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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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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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告退了。”高滔滔轻柔点头,从婢女怀中抱过女儿,朝楚质露出一缕感激笑容,莲步轻移,翩跹而去。

“又失礼了,景纯莫要见笑。”目送妻女离去,赵宗实俊雅的脸庞露出和煦笑容。

经此一事,楚质觉得自己与赵宗实夫妇拉近了距离,心里乐不可支,哪里会有什么见笑心理。

“我天生休弱,经常有些头痛晕眩的小恙。”赵宗实自嘲道:“今日若非得景纯之助,恐怕又要卧榻休养几日。”

“姐夫放心,我看景纯的方法要比那些庸医开的药方强多了,以后只要经常捏拿一番,身子自然会痊愈的。”高士林乐观说道。

“才卿,这个方法只能治标,缓一时之痛。”楚质摇头说道:“虽不知王子所患何症,单是凭此方法,想必也是不能治本。”

“那景纯可有治本之法?”高士林急忙问道。

谁都希望自己有个健康的身体,特别是患病的人,赵宗实也是如此,闻言笑容依然,显得有些淡然处之,其实心里暗暗留意楚质的回复。

“才卿,我虽知道一些医理,但毕竟不是大夫,况且连王子身患何症都不清楚,叫我如何知道治本之法。”楚质苦笑道,脑子飞快运转,经后人根据史料分析,宋英宗似乎患的是心脑血管之类的病症,这种病在现代也是个麻烦,更加不用说在医疗条件极度匮乏的宋代,就算知道如何治疗,也没有专门的药物工具为赵宗实诊治啊。

“楚公子,这是太医为夫君开的方子,请您过目。”话音刚落,高滔滔又走进屋内,纤手拿着厚厚的一叠药方。

接过药方,楚质真想昴天长叹,自己真的只知道应该怎么治疗感冒流鼻涕的小病,而且还是有成药的情况下,不过事已至此,再说这话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在几人的期待注视下,楚质仔细阅读手中的药方。

从笔迹来看,为赵宗实诊治的大夫不下十数位,所用的药材也是大同小异,不过赵宗实到底身患何病,楚质还真看不出来,药方上描述病症的尽是些阴阳虚脉之类的词语,从来没有学过中医,楚质当然不清楚这表示什么意思。

“景纯,可想出治本之方了?”过了一会,高士林期待问道。

“想到一法,却不知是否有效。”楚质语气十分的不确定。

“是何方法。”相对而言,其他几人比楚质更加有信心。

“听闻银杏之叶,煮之服其汁,可清目醒脑,也不知是否能消除王子之症。”楚质若有所思说道,以前喝过的银茶包装上确实是这样写的,银杏茶叶能够延长细胞寿命,延缓心、脑血管老化,临床上用于治疗心、脑血管疾病和老年性痴呆以及保健抗衰老等。

“银杏可以入药,我也有耳闻,可是从未听说过银杏之叶能治病的。”高士林脸上有几分困惑之色,显然对楚质的话没有尽信。

“当然,新鲜的银杏叶子自然是不能入药,还须经过处理,不然饮之无益。”楚质微笑说道,银杏叶其实含有毒素的,不经过处理直接煮水食用,会出现一些不良的反应,长期大量服用可能导致出血、过敏状况。

“宫里有进贡的银杏,却不知道是否有叶。”高滔滔轻声说道,显然已经决定选择相信楚质,当然,在给赵宗实服用之前肯定会让人尝试一下的。

“最好是摘取新鲜叶子,然后经过蒸煮,再翻炒……”茶叶的制作工艺虽没有亲眼见过,楚质却有所了解,运用在银杏叶上应该没有用,仔细说明几个针对银杏叶的脱毒、杀青程序,楚质提醒道:“用沸水冲泡食之,一日三次,不可多服。”

“景纯真是名副其实的杏林高手也。”尽管心中半信半疑,不过高士林还是真心希望楚质的方法行之有效,哪怕不能治愈赵宗实的病,能减轻其痛苦也好。

“我可不敢当此美誉。”楚质笑道,寒喧了几句,也识趣的扯着楚珏告辞而去,而高士林自然依礼送行两人出门。

“夫君,我立即进宫请皇后赐些银杏叶来。”目送楚质、楚珏离去后,高滔滔再也按捺不住,急切地想验证楚质的方法是否有效果。

“不必麻烦皇后了,让人到汴梁城中的坊市打听即可。”赵宗实微笑说道。

“夫君说的是。”高滔滔轻柔点头,挥手让婢女按令行事。

“真是看不出来,这个楚景纯不仅文采飞扬,居然对医术有所涉猎。”赵宗实轻笑说道:“滔滔,这会你应该放心了吧,人家可是个温良君子,才卿能与之为友,怕也是才卿之福。”

/“夫君,我何时说他不是君子了。”高滔滔柔媚嗔道。

“姐姐说谁不是君子。”返回的高士林隐约听见,不由迷惑说道。

“当然是楚景纯,刚才盛衰之言,有些夸夸其谈,颇少君子之风。”美眸轻盼,高滔滔抿嘴笑道。

“姐姐,话可不能这般说,景纯之言虽有不足之处,但细细想来也有几分道理的。”高士林立即反驳说道。

“不仅是只有几分道理,而是警示之言。”赵宗实轻叹说道:“没有想到他年纪虽轻,但见识却如此之深。”

“夫君何出此言。”高滔滔惊讶道:“唐之衰源于玄宗,确实如此,但汉之败无论如何也不能怪罪武帝吧。”

“如何不能,你没听景纯之言吗。”赵宗实轻声说道:“汉武旁为振国威,举全国之力征战四方,导致国库空虚,遗祸子孙,如何不是过。”

“如果继任之帝英明神武,岂会在乎国库是否空虚,只要努力励精图治,国库自然充实。”高士林理所当然的认为道。

“才卿,不得胡言。”高滔滔突然轻声斥喝起来,清丽的眼眸掠过一丝了然。

“说易行难,如果事情真如才卿说的那么简单,官家也不会为此苦恼了。”赵宗实轻轻摇头叹气道。

“这与官家有什么……”高士林顿时明白过来,声音变得细微起来。

说起宋朝的仁宗皇帝,无论是现在或者后世,给予的评价都非常高,称他为最会作皇帝的人,毕竟死后谥号为仁的皇帝,从古至令也没几个,不过别以为仁宗皇帝出身高贵,就一定非常幸福。

其实仁宗皇帝的童年非常之不幸,他的父亲真宗皇帝,因为与辽国签了历史上有名的条约澶渊之盟后,精神开始恍惚起来,一手掀起所谓的天降神书等吉祥预兆,把太祖太宗南征北战,好不容易搜刮得来的钱财挥霍大半。

信奉道教,也就罢了,似乎患上了迫想症,总认为自己的儿子会伤害自己,总是想把幼年的仁宗皇帝杀掉,若不是朝中大臣极力劝阻,指出如果仁宗死了,恐怕再也没有继承者,真宗这才作罢,直到真宗驾崩,按理说仁宗皇帝也应该算是解脱了,可惜又有一个垂帘听政的强势太后刘蛾管着。

刘蛾可不是简单的主,虽是歌女出身,却能让真宗不顾朝臣反对,死心塌地立她为后,手段可见一斑,垂帘听政之后,隐隐约约有当武则天的意思,幸好多亏朝臣的巧妙反对,才打消主意。

所以说在没有亲政之前,仁宗可谓生活在阴影之中,令后人啧啧称奇的是,有这样悲惨童年的仁宗,性格居然没有朝着阴暗面发展,虽然耳根子有些软,而且有几分好色,不过依然成为一个在朝中、民间,及至外国都交口称赞的好皇帝,死后连辽国的皇帝都为其掉泪立冢,可见仁宗这当皇帝有多么的深入人心。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春闺之日

这样的一个皇帝,能力自然不会太差,可是亲政二十载,任用一大批名臣能吏,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范仲淹、文彦博、欧阳修、韩琦、富弼等人,硬是没有使国库充裕起来,日子也过得蛮紧巴的,连夜里想吃块肉都要踌躇半天,最终还是宁愿忍着饥饿放弃了。

“才卿,治国安邦不是件容易之事,景纯刚才之言,也有警示之意。”赵宗实幽幽说道:“想我大宋之弊端,朝中诸公谁人不知,可惜了范相……”

“夫君,莫要再想这些烦心事了。”高滔滔柔声劝慰,美目流盼,看向高士林,露出一缕笑容:“恰好才卿在这,我们商量下什么时候为他筹办婚事。”

“姐姐……”深思之色掠过,高士林俊面泛起红晕。

“滔滔所言极是,待选定一个良辰吉日,我亲自上曹府为才卿提亲。”赵宗实大笑说道。

“那你们慢慢商量,我去坊市打听下哪里有银杏叶。”不好意思继续待在房中,高士林打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二月二十日,阳光明媚,暖风融融,皇城外御道旁边的贡院附近,挤满了前来参加贡试的文人士子,其中自然也包括楚质。

与周围尽是神色紧张的应试之人相比,楚质到坦然自若许多,毕竟知道自己的希望不大,自然是抱着见识的念头而来的,心态摆正,心情当然舒畅。

望着人声鼎沸的场景,极目远眺,测算半天楚质也算不出参加贡试的到底有多少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可以容纳万人的贡院,今日一定会座无虚席。

开科取士,或许对许多目不识丁人来说十分的不公平,可是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公平的表现,起码给出身贫寒的文人士子一个步入仕途、出人头地的机会,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毕竟以前在朝庭为官的都是名门望族出身,根本没有贫寒百姓插足的余地,可谓是处于绝对的垄断。

而现在的世家大族在百年前或许就是普通的百姓,只不过是机缘巧合,恰逢其时,才会成为钟鸣鼎食之家,而朝庭中有名望的大臣官员,除去少部分人,大部分的人并非世家出身,都是靠自己的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如同鲤鱼跃龙门,从此平步青云,这才是天下读书人仰慕效仿的对象。

为了巩固统治,皇帝对此状况自然是显而乐见的,真宗皇帝更是亲近写下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等激励文人士子拼搏奋斗的名言,可惜要成为跃入龙门的鲤鱼之一,没有点真才实学,机缘运气,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成功。

毕竟与其他朝代相比,宋朝什么都缺乏,就是不缺少才华横溢的文人学子,文风之盛,几千年来,怕是只要唐代能与之相提并论,没有什么出身限制,只要有机会、条件,哪怕你是低贱的仆役,也可以成为名家大儒,功成名就之后,世人只会赞扬你出身微寒却努力进取,绝对不会以此嘲弄攻讦,宽松的治学环境,言者无罪的律令,绝对是后世文人梦寐以求、为之向往的朝代。

似乎有许多人都想回到宋朝当一个文人吧,楚质暗笑忖思,那自己岂不是成为许多人羡慕嫉妒的对象了。

“兄台,别发愣了,准备入内考试。”一个好心的学子推了下楚质的肩膀提醒说道。

“多谢兄台提点。”楚质微笑拱手道:“兄台文运昌盛。”

“承你吉言,大家彼此。”好心学子回礼道,也没有心思再与楚质扯下去,急促叫唤楚质与自己一同向贡院大门挤去。

“兄台先请,我还要等位朋友。”楚质含笑婉拒,反正人没有进去完之前,贡院大门肯定不会关闭的,用不着和人挤得一身汗,这样反而影响考试的发挥,好心学子随意答应一声,再也没有理会楚质,鼓起全身的力气,挤身于滚滚人潮浪海之中。

参加贡试的文人士子果然够多,贡院大门敞开了大概半个时辰,还有几百人还没有进入,不过要比刚才人满为患的情况好上许多,而楚质这时也稍微活动身体,提起盛装笔墨纸砚的竹篮,步履轻松的向贡院大门行去,也没有争抢挤先,而是落到最后一位。

“兄台,为何神色慌张的,莫非是身体不适?”发现身边有位相貌儒雅、俊逸清秀的青年士子面呈灰色,手中轻抖,楚质不由好奇询问起来。

“我的笔墨纸砚不见了。”清秀士子哭丧着脸,提起手中只剩下一小叠白纸,显得空荡荡的竹篮,眼里透出焦虑绝望之意。

古代的科举考试可没有现代那么好的待遇,缺少什么考试用具都可以向监考员要,一切都是自备的,如果没有带,或者掉了,那只能自认倒霉,而且进入考场也有时间限制,过时不候,紧锁大门,在规定时间内,只许出不许进。

为了给参加贡试的考生营造一个清雅的环境,加之这里离皇城御道较近,自然没有什么商店小贩存在,想重新购买也是不可能的了,眼看考生全部进入考场,守卫衙役随时关闭贡院大门,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又要等候几年才能参加贡试,清秀士子心中悲苦万分,眼眶含泪欲滴。

肯定是刚才挤压时掉了,望着附近凌乱的场面,还隐约看见几只布鞋,和一些踩踏得不成样子的笔砚,楚质立刻推测出答案。

附近的学子也隐约听见清秀青年的哭诉,纷纷检查自己竹篮,或脸色大变,或露出庆幸之色。

犹豫了片刻,楚质从自己竹篮中取出两支毛笔,一块手抄砚,还有两块墨条,轻放到清秀青年的竹篮内,也没有说话,转身朝贡院大门走去。

“这位兄台请留步。”清秀士子微愣了下,心中顿生无限感激,连忙场声叫喊,准备由衷表示感谢。

楚质当作没有听到,毕竟自己只是一时善心,可没有奢望回报,况且作为一个身经百考的穿越者,楚质当然不会只准备区区少量的笔墨纸砚而已,分别人一些也不会对自己有所影响,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手执举荐书,楚质毫无意外的得以进入考场,在一个官吏的引领下,经过兵丁衙役三步一卫,五步一岗的层层寻检,终于到达自己所分配在的院落席位中。

五鼓三更响之后,在诸多文人士子的期待下,主持此次会试的主考官翰林学士知贡举赵概带着几个随行官员浩浩荡荡走进贡院,先是依礼祭拜天地神明,再以朝圣似的心情给儒家先贤上香祷告。

随后取出密封的考卷,让随行官员诵传于贡院各个角落之中,自己却安然坐在贡院正中的椅子上,微笑对身旁一个气度儒雅的文士说道:“君实,过来坐下吧,这会应该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赵学士,我等奉命监考,待会还要在院中巡视,岂能如此松懈。”儒雅文士摇头拒绝,肃容说道。

赵概也知道儒雅文士的性子,闻言只是笑笑,也不着恼,过了片刻,待传令人都回返之后,立刻示意随从敲响金锣,宣布会试正式开始。

会试,也称为贡试、省试,不规定具体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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