“老姐,你玩真的啊?”
林雨琪哼了一声,并不回话。见单爪不成,就欺身上前,使出贴身短打的内家功夫,手掌肘臂不所不用其极,逼得林雨仲一阵手忙脚乱。
“哎呀,雨琪姐,雨仲,你们别打了,小苏岩还昏着呢!”罗晓雪在一边看着姐弟俩掐架,还得留神照顾神志不清的苏岩,要不是她现在拉着,苏岩早就受不了,自己扯开衣服凉快了!
林雨仲闻声,一连俩手,拍开了林雨琪的一阵快攻,撤退几步喘了口气:“老姐,救人要紧啊!”
林雨琪皱了下眉,看都没往苏岩那里看一眼,凝重的起步,脚下劲道成圈,抬手握拳,眨眼又欺身到林雨仲的跟前。“恰!”一声娇喝蓦起,林雨琪的拳头在空中猛的甩臂一震,就像一把锋利的斧子,抡圆了劈过去一般。空气顿时好像炸开了一样,筋骨皮膜都‘咔咔’有声。
“炮锤?!”林雨仲一惊,脚下回退不停,也幸好林家的房间都不小,这间卧室也很宽敞,所以才容得下林雨仲这样快速的移动。
林雨琪当年在国外,曾碰到过不少国术好手。其中就有三皇炮锤的传人。三皇炮锤历史源远流长。据古谱记载:“自盘古之皇治世,实为创业之祖。是以有济世之才者,必有文武之道。习文必有武备,练武必有文备。文武兼备,可谓全矣。”自盘古之皇治世,人皇氏战胜虫蛇禽兽,又战胜蚩尤部落,肇造了中华民族赖以生活的广阔疆域。由此而创立的技击之法,被后人称之为“三皇炮锤”。!这门手艺经后人之手,才逐渐完善。林雨琪也是机缘巧合,碰到的是一位三皇炮锤门的老前辈。那位老人见林雨琪有武术底子而且为人也很‘乖巧’,加上林谨言这位洪拳高手的善名,这才破例教了她一趟炮拳。
炮拳讲究的是一股炸劲,和崩劲。是中国拳法中,爆发力最强的武术之一。在古代有一些能人高手,传闻能掌毙疯牛,用的就是这种类似炮拳的刚猛手段。
但须知刚不可久。林雨琪以女儿身来催动这种刚猛无铸的拳法,自身的持久自然是不必说的。她虽然自小也苦练过,但终究不比男儿身。一趟拳使开了,林雨仲却迟迟不肯招架,等的就是林雨琪拳法气势一泻的时机!
林雨仲的虎鹤双形虽然也是不俗。但虎形刚烈,是出手杀敌的路数。他功力不深,一个不留神就是生死相别。他唯恐伤了自家的老姐,实在是不敢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也幸亏他是常年在‘磨砺’的,打架手段不可谓不丰富,临敌经验也比林雨琪高了不止一筹。见到林雨琪这么刚猛的炮锤,也是虽惊不乱。一连撤换了七八个方位,忽然脚步一顿。
气势泄尽了!林雨仲在心中低吼一声,劈手就去抓林雨琪的手腕。他仍希望在这一刻逼姐姐把解药换来。这一抓,又是用的‘鹤咀’手段,本应是十拿九稳的事,却没想到,林雨琪早见自身不太妙。虽然一阵撵着林雨仲跑,但体力消耗她是最明白的,所以在气势、拳劲泄开的一瞬,马上缩回了双手,放到身后,自己反而挺着胸前的骄傲,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很是淡定。
林雨仲‘鹤咀’抓了一个空,反手就要直接擒住林雨琪。却没想到林雨琪前一刻还威风凛凛,不让男儿半分的巾帼摸样,忽然变成了耍赖的女泼皮!这样急速的变化,林雨仲反应也是不慢,伸出的‘鹤咀’险险的停在了林雨琪胸前不远处:“你有没搞错?!居然这样耍赖,你当自己还是小时候吗??!!!!”
林雨琪诡异一笑,无视林雨仲脸红脖子粗的怒斥,直接飞起一脚,重重踹在林雨仲的胸口!
“碰!”的一声,又见空中飞人。。。。
罗晓雪微微失神的看着一声闷响,撞在墙上了林雨仲。心里忽然就对那些‘普通’的家庭暴力,有了一种轻视:“不亏是搞黑帮的,姐弟恰个架都这么猛。。。。”
“咳咳。。。”林雨仲捂着胸口背靠着墙壁,感觉胸前的骨头好像断开了一般,持续的巨大痛楚让很久都没受过伤的他,呼吸有些不顺。
“哈哈哈,你还差的远呢!”林雨琪的玉手‘惊讶’的往小嘴上一搭,然后高兴的笑起来。
“雨仲。。。仲少,你没事吧?”罗晓雪可是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一脚踹在林雨仲胸口的。威力可不仅仅只在于那一声闷响又大多。光是看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被那一脚给踹道墙上的样子来看,那一脚的威力绝不简单!
“我。。。没事。。。”林雨仲摆摆手,他说话虽然有点断断续续,但是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大碍。自己姐姐下手很有分寸。虽然对常人来说,这可能是致命的。但是做为一个从小就吃各种补药来打磨筋骨的练武之人,这种程度的打击,顶多也就紫青於血而已,伤筋断骨的还远远谈不上。
林雨琪迈着文文气气的步子,慢慢走到林雨仲旁边,伸手在林雨仲的头上狠狠地揉了揉:“没想到小弟你长进了很多嘛,差点连姐姐都打败了!但是。。。。”林雨琪笑眯眯的美目微微一凝,晃了晃手中的白色小药瓶,传出淅淅沥沥的药片碰撞声:“不要再让我遇见这种事情!”
林雨仲一皱眉,正要开口,忽然只觉得脖间一痛,自己的视线就跟着一震,然后慢慢开始模糊。。。。
“。。。。。。。”林雨琪一掌打晕了林雨仲,微微叹了一口气,再没说什么。
“雨琪姐,我去叫超叔。。。。”罗晓雪一步跳下了床,急急忙忙的就跑出去找超叔了。
林雨琪后知后觉的点点头,才发现罗晓雪人早就跑出去了。她收拢了一下长发,把一缕青丝别在耳后,慢慢踩着步子,往床边走去。
林雨琪脚上的鞋子在地板上敲击着,她走到床边,给那个不安分的人儿喂下了一粒解药,然后帮她梳理了下头发。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倒是真没什么心情了。
第二十四章 倾城
苏铁山手执一杆丈长大枪,站在院中提手就抖了起来:“提枪要用腰力!握住枪尾,注意听劲!”
院子里,苏岩远远站在离苏铁山约莫有三四十步远的地方。虽然隔了这么长的距离,但枪杆上狂舞的力道,和刮起的风声,却是给人以无穷的危机感。放佛苏铁山只要随手一摆,那枪就会像活了一般扑过来!
枪杆子一旦抖起来,那才是能挡千军的绝艺!古代大将马踏连营的时候,一杆大枪连人带马都能护的周全,遇见敌人更是了得!苏铁山一向将这大枪的手艺,视作苏家秘传,寻常外人那是看都不给看。当下舞起长枪,也动用了几分真劲,明明是一人一枪在动,但给人感觉,却是千军万马般的惨烈气势!
这就是在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大枪术!
苏岩瞳孔一缩,被苏铁山的架势惊到了,脚下不知不觉,居然一路退到了墙角才停了下来。
苏铁山虽在抖枪,但眼观六路的要诀,却没落下。他看看到苏岩这般不经事的摸样,目光一寒,冷哼了一声。蓦然间,长枪在苏铁山手中好似受惊了一般,猛然弹起,杆身在空中弯曲,之后又猝然张开,划出“啪”的一声好似枪杆断裂的脆响。
“嗡!”枪杆子一脱离苏铁山的掌握,顿时在空中好像活了起来,枪头一挣,直指靠在墙上的苏岩!
长枪用到一定程度后,枪杆子在手中就像是活物一样,有了自己的灵性。有了灵性的枪法,那才叫攻防一体,是真真正正的内家枪术。枪杆抖的得心应手了,大枪的威力也就能现出来了,有常言说,枪如风,马如龙。讲的就是驾马抡枪的一股气势,大枪的枪杆摊开了,枪头就好像融到了风里,只听风声,却不见枪头!
苏铁山一枪弹开,面容冷肃的站在原地。双鹰眸微微皱着,冷冷看着靠在墙上的苏岩,不言不动。
“轰!”一声巨响,长枪一头扎进了水泥墙上,离苏岩的脑袋只有三指远的距离。枪杆子在墙上露出老长,停在苏岩的左耳边‘忽忽悠悠’的微微颤抖。
苏铁山看着自家孙子被碎石划开伤口的脸,微微皱了下眉:“把枪取下来,按我刚才教你的做。天黑之前不准停下来!”
苏岩抬头看了下艳阳高照的青天,然后一声不吭,吃力的取下了墙上的大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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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仲在家吃过晚饭,趁着姐姐,和罗晓雪出门的时候,偷偷去了苏岩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天晚上苏岩受不住药力,昏厥过去以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可能这也是每次药力都加强的后遗症之一吧。
他拿着新配好的药,走了进去,却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老姐把她带出来?不可能啊。。。。”林雨仲想到两女出门时,并没有带上什么,更没人跟着。
他坐在床边想着,忽然看到枕头上,留了几根青丝。“她留下的。。。。”林雨仲略一思索,鬼使神差的伸手拿起了那几根头发。“靠。。。。”他皱了下眉,毕竟自己没什么特殊爱好,暗骂了一声又放了回去。也不知为何,他没有随手就扔了。
忽然,窗口飘来一阵隐约的乐声。林雨仲站起身,好像心有所感,就直接出了门,绕过了大厅往院子里走。
林家别墅,占地面积可算不小。单是北面的一座鱼池就占地不小,早在林父在世的时候,就经常来这座鱼池里喂养锦鲤,只是自从身故之后,这里一直由下人打理,林雨仲和林谨言极少去。
林雨仲听着声音似乎就是从鱼池飘过来的。所幸声音的卧室离鱼池不远,要不凭林家别墅的面积,他在别的房间里还真难听见。他加快了几分脚步,隔远,果然看见苏岩噙了一片不知是什么树的叶子,坐在池边,望着水面。
苏岩吹叶子的方法,只是一种农家奇巧手法,在寻常人士眼中,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只是她自小就孤独,在乡下见到别家孩子,有大人教,她也乐得在一边学。后来日子久了,练武苦了,她就开始喜欢自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慢慢吹着自己的小调。她吹得悦耳也好,难听也罢。听者向来只有她一人而已。
林雨仲走着,放轻了步子。直到离得近了,他才看清苏岩唇边噙着的,不过是一片柳叶罢了。夜晚的月光不是很亮,但以林雨仲的目力,还是足以看清许多,他只是听着,忽然就觉得苏岩的面容,好似柔和了许多。
柳叶的吟响,不比钢琴那些乐器的浪漫,却独有一股潺湲,散在浅浅夜里。恍如一开始的风摇林叶,安谧里透出一股整齐,却好似断肠。
林雨仲停在苏岩左近,没有打扰。他倚在一棵柳树边,喃喃低语:
“有树倾风,有人倾城。。。。”
曲调慢慢低下去,最后终是不可再闻。苏岩一脸苦涩的摸摸肚子,收拾了心情正要离开,却猛然发现林雨仲倚在左近的一棵柳树边,神色微微有异,居然不晓得已经偷听了多久了!
“吗的,你什么时候来的!”苏岩一看见林雨仲就来气,随手扔了柳叶喝问。
“我。。。。在房间没找到你,所以寻着声音就来了。”林雨仲被苏岩‘当头棒喝’给喝的实在不轻,不知为什么,忽然间竟然对发怒的苏岩有些惧怕。但他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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