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楚正风就哼哧哼哧的喘起粗气,狠狠的瞪儿子。
楚逸煊无奈的撇撇嘴,为人子,终究不能与父亲争锋相对,他仍然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拍拍丈夫的背,给他顺气:“老头子,你也别生那么大的气,给逸煊一点时间适应,毕竟这是他的终生大事,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转眼瞪向妻子,数落道:“你还好意思帮这个混球说话,都是你惯出来的,二十四岁的人了,还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早点娶老婆也好,给他收收心,别只一味享乐,好像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知道养家糊口的艰辛,想当年我二十四岁的时候……”
“爸,你和妈慢慢沟通,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等父亲说完,楚逸煊就飞快的往外走,心急火燎的驾车离去,只怕再待下去这一夜就念叨过去了,他哪里还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
将手中的照片扔出窗外,随风而逝……
手机铃响,打开了蓝牙,“Hello,美女,找哥哥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怒气冲天,一阵爆吼:“你这个混蛋,臭流氓,*犯,%%¥#%&……”
毒辣的咒骂震得楚逸煊耳膜发痛,而且还出自亲妹妹之口,更是让他窝火,皱紧双眉,也不问明缘由,不客气的挂断电话,不给她继续污染他耳朵的机会。
他今天这是倒了什么霉,都来找他的晦气。
不多时,手机再次响起,气头上的楚逸煊也不接,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不管是谁,都别再来烦他!
濒临崩溃
幽暗的昏黄灯光,简陋的陈旧家具,憔悴落魄的人。
老旧的枣红色土漆木板床,因为床边坐上了人,而发出唧唧嘎嘎的声响,这温馨悦耳的声响伴随着沈韵清成长,承载了她无数缤纷的美丽梦境,而此时,那些还未实现的美梦已经如泡沫般破裂,逐一消失。
过去的二十年,虽然没有钱,但是她很快乐,是爸爸妈妈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宝贝,她的快乐却只有短短的二十年。
“好痛……”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的沈韵清低低的惊叫一声,缩了缩腿。
“唉……”沈韵清的母亲萧琼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泪花,拿着冰块的手更轻更柔的掠过女儿腿上密密麻麻的红肿伤痕,“你爸下手也太重了……”痛心的泪又落下,来不及拭去。
死死的咬着下唇,不再出声,沈韵清默默淌着泪,她不怪爸爸,不怪任何人,都是她自己的错。
“清清,明天他们带你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就筹办婚礼,你嫁过去……我想他们家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不会亏待你……一定会生活幸福……”萧琼不忍心再看那些伤痕,说着安慰的话,泪却不断的落下,她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只能继续自欺欺人。
无声的叹息,这终究是女儿的命,注定了半生坎坷。
“妈……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人……我也不想生孩子……妈……”扑入母亲的怀中,贪婪的吸取温暖,无助的抽泣,嫁给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哪里有幸福可言。
为什么不让她死,一了百了,要遭受这些苦这些痛,还害得爸爸妈妈丢尽了脸,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都是她的错!
拍拍女儿的头,宽慰道:“你的心情妈妈明白,可是你未婚先孕违反了计划生育条例,结了婚学校就没有理由开除你,现在没别的办法,爸妈供你读大学不容易……他们家条件好……你嫁过去一定会有好日子过……”
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幸福,幸福却不一定人人都能得到,只希望女儿日后衣食无忧有个依靠。
摆在沈韵清眼前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认识不认识的人都知道她未婚先孕,嘲讽耻笑像污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泼在她和她的家人身上。
在流言蜚语的打击下,沈韵清已经濒临崩溃的边沿,而她爱面子的父亲更是不由分说就给她一顿毒打。
被锁在家里一整天,沈韵清除了喝水,什么也没吃,闻到蛋炒饭的香气直咽口水。
“爸……”看到站在门口端着一碗蛋炒饭的爸爸,沈韵清的泪水倾泻得更加的汹涌。
“吃饭吧!”一夜之间,沈爱国的头发白了大半,当年厂子倒闭夫妻双双下岗待业,也没有现在这样痛苦。
看到女儿腿上那些被他打出来的伤痕,眼眶微微泛红,匆匆把碗递给妻子,便转身出去,快步到浴室去洗脸。
即便是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蛋炒饭,泪水也没止住,顺着脸颊淌到了口中,嘴里的蛋炒饭格外的咸,甚至尝到了苦涩的味道,沈韵清一边抹泪,一边把嘴里扒饭。
吃吧,吃吧,你不吃孩子还要吃,孩子……需要营养,他们要长大……
很难适应做母亲的角色,腹中的胎儿却让沈韵清在一夜之间长大。
她没有了美丽的绮梦,只是认命的接受现实,青春已经结束在了二十岁,原本如繁星一般闪亮的眼眸黯淡了光辉。
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以后双方父母商议达成共识,婚礼订在11月中旬一个宜婚嫁的黄道吉日。
婚礼对沈韵清来说不过是一出闹剧,她会尽力演给想看的人看,只要能让爸妈高兴,她可以不去考虑自己的感受,结婚生子,每个女人必然经历的事,没有期待,只是木然的接受,中规中矩,沿着这条不归路走下去。
总算还是有一点点的安慰,她不会被学校开除,还能申请休学一年生产,也不会再被当作反面教材在这样那样的会议上被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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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清,对不起……”楚逸然后悔不已,见到憔悴不堪的沈韵清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苍白失色的唇勉强勾起一抹浅笑:“逸然,别说对不起,这事也不怪你……下个月……我就是你嫂子了,是一家人……”
踌躇了片刻,楚逸然又开口道:“其实我哥那人也挺好的,他除了有些花心,也没别的大毛病……你们结了婚生了孩子他一定会好转,我妈也说,男人结婚前没定性,结了婚就会以家庭为重。”默默的祈祷,只希望哥哥能对沈韵清好,不然,她会自责一辈子。
默然的点头,沈韵清不止一次听楚逸然说她哥哥是个花心大萝卜,三天两头换女朋友,对这样的男人还能抱什么希望。
与其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做好最坏的打算,他继续他的花天酒地,自己就守着两个孩子生活,至少还能衣食无忧,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周末我陪你去选婚纱吧!”陪准新娘选婚纱本该是新郎的职责,现在却只能由她这个新郎的妹妹代劳,想起该死的楚逸煊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气得牙痒痒,混蛋!
他把人家沈韵清吃干抹净不说,还害人家怀孕险些被学校开除,东窗事发,竟然还说若不是看在沈韵清是她同学的份儿上,绝对不会同意结婚,好像在帮她背黑锅,虽然这件事她也有责任,可罪魁祸首却还是他。
即使穿上最华贵美丽的婚纱,沈韵清也不是幸福的新娘,穿不穿婚纱她都无所谓。
至从怀孕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以后,沈韵清走在路上总被人指指点点。
“她就是沈韵清啊……”
“是啊,就是她……”
“哇哇,大二就要结婚生孩子,我彻底服了……”
服了,服了,她也彻底服了!
这样的对话听得太多,已经没有什么感觉,只要别扭曲事实,颠倒是非黑白,她都可以当作没听到。
无奈的叹气,如果她早一点发现自己怀孕,就不会突然在早操时晕倒,被校医检查出来,同学间也不会有流言散播开。
在得知那个男人是同学楚逸然的哥哥以后,她就决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告诉任何人,包括楚逸然,可没想到,她难以启齿的事会以这样的方式公诸于众。
狠瞪一眼那些嘀嘀咕咕的八婆,楚逸然拍拍沈韵清的手背,宽慰道:“她们爱怎么说就说去,你别放在心上。”
“嗯,没事,我什么也没听到。”故作轻松的笑笑,下意识的摸摸小腹,二十岁生孩子确实太早,可她没有别的选择,唯一的路,不管是跪还是爬,也一定要走完。
逸煊王子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的喜庆日子,婚礼如期举行。
蓉城最久负盛名的五星级大酒店顶楼的旋转宴会厅内灯火通明,宴会厅中央矗立着一座由粉玫瑰构筑成的心形拱门,洒满粉玫瑰花瓣的纯白地毯从拱门下铺开,一直延伸到典礼台。
典礼台纯白色纱幔背景悬挂着闪耀点点星光的瀑布灯,典礼台两侧五连门上娇艳的粉玫瑰含芳吐蕊,绚烂的灯光从多个角度投射而来,将浪漫典雅的布景装点得更有意境。
一朵朵金色的向日葵或灿烂绽放,或含羞待放,伴着素雅芬芳的香槟玫瑰和百合花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宜人的气息穿透来宾热烈的掌声,飘逸在流光溢彩的罗曼亭下,新娘正端庄娴静的等待新郎的到来。
是他,他竟然来了……
即便是人声鼎沸,沈韵清还是在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刻意忽略他的存在。
昨晚,意外的接到了他的电话,约她在人民广场见面。
拒绝了他很多次,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
“黎睿榆,我明天就结婚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找我。”沈韵清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见他,也是最后一次,放任自己品尝心痛的滋味。
还清楚的记得,黎睿榆眼底流露出的痛,并不亚于她。
“清清,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就是你一直躲着我的原因吗?”
“我和他的事没必要向你解释,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沈韵清走得很快,没听清黎睿榆后来又喊了什么,她以为不会再见他,却不曾想,他会出现在她婚礼的现场,来见证她的痛苦。
吉时到,热烈的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身穿火红色晚礼服的司仪走上台,开始激情洋溢的婚礼致辞。
沈韵清竭力平复心情,专注的听司仪讲话。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每个女孩都是一个美丽的天使,他们为了寻找自己的真爱折断翅膀,来到人间,她非常向往人间的爱情,并幻想有一天能成为美丽的新娘,身披洁白的婚纱和自己心爱的王子共同步入神圣婚姻殿堂,你看,天使已经降落人间,她的真爱,她的王子又在哪里……”
在场的宾客皆噤声,屏住呼吸等待王子闪亮登场那激动人心的时刻。
聚光灯四下扫射,试图在偌大的宴会厅内寻到新郎英挺的身影,新郎却迟迟未出现。
少顷,已有沉不住气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怎么还不出来?”
司仪用她饱含激情的声音再次呼唤:“王子,王子在哪里,快来迎娶你美丽的天使,与她共渡美好人生……”
宴会厅内众人急切的寻找新郎,而走廊一侧的化妆间内却有断断续续的娇柔女声在回荡。
“逸煊王子,司仪在叫你,快去吧……啊……不要……别……别这样……”
满面红潮的女人被新郎压倒在贵妃椅上,欲迎还拒的扭动水蛇般灵巧的身子,狂热的吻贪婪的落在她裸露的莹白肌肤上。
甜蜜亲吻
低胸湖蓝色真丝长裙已经不足以遮盖她的娇躯,火热的大手从低开的领口钻入,恣意蹂躏她饱满的酥 胸。
手上稍稍一用力,女人便娇 喘连连:“啊……别……逸煊……不要……”
性感寡薄的唇畔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微眯的眼中有蠢蠢的欲在涌动,灼热的呼吸吹过她的耳畔:“你说,要还是不要?”
强烈的刺激从乳尖袭遍全身,女人不由自主的颤栗,发出渴望的低呼:“唔……要……我要……”
女人的答案让楚逸煊满意,薄唇扫过她的耳垂,轻落于她娇羞的脸颊,女人紧闭双眸,皓白的玉臂搭在他的肩头,吐气如兰:“逸煊……你大坏蛋……”
“呵,我哪里坏?”轻笑一声,埋首在女人玉 峰半露的胸口,嗅闻人工合成的甜腻香气,比起香水刻意造就的芬芳扑鼻,他更喜欢属于女人最本真的味道,由内而外的甘美。
“你哪里都坏!”女人微眯着痴醉的杏眼,娇嗔的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忧心忡忡的说:“你真的不打算出去,新娘子在等你。”
唇在峰峦叠嶂间流连,满不在乎的虚应:“让她等!”
“这样不太好吧……让人家女孩子多没面子……”
缓缓抬起头,亦真亦假的说:“不如……你嫁给我……”
女人一怔,倏然睁大了眼睛,满是精美雕花指甲的手紧紧的抵在他的胸口,试图把他推开。
“别玩笑,我已经结婚了,快放开我……让我走……”
“哈,急什么,我就喜欢你身上那股少妇的韵味。”浓黑的剑眉*的挑了挑:“不知道你老公看到你*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
“你,混蛋……”女人脸色大变,奋力推开楚逸煊,拽着低胸长裙落荒而逃。
朝三暮四的女人!
冷冷一笑,站起身,拍平雪白西装上的褶皱,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优雅高贵,唇畔噙着淡如水的浅笑,伴着柔美的音乐,从容不迫的朝沈韵清走去,最终踏过无数的花瓣,站在她的面前。
久久等不到楚逸煊,沈韵清以为他已经临阵脱逃,尴尬的与父亲站在罗曼亭中,心中有无数的念头在翻滚,这场闹剧越早结束越好。
四目相对,她能在他如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唇畔若有似无的笑意消散在清凉如水的眼底。
心跳在这一刻紊乱,紧张的情绪似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卡住她的脖子,呼吸困难得随时会窒息。
抓紧爸爸的手,沈韵清努力的控制自己逐渐失控的心跳。
女婿风度翩翩气宇不凡,沈爱国喜上眉梢,拉起女儿的手,把她的一生交付。
掌心相贴,触电般的感觉传遍沈韵清全身,手指一颤,滑向他展开的臂弯。
手挽手,肩并肩,伴着结婚进行曲,迈着轻盈的步伐,沈韵清和楚逸煊在众亲友的注视下,缓缓走过心形拱门,花瓣如雨般落下,一直到两人登上典礼台才停止。
站在典礼台的中央,聚光灯打进眼中,看不见任何人,只听得到司仪欢声笑语的祝福。
祝福再多,对沈韵清来说也是煎熬,脸上始终保持微笑。
司仪说道:“请新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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