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但是再没见到他。当时觉得子建哥哥真不够意思,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跑了呢?他们不是成了好朋友了吗?为此她还伤心过好几天呢。后来妈妈说子建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不会回来了,她小小的心也就死了,过没多久就把这事忘了。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未想到有一天会再遇见他,而且他的变化也挺大的,名字改了,从相貌到气质,都不再是当初那个忧伤的少年啦。要不是他提起,恐怕她自己是不会认出他的。
慕思源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看她似记非记的样子,心里不由叹气,罢了,何必跟她计较,那时她还是小孩子,况且他们不见也有十六年了,忘了就忘了吧。
然而到底心里不舒服,神色也就冷淡了下来。拉过被子盖好,闷声说:“不早了,睡吧。”
安小米听话地躺好。离开他的怀抱,这被窝里倒怪冷的,还是被他抱着舒服。看他的样子,明显生气了,她可不想惹他生气,毕竟忘记他这事是自己的过错。算了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反正自己这么喜欢他。
安小米猛地掀开被子,扑到慕思源身上,胡乱地吻着他光滑的胸前肌肤,手也乱摸一通,完全没有章法。
慕思源被她的粗鲁弄得哭笑不得,却也阻止不了气息再度乱了起来。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沉声道:“怎么,你不用再了解一下?”
“……嗯,不用了,我们不是从小在一起的吗?青梅竹马哦,多好的缘分,要抓紧啊,慕思源同学。”安小米挥挥手,含糊地说。
慕思源被她逗笑,“青梅竹马不是这样理解的……”
安小米不管,吮了下他左胸上的小豆豆,成功地听到他倒吸口气的声音。慕思源也没心思给她名词解释了,一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他要教育她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比如不能这样挑逗男人……
安小米从沉睡中醒来,发现自己小猫一样蜷缩在某人的怀里,脸上不由大热。她想活动一下,他的双手双脚将她锁得紧紧的,动也动不了。她红着脸瞪他,他却一无所觉地兀自睡得香甜,浓黑的眉毛完全的舒展开,唇角也微微上翘,露出一丝温柔的孤度。他的五官线条偏硬,表情也惯常是刚毅的冷峻的,没想到睡着了却如此沉静温和。
想起昨晚,他的神情看起来凶恶,动作却是温柔体贴的,恰如其分地缓解了她的疼痛和不适,一直等她适应后方才带她领略从未体会过的世界,一点一点引导她倾听自己的身体和心声。
她的初夜,有个相当美好的记忆呢。安小米快乐地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笑罢抬头,撞进了他闪亮的黑眸中,心头小鹿一般狂跳,慌忙将头别开,假装去看墙上的钟,无意识地问:“几点了?”
慕思源在她头顶低笑,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笑道:“早安,小米。”
“唔,早安,……思源。”他的名字叫出口,仿佛也带着蜜糖似的甜。
“你对我不满意吗?不愿看到我?”慕思源逗她。
果然见她红了脸,却愤愤地瞪他。他含笑吻住她的唇,来了个热烈的法式早安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再下去有火起的趋势,方才停下。
小丫头初尝人事,不能再折腾她了。慕思源咽下不老实的欲望,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起吧,九点多了呢。今天还要去医院做个CT,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
慕思源领着安小米去医院做了个腰部CT,结果显示她的腰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慕思源这才放下心来,叮嘱她继续吃药,吃完春天就可以停了。
中午,慕思源在香格里拉西餐厅订好了位子,浪漫的法式大餐虽然晚上吃更有气氛,但安小米还是觉得这是她此生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慕思源仔细地帮她切好龙虾,浇好汤汁,推到她面前。他含笑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吃完饭,他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她打开一看,是一只浅金色的江诗丹顿女表。她愣了一下,这表她在杂志上看到过,大概要十几万吧。没想到他倒注意到她不喜欢戴首饰,倒是对手表有偏爱。
慕思源伸手过来,从盒子里拿出表来,牵过她的手,将她原先的那只取下来,换上这只新的,纤细白皙的手腕,配上浅浅的金色,无比的优雅。
“生日快乐。”他晃了晃自己腕上的那只表,与她的是一对。
安小米看到了,笑了起来。情侣表,情侣表,她心里念着这个词,觉得幸福得像要飞起来。
大年初五的A市,到处是过年的热闹气氛。安小米说想随便逛逛,看看这座城市的原生态。慕思源就把她带到了新春庙会上,车上的广播台里一直在说,这几天庙会上的好玩意不少。
两人看着摩肩接踵的人潮,都有些发愣。
“没想到你喜欢人多的地方。”安小米忍着笑说。
“我没来过。以前觉得没意思,现在倒想进去看看,听说这里的菩萨很灵。”他看着她,低声说。
“拜托,你可是医生,军人,医学家,怎么能迷信?”安小主喷笑。
“我倒觉得冥冥之中,自有神助,不然,怎么会再遇见你?”慕思源牵起她的手,挤进人潮中。
虽然知道他很可能只是在开玩笑,安小米却觉得美到了心里。也许,真的是天注定。
两人倒没真的去拜什么菩萨,不过是捡着好玩好看的一溜看过去。安小米从未逛过如此大规模且有民间特色的庙会,觉得每样都新奇,不住地问他:“那是什么?有什么讲究?为什么这样?”
他则一脸平静地回答她:“自己看去。自己问去。自己想去。”
原来他也不知道哦。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慕专家也有词穷的时候,安小米开心得不得了,嘴巴一直就没合上过,不是吃东西,就是叽叽喳喳闹他,要不就是傻笑着。
恋爱中的女人,大抵如此吧。
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只粗粗地逛了几个地方,还有好多地方没转到。两人在特色小吃店里吃了晚饭,安小米想再接再厉继续逛,慕思源却把她拉到了一处高高的楼阁上。
远处,夜色中的A市灯光迷离,近处,热闹的夜间庙会丝毫不减人气。冷风从四面通敞的窗扉上吹进来,带着烟火气的冷冽。
慕思源把安小米拉进怀里,替她系紧羊绒围巾。
“小米,快看。”他指着外面说。
安小米转头,一大蓬金色的烟花突然在蓝黑色的夜空中爆开,刹那芳华。
夜空下的万众仰首望天,一阵寂静后爆出热烈的欢呼:“放焰火了!”
安小米激动地看着满天盛开的烟花。她不是没见过,每个城市大概都有用焰火庆祝的时刻,但她从未见过如此美到极致的烟花,只这样看着,就让人觉得幸福得想掉眼泪。
“小米,我们之间空白了十六年。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来填满。每一天,都希望你快乐。”慕思源在漫天绚丽的烟花下,如此对她说。
相思成疾
回程的机票订在初六晚上。这日上午,慕思源也有台手术,然而这妨不了他夜里的激情索取。安小米不过玩笑句让他保存体力,治病救人,就被他硬说成怀疑他的能力,生生折腾到深夜。
倦极而眠,一夜无梦。早晨,安小米睁开惺松睡眼,慕思源已站在床前,含笑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再睡会儿,我洗个澡。”
安小米推了推他,“快去,别耽误了手术。”
慕思源亲她一下,拿了衣物进了卫生间。安小米也睡不着了,想着他一大早有手术,不吃早饭可不行,赶紧爬起来,随便套上件睡袍,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做的。
慕思源估计很少自己开火,厨房里整洁得没有烟火气。安小米好歹从冰箱里翻出了几只鸡蛋,一盒奶酪,想了想,就做两份奶酪蒸蛋,拌个水果沙拉,加上之前买的面包、牛奶,勉强可对付顿早餐。
屋里暖气十足。安小米将鸡蛋搅散,加入奶酪,放入锅中蒸好。她的动作娴熟流畅,对于美食的热爱,让她练就一身不为人知的好厨艺。
慕思源进来时,她正往刚出锅的蒸蛋上浇上少许蕃茄酱,半低着头,神情专注,脸颊红润,卷发蓬乱,松松的睡袍领口处露出蜜蜡般光润的肌肤,像她手中的蛋羹一样鲜嫩诱人。
慕思源静静靠在门边,忽然觉得自己很久没有体会这种家的味道了。这么些年,太多的时候都是孤身一人,原本不觉得什么,他总是忙得想不到孤单,如今却觉得,以往的日子是太单调乏味了些。
安小米将牛奶放进微波炉,面包放进芝士炉,转身见慕思源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轻快一笑,“洗好了?早饭马上就好,不差这一会儿,你吃了再走啊。”
慕思源不语,张开双臂,待安小米走近,将她拉进怀里,轻轻抱住,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头,深深嗅了嗅她身上馨甜的气息,过会儿才说:“我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安小米咯咯笑,“没想到捡个贤妻良母吧?”这本是杜清雅经常拿来打趣她的话,此时脱口而出,好像暗示什么似的,脸上一烫,赶紧闭了嘴。
慕思源似没注意,细细咬她耳下的肌肤,含糊道:“嗯,捡到宝了。”
两人的气息交错,都有些乱了。想到今日就要分别,下次再见不知什么时候,淡淡的离愁别绪突兀地涌了上来。安小米使劲抱住他的腰,埋在他怀中说:“思源,你要常来看我啊。”
“嗯,尽量多挤时间过去。”慕思源吻住她。他一直没说让她辞掉工作来这里陪他的话,也没说对两人的未来有什么打算。安小米虽然觉得两人刚刚在一起没多久,现在想那些是有些遥远,然而心里到底有些淡淡的惆怅。
在她看来,相爱的两个人,就是要相守的。
吃过早饭,慕思源顺路将安小米载到东方广场,塞了个信用卡给她,让她自己随便逛逛,手术完了再来接她,一起吃午饭。
然而小米一直逛到下午一点多,慕思源才打来电话,说是医院里有事走不开,让她自己吃饭,晚上送她去机场。
晚上来接她的却是秘书小陈,他只说:“院长家里有事,来不了了,安排我来送安小姐。”小米问他有什么事,小陈随口说:“院长的妹妹身体不舒服,来医院做检查。”安小米觉得奇怪,慕思源什么时候有了妹妹?
小陈却仿佛失言似的,有些慌张,再不肯多说。他不知道这位安小姐是慕院长的什么人,从这几次接触中,感觉院长对她挺特别,今天还特意叮嘱他一定要把她送上飞机,还让他来之前拐到太平洋百货去买一盒巧克力,特别说明是一种叫瑞士莲的牌子。小陈将巧克力递给安小米,果然见她沉下来的脸有了些微的笑意。
直到快要登机了,慕思源也未露面,电话也没有。安小米到底有些不甘心,干脆打电话给他,没想到响了几声后,就被挂掉了,再打就提示关机。
什么事连声再见都不能说?安小米拖着行李箱,站在熙来攘往的候机大厅里,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兴冲冲而来,却要黯然离去,这滋味天差地别。
直到广播再三催促,安小米才愤愤地跑了进去。因为心里怨他,到了D市手机索性也不打开,回到家略做收拾,倒头大睡。
第二天早上,开了机才知,他竟打了一晚上电话找她,从晚上九点一直到凌晨两点半,安小米觉得气顿时就消了。自己怎么这么任性呢,他是真的大忙人,时间不由自己说了算,没去送她也算情有可原。
明知道打回去肯定又被骂,想想上次他找不到自己后发的大脾气,安小米吐吐舌,仍旧乖乖地拨了过去。骂就骂吧,只要让她听到他的声音。
才分开一夜,她就开始想念他了。
电话只响了一声,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米,怎么才开机?”声音挺大,透着沙哑。
安小米呵呵一笑,“回来晚了,忘了啦。”
“以后记得打电话。”慕思源的声音似是舒了口气。
“不是怕打过去你不接吗?”小米撒娇地埋怨他,突然想起什么,赶紧问道:“对了,你还有个妹妹?”
那边静了一瞬,随即接道:“是位认识的首长的女儿。”话音一转问道:“一路上还顺利吗?”
“嗯,挺好的。”安小米气早消了,絮絮地把一路上的事说给他听,包括D市飞机场那个不讲理的出租车司机。
他听完说了句,“以后不要订晚上的班机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安小米听出他语气里的担忧,咧开嘴笑了,“没事,老大,我厉害着呢,谁敢把我怎么样?”
他被她逗笑。两人又聊了几句,挂机前,他突然说:“小米,我要去法国一段时间,最近不能去看你,你照顾好自己啊。”
“什么?去多久?”安小米有些愣。
“说不好,大概两三个月吧,那边有个讲学要做。”
“见面时你怎么不说?”安小米的声音提高了,有些生气。
“刚定下来。”他柔声说,“等回来就去看你,乖。”
安小米没法,勉强应了声。
“喂喂,小米,回神啦。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不就谈个恋爱吗,别弄得失魂落魄的,丢咱们女人的脸。”杜清雅使劲扯着安小米的脸腮,成功地将两个红指印印在了她的颊边,看起来有点颜色了。
安小米挣开她的魔爪,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悠着点,这又不是猪脸。”
杜清雅呵呵一笑,“你这丫头,不下狠手不行。你自己说说,这是你今天第几次叹气了?四十三次,亲爱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逼良为娼呢,弄得苦大仇深似的。”
安小米啜口咖啡,“我叹气了吗?我自己没觉得啊。”
“唉,恋爱中的女人,没治了。”杜清雅丢了个你完了的眼神给她,“慕大专家还没回来?”
“嗯。”安小米轻轻应了声。他走了快两个月了,她从没想过,疯狂的思念一个人是这种滋味,那样没着没落的,做什么都没劲,动不动就出神,而且不自觉地叹气。
她真的很想见他,那种迫切的感觉在夜里尤其明显,前几次他们也是很长时间不见面,她没觉得什么,这次却相思成疾。他的电话很少,有时她忍不住发个短信给他,满满的一大篇,他也会回,只不过字数却很少,通常都是两个字:“小米……”
有次她生气地质问:“你怎么就这么吝啬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