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小丫头待会多留些时间,把你的病装的更严重一些,等会那小家伙来了,说不得他一个心软,真的就跟了我学心理学了!”
夏染这次却没有回答他什么话了,她真的睡了过去。
夏染到底没福气见到那个小家伙。墨瑾宣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干脆抱着已经昏睡的夏染离开了。他可不愿意,让他的染染,真的见到那个人。
且不提华医生如何捶胸顿足,墨家现在却是正式站到了风头浪尖。
墨瑾荣被举报贪污受贿了一座别墅,证据都摆了出来,是B市郊区的一套精致的三层别墅,装修完好,别墅外还带了个花园,端的贵族奢华。
墨老夫人根本不信那是她的大儿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她面色沉沉的望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大儿媳妇儿,秦韵竹,墨老夫人觉得,与其说那套别墅是墨瑾荣所贪污,倒不如说是眼前这个女人贪污,赖在了她儿子的名头上更让她相信。
“那个别墅,你当真不知道?”墨老夫人早年丧夫,一个人将一双儿子抚养长大,平时收敛了气势也就罢了,她此刻怒气遮都遮不住,气势外放,眉目凌然,直吓得秦韵竹哆嗦了起来。
“我、我真的不知道。”秦韵竹有些结巴,眼神也有些躲闪,只是嘴上仍旧坚持道,“妈,我没那个胆子。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那座别墅,可是挂在锦荣名下的。锦荣的东西,都收在他的书房,我平常根本进不去,这个,您也是知道的。”秦韵竹越说越顺,最后异常笃定的道,“妈,我真的不知道别墅的事情,再说了,我们家就算不像以前那么宽裕了,也不至于为了一座别墅,就违背您的话,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墨老夫人审视的将秦韵竹从头打量到脚。她这个儿媳妇儿,她其实并不满意。只是当初,夏思别嫁,墨瑾荣颓废之时,不小心和秦韵竹滚了床单,秦韵竹是挺着肚子进的墨家门。
墨老夫人是老一辈的人。老一辈的人根本看不起这种未婚先孕的儿媳妇儿。只是当时墨瑾荣一颗心都放在了夏染的母亲夏思身上,行|事作风格外颓废了起来,再加上秦家当时还算硬气,那时也不流行打胎,墨老夫人才不得已,逼的自己的儿子把秦韵竹娶进了门。
墨老夫人当时也是有她的小心思在。秦韵竹未婚先孕,挺着肚子进门,又不得墨瑾荣的喜欢,那秦韵竹就不可能在她面前站得住脚。果然也是如此,秦韵竹尽管有娘家做依靠,她也从来不敢公然违背墨老夫人的话。
只是墨老夫人没有想到,这个儿媳妇儿这么没有用,墨瑾荣将她娶进门之后,根本没有进过秦韵竹的房间,就是墨云珠的出世,还是秦韵竹咬着牙,算计了墨瑾荣。可惜墨瑾荣一心惦记着夏思,之后也不肯和秦韵竹同房。
墨老夫人是墨瑾荣的母亲,自然不会以为这是墨瑾荣的错,她只会把错放在秦韵竹身上。只是秦韵竹到底为墨家生了一双儿女,又在当年即时抓住了夏家赠与抚养夏染之人的百分之十的遗产,墨老夫人也只能“委屈”自己儿子了。
是以现在秦韵竹说,她进不去墨瑾荣的房间,无法把别墅挂在墨瑾荣的名下,墨老夫人倒是真有几分相信了。
墨瑾荣,的确是把书房当卧室,不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进房间的。
秦韵竹见墨老夫人仿佛信了她的话,心中也渐渐安稳了下来。接下来,她只要让墨瑾荣也肯定,那别墅是他贪污下的,就万事大吉了。
墨瑾荣贪污受贿案的证据确凿,旁人就是想帮墨家说话都不行。
墨瑾宣一直派人跟着夏染,这其中是谁的手笔,他自然清楚。
他不可能让墨瑾荣真的进了监狱,也不可能就这样任由夏染的部署全部废掉。该怎样做,才能让他的染染满意?
却说夏染现在正在姚家,和姚温柔说话,准确的说,是在听姚温柔抱怨。
“我想不通,我明明是好心想去帮他,他为什么这么不领情,直接就把我赶出来了?”姚温柔满脸愤慨,眼中却带着丝丝无奈。
夏染听了半天,才道:“你想要帮墨家当然可以,只是温柔姐,你打算以什么名义劝姚爷爷他们出手帮墨家?要知道,墨瑾荣这次贪污受贿,可是证据十足,那别墅转让的证据,都贴在网上了,虽然那帖子被人不断地删掉,但现在终究是网络时代,只要有网民把照片存了下来,删了再发,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墨瑾荣贪污的案子,除非有人真的费心思去翻案,否则的话,墨瑾荣根本不可能躲过这一次。”
姚温柔呆了呆,只道:“可是,墨伯父不是已经被墨小叔保释出来了么?都保释出来了,墨小叔肯定也有法子,他,他肯定也能让墨伯父安全出来的。”
夏染听着姚温柔的称呼已经变成了墨伯父,墨小叔,唇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片刻才道:“他只是个商人,最多也就是让墨瑾荣因病保释,但还是要顶着贪污的罪名,影响墨旭阳将来的前程。温柔姐,你真的打算不帮他们,任由墨旭阳将来不能从军,更不能从政么?”
姚温柔怔了怔,一时没有说话。
夏染再接再厉道:“如果没有十分亲密的关系,现在又有谁愿意和墨家沾上边?墨瑾荣贪污的案子几乎已经成了定局,想要救他,就是要和百姓作对,温柔姐,你觉得,如果关系不足够亲密,谁又肯帮墨家解决掉这么一个铁证如山的罪名?”
姚温柔傻在了那里,好久才讷讷道:“那,那我只能求爷爷和爸妈了。只是他们看不上旭阳,要是他们不愿意让我嫁给他,那我又该如何?”
姚温柔急迫的看向夏染。她是真的喜欢墨旭阳,真的想和墨旭阳在一起。
夏染瞅着姚温柔笑道:“只要墨家同意,让墨旭阳入赘姚家,温柔姐态度又足够坚决,我想,姚爷爷也好,姚伯母也好,他们都会同意的。”
夏染想方设法把墨瑾荣贪污受贿的事情曝露出来,根本没有想过能把墨瑾荣关到监狱去。墨家就算根基不深,也到底有一些人脉在。更何况,墨瑾宣自己,就绝不会让他的哥哥真的锒铛入狱。
夏染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墨瑾宣出手之前,将墨旭阳“嫁到”姚家,让墨家唯一的孙子辈,无法在他们身边尽孝,甚至说,彼此亲人想要见一面,都会变得麻烦重重。
打不倒墨家,她也要膈应死他们。
姚温柔原本就不是笨蛋,只是因为太在乎墨旭阳才失了分寸,此刻听了夏染的话,脑中转了转,眼睛定定的看着夏染道:“旭阳没有害过你,染染,你这样,就不怕寒了旭阳的心么?”
夏染只笑:“那温柔姐对这个主意还满意么?”
姚温柔登时语塞。
即便知道这是夏染的故意算计又如何?姚温柔终究是舍不得这么好的一个和墨旭阳在一起的机会,她捉着夏染的手道:“染染,我是真的喜欢旭阳,我和他在一起之后,你不要为难他好不好?”
44反击
夏染没有回答姚温柔关于会不会为难墨旭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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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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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难墨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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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墨旭阳的母亲秦韵竹一手策划;将她拘在墨宅;打着养废的心思待她;虽然墨旭阳在前世时被墨老夫人几次叮嘱他将来要娶的人是她;墨旭阳依然被姚温柔抢走了;“被”出轨,但墨旭阳到底性子温和,即便不曾在秦韵竹为难她时帮过她;但他到底不曾在为难过她,只是对关于她的事情当了瞎子聋子;坐视不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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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并不后悔算计墨旭阳,前世就是没有她的参与,他也一样娶了姚温柔。只是姚温柔嫁入墨家之后的日子初时还好,但到几年之后,姚温柔的身体被查出来不能有孕,但她依然不肯和墨旭阳离婚,更不肯让墨旭阳找别的女人生孩子时,才渐渐地被秦韵竹和墨老夫人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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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夏染前世死的那一年中,姚温柔到底是改了主意,让墨旭阳找个人生孩子了。只是到底生没生出来,夏染死得太早,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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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夏染明知姚温柔对墨旭阳的执念,姚家势大,别说墨家现在被夏染设计,被揭发了贪污的丑闻,就是没有这件事,墨家也迟早要向姚家低头,墨旭阳和姚温柔二人的婚事势在必行,夏染着实不愿秦韵竹好过,与其让姚温柔嫁到墨家受她的磋磨,倒是不如干脆让她的儿子入赘姚家,从此断子绝孙,再没有了希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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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很清楚,如果是姚温柔嫁到墨家便罢了,现在是墨旭阳要入赘姚家,而且如今的墨家也早就不再是过去的墨家了,姚家是不可能允许墨旭阳有不是姚温柔所出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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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想知道,秦韵竹一生算计,那算计来的东西又能留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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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番话夏染是不会说给姚温柔听得,她只对姚温柔道:“墨旭阳很孝顺,入赘的事情,温柔姐可以让伯父去找墨瑾荣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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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瑾荣想要面子,就只能舍掉儿子,夏染唇角勾了勾,墨瑾荣当年打着为挚友养育遗孤的名义,任由妻子昧下了夏家钱财,慢待于她,算计他,她可是一点都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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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姚温柔最后如何在夏染的劝解下回到了姚家,如何求着父母祖父要“解救”墨家,让墨旭阳入赘姚家,墨家此刻,却是一片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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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事情……是我不好,可是你是我的丈夫啊,我为你操劳这个家操劳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你从来就没有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家里人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都是我悉心打理?如果不是我豁出面子跟你那个开着大公司的弟弟要钱,如果不是我黑了心,拿了夏家留下的钱,你|妈,你儿子闺女,就都要喝西北风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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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竹此刻,正在墨瑾荣的书房哭着祈求墨瑾荣揽下贪污受贿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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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污下那套别墅的人是她,可是她不想坐牢。秦韵竹不笨,她很清楚,如果贪污的人是墨瑾荣,那么墨老夫人和墨瑾宣一定会为了打点墨瑾荣到处奔波,但如果他们知道了贪污的人是她,那么他们一定敢坐视不理,甚至大义灭亲的把她交出去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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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定墨瑾荣的话,让他一定要把这个黑锅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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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墨瑾荣为人刻板守成,又贪恋颜面,哪里肯为这个没有一丝|情意的妻子揽下这么一个罪名?于是他只站在书房中间,目光冷淡的看着秦韵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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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竹见状,心凉彻骨。她早该想到的,眼前这个男人,自私的令人发指,怎么可能轻易揽下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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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你不肯帮我,”秦韵竹咬了咬牙,道,“我就把当年的事情一起抖出来,反正贪污受贿了这么一座别墅就足够我把牢底坐穿的了,我也不在乎再多一项故意杀人的罪名了!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当年明知我要做什么,却依旧任由我去做那件事的人,怎么对得起所谓的‘挚友’的名声?怎么才能摆脱包庇罪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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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竹也是没了法子了。墨瑾荣根本没有她是他的妻子的概念,她如果不用下策威胁他,根本不知道墨瑾荣会不会到时候再睬她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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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瑾荣闻言果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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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乎眼前这个所谓的妻子。他的爱情,早在十三年前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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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不在乎妻子,却不能不在乎名声。如果这些传言被秦韵竹说了出去,那么,就算他现在保住了如今的位置,早晚也会被人给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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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弃挚友,包庇妻子,这样的罪名,远比现在的替妻子挡枪接了贪污罪更严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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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宅的花厅里,墨老夫人正抓着她幼子的手,一声一声的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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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走得早,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们哥俩拉扯大,现在,好不容易看着你们兄弟俩都长大成人,各自有为,我才能好好地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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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夫人一边叹气一边道,“可现在,谁又想得到,阿宣你这么能挣钱,那些人竟然还污蔑你哥竟然还为了区区一座别墅贪污?阿宣啊,那些人的话,你不能信啊!你要帮你哥,千万不能让他进去坐牢,他现在可是五十岁的人了,哪里经得起那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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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瑾宣并不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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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能挣钱,可是,他挣的钱,并不是给他儿子已经成年的、五十岁的哥哥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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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看着墨瑾宣依旧不肯表明他的立场,不肯说一定会支持他哥,墨老夫人心中到底难过,明明是一双平等的亲兄弟,墨瑾宣家财万贯,别墅房产不知凡几,而墨瑾荣却因为一座普普通通的别墅而被告上了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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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墨瑾宣能在之前,拿出他挣得一部分钱财来支援他哥哥,墨瑾荣又何至于眼界那么低,为了一座别墅就贪污受贿,犯下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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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墨老夫人面上也难看了起来,看向墨瑾宣的目光也不再那么亲切自然,反而带了一股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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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手足,我自问从来没有偏心过你们哥俩,阿宣,你要帮你哥啊,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你哥才是最最亲近的人,他有事,你这个作弟弟的,绝对不能不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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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夫人的话铿锵有力,墨瑾宣却只当了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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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瑾荣和他的岁数相差太多,幼时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他小的时候,墨老夫人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要打扰你哥学习,不要打扰你哥复习考试云云。等到墨瑾宣也长大后,墨老夫人也只会说,做事情要靠自己,你不能让你哥难做……而墨瑾荣自己,也丝毫没有在墨瑾宣初初从商时,主动给予半点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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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瑾宣不觉得墨瑾荣有义务要帮他,所以他也不恨墨瑾荣;相对的,他也不觉得他有义务去帮墨瑾荣洗清这个已经铁证如山的贪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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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这个案子是被谁下手捅出来的,墨瑾宣心中有数。夏染没有让墨家为她和前世那个孩子偿命,只是让墨瑾荣落马,还是因为墨瑾荣自己犯下的错误落马,墨瑾宣无话可说,他可以不让墨瑾荣坐牢,却不能让墨瑾荣彻底丢掉那个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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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力帮他。”墨瑾宣淡淡的道,“只是我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