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后每人面前都放齐了三种饮料。
而接下来的正餐,更是获得满堂彩。尤其那道陈皮酸辣马肉肠,嚼劲十足、每一口都交杂着柠檬的酸、米椒的辣还有陈皮的浓香。
更为难得的是,谢攸宁一早打听到主编的禁忌,全部采用清真原料和烹调手法。
主编每次外出,总要避开那些不能吃的东西,今天总算可以敞开肚皮吃个痛快了。
吃饱喝足之后,他满意地放下碗筷,开始说正事。
“刚才我们进来时,隔壁那谁的店,怎么还没开门?”他跟盛欣太不对盘,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
谢攸宁淡淡一笑,答道:“在做消防整改,停业半个月。”
那个酷爱沙棘汁的女记者当即乐不可支地八卦道:“就那家店,天天开门也没几个客人吧。人都跑到谢小姐这边来了。”
谢攸宁不接话,说别人是非不是她的习惯,做人要厚道!
不过,就算她不说,其他人也明白内情。
当天晚上,他们就合力整出一篇“老西安”如何被“老北京”陷害,但依然屹立不倒,最终“老北京”饮恨败北的精彩故事。
安排刊登在他们周刊的娱乐版头条,标题尤其惊悚。
“探秘让美女厨神关门大吉的潮店”,文中,将“老西安”的装修、菜品、秦腔、秧歌、面人等民间表演,一一盘点个遍。
写得太精彩,各大网站体纷纷转载。一时间,盛欣的惨败和谢攸宁的高明,被宣扬得人尽皆知。
直到半个月后“老北京”重新开业,盛欣都没有再露面,也没再请媒体做宣传。
摆明了想避开风头,免得弄巧成拙。
这一局,谢攸宁反败为胜,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
今晚是《中国好味道》的第一次录制,谢攸宁作为制片人,早早就到场了。
想不到,一转头就见盛欣正在跟摄像师大哥说话,请他等下多给点镜头,并详细交代光要从斜下方45°打过去,才能最大程度上展现她的优点。
谢攸宁绝倒,碍于她在,台里最终也没选盛欣当主持人,想不到她居然屈尊来现场做嘉宾。
她从没见过,这种为了别苗头,不惜自降身份的人。
怕曝光率不足,堂堂大明星还要提前来打招呼,为抢镜头做准备。
可惜,镜头不是她想抢,想抢就能抢,有她谢攸宁在,妖魔鬼怪通通退散!
当下,她再不理会盛欣,转而跟赞助商交流。
为赶上在春节档期前开播、预热,他们没来得及找到够档次的冠名商。
一个全国排名不上不下的卫视,加完全原创、没有国外成功经验可借鉴的新栏目,凭什么让人家上千万的真金白银掏出来?
还好谢攸宁有应急方案,她跟台里提出,可以根据每期不同的主题,分开找对应的赞助商。
譬如这期,她们采访的是做“合婚囍糖”的铺子,所以谢攸宁重点联络了一些跟婚庆有关的商家,什么婚纱定制、连锁影楼、婚宴酒店,她都跑了个遍。
最终,谈下的是“喜汇婚庆策划公司”。
节目不是直播,有什么问题还能在后期剪辑的时候调整,但谢攸宁总习惯先安排好。
她跟“喜汇”的人将呆会的重点内容又预排了一遍,准备开拍。
嘉宾已经陆续就座,其中却有一个她完全想不到的人——林昱。
唐朱领他坐到离谢攸宁最近的位置上,公事公办地介绍道:“这是林总,他们家的酒店是这次另一个外拍景点。”
没等谢攸宁调整好表情,又道:“这是谢小姐,我们的制片人。”言语之中,得意之情满满,相当以她为荣。
林昱还是一副很欠揍的模样,作势要去抓谢攸宁的手。
她连忙一闪身,皮笑肉不笑地说:“林总,您请上座。”
唐朱见状,连忙重新给他安排了个远离谢攸宁的地方,隔离危险源。
节目一开始,先播放谢攸宁在邻省Q市外拍的VCR。
当喜饼铺林阿婆的镜头出现时,林昱的眼睛瞬时睁大呈O状:那是他童年时,最怕的人。有一次,他把刚买到手的糖捏碎当弹珠,被林阿婆抓住好好地打了顿屁股。
她老人家视自己的手艺如命,怎么容得别人如此糟蹋。
林昱半是狐疑、半是钦佩地看向谢攸宁,想不到,她还能哄得林阿婆另眼相看。
如果真肯配合友情出演他女朋友的话,肯定能骗过他精明的父母。
幸好,谢攸宁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小算盘,不然怕是要不顾节目录制,直接把林昱赶出去了。
她另一个想赶的是盛欣,实在太会胡搅蛮缠了。不管她们在谈什么话题,盛欣总要想方设法插嘴,说的无非是她对品质要求如何之高,一定会将婚礼办得风风光光之类。
拜托!她们今天的主题是各个时期的婚俗和其中的美食,不是听她大小姐在这惆赘幻馈
虽然这些违和的片段都可以在后期剪掉,可谢攸宁还是不乐意听她大放阙词。于是,她故意扯出个问题抛出去。
“古代有椒房之宠的说法,哪位嘉宾能解释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现场没有字幕机,盛欣果然缺乏常识,都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就胡诌道:“呀,怎么一下子换到这么劲爆的话题来。交房,应该是跟洞房一个意思吧。”
她拨弄着胸口垂落的发丝,笑得无限娇羞:“新婚之夜,如漆似胶,老公特别特别宠爱老婆。”
谢攸宁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严肃脸道:“古代风俗中,以红椒和泥涂墙壁,取温暖、芳香、多子之义,故名椒房。盛小姐真会开玩笑,把这么美好的仪式曲解掉。”
再次KO!这一段,她定会做成花絮,放在预告片里来回播放。就让大家都来看看,盛欣是如何满肚子草包还使劲卖弄。
与此同时,现场笑声、叫好声四起,连主持人都跟着打趣她。
盛欣再也坐不住了,借口补妆,狼狈离席。
她又羞又气,万分后悔今天跑来自取其辱,同时暗暗发誓,以后有谢攸宁的场合,她绝不出现。
“她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卖弄!总有一天,我会要她好看!”盛欣坐在化妆间里,朝着她的助理发飙,典型的色厉内荏。
助理仰天长叹:不怕对手强,就怕她图森破啊!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的小剧场之地位篇:
某天,阿则认真滴问攸宁: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
攸宁认真滴掰指头:第一位是圆子,第二位是团子,第三位是“味尚”,恩,我最喜欢的没汽的可乐排第四吧,然后其他的美食排第五,第六给你【大发慈悲状
阿则:我还不如可乐【小内八泪奔
攸宁:那把你排在可乐前面?【顺毛
阿则:这还差不多【再奔回来
这是昨天的双更,今天的睡前继续!又双更又有小剧场的作者求长评!话说入V后就再也木有见过长评了,天天看着人家家里一串的长评,好眼红啊!滚来滚去……~(~o ̄▽ ̄)~o 。。。滚来滚去……o~(_△_o~) ~。。。
好吧,木有长评的话,25个字也阔以,有分分送哦~~
☆、50第四十九章 并肩太默契 上
周五;首期《中国好味道》在晚间的黄金时段播出了。
谢攸宁早早地回家,连饭都没心思做了,随便给圆子倒了些猫粮,又从冰箱里随便找出几个水果和零食;就守在电视机前等开播。
看着镜头里面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谢攸宁突然生出些不真实感:从一个小秘书;重生成陆正扬的妻子;然后离婚,开公司、办美食大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一步步走来,有人赞、有人恨,所幸她都经受住了。
而今天这个节目,算是转折点;能不能更进一步,全看此举了。
相对于出名,谢攸宁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精心构思能不能被人接受、认可。毕竟,花了那么多心血、又是自认为最好的表达方式,如果没人捧场,她肯定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越想越不安,谢攸宁抓起一把圣女果,念念有词地往嘴里丢:成功、失败、成功、失败、成功……
门铃被按响了。
打开门,陆正则左手拎瓶红酒、右手提个硕大的行李袋,笑得很灿烂。
谢攸宁嘴里塞满了没来得及下咽的果实,傻呆呆地看着他。这个人怎么老喜欢搞突然袭击啊,好讨厌。
圆子记性很好,迈着小碎步摇着肥嘟嘟的屁股滚过来,蹭着陆正则的裤腿。
是谁每天伺候你吃喝拉撒、是谁每天帮你顺毛梳头,不就是个帅哥嘛?有必要这样谄媚嘛?
谢攸宁默默哀泣。
陆正则走到电视机前,“吧嗒”一声暗灭开关,将圆子捞起来,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沙发的正中位置,又用手拍了拍旁边的一小块空地,示意谢攸宁坐过来。
“已经完成的事情,就不要老是去纠结啦。”陆正则将圆子举到她眼前,让它摇头摆尾地耍宝,“你看或不看,收视率都在那,不上不下。”
谢攸宁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可仔细一想,他说得确实有道理,最迟下周,结果自然揭晓,犯不着现在在那自我折磨。
陆正则端正了表情,认真说道:“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啥?”谢攸宁也不自觉地坐直身子,洗耳恭听。
“我被家里赶出来了,周末你要收留我。”陆正则眨巴着眼睛,开始对她放电,“我要求不高的,跟圆子一起睡沙发就好。”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被赶出来神马的,而且是在中秋节的当口,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见谢攸宁圆圆的眸子里各种疑问来回闪烁,陆正则不再打哑谜,直接说道:“我跟爷爷说了,喜欢上一个离过婚的女孩,老爷子大发雷霆。”
他捻起颗提子,用食指加拇指一揪一转,就剥好皮扔到自己嘴里,继续解释道:“陆正扬也闯大祸了,爷爷被我们气得不行,说今年大家各过各节,不想看到我们两个孽孙。”
被跟陆正扬相提并论,实在是他的耻辱。
不过,在老人家看来,娶妻跟立业一样重要,他们俩犯的事情不同,但是情节一样恶劣。
“那你父母呢?”谢攸宁继续不解,中秋节就算不是一大家子过,也没理由不陪父母啊。
“老爷子刚发话,我爸就直接带着我妈度假去了。”陆正则继续扮可怜,“我又没什么朋友,所以,只能指望你收留了。
高安翔、梁尚智等等,他坚决不熟。
还没等谢攸宁出言拒绝,陆正则便兴致勃勃地打开随身带的pad,“你说,我们明天去哪过节好呢?远点没关系。我开车,你抱着圆子睡觉就好。”
“我明天还要去跟美食侦探去暗访一些餐厅。”自“味尚星级评定”开设之后,谢攸宁邀请的暗探们,就会根据他们的口味,暗自出没于城中的大小饭店,为之打分、评级。
“米其林还跨国搜寻美食呢,你怎么能只在这丁点大的地方寻访呢。”陆正则迅速反驳回去,“隔壁的S市、M市都有好多好吃的啊。我们一起去找找?”
说完,不待谢攸宁表态,他就兴致勃勃地连上WIFI,开始做起了攻略。
***
第二天清晨,谢攸宁是被一股香味弄醒的。
洗漱完毕,推门去客厅一看,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早餐。
熬得稠稠的粥,白色的米粒中夹杂着黄色的玉米粒,烤的两面金黄的面包上,涂着厚厚的苹果酱。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摆在中间的两颗荷包蛋,嫩汪汪的糖心,还是心形的。
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个田螺姑娘?
陆正则从她身后冒出来,将大大的脑袋搁在她肩窝里,“我的手艺不比你差吧。”嘴里呼出一股她最熟悉的咸咸的牙膏味!跟她
弄得她有种自己正在用竹盐牙膏刷牙的错觉。这个人,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谢攸宁的脸上迅速泛起红气,带着几分不自然地推开他,指着荷包蛋问道:“你是怎么弄的?别跟我说,鸡蛋长偏了啊。”
陆正则撇撇嘴,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煎锅向她献宝,里面有个心形的凹槽。
家里没这个东西啊,谢攸宁大为不解。
“我带来的,不行啊。”他指着放在客厅的行李袋,“苹果酱也是。”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陆正则恶劣地戳了戳她的腮帮子,笑道:“吃什么补什么,看你的脸,又红又圆,跟苹果差不了多少,就不知道咬起来是酸的还是甜的。”
说罢,作势就要咬上来。
谢攸宁慌忙逃开,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
谁能告诉她,之前冷肃面瘫的陆正则到哪去了,这个带着哆啦爱梦的百宝袋,还会调侃人的男人,是从哪里来的啊!
一顿充满粉红色泡沫的早餐吃完,陆正则果然没有食言,带着她就往S市开去。
初秋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身上暖暖的,肚子里饱饱的,谢攸宁不禁昏昏欲睡,圆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脑袋,没多久也跟着主人坠入了黑甜乡。
陆正则微微侧头,笑得开心又满足。
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做攻略真的很重要。
陆正则领着她七拐八拐地去那些弄堂里的小店觅食。两人都没有去大饭店吃正餐的想法,像个小老鼠似的,左一串臭豆腐,又一碗鸭血粉丝,间或分食一盅芒果杨枝甘露。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加一只猫,肚皮都溜圆溜圆的。
陆正则收走她的手机,毫不犹豫地关机。
在这样陌生的城市,没有公事的烦扰,也少了响个不停的电话,谢攸宁觉得呼吸间的空气都要清新很多。
只有一点不好,这边的蚊子似乎有点多。早上起来,颈间多出几个小红包,久久不散。
不带任何目的,没有必须要去的景点和必须要赶的行程,就这么游荡了两天,过着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的日子。
谢攸宁觉得,这是她重生以来,最惬意的一个周末。
直到回程时,她才想到陆正则之前说的话。
她不放心地问道:“你有没有跟家人说是跟我在一起?”
“没说。”陆正则沉吟着,继续开车往前走,“我父母那关好过,关键是老爷子,我会循序渐进,想办法让他接受的。”
他扭头,认真地保证道:“就算他不接受,我也不会放弃,自会有办法护住你。”
无需他多解释,谢攸宁就已经有种安心感——以前他所说的每件事,就没有办不到的。
没再多问,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你之前说陆正扬又闯祸了,是什么情况。”话一出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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