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树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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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树历险记-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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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蝶香说有要紧的事向老大汇报,还说带我去见识世面,我不懂。”小树低垂粉颈,思绪有如旋转的木马,片刻也停不下来。

藤真盯着她秀美的轮廓,一个转身将雕刻的并不完美的樱花塞进她手里,简单地道,“收着吧。”

指尖传来的温热莫名的使小树的心弦一震,似乎,在握住他手的同时还握住一个永恒的承诺。他离去后的好一会儿,她仿佛石化了,就那么愣愣地站着,脑里胸中翻滚的全是他的眼,他的话,他的气息,他的抚触和拥抱。她抬起他握过的手轻抚脸颊,恍惚地感觉他残留的体温……她在做什么?

当这个问句进入她逐渐清醒的大脑,一切绮想都在这一秒钟化为灰烬。她揉揉肩头,飞快地冲下楼,仿佛再也不愿碰触这个问题。

正文 十一章 谁的错

所谓的世面原来是一间碟吧。一踏进去,激烈的迪斯科就迎头而来,几乎要撕毁她的神经。砚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二话不说拖她进舞池,淹没在拥挤的人群中。

小树站在正中央,脸随绚丽缤纷的灯光忽明忽暗。激越的音乐里,各色男女涨红的脸庞,愉悦的笑声不时穿插其间。突如其来的冲动淹没了她,她跟着节拍,疯狂地扭动身体,释放出压抑许久的激情。以往有多失落,现在她就跳得有多狂热,精彩的舞技被发挥到淋漓尽致。心里模糊地想着已经很久没跳得这么尽兴和放肆了,不知可还有下次。

砚一跳了没几分钟就退回桌边,拿起一罐啤酒猛灌一口。“妈的,以前我可从来不会觉得累,不跳通宵都停不下来。现在看来,至少哲明有句话说对了,跳舞的确不再适合我们这种老人家。”

“哲明说对的可不止这一句。”照野把目光投向舞池,专注地欣赏着那里头最引人注目的女孩所表演的个人秀,“妞妞儿经常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这点也恰好给他说准了。”

“啥?妞妞儿?跳得最炫的那个?”

“不用怀疑,正是她。”

“哈哈哈,你瞧她乐的那副样子,好象几百年没跳过舞似的。”砚一促狭地眨眨眼。“想想也是哦,自从被哲明带回来,她就很少出来呼吸外头的空气了,可怜的小丫头。”

“你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老大他们在306房——哎,慢着,去之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等下谁也救不了你。”照野幸灾乐祸地大笑。嗯哪,还是跟砚一斗嘴过瘾。

“又关我什么事了?”砚一抱怨着,“你可别想溜。”

“安啦安啦,等可怜的小丫头发泄完,我带她一起过来,咱们难兄难弟谁也跑不了。”

小树跳到尽兴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她从人流里硬生生地挤出来,连蹦带跳地冲回照野身边。

“我喜欢这里的音乐,装璜也不错,够品。”她告诉照野。

“呵呵呵,这些话你该对老大讲,悄悄告诉你,这家店的幕后老板可是我们老大哦。”照野压低声音。

喝!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店,说不定还是他们洗黑钱的渠道,小树心里直犯嘀咕。越来越觉得现在的生活跟以前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危险,但也刺激。她方小树正是为此而活的。

等到小树和照野赶到306室,火焰组的圆桌会议刚刚开始。蝶香向藤真报告了组里的最新动态,包括大家下午还在讨论的怪事。

“磁片被盗?”藤真哼出四个字。通常这种语气代表他的怒火即将全面爆发,识相的快闪。

“应该是那样没错。”砚一偷看老大的脸色,鼓足濒临灭绝的勇气勇敢回话。这辈子他最服的就是亲爱的老大,对他不怒而威的气势更是心服口服到骨头里去了。

“应该?”藤真挑起了眉。

“能轻易破解我设置的密码,足以显示此人不但是个电脑高手,更深谙我们的作息时间、守卫情况以及外人不了解的一些习惯。”英明饮着酒,斯文儒雅的脸微微一沉。“了解这么多的秘密,除了在座的各位,恐怕不作第二人想。”

“也就是说我们谁都脱不了嫌疑。”砚一接口,“当然了,老大除外。”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罪犯就是你!”照野嘻笑着开起了玩笑,“承认吧,想颠覆火焰组很久了吧?”

“妈的,你欠扁啊?本少爷生平最不耻的就是偷鸡摸狗的宵小勾当,少抵毁我伟大的人格。”砚一伸出拳头威胁老敌手。

真受不了。哲明分别丢给两人一个“你幼稚”的眼神,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磁片,泰然自若地环顾四周。“我想,这就是那位盗兄在找的东西。”

除了英明和藤真,其他人皆投以不解的眼光。

“好家伙,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英明笑吟吟的,一点也不意外,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妈的,你给我说清楚。”砚一怒气冲冲地冲上前去卡哲明的脖子。他渴望掐死哲明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把手挪个位子,我会告诉你。”哲明慢条斯理地等砚一移开他的手,露齿而笑。“以下是我个人的看法,仅供大家作个参考。几天前我发现有人侵入我们的内部网络,盗走两份并不重要的文件,没错,一点也不重要;更奇怪的是事后,他留下了十分明显的痕迹。我猜,这也许是一种警告,因为明摆着他是故意让我发现的。接着我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联系起来,想弄清楚这个偷儿和前几天伤到老大的杀手是否同一个人——”

“到底是不是呢?”小树代替大家问了。

哲明看了她一眼,“就常理推断应该不是。但是也不排除这两件事都是同一人所为,他之所以这么做,也许是表演给某人看的。至于那个某人是谁,我目前还不清楚,但我想真相大白的一天就快到了。在那之前,大家也不必太过紧张,我打包票没有谁有性命之忧。”

他说的好笃定哦,小树撇撇嘴,要是她也有这份自信就好了。自从那次车祸遇到柳无颜,后续事情一件比一件诡异,已经严重脱离她可以理解的范围了。

“这么说来,你把磁片掉包,却静悄悄地不通知任何人,只因他来意不明,敌友难分?”砚一好生佩服似的挑高眉,声音里却含着呛人的火药味。“你好大的胆子,欺骗我们不打紧,连老大也敢耍?”

哲明不以为忤地耸肩,“他既然并无恶意,陪他玩玩也就是了,何必惊动老大?”

算他有理。砚一没好气地坐下,忽然象想到什么,斜扬起细长乌亮的黑眸,瞥着英明。英明赶快在他发飙之前撇清,“本人是无辜的受害者,火豹的阴谋本人未曾参预。当然,”他有点汗颜地承认,“在他侵入的时候本人也发现了。为了带给他更大的成就感,本人特地输入两条指令,一旦密码破除,他会收到一份巨大的惊喜——绝世美女的飞吻哦。”

“SHIT!”砚一实在不知拿这两只笑面虎怎么办,酸软无力地瘫倒在凳子上。这出闹剧着实杀死他不少细胞。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都转向沉寂了好一会儿的藤真。他的眼中闪着莫幻莫测的光芒,亮得可以杀死人。他盯着蝶香片刻,忽道,“你在武田那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分子经常进进出出的?

“没有。”蝶香回答。

“是吗?”他点点头,“照野和史密斯谈得怎么样?”

“我的想法是,”照野轻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等我掏出家伙,兄弟们的拳头就把他驯得服服帖帖,无论什么条件都满口答应下来。”

大伙儿哄笑的时候只有小树翻了翻白眼,对他们这种野蛮的方式颇不赞同。有道是一报还一报,走着瞧吧,史密斯既然能背叛武田,必然也会再度背叛他们。就看谁的拳头最硬了。

“永野,你是否有不同的想法?不妨说出来大家听听。”英明敏感地注意到她脸上的不屑。

“我哪敢有什么意见哦,又不是不想活了。”小树声音“小”的足以令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既如此,那么我可要说说我所了解的事了。”开口的是蝶香,唇边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不知为什么小树竟打了个冷颤,隐约地觉得此事必定和她有关。

蝶香扔了两张报纸在桌上,方便大家看清楚。

黝黑的大字列在寻人启事栏:方小树,女,18岁,中国人。于一个月前在下町街失踪,其父专程从中国赶来,现已万分焦急……

两张报纸的内容完全一样,只是时间早晚的分别。

“永野树,不,或者我该称呼你方小树?不要告诉大家这个人不是你。”蝶香冷冷地说道。

小树压根就没想否认,何况否认也没用,有照片为证。原来我竟然如此上相,她想。这张黑白照把她拍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或者不是因为她长得特别漂亮,而是摄影师的水平高明。她微笑了,试着忽略乍见报纸时内心的冲击。老爸居然跑来日本找她,看来事情真的搞大了,唉,不回去恐怕不行了。

“你没有话向大家解释吗?”蝶香不怀好意地问道。

“解释?为什么?”小树反问。“我又没欺骗大家。至于蝶香小姐你,我一没偷去你留给情人的初吻,二没强占你为老公死守的清白,你却特地跑去调查我,真令我受宠若惊哦。”

蝶香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恢复如常。现在随便你逞口舌之利,等下有你哭的。“听说这回来日本的,除了你的父母,还有一个自称是你未婚夫的人。”

小树怔了怔,“未婚夫?我哪来的未婚夫?”?

蝶香的笑意缓缓扩大,她分明看到,藤真的脸上已堆起了冰霜。“他说他叫沈屏。”

“沈屏!?”

小树刹那间断了气,沈屏,居然会是沈屏!他也来日本找我了?!他真的来了?!她霍地起身,头也不回就往外冲。

“站住!”

藤真的喝斥鞭子一样追了过来,小树收住脚,看着他英俊的脸渐渐变得大理石一样白一样硬,心里万分抱歉。“对不起,”她嗫嚅道,“我想我该回去了。”

“回去?回去哪里?”

“回中国啊,你听到了不是吗?”小树不敢直视那双慑人心魄的眼睛,“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玩下去了。”

藤真迈开两条长腿,朝她走近一步,又一步,小树也跟着一步步后退,直到身体擦着光滑冰凉的墙壁,直到她无路可逃。

“你……你……为什么?”酒精的气息笔直窜入小树的口鼻,小树顿觉胸口一窒。

藤真双手横胸,双腿微分,自上而下傲慢地俯视她,仿佛她是天底下最低等的生物。小树无力抵挡排山倒海的怒气,哆哆嗦嗦挨坚墙壁,寻求支撑点。她怎敢奢望擒住他的柔情?他分明仍是当初自傲自恋的冷血禽兽。逃呵,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没有他的地方。

“玩?”他冷笑数声,“原来你一直在玩,玩够了就一走了之。把我骗得好苦啊。”

“我,我承认前些时候因为某些原因,并未真正的尝试逃跑,即使有机会。但是说到欺骗,不,不,我不承认!我发誓没有骗你什么!”小树着急地大吼,为什么哲明和砚一都躲得远远的?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她说话?对了,没有人敢反抗他,只有她能拯救自己。下了这个决心,她直视他道,“现在不一样了,我必须回去!求求你,放我走吧。

他眯起眼睛。“因为那个叫沈屏的男人?”

“……这个,这个与他无关。而且他也不是我的未婚夫。”小树说得结结巴巴的,大脑极快地飞转。这时候说的每一个字都关系到她的命运,她万万不可搞砸了。冷静,一定要冷静。

“老大,我想——”砚一实在看不下去了,大着胆子想为小树说几句话。但是英明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这个白痴,还没感觉地表已经开始震动吗?

“如果我说,我不放你走呢?”藤真缓缓地问,语气十分坚决。

“你——不要逼我恨你!”小树忘了前一秒给自己的警告,用仅余的力气吼着。

“恨我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藤真暴喝,俊脸杀气腾腾。他从来也没这么气过。该死的方小树,该死的那些话,还有他该死的傻子行为!他抓起一杯酒,杯子在他手里捏得咯咯作响,他举高,一饮而尽!在大家惊吓的目光里,他不由分说地扯起小树的手,以坚决、不容反抗的姿态拖她到内间,锁紧门,直接把她抛上床。

他傲慢的凝视似乎无休无止到天荒地老。小树咬着唇缩到床角,苍白的唇立刻嫣红。横溢在他脸上的憎恨和愤怒竟是如此强烈,教她如何视而不见?怎么办?她很害怕。

藤真忽然将身子前倾,眼睛深处幽幽的火光灼伤了小树的肌肤。她惊吓地望着相距不过几公分的面庞大特写,从那一张一翕的薄唇中吐出低沉、毫不容情的冷斥。“骗子!女人都是该死的骗子!除了肉体再无利用价值!”

小树愀然变色。“在你眼里,女人就象妓女?这又是哪一条沙猪宣言?”

下一刻他已无情地捏紧她的下巴,甩下暴戾的威胁。“我警告过你,不许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小树冷嗤。沙猪就是沙猪,牵到北京也不会变成绵羊。莫非到如今他仍妄想操纵她?偏不!体内执拗的血容不得她屈服。“不许?你凭什么?我问你,你敢在令堂面前重复这句话吗?重复女人是妓女的话?”她只顾自己说得痛快,却忘记已犯了藤真的大忌。

粗嘎如夜枭的狂笑还未进入她愕然的大脑,藤真倏地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身子往前一拉。她恐惧的眸子里旋即反射出一朵冷冽邪恶的微笑。

“怕了?”在小树骇得惊呼之际,他的手滑进她的衣服里,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反复游移,语气之阴森令人毛骨悚然。“我打赌你其他的部位也同样柔软光滑,嗯?”

身体好象燃烧起熊熊烈火,焚烧她恐惧无望的心。好不容易,她自喉咙深处挤出话,“下流!”

“下流?”阴森森地端详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藤真黝黑的眸子里起了异样的变化。“我让你见识真正的下流!”坚硬的身体随即覆上她的。

“放开……”小树绝望的呐喊消失在他蛮横的强吻中。反抗、挣扎无济于事,他当她是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脱去她遮体的全部衣物。

小树合上眼,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迅速被雾气沾湿了。她无助的仰躺着,感到他轻柔的唇一路吻下来,却再也驱不走她内心的寒霜。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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