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婚爱,阔少请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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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婚爱,阔少请止步-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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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动作表达对她的安慰和关心。

    顾清颜的眼睛紧闭着,但戚天心却发现,她眼角的泪就一直没断过,枕头也被浸湿了一大片,偶尔会发出一阵阵的哽咽哭泣声,但声音都很小,不注意听也听不到,只是靠得近了才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

    是不是只要不醒来就不需要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那我就不醒了,好不好?

    不要醒来,不要让我看到满堂挂满挽联黑纱的灵堂,不要让我看到她静静地躺在玻璃棺材里闭上了那双和蔼慈祥的双眼,这样的场景就像十八年前那一幕的重播,哀乐,哭泣,白菊,灵柩--

    好像有人进来了,轻轻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她曾惊恐万分地发现自己也曾那般依恋过贪恋过这种味道,只是因为觉得自己虽然是喜欢,却也没有觉得自己非要有它不可,然而此时,又感觉到这味道,她居然会心里燃起一丝渴/望来。

    脚步声停在了床边,她感觉到对方轻轻地坐了下来,目光凝在了她的身上,随后便伸手将她连着被褥抱在了怀里,她那微冷的身子因为他的拥抱而变得渐渐有了一丝生气,温热的胸口就贴在她的脸上,手指还轻轻拂过她垂下在耳际旁边的长发,轻轻地压在了她的耳后根,之后他的手指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拂过了她的眼角,将那滚落出来的泪水耐心地擦干净,然而这个轻柔的动作却让紧闭着眼的顾清颜越发地觉得难过,奶奶说,要会哭的孩子才会惹人心疼,她之所以不爱哭是因为自己觉得从来不缺有人心疼,而另一个原因便是,她那敏感的内心觉得万一哭了没有人心疼怎么办?

    只是现在!

    这个宽厚的臂弯带给她无比安全的可靠感,有人替她抹泪,无声地拥着她,将她的悲痛都无数包容。

    伤心的时候不是不想哭,如果是一个人,可以选择默默地流泪或是仰天拼命地将眼泪逼回去,但是现在,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她做不到不伤心,做不到不难过,做不到,不哭!

    顾清颜哭了,放声大哭,抓扯着对方的衣服使劲地哭,她要把所有的哀痛都哭出来,要用眼泪来洗涤掉内心的悲伤。

    她抓得那么用力,用力地撕扯,不顾一切地紧握着着拳头拼命地捶打,甚至尖叫,呐喊,直到她用力到手已经失去了力气,浑身才瘫软,将自己所有的眼泪都留在了那个怀抱里。

    抱着她的臂弯一直没松开,任凭她如何踢打猛捶,他都隐忍不发,直到她疲惫地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他才将臂弯慢慢地收紧,衬衣已经被她拉扯着崩开了钮扣,他低头,一声低低地叹息声从鼻息间慢慢地流出,声音是从喉头里慢慢地挤压而出,带着属于他的嘶哑和低沉。

    “生活依然要继续,你可以暂时痛苦,但却不要沉溺!”裴少辰轻声说完,扑簌在耳边的热气慢慢地移开,良久的沉默之后便将她放回到了床上。

    哭得累了的顾清颜直到他离开都没有睁开眼,隐约听见他的脚步声从耳畔边慢慢地消失,她突然想到了那天的医院,他离开时的脚步声依然在耳边回响,她想伸手爬起来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可是最终,她的手抓紧了被褥,直到门被关上了她也没有勇气伸手。

    当天晚上要守灵,李奶奶重视传统,所以顾家人也把丧事的筹办按着传统的仪式来进行,灵堂不能搭建在军属大院,便设在了殡仪馆,灵柩就放在一大簇的白菊中央,旁边摆满了前来吊念的人送来的挽联和花圈,奶奶的一张黑白照片就摆放在正中央的位置。

    “妈,我来,你先下去休息一下!”顾清颜出现时,一身黑色的素装,胸口上别着一朵白色的绢花,长发挽起,耳侧也别了一只白花。

    顾妈妈正蹲在地上整理晚上要烧的纸钱,见到女儿来了,先是一愣,然后心疼地望着她,“可以吗?”问完之后,眼睛一红,急忙低下头不想让女儿看见。

    顾清颜站在那里,侧脸去看了一眼奶奶的照片,对着奶奶那和蔼可亲的照片,重重地点头,“我可以!”

    当晚,顾清颜守灵,她把父母和哥哥都劝回了家,顾清扬本是不放心,但见到门边站着的裴少辰,心里也稍微安心了些。

    “少辰,你要好好照顾清颜,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如果她发脾气,你也多担待些!”顾妈妈临走时伸手抓住了裴少辰的手,反复地叮嘱着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给他们打电话。

    裴少辰都一一应了下来,等送走了顾家人,灵堂里除了另外雇来的工作人员在临时看守外,就剩下顾清颜和裴少辰了。

    “大哥说,下半夜的时候他来换班!”裴少辰走过来站在跪在地上慢慢理着纸钱的顾清颜,她瘦了很多,身上的衣服看起来都大套了,别在耳际的白花映衬着她的脸越发的苍白,那双修长的手此时正在一张张整理着淡黄色的纸钱,一张一张地往火盆里放。

    她也没哭了,但是这副样子却让他看着心疼!

    “你说奶奶会收到这些吗?”跪坐着的人并没有抬脸,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等着有人能回答。

    裴少辰蹲了下来,伸手拿过旁边堆放着的纸钱,一张张地撕开放进去。

    “会的!”他低低地说着,目光好似陷入了沉思,在那火盆里燃起的火苗上慢慢地凝住目光,似乎要从那跳跃而起的火苗上看出点什么,又似乎因为这个相似的场景让他想到了更多!

    “桌上点着的是长命灯吗?”顾清颜抬起目光,她的眼睛是红肿的,即便是她出门时已经用冰水敷过,但她的眼睛还是肿的厉害。

    裴少辰将手里的纸钱放了进去,答,“嗯!”

    顾清颜沉默了,低着头继续烧纸钱,在听到裴少辰说的那句‘会的’,她像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一样,恨不得将这边的纸钱都统统烧过去,可是,奶奶不会喜欢这些的!

    她投纸的手臂一僵,跪坐着的姿势也朝后一跌,双手撑在地上,脸低低地垂着,额头的碎发垂了下来,飘了飘,裴少辰想伸手为她理头发,但手刚伸到半空又犹豫着收了回来,低着头,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轻声说道:“小时候,我外婆告诉咱们后山的庙很灵验,所以她逢年过节都喜欢送钱送物,她捐钱的时候最不会忘记的就是给方丈大师说把功德记在谁人名下,她会记得留下妈妈的名字,爸爸的名字,姐姐和哥哥还有我的名字,但却惟独忘记了她自己的名字,她还喜欢在每年过春节的时候在佛主面前为我供上一盏莲花灯,她告诉我说那是长命灯,保佑我长命百岁的,那灯也跟这个灯一样,莲花的,里面装着香油和一根灯草,我自是从来都不相信,后来我外婆走了,我曾一度后悔过,要是我也提前给她点一盏灯,她会不会就会长命百岁?不会走了!”

    裴少辰静静地说完,他握在手里的纸钱也烧完了,顾清颜却听着沉默了,他们有很多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却极少像这样坦露自己的曾经,唯一一次是那次在去往云南的旅途中,他提到他的外婆,不过那时他的神情是欢愉的,夹带着童年时代的愉快,所提到的话题也很轻松,但是今天,他在话语的字里行间都带着浓浓的缅怀之情,有着深深地思念。

    顾清颜发现,听他说了这些,心里的沉重却好了几分,并不是只有她才会有如此心境,而她本来也深知是这个道理,只是一时伤心难免会钻了牛角尖,把悲伤的情绪堵截在死胡同跟自己纠缠着死磕。

    她侧脸看了裴少辰一眼,火光中他的脸部表情很平静,似乎觉察到她在看他,他抬脸,顾清颜没有及时收回目光,两人的视线就不偏不倚地汇聚在了一起,火光中,两人的脸都被火气瞟得微红,因为靠近火盆,热气逼人,虽然已经烧完了纸钱,那装了纸灰的铁盆子还带着一股烫人的热气,黑色的纸灰里还星星点点地缀着一颗颗的火星子,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一碰,顾清颜才看清他那张脸,可以说她从知道裴少辰赶来到现在,才正视他的脸,两人从那日在医院里谈过那一席话之后就没有再联络,而她也在冥冥之中知道了他的决定,就像以前他总是出差,什么时候走,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她都是一律不会过问的,而他也很少说,所以他今天会来,她也不会感到意外,因为他总是这样的神出鬼没,出人意料,她已经习惯了!

    光洁的下巴有些新冒出来的胡桩,他的脸色有些憔悴,不知道是不是灯光暗沉的原因,她看着他,已不像是以前那样的神气十足。

    “替我谢谢爸妈还有--”大哥大姐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顾清颜就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误,他们已经离婚了,不该像以前那样称呼了!说出口的话让顾清颜觉得有些酸涩难耐,不过她已经不再像下午那般失态了,她收拾起心里的酸涩,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从容不迫。

    “替我谢谢叔叔和阿姨!”裴家二老还有裴少宇裴漫月一家都从g市赶来吊丧,她今天下午虽然没有来,但躺在床上还是听戚天心碎碎念了一个下午,还是知道的。

    裴少辰的目光凝着她的脸,好久才移开,垂下眼帘时轻轻‘嗯’了一声。

    顾清颜也知道裴母并不喜欢她,当然她也没有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因为裴母每次看她都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而那个人也是让裴母厌恶的,所以,即便裴母在极力掩饰,但顾清颜却是心知肚明,虽然在婚礼举办前裴母对她态度不好,但结婚后这段时间,裴母也并没有表现得多苛责,上次回家,裴母给她谈了一次,顾清颜从她的话里总结出了一段,裴母对她满意的可能就一条,因为她话少!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工作性质,机关单位早九晚五作息稳定,可以好好照顾她那忙起来就天昏地暗不知年月不知早晚的儿子!

    她今天睡在卧室里隐约感觉了裴母的靠近,说了些安慰的话语,随后长长一声叹息,临走前叮嘱了门口的人好好照顾着,那个人,应该就是裴少辰吧!

    其实再苛责的婆婆在对待自己儿子的时候心也是软的,若是她强势到可以不顾儿子心情完全可以不用那般隐忍着让自己不喜欢的儿媳妇进门,她在这方面,也做出了让步的牺牲!。

    不过,现在好了!

    一切都好了!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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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扬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凌晨两点,他一来就催着两人赶紧回家先休息一下,明天还要一连串的事情接着要处理,总不能不休息?

    顾清颜执拗不过哥哥,两人只好离开了殡仪馆。

    车的天窗是开着的,因为一时没注意,车开动了头顶吹来的风让顾清颜忍不住地缩了缩身子,她坐在了后排,不再是前排的副驾驶座位,似乎是想这样就能拉开两人的距离,裴少辰也没有多话,听见身后的打了个喷嚏,他伸手将头顶的天窗关紧。

    一路无话,回到顾家,两人默契地一前一后地进门,顾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两碗醪糟汤圆端出来让两人快吃。

    “少辰,快吃吧,你昨天都忙了一个下午了,连晚饭都没吃!”顾妈妈端了一碗递给裴少辰。

    “谢谢妈!”裴少辰接了过去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吃了起来。

    顾清颜看着裴少辰那般谦恭地态度,想起了他不是不吃醪糟汤圆的吗?她记得有一次她煮过,他说醪糟的味道冲鼻,不喜欢,都没吃!

    裴少辰吃饭吃得专心致志,吃完之后,顾妈妈催着他进房间休息,顾清颜低着头吃着碗里的汤圆,感觉到裴少辰好像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随后才走进了卧室,等她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裹着一床薄被子睡在床边的沙发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累坏了,她走进去的时候听见了他匀净的呼吸声,只是睡姿是背对着她的。

    顾清颜和衣躺下,却没有关灯,是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一间卧室,两个背对着的人,然而万籁具静的凌晨,卧室里静得异常,背对着身的两人都睁开了眼睛,目光里夹带着太多天多复杂的心绪。

    只是,一个面朝南,一个面,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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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在灵堂答谢来客时,两人站在一起,跟顾家其他人站在了一旁,顾大伯也是军人,但饶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在亲人离世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地站在一旁偷偷地抹泪,大伯母陪同顾妈妈站在一起,侧身看着站在旁边的顾清颜,又忍不住地落了泪,低低地说着:“昨晚上我陪同你母亲给老人整理遗物的时候,在柜子里找到了不少的衣物,清颜,那是奶奶特意给你们的孩子准备的,有几套针织毛衣,有两套手工的婴儿包被,还有几双小鞋子,那套橘红色的毛衣还没有来得及收口,奶奶就去了--”

    顾清颜觉得浑身都冰冷,她收拾好的心情被大伯母的这一席话里给硬生生的击碎,她红着眼看着那黑白照片上的奶奶,心里瞬间流出了血。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孩子,孩子没有了!

    我跟那孩子有缘无分!

    奶奶,如果你能在那边见到他,能不能告诉他,其实我不是铁石心肠,其实我并不是不爱他,其实我--

    拽着风衣的手紧得发抖,因为冷,因为无助,也因为心里的那悔不当初的疼!

    身侧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颤抖的手紧紧地握住,发热的手心覆盖住她手背的冰凉,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从那手心里蹿出来汇聚到她的肌肤里。

    裴少辰并没有转头,只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用他的手的力量抚平她内心的恐慌,整个仪式上,都不曾放开,等到所有的人都一一拜别了灵柩,奶奶便被送进了火葬场,顾清扬手端着奶奶的遗像,而本该顾清颜手捧着奶奶的骨灰盒,最后落在了裴少辰的手里。什有受顾内。

    当f市那座享誉了百年的老寺庙里的钟被敲响的时刻,一行衣着周正的僧人缓步而来,对着来人行了礼,由裴少辰亲自护送而来的骨灰盒便被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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