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酒他避之不及。
而如今,在季承渊的怀里,她甘之如饴。
这感觉极其的不爽!
他不是找不到女人玩儿,却第一次被这么当众打脸。
季勒言第一次感受到了尴尬,被置身在她们缱绻情深前的尴尬。他隐忍的握紧了拳头,伸出一根大拇指卡在下颚上。
季承渊淡淡的看了一眼季勒言,他的“好弟弟”此刻目光目光复杂,却没有做任何的动作。
掩饰的很好。
但是他还是看到了季勒言眼中的难以置信和不甘心。
难以置信?不甘心?这都没法平息季承渊心头泛起的醋意和怒意,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欺压。
季承渊心里忍不住冷嗤,这顽劣的性子何时才能收敛?
让人难堪的事情他季承渊也会。
比如此刻——
他再次绅士有礼的微扬着嘴角,弯腰把酒瓶里剩下的酒悉数倒进了杯子里。
端起酒杯,他站直感觉到顾颜凉隐隐约约意欲挣脱他的胳膊,他侧过脸,勾着嘴角道:“干了这杯。”
话说完季承渊就仰头将酒灌到了嘴里,随后却突然扣住颜凉的后脑,将她的脸贴近。
两人的唇无间隙的契合在一起。
甘冽的酒液从男人的嘴里渡进了女人的嘴里。缓缓的,细细的注入……
顾颜凉的心头突然“咚”的一声,她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只是眼睛讷讷的瞪大了,意识像是被掏空一般,乖顺的接受着男人嘴里缓缓渡出的酒液。
悉数吞咽下去,夹杂着男人的气息。
这样的亲昵,这样的暧昧,丝丝入扣,也柔如锤头,敲在了季勒言的心头。
顾颜凉已经喝到了临界点,此刻就头晕目眩的厉害,她感觉到自己真的不行了,只能微微靠在男人的身上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季勒言全程一瞬不瞬的看着这对男女,不言语,面上也是毫无表情。
浸淫在商场这么多年,他们都明白。季承渊是在宣誓主权,这是他的女人,不是他季勒言能肖想的。
季承渊放下酒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颜凉的嘴角,声音恢复温润柔和,“酒喝完了,走吧。”
顾颜凉克制着,固守着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就怕自己酒后出丑。
季承渊扶着顾颜凉的腰,走到了季勒言的面前,伸出一只手跟他握手,看上去斯文有礼,绅士无比,“季总,我们先回去了。今晚恕我冒昧,这单我刚刚已经买过了。”
如果顾颜凉没有被灌醉,她看着两个男人,以她的敏锐不难看出两个男人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尤其是一双眼睛,都犀利犹如蛰伏的鹰。
整个兰安市几乎没有人知道季承渊和季勒言是兄弟。平时在生意上,两个人也是完全没有交集。
尤其季勒言整个人高调又张狂,但是他不像季承渊,是整个社会都承认的季家大少爷,也就知情人在私下里喊他一生季三少,三太子。
明面上的风光都是季承渊的,就因为季承渊是长子嫡出。
这是季家的规矩,兄弟之间不存在利益纠葛,在媒体和群众面前也尽量低调行事,为的就是防止兄弟反目厮杀,给季家的利益链造成损害。
季承渊揽着摇摇欲坠的顾颜凉,平稳的踱步走出了包厢。
季勒言看着那两个人的身影,胸腔里烧出了一簇无名的火。他这辈子总是被季承渊压得死死的,还好生意上两个人没有交集,否则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再看看那个女人,不肯喝他递过去的就,却把季承渊嘴里的酒都喝了个干净。
同是季家的少爷,他凭什么这辈子就低他一头?
一想到这些事情,怒火就烧了出来。季勒言抬腿就对着茶几狠狠蹬了过去,酒杯、酒瓶瞬间咋向地面,噼里啪啦的哄响。
气不过,又去砸了让人烦心的闪烁不定的电视屏幕和音响。
季承渊精壮的手臂揽着顾颜凉走出了倾城夜总会,停车格内的车子“滴”的解锁后,他便将顾颜凉塞进了副驾驶座。
他的动作很轻,甚至也有刻意注意以免磕碰着她,可被塞进去的那一刻,她还是皱眉,“啊……”叫出了声。
随即就是“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60 男人你不用当摆设?
顾颜凉已经是醉了,喝懵了。
这一巴掌是直接朝着季承渊脸上扇去的。
季承渊一张俊脸顿时有些扭曲,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做好人,第一次照顾迁就喝醉酒的女人,第一次被打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他赫然一惊,抬眸就看到了女人面色潮红的巴掌大的小脸,她一双敛滟的眸子泛着波光,那气鼓鼓的样子,真是比他这位季家的掌权人都要气焰嚣张。
偏倒是红扑扑的脸,粉嫩嫩的能掐出水一般,让他怒不起来,挨了耳光却还心生疼惜。
他报复似的狠狠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让你逞能,喝高了吧?宿醉的滋味有的你受的!自作主张出来应酬,家里的男人你不用,当我季承渊摆设呐。”
顾颜凉被扯的肉疼,一边哼哼唧唧,一边抬手打男人作恶的手。
扯完了脸蛋,他才替颜凉系好了安全带,“啪”的拍上车门,折身进了驾驶座。
车子发动之后,就轰的上了路。
车里的凉气嗖嗖的打在身上,顾颜凉就这么低着头,一手揉着太阳穴,逞能的结果自然就是喝醉了,但是还好,至少顾氏的产品暂时不会下架了。
想到这里,她缓缓抬起头,痴痴的对着车窗玻璃傻笑,一笑——突然胃里一阵泛酸,一时没忍住,就这么嘴一张,趴在对方的挡风玻璃上……吐了。
季承渊甚至都没来得及看路况直接就刹车踩到底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瞄一眼挡风玻璃上的呕吐物,再瞄一眼披着他的西装外套、醉死在车里的那个女人。只能摸出手机拨给相熟的洗车行打电话——希望对方还没关门下班。
他终于明白了一点,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个女人的,所以这辈子要这样屈尊降贵,甘之如饴的照顾她!
再甘之如饴,他也是上位的男人,傲气、脾气都有,车厢里都是呕吐物的味道,他恨不得堵上自己的鼻子。
季承渊恨恨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顿时松松垮垮的,完全没了之前的正行。
眼睛扫了扫四周,深夜的路上人少的可怜。
季承渊是真想把这个几近醉死的女人扔到马路上,管她是季太太,还是顾颜凉……
深夜的洗车行里,几个伙计早就下班了,反倒洗车行的老板亲自出动,来给季承渊开机器洗车。
顾颜凉被移到了后车座,整个人睡的无比的黑甜。
季承渊看看自己的样子,再看看这深沉的夜色,思绪不由的飘远。
想到之前酒吧前的惊艳一瞥,顾家的惊诧一见,还有先前自己隐怒刺激季勒言那幼稚的一幕……原来不管他多少岁,多稳重老成,面对顾颜凉的时候他总是容易失控的。
此时此刻,如果要一定要找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这一系列行为,他想或许就是疯狂。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在意,这么疯狂!
爱情让他也没了理智,占有欲总是轻而易举的控制着他的言行,这些只有面对车里睡死过去的那个女人才会那样。
季承渊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神思飘远的同时,车也已经洗好了。
洗车行的老板透过车窗指一指车座某处闪烁着的亮光,笑呵呵的说道:“你看看是不是你手机响了。”
他道谢后付了钱,走到车旁一看,确实是手机屏幕在闪烁,但不是他的手机。
是江文澈发给顾颜凉的一条短信:“听说你在跟亿禾的总裁应酬,现在安全到家没?”
他驾车驶离洗车行后,搁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又亮了两次,不用看都能猜到大概是江文澈又发了些什么过来。
这个男人还真是让他觉得不舒服。
被移到后座的女人睡得越发香甜,他的心也跟着莫名的越发的柔软。
被搁置在副驾驶座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震动之后彩铃响起,再这么下去后座沉睡的女人都要被吵醒了。
季承渊蹙了蹙眉,一把拿起手机便滑动接听了起来。
江文澈关切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怎么不接电话,不知道你酒量好不好,是不是喝懵了?”
季承渊心里不爽本不想搭话,却终是打破了之前的沉默:“放心吧,她跟我在一起。”
“……”
挂了电话,世界都清净了。
——
喝醉了的顾颜凉是半夜醒过来的。
太过口干舌燥,她挣扎的微微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昏暗,她一如往常下意识的伸手摸索着找床头灯的开光。
却是扑了个空,位置不对,开光不再她原来的位置?
她整个人蓦的一绷,揉着紧绷的太阳穴坐了起来,双眼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
好歹是透过窗帘缝隙里渗进的光线分辨清了,其实这也是季承渊的主卧。
男人的卧室色调偏暗,连床上的被单、枕头、床单全都偏暗,也不明白是不是因为心里太过老成,总之那些灰暗的色调,总是能让季承渊更快的认同。
所以说……她现在正睡在季承渊的床上?!
至于她怎么会在这儿,顾颜凉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摩挲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寻思了半天,再也坐不住了。
为什么会睡在季承渊的床上,谁帮她换的睡衣?到底有没有发生其他不该发生的事情?
屋子里一点其他动静都没有这些问题让她躺不住,坐不住。
顾颜凉小心翼翼的赤脚踩在地板上,脚步声闷闷的,她的心也是闷闷的,直到经过浴室的时候,听到了传来的水声。
浴室的门没有关严,顾颜凉能听见清晰的水声。
磨砂玻璃上,倒映出某个人朦胧的侧影……
☆、61 现在要你会不会挨揍?
她轻轻走了几步,身体除了疲乏,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外没有其他的不舒适。
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又扯起自己的衣领看了下。呼……应该是安全的,没有爱爱过的痕迹,连个草莓印都没有。
为了避免醒来被撞见的尴尬,她是不是现在就该离开这儿?
就在顾颜凉这么思考着的时候,水声停了。她不由的怔在了原地,唯恐一点声响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浴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顾颜凉忍不住开始咬手指头,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寻思着他应该还在擦身,自己还有时间离开。可就当她迈出一步准备溜的时候,浴室门豁然拉开。
……
男人腹下围着浴巾,麦色的精装的胸膛还有水迹,他就这么大咧咧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坦露在外的胸襟闪着荞麦色的健康光泽,头发随意的散着,有几屡上面还挂着应景的水珠。
“泼辣的小姐睡醒了。”
他淡淡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墨黑的湿漉漉的碎发,水珠缓缓滑落,滴到地上,划出一圈圈暧昧的涟漪。
周围唯一的光源来自他们身后的浴室,昏暗的暧昧的撩拨着年轻男女的身心,他微微朝她倾身靠过来身来,把这唯一的光源都挡住了,顾颜凉顿时只觉得视线一暗。
她不由的后退了两步,脑子里盘旋的都是他说的泼辣二字,她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喝醉了之后的事情就一无所知了……
“我喝醉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心虚的她微微抬眸看着他。
他的眼睛就像个黑色的漩涡,很容易让人沉溺,失去自持的理智。
他的唇贴向它的耳侧,他的呼吸,热热地在她耳垂上晕开:“你耳朵红了。”
出格的事情?他做好人挨了一个耳光,这种打脸伤自尊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爆料!
“你说,我要是现在亲你,要了你,你会不会不愿意,会不会揍我?”
他恶趣味的像是撩拨,又像是报复……
顾颜凉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给他的准备,却总是无端的紧张。
此刻,她倒希望他真的二话不说直接亲下来得了,难不成她还会真的揍他?
欲吻不吻的让她更是觉得浑身被鼓动了,燥热的因子在蠢蠢欲动。
季承渊却直起了身体,不再若有似无地贴着她,她脸都红了,这下是真的被调戏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他是渴望她的,可这会儿太仓促,再加上季勒言的介入事情有些棘手,他的心头烦躁。
交付,他希望都给彼此最好的,最完美的回忆。
“楼下煮了醒酒汤,我先换衣服,你去喝了再睡吧。”
季承渊说完便调头往卧室走去,片刻后她就听见他拉开衣柜门的声音。
顾颜凉只能忽略掉心里的那点不是滋味,闷头走出了房间。
她下楼直奔厨房,炉灶上果然温着醒酒汤。
季承渊换了身家居服,头发还没干透,有些凌乱,他下楼之后就看到了站在厨房发呆的顾颜凉。
女人身材纤细,曲线玲珑,松散的长发搭在肩上,十分的慵懒,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看上去倒是有些落寞。
顾颜凉突然怔怔的闷闷的开口叫道:“Max。”
他眉梢一扬,带着点不解:“嗯?”
顾颜凉咽了口唾沫,其实她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只是突然之间心里滋生出了某种想法,那一瞬间不吐不快。
“我……只是想到了我的父母。曾经我的母亲也会这么在深夜里给父亲准备一碗醒酒汤。”
但是,似乎女人给男人煮醒酒汤都没什么好下场。母亲给父亲煮过,离婚收场;她给江文澈煮过,但终是有缘无份。
季承渊温和的笑了笑,走上前便将她揽在了怀里,“顾家的事情其实我不希望你投入太多的精力。你喜欢拍戏,拍戏让你感到快乐,那就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拍戏上。”
她乖顺的点了点头。
——
翌日,亿禾百货的经理打了电话过来。
暂时保住了花漾的销售渠道,避免了直接下架。顾颜凉也算能对花漾的经销商们有了个交代。
季勒言痞了点,但是说出去的话倒是言而有信,看着花漾的事情被解决了一部分她也定心了不少
跟剧组请了几天的假,如今她提前销了假。
今天有一场重头戏,拍摄片场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度假中心,而是改成了兰安市最高的摩天大楼。
这场戏是赵鸽的戏份,可是她在拍摄前出了状况,这会还没赶到片场。
顾颜凉和经纪人陶然一起在旁边看着,却不知是谁把她推到了上面,她莫名的成了这场戏的替演。
夏之州笑得温润,一脸都是感激的神色,“真是太好了,救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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