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肆无忌惮的眼神,露出了几分轻佻的神色,喝了口茶浅笑着说道:“我对宁小姐的外貌很满意,只是,我觉得你要是处理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想我们可以………”
宁梦菲准备喝茶的动作停顿了,右手紧捏住茶杯,瞳仁中闪现怒火,后悔刚才不应该考虑什么礼貌不礼貌的问题,应该走人。
看来今天相亲不成还要被羞辱一顿,就是因为考虑到自身条件差,没有她选择的余地,所以她才比男人早来了半个钟等候,打破了常规的男等女,没想到反而贬低了自己。
冷冷的一笑,双手撑着腰部起身,打断男人没说完的话:“陈先生,如果你可以不要你的女儿,我想我也可以考虑考虑,既然话不投机,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她本来不准备说这话的,说这种话对家教良好的她来说有些恶毒了。
姓陈的男人一听这话腾地一下来气了,抬头盯着准备走的宁梦菲,厚实的嘴唇笑的有点恶心:“哟呵!脾气还挺大!想找下家,我劝你还是不要带着个拖油瓶,如今这社会,像你们这种女人,光长得醒目是不行的,还要脑袋聪明……”
“哗~~~~”宁梦菲毫不犹豫的一杯茶水泼在了男人肥厚的脸上,非常淡定的放下杯子,抚摸着大肚子朝外走去。
“你…你…你这个臭娘们儿…”男人被浇的劈头盖脸,头发贴在两侧,头顶那处光秃之地沾上茶水后更加闪亮了。气的指着宁梦菲出去的背影半天找不到骂人的话。他女儿被这忽然的情况弄得放下碗筷,好奇盯着一脸狼狈的他,周围用餐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出了土菜馆,吵杂的马路上车来车往,宁梦菲踩着薄薄的积雪毫无目的的走着,冷笑都被噎在了喉咙里。
如今的她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似地,见不得光。她知道,这些怪不得别人,是自己曾今的退让忍耐,给了人伤她的机会,所以就有了后面这一连串的伤害。
此时才理智的发现,她连身份证户口薄都没有,一个地地道道的黑市人口,就算相亲成功又能怎样?给人当情。妇?
前途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光亮,她走的每一步都拿出了所有的力量。
宁梦菲盯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路面,紧紧的搂着肚子,感受着孩子伸胳膊踢腿的动静,给自己不停的打气,可是她就像一只被放完了气的皮球,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
一阵头晕目眩袭向了她,赶紧扶住路旁的电线杆,各种难受终于让她压不住情绪了,头顶着冰凉的电线杆又哭又吐,肝肠寸断也不过如此。
“给…”一塌糊涂中,有人递过来一块手绢,宁梦菲云里雾里的看过去。
石柱满脸担忧的站在她身旁,看着他冻得微微发红的耳朵,应该默默的跟了她一路,她进土菜馆等人的时候,他就等在外面了吧!
为什么世上总会有这种傻子出现在她生命中?而她为什么会像傻子似地把情全部给了最无情的人?
“我把你当妹子,哪有不管你的道理?”石柱捏着手绢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越来越多的眼泪,依然笑得天真憨厚:“别相亲了,柱子哥和你一起养孩子!一定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人见人爱。”
看着石柱肆无忌惮的真诚,宁梦菲冰凉的内心滑过暖流,嚎啕大哭后,还有什么比听见这样的鼓励来的给力呢?
冲着他破涕为笑,拿过他手中的手绢,胡乱的擦了把脸,用手顺了顺头发,闭眼缓解了一下眼中流泪过后的不适感,再度睁开,不见了红丝,一片清明,人竟然轻松了许多。
她怎么能轻易被打倒呢?曾经不止一次梦想着要飞出他织造的天罗地网,既然已经飞出了牢笼,就要过得开心自在!不然就是犯贱!她必须学会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学会坚强。
“谢谢你!现在好多了,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后,还帮你卖菜吧!”
“真…真的吗?”石柱惊讶的盯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她恢复了神色,石柱满眼都是赞赏的光彩。这个女人的坚强,恐怕一般的男人都无法与之相比。
“当然是真的啦!不过你要快点给我找个嫂子,我没办法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这份希望就落在你和未来的嫂子身上了。”
“呵呵…好,都…”
“不要说这句‘都听你的’,我都听怕了,你会把康婶气晕的。”宁梦菲无奈的翻白眼,转身一步步往她‘家’的方向走着,和闫家完全相反的方向。
人生中有太多的疼痛,有些人就连回忆里面都不配出现。宁梦菲对着身后的石柱轻声说道:“春天,快来了。”
“嗯!是快来了,孩子也快要出生了,我们该做准备了!”石柱一脸紧张期待的表情,那傻样就像要当爸爸了似地:“我给小家伙做个小木马,对了,还要做个小木床,我去你房间量量尺寸,地方那么小,要刚好放得下才行!”
“呵呵……我要开始给孩子想名字了,如果是男孩呢,就叫…嗯…叫闫念轩怎么样?如果是女孩儿,就叫…”
“呵呵…孩子的爸爸姓闫啊?”
“嗯!孩子的爸爸叫闫弈轩,跟柱子哥一样,是绝世好男人。”
二人一路走着谈着,雪地上留下一大一小两排脚印,宁梦菲第一次主动跟外人提起孩子的爸爸。二人丝毫没注意被摄像机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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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家大宅
四季恒温的中央空调房内,女人一身高贵的黄色真丝长裙打扮,飘逸的长发披在肩背上,慵懒性感的姿态靠在沙发上。
女佣人阿英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小心翼翼的帮她涂着指甲油:“安雅小姐,你今天晚餐想吃什么啊?陈妈待会儿要去买菜了。”
阿英的称呼让女人身子一僵,手一抖,红色的指甲油被涂到了粉。嫩的皮肉上。女人瞬间火冒三丈:“眼睛瞎了?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还指望你做什么?滚!”
“对不起安雅小姐…我……”阿英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满脸委屈,虽然她是拿人家工资的女佣,但现在这个社会又不是奴隶制社会,来闫家工作这么久还没被人这么辱骂过,虽然这个女人和熠少结了婚,但熠少没有让大家改口,大家也都这么叫的。她敏感的嗅出,是这个称呼惹这个女人生气了。
“滚!”安雅闭眼只手撑着下巴,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一脸的阴郁,‘安雅小姐’几个字每次都会刺痛她的神经,她变得越来越贪心,虽然已经向她的人生目标跨出了一大步,但只是和闫熠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一个红本子上而已,始终没有靠近他的心一步。
阿英敛着情绪,立马转身出去,在大厅门口碰到顾少寒,低头礼貌的招呼:“顾医生,您来啦!”
“嗯!”顾少寒浅浅一笑,走了进去。
安雅听见门口的声音,身子轻颤,慌乱的放下沙发上的双腿,往楼上走去。
那迷烂的一夜疯狂,记忆犹新,那晚心如死灰的她,在顾少寒离开后,用闫熠的那把弯月匕首,割腕自杀,心想着死在他床边,至少能在他心里留下点东西吧!当时她真的是疯了,只想着留下点儿微不足道的东西,竟然真的给了自己一刀。
在医院醒来,闫熠深沉的盯着她,冷笑一下说了句‘和我结婚吧!嗯?’这句话让她死去的心复苏了,狂烈的跳动起来。
出院那天,闫熠面无表情的带着她去了民政局,先签了份离婚协议,她清楚的记得,女方签字的那一行,男人面无表情的用左手代劳了,娟秀的‘宁梦菲’三个字和他右手写出来龙飞凤舞的‘闫熠’二字天差地别。然后在一张结婚协议上签了字,表情淡漠的看不出丝毫波动。
那娟秀的三个字,刺痛了她的眼,因为她在地下储存室找到了那个女人写过的字,他竟然如此随意的就能模仿出那个女人的字迹,而且还是用左手!
安雅略显慌乱的上了楼,刚准备推开。房门,身后响起顾少寒的声音:“呵呵…这么明显的躲避姿态,你不怕熠看出我俩有猫腻?嗯?”
握住手柄的芊芊玉手僵住了,安雅紧咬贝齿压制怒火,恨不得把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疯子?呵呵……”顾少寒抬步走到她身旁,神色隐藏在墨镜后,抚摸着嘴唇笑的邪恶至极:“我这有些东西要送给你,待会你就会觉得我是王子。”
他的靠近,安雅防备的往后退了三步,愤怒的瞪着他:“你的东西我不稀罕!请你马上离开我家!”
“你家?呵呵…安雅,你可真是傻得可爱啊!”顾少寒一脸嘲讽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碟拿在手中把玩儿着:“那个女人只要还在,你就没有资格把闫家当成家。等哪天闫宅内外的人称呼你一声少奶奶后,再说这句话保险一点。”
“滚!!我现在和闫熠结了婚,就是你兄弟的女人,请你尊重我。离我远一点!”安雅气的全身发颤,胸部剧烈的上下起伏。顶着真丝面料的两团软绵一上一下的特别动感诱。人。
顾少寒邪笑着走到她面前,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往她面前一递:“先别急着说狠话,先想想怎么讨好我,拿到我手上的这些东西。我相信这东西对你有天大的好处。”
安雅准备再次后退的脚顿住了,照片上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而女人竟然是消失了大半年的宁梦菲!!
激动的一把抢过顾少寒手上的手机,眼睛睁的大的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面部表情一会儿欣喜一会儿狰狞:“她…她真的受孕成功了?怀了…那个活死人的孩子!?你在哪里发现她的?”
顾少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邪笑着往客房走去,安雅沉浸在激动的情绪里,紧跟着他进了客房。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盯着张扬的靠坐在沙发上的顾少寒,安雅收敛激动的神色,这个男人和闫熠的感情深厚,谁都知道,他的目的绝对不会是陷害闫熠,就算全世界背叛闫熠,相信他不会,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顾少寒把手中的碟往茶几上一丢,眼神露骨的在她身上扫视:“把这东西播放一遍,我再跟你谈条件。”
安雅呼出口气,拾起那张碟,放入碟机里,打开挂在墙上的液晶显示屏。
画面出现在眼前,女人挺着肚子从一间小餐馆跑出来,扶着电线杆撕心裂肺的哭泣,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递给她手绢安慰……
而他们的对话让看碟的安雅越来越兴奋,那个女人都承认了这个孩子是闫弈轩的,一脸幸福期盼的表情,给这个孩子想名字,和她身旁的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暧昧不清。
要是让闫熠看到这些,不管那一条,这个女人死定了!
“熠虽然跟你结了婚,每天正常的工作忙碌,表面上平淡无奇,不去找这个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顾少寒歪着头,姿态懒懒散散,墨镜后的眸子邪肆的在她身上扫视。
也许是他的视线光感太强,安雅不悦的侧过身,太兴奋一时忘记了这个男人的危险,冷声问道:“为什么?”
“他爱上她了,这个发现让我也很惊讶,不去找她,还可以抱有一丝希望和幻想,他的这个举动,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你说熠要是看到这个女人现在的这副模样,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顾少寒,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吧。”安雅打断他的话,兴奋归兴奋,理智她还是有的。
顾少寒啪啪身旁的沙发,示意她坐上去:“目的嘛!坐下来慢慢谈。”
安雅犹豫片刻走了过去,隔着一段距离坐了下来:“说吧!”
“想要这张碟,就要看你的诚意如何了!”顾少寒骤然倾身靠近了她。
安雅全身汗毛一竖,他的靠近让她打了个机灵,想要后退但是坐在沙发边沿,整个背部贴在沙发上,已经没有了退路,羞愤的瞪大了双眼怒喝道:“请你不要太过分了!毕竟我现在是闫熠的女人!难道你想背叛闫熠?”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明明对她毫无感情可言,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
“不,谁都可能背叛熠,我不会,你知道的。”顾少寒又贴近了几分,伸手捏住她的下颚,靠近淫。邪的呵气说道:“我只是喜欢睡他睡过的女人而已。”
安雅想要从他的禁锢中逃脱,可是徒劳无功,脸色吓得苍白,似乎想起那晚这个男人也说过这句话,难道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爱闫熠!!!
“你这个变。态,放开我!放开我!我现在是闫熠的老婆,要是让人知道,他兄弟让他戴了绿帽子,传出去你我都得死!”
“那晚我碰过你,熠这么敏锐的人,你以为他不知道吗?呵呵…在他面前装纯,只是在做跳梁小丑而已,你以为他为什么娶你?你以为他是对你负责?呵呵……他那只是自暴自弃而已!我这人做事一向有分寸,熠放在心上的东西,我从来不碰,但唯独喜欢玩儿像你这种他连眼角都容不下的女人。”
“你…唔唔……”安雅辱骂的话被堵进了腹中,顾少寒拉着她的腿粗鲁的一扯,把她拉在了身下,快速的压了上去。
一阵疯狂的缠绵过后,顾少寒起身穿衣,安雅就像个被人玩儿烂的破布娃娃似地,卷缩着身子蹲在沙发的角落里。表情木然的发出一声嗤笑,刚从爱的漩涡中抽身,还没退去一脸的潮红,抬头盯着男人的背影讥讽道:“闫熠要是知道,你爱他,你说他会不会一枪打烂你的第三条腿,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变。态。”
刚穿好衣服的顾少寒,高大的身躯猛烈的一震,脸部线条绷的冷硬,眼中翻滚着浓烈的杀气,悠然转身面向沙发上一丝。不挂的女人:“你知道说出这种话的女人,至今没有一个活着的吗?嗯?”
“有种你就杀了我!呵呵……没想到啊!原来堂堂顾院长,竟然是个变。态,爱男色不爱女色!熠要是知道他身旁有这么一个肮脏的BT哥们儿,你说他会不会恶心死?”安雅笑的更畅快了,收掉眼中的泪水,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她竟然也会吃醋?同时生出一股骄傲的感觉来,挺高傲人的胸部,就算闫熠不爱她,但她至少是个女人,她可以大胆的表达对他的爱意,而这个男人是不是很悲哀?他竟然也爱闫熠!她是不是可以安慰自己,命还算好的,这个男人羡慕不来,呵呵……
顾少寒真的被激怒了,扑上去就掐住了她的脖子:“臭女人,老子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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