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担心,我有分寸。”赫妈真的怕她误会,背着她骂了赫白好几次,虽然压低了嗓子,可是耳朵一向灵敏的熙梦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个混蛋,你老婆挺着8个月的肚子,辛苦的不得了,你还敢在外面沾花惹草,幸亏你爸不看娱乐新闻,要不然非打死你不可。”
“什么叫记者乱写啊!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什么叫梦梦都信你,梦梦那是没办法!怀着你的孩子意思还大老远跑去日本抓奸啊!”
“你少给我解释,报纸我藏着掖着呢,梦梦要是看见非气出病来。”
“钱重要还是老婆重要啊!!少签几个公司也不会没饭吃啊!我心疼梦梦她一个人,为了孩子公司都不去了,每天就陪着我这个老太婆混时间,你有没有想过梦梦该有多寂寞啊……”
熙梦真的很感动。因为婆婆的每句话都说到她心里。
信任归信任,她还是介意赫白的忙碌的。知道他拓展公司的野心,只是支持的同时不免低落。
。
若是婚姻一开始就散了,那以后怎样都拼不回来的。
关了电脑,想着刚才的那组照片,她抱着手臂,觉得有些冷。
想起刘静看到报纸时候对她说的,
“女人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以静制动。就算最后草草收场,依旧可以昂首阔步。”
她扶着肚子站在窗边,有些迷茫。
秘密
赫白终于从日本回来大约两周以后了。
那天刚好是熙梦做产检的日子。赫妈陪着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赫白那个混蛋小子,我非抽他不可,媳妇产检多大的事儿,他居然赶不回来。”赫妈骂骂咧咧的,可是看着身边儿的媳妇默不吭声就是淡淡笑,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这孩子最近几天越发的沉默,除了看书,睡觉。再就是发呆。
她坐在窗边儿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开始越来越不说话,沉默的整个大宅都心惊。
赫白给她打过很多电话,她基本都不接,或者是干脆关机。而赫白不知道在忙什么,也好几日都没有音信。
赫白下了飞机直奔老宅,听管家告知今儿是熙梦产检的日子,转了车头就往医院开。
站在妇产科候诊室门口的时候,赫白愣了一下。
熙梦一个人端端的坐在沙发最里面的位置,赫妈在跟身边的老太太讲话,她就一个人放空一样的坐在那,一点儿灵气都没有。
这不像他的女人。
这个女人偶尔看一眼亮灯的诊室,然后又低下头去翻手里的孕妇手册,似乎是在看,可是赫白觉得,她是在放空。
那种眼神,好想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厌倦,空洞的没有情绪。
赫白突地就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低头吻住她的嘴角,“宝宝,想我么。”
熙梦被突然打断她思路的吻惊呆,一个激灵闪开,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眼光里闪现一道复杂的情绪。
欣喜和遗憾。
“回来啦?”淡淡的口气,疏离的腔调,把赫白的热情全部装回行李。
倒是赫妈看见赫白,也不顾场合,就大骂。
赫白一边给赫妈道歉,一边看着熙梦继续空空的眼神,手足无措起来。
很不对劲。
产检回来以后,他们还是那样子。
他还是坚持同床共枕,坚持有福同享有难他当。坚持资源共享。
他已经环不过来她的肚子了,里面的小宝宝踢啊踢啊。也就习惯了。看着肚皮上偶尔会有一个小团冒出来,也不觉得奇怪了。
可是,熙梦还是老样子。
他每天工作,上班。她每天就睡,吃, 发呆。
以安和刘静闲暇的时候回来看她,她跟她们还是说说笑笑的,可是当她独自面对他的时候,总是陷入一种无物的状态。
他发现她变得很彻底。
没有早安吻晚安吻。没有老公没有撒娇没有娇嗔?
没有亲爱的没有宝贝没有活泼赖皮。
甚至他每天回家接衣服和领带的是赫妈。
他觉得他们需要谈谈。
晚上回家,收拾了几件随身的东西,牵了熙梦,回小公寓。
大概的整理了一下,再回头,发现她还是那样子。
坐在窗边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赫白暗了暗,径直走去把她转过来。
“梦梦,我们需要谈谈。”
熙梦仿佛从思绪中抽出来,回神看了看他,浅笑。
“谈什么?”
那种笑,就是那种妻子在看到丈夫外遇,知道他将要说离婚之前的一切明了的笑。
赫白顿了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不要这样。”
熙梦愣了愣,摇摇头。
“白,我什么都不想谈,我也没什么要谈的。”她真的没什么要谈的。她不是因为那些新闻,也不是因为孩子,她就是突然在那个晚上开始觉得寂寞而难过。
心抽抽的痛,每天每天都是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是觉得有那么一刻心死。
她想起在初夜后的那段时间。
格格宫颈癌,差点活不下去。她每个星期都要去趟比利时。【。 ﹕。电子书】
宋西城每天阴阳怪气的跟在她后面,问她同时跟多个男人做的感觉好不好。
阮思瑶总是在公司里大声地说,她就是个□。
她的公司刚刚起步,为了跑业务拉赞助,她总周旋在各种人中间。
男人,女人。
男人会用各种言语猥琐的,意,淫她。
女人甚至有时候都会调笑说,颜总,象你这样的姿色,上个大款不什么都有了。
直到一次陪客户吃饭,那个道貌岸然的银行行长把手放上她大腿的时候,她受不了的站起来泼了金主一脸酒,头都不回的走掉。
那时候以安和刘静还都在各自的领域里。
她什么都不能说。
渐渐的,她开始有各种各样的幻想,幻想身边的亲人,怎样怎样,朋友怎样怎样。
她看心理医生,被催眠,医生却说她的思绪沉淀的太深,无从探究。
她开始酗酒。却总是在独自叮咛大醉的时候忏悔自我折磨。
后来她终于因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大夫说,是抑郁症。
颜爵动用了一切关系封锁了这个消息。甚至连赫白都查不到。
除了她和颜爵,再没人知道,她曾经是个抑郁症患者,她拿着氧气瓶站在天台上俯瞰的样子,她异常的清楚。
颜爵请来德国最有名的心理权威,他的话让她迷惑。
“双面性,会让你的生活安稳的过下去。”
后来她才知道,有一种人,会选择性的抛弃思维的一部分,并且装订成册,变成无所谓的遗留物品。
她就是这样的人。
迈克尔医生用两周的时间,让她觉得那些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在她终于走出疗养院的当天下午,赫白就象大神一样出现,谈起关于结婚。
然后不停地在她身边制造各种混乱,让她从阴暗里慢慢走出来,让她觉得她还是有人可以依靠的。
直到最近,她的身体在受折磨的时候。
赫白在日本,从原本说好的三天,延长到近三周。
她已经9个月的身孕,基本是连走路都很艰难。
所以挂了赫白那通有莫菲声音的电话之后,看着新闻里那副巨幅的照片,心从刚才温暖的信任,慢慢开始变凉。
照片上,莫菲埋在赫白的胸前,赫白的手搭在她的背上,低头说着什么。
莫菲的身上披着赫白的外套,他包着外套把她紧紧的裹在怀里。那个坚实的背影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又开始做恶梦。
她开始梦到宝宝怎么怎么样,赫白怎么怎么样。
然后大汗淋漓的惊醒。
当赫白也被她吓着,抱着她问怎么了的时候。她偎进他怀里,默默地不做声。
赫白叹了气也不逼她,只是环着她的胳膊紧了紧。
熙梦不见了。
一个带着9个月球儿的大肚婆消失了。
她甚至没有带信用卡,手机。只是拿走了保险箱里的现金。
连护照都没有带走。
赫白摩挲着她放在床头的白纸,心里五味杂陈。
“白,我累了。”
去日本的时间之所以会延长,的确是因为私事。
公司签约完毕以后,他就急吼吼的准备冲回家陪老婆。
可是莫菲的孩子却突然被绑架。
莫菲的前夫是日本的一个黑道人物,招惹的仇人非常多。
所以他们这种不混黑道的人,压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无奈之下,他陪莫菲去她前夫的宅子,求他救救孩子。
她前夫只是淡漠的说,他的死活我并不在乎。
虽然早都没了爱情,可是毕竟是曾经的女友,看她整日的痛哭,哭昏过去,醒来再哭,他真的也很难受。
他想着熙梦,想着若是自己的孩子,熙梦必然也会这么难过吧。
他不是冷血的人。
所以咬牙跟熙梦说了谎,打通所有的关系,甚至请黑白通吃的颜爵帮忙。在奔波了一周后,他们得到消息。
仇家一听说莫菲前夫早都不认这个孩子,就在掳来的次日丢弃在森园道。
等到终于在北海道的一户农家找到孩子,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
他打电话告诉颜爵孩子找到了,请他不要把实情告诉熙梦,“她快生了,我怕她多想。”
颜爵在电话里沉默很久。
“赫白,梦梦,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那会儿他已经有些心惊了,再加上颜爵并没有多说。他拒绝了莫菲的感激,定了最近的机票赶回来。
却发现他的小妻子,把所有人都挡在了心房外面。
他曾经想,或许她只是气他没有陪她。气他觉得工作比她重要。
其实怎么可能。
赫妈说他签那么多公司是干嘛,陪老婆不比那些重要。
他何尝不想陪着熙梦,宅在她那间不到两百平的小屋子里相偎相依。
可是,他是她的男人,他需要为她遮挡一切侵扰。
宋西城在他们从比利时回来的五天后找上门。
“赫白,你要帮我。”隐隐透着的焦虑和挫败。
宋西城是宋氏的金孙,却因年少不羁,轻率的把股权让渡书签给了并非亲生的叔叔。而现在,宋老爷子病重,对这个孙子十分不放心。
宋白鹤是界内闻名的暗刀手。利用宋氏的门面从事非法行业多年。近几年来非法倒卖珍贵的古董酒而跟各国黑势力接洽。
赫白去日本,打算接着跟香番签约的当儿,彻查日本黑道和宋白鹤的非法酒品交易。
却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挡下。
“赫白,我们又见面了。你可以和熙梦一样,叫我丹。”
宴会那晚,他抱了她就离开。并没有看那个跟她相谈甚欢的男人。
可是这句话,就让他立刻认出他。
Dan,意大利黑手党前任统领。
赫白并不搭话,默默的看着他。
Dan也不以为意。这个男人他调查过,夜丘有几千亩葡萄酒原料培养基地。
各大国家都有他的分公司。
“赫白,我是为了宋西城的事情来的。这是我能为熙梦做的最后一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其实赫白对这个男人并不了解。只是熙梦说了几句,还没说完就被他圈圈叉叉了。
“梦梦说过你的身份,如果是你,或许会更快一些。我只是不希望宋西城最后逼不得已去找梦梦。其他的不在我考虑范畴内。”
Dan点点头,目送赫白离开。
这个男人,配的上她。
另一段爱情
李光泽觉得,公司快倒闭了。
作为老总,赫白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工作。他放下手头一切的生意,背了一小包行李,开始漫无目的的找他离家出走的小妻子。
颜爵在熙梦消失的第二天传了一整套文件给赫白。赫白关起门把所有人摒除在外,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
等到李光泽觉得不对劲想要冲进去的时候,门开了,赫白像个疯子一样,红着眼睛,冷着脸,感觉瞬间的苍老。
“梦梦回来之前,公司就交给你了。”这是他唯一一句话。之后他也跟着离家。
赫白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温暖可人的小妻子,曾经差点精神崩溃。
原来她看似冷静漠然的性格,是因为她下意识的自我封闭。
而她怀孕的时候,因为他给的幸福,她本来可以快乐的完全走出阴影,却因为他的疏忽,愈加严重。
看着资料里她全身贴着磁极,白的近乎透明的身体裹着白单,闭着眼满脸泪水的接受治疗。
他终于受不了泪撒。
他的梦梦,他的妻子,他的爱。
他从未这么后悔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从未这么后悔什么都没有告诉。从未这么后悔。
他有预感,如果在孩子出生前找不到她,那么,或许一辈子都很难再找到了。
她若是承受生产之痛的时候,他不在旁边,那她的心,一定会死。
纽西兰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
切不说那些漂亮的湖,那些好看的山,那些滑雪的圣地。
那里连空气都是舒服的。
熙梦抱着快足月的肚子,靠在宽大的皮沙发上,翻着新品目录。
是 LC的整套目录。
她丢下工作以后,刘静和方以安根据她的思路,又进行了跟进。
包括从孕妇生产后的束身带,按摩滑轮等减肥产品,到妊娠纹平复的化妆品,紧致的系列,还有适合产后塑性的内衣裤。
当然,第一件成品,都是发来梦梦这里的。
看着满屋子的婴儿用品,她笑着摸摸肚子,期待他们的到来。
这座房子是她刚结婚的时候哥哥送的。
“这空气好,若是心情不好,就来呆上几天。”
那时候她觉得多余,她有小公寓嘛,有心事回小公寓就好啦,干嘛跑这么远呢。
可是现在,恰好成了她的避难所。
“Cici,我煲了汤哦,快来喝两口呦。”July是她的邻居,一位可爱的60岁香港老太太。{奇}她来的第二天,{书}她就敲门进来,{网}送给她一盒自制的奶酥饼,“哎呀,是个妈咪呀,我系July呀,住在隔壁啦,以后有事就找我的啦,”她那时候心情还是阴阴的,所以点了下头,就想要关门。
老太太伸了手,让她关了一半的门停下,她不解,香港人就这么热情?
July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生活呢,没有一帆风顺的啦,如果你不放开一些无所谓的事情,你系不会好过的啦。”
让她愣在当场。
对July笑笑,端起汤小口小口的喝。
她出来的时候,并不是一时冲动,也没有后悔。
她的护照因为需要跟新,所以丢在家里那个是报废了的。
所以她想赫白以为她在国内。
其实她并不是完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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