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推开他,唐熙扭身就走。
仇明阳急切地自背后搂紧她,不让她走,急切地又痛苦地低叫着:“唐熙……先让我好好地抱一抱你,好吗?”
在他的怀里倏地转身,唐熙拿着手指就戳着他的胸膛,骂着:“你这个傻子,你不是很聪明的吗?你不是一直让我要信你的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反倒不信你自己了?我爱的一直都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外物!可谓经历了生死,你在这个时候问我还爱不爱你?我不爱了,你就真相信了吗?傻子!”
“唐熙……”
戳完他,唐熙干脆拉低他的头,狠狠地咬上他的唇,把他的唇咬出了血,她才放开他,但他又贴了上来,不顾他正在流着血的唇,狠狠地吻着她,和着他的情,揉着他的爱,融着他的血,缠上她。
他不信!
他不信她不爱他!
他不想放手的!
不,他绝不放手!
她骂得对,他一直让她要信他,到了此刻,他怎能不相信他自己。他仇明阳的眼光岂是那般差的,真正动心的女子品性必定是佳的,岂是那种会离他而去的无情女子?
“天煜,陷入爱情之中的人,总是智商会减退的。”花怜站在门口,淡淡地笑着,她看不到唐熙和仇明阳唇舌纠缠有多么的激烈,但两个人的对话,其实她和冷天煜都听到了。
再聪明的人,再冷狠的人,一旦陷入了情网,都会变成最普通的人。
情之一字,千百年来就是最难闯的关!无数英雄好汉都输在一个“情”字。
“百炼金钢绕指柔嘛。老婆,我爱上你的时候,也是笨笨的。”冷天煜揽着爱妻的肩膀,笑着调侃着那对还在浑然忘我地激吻着的有情人。
花怜侧头撇他一眼,其实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冷天煜感受到她的撇了,忍不住笑着解说:“老婆,我说的是真的呀,我爱上你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很不喜欢看到你和宋寻阳在一起,你们有说有笑的时候,我就觉得一把火在我的心里烧着,差点把我烧成灰烬,我生气,我发怒,我还因此夺走你的初吻,谁知道我那是嫉妒,是吃醋,因为我爱上你了。我自认我很聪明,一点也不比仇明阳笨的,可面对感情时,还是变笨了,连爱上你了都不知道,要不是仇明阳点醒……”
“你也不会借着帮我办营业执照,把我骗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对吧。”花怜好笑地接过他的话。
冷天煜亲了她一记,宠溺地说着:“老婆,你别老是记着这件事了,好吗?”骗她一次婚,就被她记一生。
不过一生呀,倒也值得了。
花怜淡淡地笑着,手覆到隆起的腹部去,“将来两个儿子问我,妈咪,我们是怎么来的,我就告诉他们,你们是爹地骗妈咪,顺带地把你们一起骗来的。”
冷天煜抽脸。
“花怜,你可别教坏我的儿子了。”
花怜呵呵地笑。
一会儿,她问:“他们结束了吗?”
冷天煜看着已经结束了激吻,两个人的唇上都带着鲜血,就像电视里的吸血僵尸一般可怕,却十指紧扣着,已经朝他和花怜走过来的人,有点遗憾地应着:“结束了,这戏,看得还不够过瘾。”
仇明阳和唐熙看他的戏看得没少,好不容易轮到他看他们的戏了,结果才吻了几次就结束了,不过瘾呀。
音落,四道刀眼横来,仇明阳和唐熙都瞪向了冷天煜。
“花怜……”
仇明阳和唐熙走到花怜的面前,仇明阳歉意地叫着,才叫了花怜的名字,就被花怜淡淡地打断了,花怜的大眼眨动着,定定地望着仇明阳,淡淡地说着:“明阳,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了。”
闻言,仇明阳等人面面相觑,她早就知道了?
“花怜?”
花怜淡淡地说着:“记得胡夫人被捕后,我要求独见她吗?我见到她的时候,问过她,她身后的有人是谁?是不是仇家的家主,能让我想到的也只有你们仇家的家主,因为只有他才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支持着胡夫人为非作歹。胡夫人没有明说,只是说了一句:既然猜到了何必再问。”
冷天煜恍然,怪不得当时花怜的情绪显得非常的低落,从审讯室里出来后,就要求他带她回家,原来是她猜到了胡夫人背后有人,而那个人便是仇家的家主,她肯定是想到了仇明阳,想到了仇海两家曾经的交情,才会被打击到了,心情才会一瞬间跌进谷底。
他还以为是因为胡夫人说了什么呢。
仇明阳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花怜早就猜到了父亲是背后的真正凶手。
这个女人的脑袋到底是怎样转动的,还没有见过他父亲,就猜到了他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凶手!
那这段时间来,她对他还如此的信任?
像是猜到了仇明阳的心里活动似的,花怜继续说着,淡淡的口吻如同在说着故事一般,听不出她的怨,听不出她的恨,“一人做事一人当,明阳,不是你做的,不是你的错,我又怎么可能迁恨于你。你对我的好,对唐熙的爱,我都心里有数,你值不值得信任,我更是一清二楚。就算你父母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也不会怪你,更不会因此而想着逼唐熙在友情和亲情之间作选择。如果我真的会恨你,为了唐熙,我也会原谅你,只要你记住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就行。”
花怜向来恩怨分明,为了她,仇明阳也做了一些本让他为难的事情。这些,她都很感激仇明阳,更何况还有一个唐熙。这一辈子,她最感激的人便是唐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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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云开见月明(下)
“花怜。”
仇明阳低叫着,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撇开爱情来说,这个女子真的让他大开眼界,也让他非常的欣赏。她是一个能把恩怨情仇看得最分明的女子,恨该恨的人,怨该怨的人,恕该恕的人。年少时,她过得那般的凄苦,但还能养成此等心胸,非常的不容易呀。
“谢谢你。”
仇明阳深深地道着谢。
从大哥的嘴里听到了真相中的真相时,仇明阳的心是震惊的,他只知道父亲想要海家的财产,暗中整了点阴谋,但想不到父亲才是害花怜家破人亡的真正凶手。当时他想着,今后他如何面对花怜?他和唐熙又该怎么办?
刚刚和唐熙说那一番话的时候,他的心很痛,很痛,带着他活了三十一年不曾有过的绝望。他爱唐熙,哪怕极少言爱,但他们的爱情和冷天煜对花怜的爱一般,刻骨铭心。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花怜上前两步,立于仇明阳的面前,仰着她的脸,漂亮的大眼闪动着,望着仇明阳,给仇明阳一种错觉,她的眼睛恢复光明了。“明阳,如果不是你的坚持,也不会有我重见天日的一天。虽然一路走来,诸多阴谋,诸多风雨,我还是很感激你。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我的家人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心。”
是仇明阳对她的自责,对她的歉意,坚持风雨无助,二十几年如一日寻找着她,是,他的寻找为她带来了很多危险,庆幸的是,她都度过了所有危险,迎来了雨后的彩暴。她的身世,赖着仇明阳才能坦承于阳光底下。
事实上,她还是个孤儿,但她是个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谁的孤儿,不再是过去那种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了。
她感激仇明阳如同感激唐熙一样。
仇明阳凝视着她,眼神如同看唐熙时一般的温柔,不同的是看唐熙时,他的眼神带着情愫,看花怜时,带的却是发自内心的疼爱,是怜惜,这种疼爱很干净,毫无男女之爱。伸出手,仇明阳握扳住了花怜的肩膀,给了花怜一个兄长一般的拥抱,低哑地说着:“花怜,有你的理解,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花怜。”
仇明阳松开了花怜,唐熙也感动地拥了一下花怜。
站在一旁看着的冷天煜直在心里腹诽着:仇明阳抱了,你还要抱!我老婆呀,只有我冷天煜才能抱的。
冷天煜心里是小气至极,此时此刻,他还是默默地站在花怜的身后,温柔地看着她。只要知道她是爱他的便可。
仇明阳看向他,他也看向了仇明阳。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说话,数分钟后,各自伸出了右手,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再并肩,默默地,都眼带着宠溺之色,看着花怜和唐熙。
男人,情重义重。
女人,情深义亦深。
都是天底下最有情最有义之人。
确定唐熙找到了,并且没事,仇明阳才去处理仇擎天的后事。
“唐熙,能扶我去见见家主夫人吗?”仇明阳离开这后,花怜忽然对唐熙说道。
“花怜,我陪你。”冷天煜不等唐熙应答,就抢先答着。他一刻都不想离开他的爱妻,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守着花怜,忽略了他一夜未眠,此刻又快到中午了呀。那双深邃锐利不失精明的黑眸布满了血丝。
和花怜分别的这几天里,花怜经历了两次危险,而他也不好过,为了父亲的事,为了蒙如歌的事,还有公司里的事,家里的事,大大小小,几乎都落在他的肩上,亲自把父亲送上法庭的奶奶,自法警带走父亲那一天起,奶奶就不怎么管事了。
冷天煜其实不曾好好地休息过,一见到花怜又激动地和花怜欢爱了一番,接着又是寻找唐熙,此刻他已经困得眼皮睁不开了,但听到花怜要去见家主夫人,他又不放心,要陪着花怜一起去。在冷天煜的心里,现在的仇家人了,除了仇明阳之外,就没有人能让他放心的。
仇擎天是死了,仇明钦兄弟俩也被仇明阳压制住了,但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家主夫人,他不能不防呀。
“天煜,你很累了。”花怜望向冷天煜,轻柔地说着,话里掩不住她对冷天煜的心疼。“你先休息一会儿,好吗?明阳,他需要你的帮忙。”
“可是……”冷天煜凑过脸来,在花怜的耳边低低地说着:“那个女人深得如同无底洞,现在仇家又处于风雨飘摇,我怕她会伤害你。”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太多都是因为花怜的出现。家主夫人向来心机深沉,又处于伤心时刻,他不放心让两个女人去见家主夫人。
花怜淡淡地笑了笑,“此刻,她不会再想着伤害我了。”
家主夫人或许是深不可测,但仇擎天已经死了,对家主夫人来说,就等于失去了头顶上那片天,她会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再者,她亲眼目睹了二十五年前的阴谋发生,一路走来到今天,凡是与此阴谋沾上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家主夫人应该明白,就算她再伤害花怜,她自己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更何况现在仇家已经开始由仇明阳接管,家主夫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伤了她或者唐熙,只会让她和仇明阳的母子关系更僵。
丈夫死,两子离,仅有一子在身边,花怜认为家主夫人会把仇明阳当成了她余生的精神支柱。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冷天煜捉着花怜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拂着花怜的手背,那轻柔的感觉似是带着电流一般,流进了花怜的心田里。是她把他吓坏了,导致他一刻都不肯离开她。
“那好吧,你陪着我,唐熙也一起。”花怜答应了让冷天煜陪着,只为了让他安心。
冷天煜抱起了花怜,与唐熙一起上楼去。
他们找到了家主夫人的卧室,房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动静。
唐熙站在房门前,轻轻地敲着门,叫着:“伯母,我是唐熙,我能进来吗?”
家主夫人已经醒转,此刻坐在阳台上,披散着头发,怔怔地看着阳台外面的风景。眼前看到的景物和昨天还是一样,可惜心情已经不一样了。
她没有再哭,但双眼还有点儿红肿,脸色还是很苍白,向来雍容华贵的她,披散着头发,神情淡淡的,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还保留着几分。
听到敲门声,她略略地回神,然后慢慢地起身,从阳台上走回来,穿过卧室,走向外室。唐熙没有听到回答,以为她还没有醒转,扭头和冷天煜看了一眼,正打算推门而入看看情况,谁知道房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家主夫人站在门前,看到唐熙时,她的眼神有着错综复杂,再看到被冷天煜护在身边的花怜,她的神情有点儿激动,更多的是歉意。
“伯母,你醒了。我能进去吗?”
唐熙温声问着。
家主夫人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花怜,花怜感觉到她看来的眼神,也淡淡地回望着她。数分钟后,家主夫人长叹一口气,对花怜说道:“你都知道了?”
“嗯。”
花怜淡淡地应着。
花怜对家主夫人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的亲近热络,现在真相已经捅了出来,大家都不必再虚假了。她不会恨仇明阳,但对家主夫人她无法做到无怨无恨,更无法再像以前那般叫着家主夫人为“伯母”。这个女人还说过和她的母亲情同姐妹的,却眼睁睁地看着仇擎天在父亲的车子上做手脚,让她的父母死于非命。
这是什么“情同姐妹?”
要是她和唐熙,有人要在冷天煜的车子上做手脚,唐熙就算拼了命也会阻止的,因为唐熙心疼她,不舍得她成为寡妇。当年,她母亲尚在车上,家主夫人也能看着一切发生。
家主夫人和蒙如歌没有什么区别,她们都是选择了爱情及家庭,而丢掉了亲情与友情,也丢掉了为人的基本良心。
“你心里是不是很开心?”家主夫人凄楚地一笑,轻轻地问着。
她遭逢家变,才知道这种痛有多痛。
花怜依旧淡淡,“不开心。”
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她才会开心。
可惜……
家主夫人又深深地凝看了她好几分钟,才说着:“海莹,我们的气质都有几分的相似,但性子终是不一样。在你的心里,良心重于一切,在我心里……我重于一切的,如今都没有了,这便是我们最大的不同了吧。”
花怜不说话。
“唐熙,你进来吧。”家主夫人转身往回走,只让唐熙进她的房,却拒绝了让花怜进入,她不想面对花怜那张平静无波的脸,看一次,就会让她愧疚一次,也会提醒着她,她曾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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