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风沧逝对她的感情,这么轻易放开她的手,是不太可能的事。
“我自己施计逃回来了。”深深吸了口气,苏乔惜重新扬起笑脸,“我们不提这些事了。”
房门外,一道身影懒懒倚靠在门边,目光悠悠看着苏乔惜的脸,唇角漾开浅淡的笑,没有吱声。
☆、这么的牵挂
“觉非,你怎么也来了?”眼尖的发现站在门边的觉非,苏乔惜笑着打招呼。
“据说昨晚瑾园持续狂风暴雨,所以,我过来看看你。”冲着房内的其余人打了下招呼,觉非踱着休闲的步子,向着苏乔惜走了过去,目光,停留在她颈间清晰的吻、痕,唇角的笑,意味深长。
看来,那场雨还狂暴得很呢。
一个眼神,看得苏乔惜脸刷地一红,不自在的挠了挠脖子,表情有些尴尬,“我没事。”
苏和叶的眼眸不动声色看着她的颈间明显的烙印,眸色慢慢沉了下来。
伽夜对她的惩罚是这样的方式?
“妈咪,我们继续吧。”抛开繁杂的思绪,苏乔惜再次将苏珍蓝的手放在了自己手心,继续着刚的动作。
“你们在干什么?”苏和叶好奇凑过头,目光停留在了两人的手。
苏乔惜动了动嘴,正想回答,苏珍蓝一根手指,却猛地戳了下她的手心。
瘫痪的人本就没什么力气,很简单的动作,却让苏珍蓝耗费了大部分体力,额头汗都流了出来。
细细的指尖触及柔嫩的手心肌肤,引得苏乔惜思维瞬间被转移,也顾不得和叶的话,慌着帮苏珍蓝擦拭起额头的汗水来。
干涩的双眸轻阖了阖,苏珍蓝的目光落在了苏和叶的脸上,眼神陡然犀利了几分。
一个目光交汇,看得苏和叶全身一凉,心忽然就虚了起来。
旁边,觉非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幕,眉不自觉往上挑了起来。
苏夫人为什么会对苏和叶露出这种眼神?
……
一个白天到晚上的时间,苏乔惜全呆在了苏珍蓝房间。
苏和叶早晨来呆了没几分钟就因为私事离开了,之后也一直没来。
倒是觉非,一直陪着她呆在房间,两人说说笑笑,时间打发得也快,直至,他回到了自己的别院,热闹的房间在瞬间安静了下来,苏乔惜才意识到了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个问题。
苏珍蓝在觉非离开后不久便由两名看护扶着上了休息了,留在房里守夜的看护在她睡后也开始打着盹。
一时之间,房间里,醒着的,就剩下苏乔惜一个。
每到夜深,困扰着苏乔惜的问题,便又开始钻出了脑海。
该怎么面对伽夜?
瑾园主卧室的门被推开,在书房呆了一整天的伽夜正准备进房,目光却在看见昏暗的室内时一滞,浓眉不自觉皱了起来。
那个女人,还没回来……
手保持着推门的动作,夜色中深邃得令人沉迷的眸光缓缓飘向和自己所在位置隔了几十米远的某间房,心里忽然有点期待,能够看到那道身影出来。
那是苏珍蓝的房间,他知道,苏乔惜一定在里面。
但,他在门外站了许久许久,期待的那抹身影,却仍旧没有出来。
狠狠将房门一踹,伽夜几步走进了房间。
为什么要这么牵挂那女人?
不就是上午受了些刺激吗?
依苏乔惜的性格,也不可能郁闷多久。
甩开思绪进了房,同一时刻,房间里,一道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安静的环境,突然响起的声音,格外清晰。
那是苏乔惜的手机。
三更半夜响起的电话铃音……
☆、惊,迟来的事实
“啪”的打开房间的灯,伽夜扯下房间的外套,本想直接进浴室,无奈手机铃声却固执不肯挂断。
俊脸一沉,伽夜几步走过去,伸出手,想帮她挂掉电话,却在看见幽蓝屏幕上清晰的“风沧逝”三个字时,所有的怒气在瞬间全都凝聚了起来。
冰凉长指不受控制的按下了接听键……
“乔惜,你在哪儿?为什么一整天都不接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房间里那滩血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离开?就算不想留下,用得着这么对待自己吗?”接听提示一传来,焦急担忧了一天一夜的风沧逝对着电话就开轰。
从两名保镖口中听到她可能小产的消息,天知道那时他有多担心她的身体,谁知,当他抛下手中的工作飞奔而去,看到的,却只是空荡荡的房间,以及那一滩血迹,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他思考了一整晚,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是别人来带走她。
虽然他是公众人物,但私生活方面还是保密得很好,不可能有人那么快找到别墅带走她。
她流产的可能性也不大,只因,一个流产的人不可能以那么快的反应速度消失。
经过这次的逃离,风沧逝甚至有点怀疑她肚子里到底有没宝宝,至少,一个怀孕的人,也不可能那么快离开。
电话另一端,听着风沧逝的话,伽夜阴沉了一天的眸子溢出了点点的欣喜,将手中握着的电话啪的往床、上一扔,推开门,修长的身形,以飞奔的速度出了房。
脑袋里,只有刚接受到的事实———苏乔惜是自己离开风沧逝的。
苏珍蓝房间里,苏乔惜安静坐在床边,手撑着粉腮,脑袋一摇一摇的打着盹儿,意识异常模糊。
昨晚被伽夜折腾了一整夜,白天也没睡什么觉就跑来陪苏珍蓝了,现在又熬到这么晚,她犯困得慌。
蓦地,房门突然被推开,伽夜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门边。
苏乔惜混沌的意识在看见他脸的那一刻全然苏醒,清冷的目光没好气看向他,语气冷漠,“你来干什么?”
没有理会她的话,伽夜修长的腿几步走到她身边,强劲有力的双臂将她打横一抱,出了房直奔主卧室而去。
苏乔惜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只是木然的看着他的脸,表情冷漠得像看陌生人。
“为什么没有跟我解释?”关上房门,伽夜冷峻的脸出现了今天第一抹柔和之色。
“我们之间有需要解释的吗?”苏乔惜轻眨了眨犯疼的双眸,语气淡漠。
“昨晚是不是自己回来的?”垂眸看着怀中的她,伽夜的眉不自觉皱了起来。
这样冷漠的她,让他心里非常不爽。
“这和你发泄兽、欲有关系吗?”想着一整夜的折磨,苏乔惜脸色暗沉了下来。
“腿上的伤怎么回事?”没有理会她的话,伽夜将她往床、上一放,手撩起了她的裙摆。
他敢肯定,风沧逝今晚说的话,和这个伤应该有关系。
一个猜测乍然浮现在脑海。
这个女人……为了逃离风沧逝伤了自己?
☆、登峰造极的痞性
苏乔惜漠然看着他,不语。
“什么时候有自残倾向了?”拿出药膏,轻柔的帮她涂在腿上,伽夜眼底浮起一丝心疼。
“关你什么事?就算是我划了两刀,三刀,都跟你没一点关系!”双臂将他一推,苏乔惜背过身。
“你敢!”一句话,听得伽夜脸色一沉,双臂粗鲁板正她的肩,语气陡然加重,“苏乔惜,我告诉你,你的人是我的,身体也是我的,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我的,如果再敢对自己做这种事,我就……”
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就怎样?”苏乔惜高昂着头,不怕死的挑衅。
经过今天的事,她更加确定,这个男人不会拿她怎样。
就算是再生气的时候,最多不过发下狼性,但绝不会在别的方面做出伤害她的事。
“做到你爬不起床来!”盯着她的黑眸浮起一丝玩味,伽夜唇角邪邪上扬。
低俗的词眼,从那两片一张一翕的薄唇吐出,不但没有丝毫俗气,反而,性、感到蛊惑人心。
毫不掩饰的话,听得苏乔惜脸蛋轰地就热了起来,只觉得羞到了家。
伽夜邪性,她不得不佩服。
明明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行为优雅而尊贵,时不时讲出的话却邪恶到让人脸红心跳。
在流、氓这一造诣上,伽夜的境界还真是登峰造极了……
心在他的话后乱了节拍,苏乔惜别过头,强撑着镇定,索性不去看他的脸。
静静凝着那张绯红的脸,伽夜唇角上扬得更高了。
这个女人,明明前一秒还可以把你气得半死,但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句话,或者一个表情,即可轻易攻破一个人冰冷的心墙。
苏乔惜,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遇上她,他认栽了。
只是,有一点伽夜没弄懂。
她明明是跟着风沧逝走的,为什么又要费尽心机,不惜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回来?
还是……她根本不是自愿跟着风沧逝走的?
他误会她了?
“苏乔惜……”意识到这个问题,伽夜忽然低垂了眸光,轻唤着她的名字。
苏乔惜视线落在窗外,不去看他的脸。
对他,她是恨!
伽夜轻叹了口气,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今天上午你问的问题,其实不是全部正确。”
苏乔惜冷冷哼哧了声,没理会。
将她的脸板正,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伽夜神色异常认真,“把你留在身边,最开始确实是想利用伤害你来打击风沧逝,但后来,事情发展到了我无法操控的地步……”
“够了!你的目的是什么跟我完全没关系,我不想知道,也不会去在意,你没必要跟我解释。”将他的手挥开,苏乔惜拉过被子,蒙头就钻进了床、上。
一句话,听得伽夜身一僵,心底泛起一层失落。
她跟他撒泼,哭闹都完全无所谓。
但,她居然说她一点都不介意……
不介意……
敛去眼底的失望,伽夜掀开被单往床、上一躺,习惯性的拥着她睡去。
苏乔惜本来还担心着他又会折腾自己,但没想到,伽夜自从那一躺下后,就什么也没做过,除了习惯性拥着她入睡的姿势。
对于这样的他,她只得出了三个字———不正常!
☆、措不及防,意外宝宝到
伽夜在苏乔惜回来的第二天离开了纽约,除了管家莫里,没有带其他人随行。
出行原因,苏乔惜不知道,更不会去过问他的事。
相反的,对于他的离开,她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但她没想到的是,伽夜这一去,竟然是好几周。
花园里,坐在秋千上漫不经心晃荡着滕绳,苏乔惜失神的目光静静落在了园中的景致。
自从伽夜离开后,不用忙着和他较劲,她的私人时间,似乎多了很多。
如果他在身边,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的闲情,只有在幻想中才会产生。
“不好奇伽夜去哪儿了吗?”遥远看见这边的身影,觉非踱步走到她身后,手往滕绳上一握,自动当起了苦力工,推起秋千来。
“他的事,跟我没关系。”苏乔惜别开脸,神色淡漠。
“这话真让人心寒!”觉非淡淡一笑,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几分。
长长的滕链在他的动作之下一晃,带着苏乔惜向高高的空中飞了上去。
一上,一下,反复循环。
“觉非,你慢点,我不太舒服。”苏乔惜紧紧抓着藤条,胃部,一阵恶心感突然袭、来。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觉非稳住滕链,手正准备探向她的额头,苏乔惜却猛地将他推开,脑袋趴在秋千一端,干呕了起来。
“你恐高?”被她的一个反应吓到,觉非的手以适当的力度轻拍着她的背,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这类人,应该很少吧?
“没……”苏乔惜轻摇了摇头,话还没说完,反胃的感觉再次袭、来。
手慌乱捂住嘴,她转身侧对着他,继续干呕着。
苏乔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几天,这种现象一直持续。
尤其是吃油腻东西的时候,就更明显。
生理期,似乎也好久没来了……
觉非站在她身后,不动声色看着她的反应,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她现在的反应怎么那么像……
沉思着的苏乔惜头猛然抬起,目光怔然望着他,眸底,溢满了惊恐。
自己的反应,似乎和怀孕初期症状很像……
“我带你去看医生!”心底一喜,觉非将她打横一抱,带着她直奔神隐堂专有医院而去。
“不要!觉非,你放开我!我不要去!”苏乔惜慌了,手不断拍打着他的肩,抗、议着。
她不能去医院,如果真有了宝宝,一定是伽夜的,她不能生下他的孩子,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但,这个时候,觉非哪里听得进她的话?
对于他而言,现在的心情,就像自己快要当爹般兴奋。
伽夜的孩子就是他的干儿子,不久之后,神隐堂就要多了个小恶魔了……
一想着两人结合的孩子,觉非就激动。
“觉非,你放我下来,好不好?”劝说不动,苏乔惜软语哀求着。
她无法想象,如果伽夜知道了她有孩子,会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直接让她打掉?
“别担心,只需要花点时间检查就好。”柔声安慰着怀中的她,觉非看了眼前方的医院,直接抱着她奔了进去。
☆、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
看着满屋子走动的医生和护士,苏乔惜第一反应是开逃,不料,觉非却像是料到她的心思般,除了不方便进去的场合,其余时候都把她看得死死的,不给一丝挣脱出笼的机会。
苏乔惜无奈,只能悬着一颗心,等待着检验结果。
漫长的检查结束后,屋子里的医生都冲着两人笑了起来。
一个笑容,看得苏乔惜心都凉了。
结果,不用听,她也知道了。
她没弄懂的是,她这个有了宝宝的人都没开心,这一群人那么开心做什么?
……
台北,某座陵园。
在莫里的陪同下,伽夜一步一步向着园中最偏远的一个墓区走去,风扬起凌乱的碎发,修长的身影冷漠而疏离。
两人最后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
看起来像上了些年代的墓碑四周,因过久没有人打扫而杂草丛生,墓志铭也异常简单,寥寥几行字成了全部的装饰。
“夫人,我和主人来看您了!”莫里将手中的花往旁边一放,目光失神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平时严肃惯了的脸,忽然间柔和了起来。
沧桑的眸子,不经意间红了几分。
伽夜站在墓碑正中央的位置,弯腰鞠了一躬,在胸前划了下十字,缓缓阖上了眼。
二十一年离开台北去了美国,期间,他回到这里的次数很少,很少。
母亲的陵墓,出于落叶归根的考虑,他最终忍着没有搬到美国。
这一次,花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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