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璟拿着鞋子上的刀,划破了营帐的布,穿上鞋子,破布而出。
当耶律璟逃出数十步之时,突然有人大喝:“辽狗跑了!”
耶律璟猛然贴着另一座帐篷的墙急速前行,转了三次帐篷之后,终于见到了数百匹战马套在一起,耶律璟看着守马的人,猛然冲刺,冲上了一匹战马,这些战马都是拴在木桩上,连栅栏都没有。那兵丁看到耶律璟,大喝:“辽狗在这儿!”
霎时间,众多宋兵冲到。
耶律璟再次发狠,脱下鞋子,将匕首扯了出来,猛然插在马屁股上。
战马感受到了剧痛,加之主人的呵斥,猛然冲了起来。
之间众多宋兵射出箭羽,射到了马周围。
耶律璟腿上受了一箭,手臂中了一箭,却应为武艺高强,没有伤到主躯。
当耶律璟冲到营地门口之时,一道拒马排列,耶律璟猛然提气,夹着马猛然用力。
战马一跃,竟然越过了拒马!
又是一阵乱箭,马屁股上再中两箭。
逃出之后,耶律璟心中大喝:“快快快!”
只见身后营地拒马打开,无数骑兵冲了出来!
第十一章 反间计
三月十四。岳飞在营帐外演练了一套枪法,最近岳飞总是觉得的枪法似乎要突破了,每一枪捅出都有着一丝滞纳。
不是岳飞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而是他的心灵武学境界对外界事物的捕捉能力变强了,但是体力以及武艺还没有跟上,所以老是觉得自己遇到了瓶颈,却又快要突破了。
韩世忠早早的到了方天定的大帐外,岳飞见到韩世忠前来,也是走了过去,拱手道:“韩将军。”
韩世忠很客气的笑道:“鹏举啊,枪法大有进步啊!”
岳飞现在的武艺,的确远远不如韩世忠,听闻韩世忠的夸奖不由笑道:“我最近老是觉得自己快要突破到新的境界了。”
岳飞的确是属于武学狂人,从小习武,但是韩世忠是个另类,乃是天赋异禀,神力过人之辈。初学武就一日千里,进步很快,没有多少滞纳,加之战争的磨练,数年间,自然而然就突破到了现在这样的一流武将上等境界。
所以,韩世忠也没什么经验能教给岳飞,只是道:“一起去找小王爷吧,我有事询问。”
果然,是为了耶律璟逃脱的事情。
营帐中,听闻兵丁传话,方天定喝道:“两位都进来吧。”
进入营帐,才发现,帐篷中竟然有几个人,方天定,方杰,沈泽沈刚都在。
岳飞看着沈刚点了点头,当日岳飞赢沈刚,沈刚连日来都是狂习武艺,寻求长进。
韩世忠却没有想起这事当日校场上的小将,只是疑惑,这不是昨晚押送耶律璟的人么?
方天定见到韩世忠和岳飞才哈哈的笑了出来:“耶律璟逃脱了,最终我的背峞军也没有将他拦下来。”
耶律璟虽然逃脱了,但是方天定却很是高兴,韩世忠试探的问道:“故意的?”
方天定摇了摇头:“不,除去我让沈刚撤走之外,其他一切都是真的,弓兵的箭羽没有眼睛,给背峞军下的也是必杀令。耶律璟带着满身的伤口逃了出去,不一定能走得到大同,一路颠簸,说不定会死在路上。”
韩世忠不解:“既然使用离间计为何不让他顺利逃出去。”
这么明显的反间计,韩世忠当然看得出来,倒是看不出来,那才有问题了,若是这点儿悟性都没有,韩世忠也不会成长为后世敬仰的南宋中兴四将。
看到韩世忠的不解,方天定才说道:“若是他很容易就逃脱了,辽主会相信他的话么?”
韩世忠若有所思:“若是他死了怎么办?”
方天定摇摇头:“第一,背峞军还不熟悉战马,不可能第一时间在马战上杀了他,第二,死人的话才是最可靠的。”
死人的话才是最可靠的,想必辽主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怎样才能让死人表达自己的意图呢?必然是文字。要是耶律璟肯配合,写一封血书,那就更完美了。
但是这一切之时方天定的设计,人心难测,天心更是不可测,一切会不会照着剧本发展,实在难料。
三月十七日,真定之战进入胶着阶段,每次童贯的冲击,都会被抵挡。
连续十数日的战斗,让童贯大军损伤惨重损失了一万新兵三万老兵。由于在此补充了一万新兵,所以人数依旧维持在十一万人。至于郭药师,由于是守城一方,加之辽军身体素质上的优势,只损伤了一万五,但是郭药师耗不起,现在的郭药师只有不到五万人了。如何和十万宋军抗衡。
就在真定三百里之外的阳泉,还有七万宋军虎视眈眈。
三月十八,方天定在阳泉祭旗,却不是为了出征,而是纪念亡魂。
新搭的木台之上,方天定手持一碗酒,大喝:“我带着江南湖荆六万子弟出征,为了全天下的贫苦百姓,为了所有的汉家人。如今折损一千,不能带这一千兄弟回家了!”
说着将手中的那碗酒倒在地上,然后双手拱碗:“敬天,敬地,敬亡人!活着的兄弟们,我们要好好的活下去,替死去的兄弟们活着。”
这个时候,方天定又倒了一碗酒,再次喊道:“辽人欺我已久,如今正是驱逐辽人之际。这片土地,乃是我们的先祖,曝霜露斩荆棘,一寸一寸打下的江山。辽人岂能霸占!”
第二碗酒倒在了地上。第三碗,方天定翻手拿起长剑在小臂背面划拉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顺着手滴落,流入酒碗。
方天定拿起酒碗,到上酒大喝:“我以我血鉴青天,不破匈奴终不还!”
说着将带着自己血的酒洒向了天空,这碗血,大部分都落在了最前面的那一排旗帜上。
方天定大喝:“拿我笔来!”
沈泽随即捧着一只非常大的毛笔走向了高台。方天定抽出大旗,将旗面扑在桌案上,笔走龙蛇。落下一个大大的杀字。
写的不好,不飘逸,不灵性,却很厚重,写的很有戾气。
这支军队,乃是东拼西凑出来的军队,朱言的手下,陈十四的手下,这些人的手下,虽然跟随他们并不久,不过半年,但是却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半年。
方天定以这次祭旗将这支军队融成一支完整的军队,在以后的征战中,必然所向无敌,成为真正的一支军队。
以自己的血祭旗,这十分少见,一般都是以敌军俘虏或是牛羊祭旗,当方天定割破自己手背,将带血的酒洒向旗帜之时,全场六万人都寂静了,高高的台子,足以让在场六万人全部看得到那歃血的旗帜。
韩世忠在校场外默默的看着随即回到了自己军中。
高台之下,岳飞似乎明白了什么。这碗血,似乎在给这支军队注入灵魂,注入精气神。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李云龙同志交给方天定的这句话还是很受用的。
方天定拿着那写着杀字,染血的旗帜,大喝:“朱昌出列!”
朱昌一听,身躯随之一震,走出了整列方天定手持旗帜尖端刺尖的木杆,将旗帜从高台之上递给地上的朱昌。
然后抬头道:“从今以后,你部,就是我军中军,保管军旗。发号施令!我军从此名为杀字军!”
这是一个番号,一个没有统计在案,没有经过徽宗同意的番号。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直到此刻,朱昌陈三千几人终于明白了,自己家里也许只能是侯爷了,说不定可以做开国功臣。方家,与自己不同。
三月二十七。大战持续了两旬,辽庭突然传出命令,命令郭药师率部突围,回归大同。
三月二十九,河间府两万辽兵撤走,方天定率领杀字军率先收回河间府。
三月三十,郭药师率部突围。童贯收回真定府,大战二十六日,伤亡五万人,余部八万。可想而知,伤亡远超在江南之战中的伤亡。这支征伐西夏无往不利的军队,受到重创。
四月二日,郭药师常胜军行军之中,郭药师遭到刺杀,张令徽代替其成为常胜军元帅。
也许,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是方天定的计谋,导致郭药师被辽国主赐死。
这个历史上,先后投降辽宋金,成为三姓家奴却最终成为金国崛起的重要人物,竟然暴死山西。
太原与大同之间,直线距离大概八百里,按照官路里程计算,为八百七十里。
官路一路从两条南北走向的山脉中传过,直连两地。
童贯欲要出兵西京,应为金国正欲进攻燕京,北下剿灭辽庭。
方天定在这期间一支训练士兵。
剿灭辽军,一共捕获战马五千匹,除去赠送韩世忠的数百匹之外,正好是五千匹整数。一千背峞军与四千南国军成为了骑兵。
当然,这还需要苦练,不是说步兵上马就能骑兵的。
南国军后勤,火头军,八百步兵队之外的全部人马全部成为骑兵。
作为两大先锋军,背峞军与南国军先一步发展了起来。
欲要征战辽国金国,战马才是重点。短时间内,方天定不会再起战端,除非南国军全部熟悉了战马。
当然,战马需要很好的照料,还好山西这个地方收购草料并不困难。
为了下一步的计划,方天定每日都督促除去南国军之外的剩下几军熟悉战马。
除去让南国军每三日让出一日让其他军熟悉战马之外,还让手下士兵伐木,做了许多木马,每日让士兵坐在木马上对练刀兵。
占领整个江南之后,方腊手下铁矿更多了,正在加紧打造弯刀与锁子甲,第一批锁子甲三千套半身锁子甲刚刚运送到了河间府。
四月,春天似乎已经要离去了,但是山西依旧没有江南那样春光迷人。
童贯大军猛攻朔州未果,大军退回真定府。
本来,朔州就是宋辽两国的边界,直到辽国衰落到了这一地步,童贯也没能进入辽国一步。
这还是应为有宗泽的帮助,以及方天定的反间计,才能收回真定。
历史上,童贯直接败退,撤出一千多里没有停歇。
五月过去,六月伊始,金兵没有进攻燕京,而是步步为营,向大同府呼和浩特靠近。一路将山中的女真族人迁入燕地。
方天定估么着阿骨打恐怕将要去世了,若不在1122年的下半年有所作为,金国就会撤兵,到时候现在在山西经营的一切都会失去作用。
南国军,已经熟悉了马上作战,是时候窥视山西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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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清水河
六月初,等待了许久也不见童贯再次出征,朔州换上了耶律淳防守,张令徽驻防北疆与金国对垒。
六月底,童贯大军再次征伐朔州。
如今的辽国,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能攻入大宋反而被反攻。
童贯重整兵士,将韩世忠要了回去。
本以为,方天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做,却没想到如今方天定却是一心一意的抗辽,只奈何河间府一侧已经没有了战乱,河间府又是重镇,需要大批人马驻守,所以方天定就一直赖在河间府不走了。
现在,韩世忠岳飞都觉得方天定制定的策略就是对的,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如今韩世忠部走了,发展成为了一万五千人,带着五百匹好马,重新回归真定了。
至于方天定,则是一直在等待机会,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七月初三,朔州以北三十里。方天定带领背峞军南国军夜行山野之间。如今河间府事宜,全部由邓元觉掌管。
第二批弯刀已经到了,第二批锁甲也到了。南国军每人身上挂着一把弯刀,在没有适应之前,用长枪,却开始试着练习战刀,特别是南国军的众人还刚适应马战,改用弯刀刚刚是时候。
岳飞倒是悠闲,本身就会骑术的岳飞,分到了一匹好马之后,更是显得行军惬意。
喝着水,也不知道小王爷要做什么。难道这五千二百人,要去袭击辽庭西京不成?
西京是大同,但是大同不是西京。西京只是大同的一部分。
如今五千二百人孤军深入,竟然已经到了朔州以北三十里!
朔州以南,童贯倾全部军力进攻朔州,耶律淳每日十八报前往西京索要支援。
当然,辽国内忧外患,能有什么能支持耶律淳的?
1115年那次兵变,天祚帝至今不忘。若是耶律淳没有造反之心,那耶律章奴何必造反预立其为新辽帝?
耶律余褚已经让天祚帝伤透了苍老的心。
方天定翻开随身携带的羊皮图,看着非常扭曲的地图,不由伤神,一定要把制式地图的规格讲给王寅听听,这太令人痛苦了。
点了半天,点到了一条河流,这条河流是黄河的支流,从内蒙古与宁夏交界处经过,养育的却是山西的一方水土。这山西马场,是个概念而已,具体的位置有那么几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清水河马场!
后世的内蒙古高原沾边的马场,养育出来的马匹能是短腿么?
方天定下达禁令,夜间行路,白天躲进山林,凡事靠近藏身之处的人,不管兵丁还是平民一律杀无赦。
为了行动的安全,这是必须的。
后世二战期间,有着众多无线电有线电架构,各种碉堡封锁,超过万数的军队都能以极快的速度潜伏这前进数百里千里。
方天定自认为没多少本事,但是却也知道如何影藏行迹。
后军很多骑兵负责扫除众人经过的痕迹,至于什么花草被踩踏这样的事,那就无能为力了,草的生命力很茂盛,不多时就会自己立起来。
骑兵,用了六天,才走了大概河间府到大同的路,不过数百公里,一千里不到,这速度,和步兵没分别。
当年飞将军夏侯淳三日夜步兵前行一千多里,那是何等速度。
当然,方天定也是为了行军的隐蔽性,故意叫众人走,而不是跑。
有着骑兵代步,倒是好得多,但是大热天的,一直骑马,有些人的胯下被磨破了。好在行军之中有个医师,忙是忙了点儿,但是其功勋无量啊。
再次入夜,在朔州范围内方天定带着队伍走的很慢,而且走的是山林,今夜,就要出了朔州范围了。
到时候再也不用掩藏行迹,直接策马奔腾,长驱直入,直取清水河马场!
一夜,众人紧绷着心神,怕被斥候队伍碰上,要是碰上了,众人的行军路线,行军目的全部暴露,就再也不要想有第二次了。
在山野之中,方天定已经告诉了众人此次行军的目的与重要性,行军之中若是有谁无故大声说话都要受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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