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清推了推他宽厚的肩,软言细语的说:“这么晚了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你就去帮我买嘛!”
“不去!”楚逸煊一口回绝,他心里还堵着一口气没舒坦,才不给她好脸色看。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沈韵清走到门口又折了回去:“借我点钱,我身上没带钱。”
“不借!”
沈韵清气结,在他的背上捶了一拳:“楚逸煊大混蛋!”
“滚开!”楚逸煊也没转身看,随手就推了沈韵清一把,却不想,沈韵清本来就虚弱,被他一推,跌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哀恸的呻吟从她的口中溢出:“痛……好痛……好痛……”
甜心宝贝030
肚子就好像要裂开了似的,她痛得直冒冷汗,一张脸苍白得吓人。
“嗤……好痛……”手捂着小腹,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剧烈的疼痛让她全身无力,折腾了两下,还是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地板很冰很凉,但远远不及沈韵清的心来得冰,来得凉。
死死的盯着楚逸煊,他就躺在那里,听到她喊痛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她该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他根本就没有心,虽说是前夫,却连普通朋友也比不上。
良久,沈韵清才抓着病床护起来,身子摇摇晃晃,几欲到底。
肚子里好像有把刀在狠狠的刮,她咬着牙,才没有再呻吟出来,艰难的走回到床边,重重的倒了下去。
猛喘一口气,若不是还有疼痛的感觉,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大脑迷迷糊糊的,沈韵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又或者说,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听到病房里没有了动静,楚逸煊缓缓的坐了起来,回头朝沈韵清望去,她蜷缩在那里,静悄悄的,就像死去了一般。
楚逸煊心头一凛,一个箭步冲过去,抓紧她露在被子外的手,她的手冰得刺骨,只有手心,还有些许温度。
苍白的脸比刚才更加的灰暗,写满了痛苦。
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他不该推她。
把沈韵清的手小心翼翼的放进被子,楚逸煊心急火燎的出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说话的声音吵醒了沈韵清,她惊慌的坐起来,瞪大了眼睛不停的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给她做个详细的检查吧,说是胃病,可也病得太严重了,吃了药还不见好。”楚逸煊不理会沈韵清的抗议,对医生说。
“真的不用检查,我只是胃病再加上那个来了才肚子痛,我真的没事。”沈韵清心惊胆颤的盯着医生,就怕她的秘密被发现。
医生盯着沈韵清的脸,沉吟片刻,说:“今晚先输点儿液,明天再做详细检查!”
“好,好,就输液吧!”沈韵清赞同的连连点头。
“那也好,麻烦了!”楚逸煊把医生送出去,忧心忡忡的问:“她刚才说肚子痛,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医生不甚在意的笑笑:“痛经这种事,治标容易,治本难。”
“是痛经?”楚逸煊有点儿窘,妇科问题,他这个大男人还真不懂。
“看样子应该是,如果明天还痛,就做个详细检查。”
“好,谢谢!”
医生配了药,护士一并带到了病房,沈韵清看到有益母草糖浆,便拿起来喝了两口。
护士给她的左手扎了针之后,沈韵清便气无力的躺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忽略楚逸煊的存在。
“你怎么样,肚子还痛不痛?”被忽略的感觉很不好受,楚逸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把所有的关切都压在了心底,说出的话,平静得不带任何的感情。
现在想起关心她了吗?
哼!
沈韵清不理他,别开脸,看向另一边,连眼角的余光也不愿意在他的脸上停留。
“沈韵清,说话啊,肚子还痛不痛?”楚逸煊急了,捏着她的下颚,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他才有片刻的安心。
在心底嘀咕了一句“不要你管”,沈韵清闭上了眼睛,连看他,也是一种折磨。
虽然楚逸煊明知道沈韵清闭上眼睛不是为了让他吻她,可他还是气不过的吻了上去,在她的嘴唇上发泄他的愤怒和担忧。
也只有在唇齿相依的时候,他才能真正的感觉到,她是属于他。
沈韵清不拒绝也不迎合,就像个布偶一般听凭他的摆布,她在慢慢的学习置身之外,以行尸走肉的状态与他相对。
热情如火的吻也无法融化沈韵清心底的寒冰,楚逸煊失望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在她的脸上,他似乎看到了凄凉的绝望,缓缓的,离开她的嘴唇,转身朝门的方向走去。
去超市买了沈韵清要的卫生棉,楚逸煊推开虚掩的病房门,就听到沈韵清叹气的声音。
“唉……”
这一声叹息,包涵了太多的伤痛,就算是听在楚逸煊的耳朵里,他的心也隐隐作痛。
楚逸煊的脚步声让沈韵清重新进入高度警戒的状态,她依旧闭着眼睛,再多的眼泪都统统逼了回去。
把卫生棉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楚逸煊伸手摸了摸沈韵清的脸,还是那么的冷,拿起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
“妈妈,尿尿,尿尿……”小驰突然大喊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在床上乱翻。
“快去,孩子要尿了!”沈韵清倏然睁开眼睛,急着下床,才发现手上还扎着针,连忙喊楚逸煊:“抱去厕所尿。”
楚逸煊从来没做过这事,犹豫了一下,过去抱起儿子走进厕所。
再出来的时候,他的裤子湿了一大片,把小驰放到床上,便给佣人打了电话,让他们送些东西到医院来。
坐在床边,楚逸煊盯着沈韵清苍白的脸,轻轻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韵清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若不是刚才小驰要尿尿,她才不会开口和他说话,该死的楚逸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和他说话,早晚得气死,为了自己能多活几天,还是不要和他说话的好。
“沈韵清,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她越是沉默,就越是让他心里没底,虽然知道她在生气,他也知道刚才是自己的不对,可就是不道歉,也说不出哄她高兴的话。
“哑巴了,说话!”
楚逸煊的脸凑到了沈韵清的面前,虽然她闭着眼睛,还是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心口发紧,别开脸,不与他相对。
“你不说话是想我吻你吧?”楚逸煊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很好,我满足你。”
话音未落,他的唇堵上了她的嘴,他就是这样可恨,可以和她接吻,可以和她**,却不愿说一句好听的话哄她开心。
也许他心里想的,就是怎么把她给气死吧!
她对他的意义只是床伴而已,他没有哄她开心的必要,挥之则来招之则去,她就是这般的低贱。
越想越生气,沈韵清决定不再麻木的承受他的探索,牙齿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舌头上,给予他小小的惩罚。文人
霎那间,空腔里充斥着血腥味儿。
楚逸煊只闷闷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别的反应。
她的牙齿松开,带血的舌头已经纠缠着她的丁香,不舍离去。
血的味道越来越浓,心口划过一阵钝痛,沈韵清并不费力的推开楚逸煊,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唇角还有鲜艳的血丝。
如果她的心能更狠一点儿,他舌头上的伤口就不会这么浅。
冷冷的看着他,就像看陌生人,沈韵清的眼中迅速氤氲起一层薄雾,她努力的睁大了眼睛,让那雾气尽快消散。
“你的眼泪可真是不值钱!”那晶莹的泪花就好像在他的心底流淌一般,灼得他心口发痛,俯身吻上了她的眼睛,把那些泪统统的吻去。
他明明不愿意看到她哭,却又总是在让她流泪。
什么时候她能才冲他甜甜的微笑,不再像仇人见面似的横眉冷对,剑拔弩张。
温柔的吻总是让人在不自不觉间心醉,沈韵清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不容易筑造起来的心理防线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僵硬的承受楚逸煊落下的吻,吻在眼睛眉毛和脸颊上,把灼热的温度传递给她。
“沈韵清,我们……重新开始……”
沉默了良久,才说出这句话,他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真心的想和她重新开始,重新认识彼此,重新接触对方,重新建立感情……过往的一切归零,从头再来。
沈韵清不知道楚逸煊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冰冷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他,重新开始说得容易,身体和心灵的创伤不可能因为这一句重新开始就抚平,想起那些过往,连呼吸也会痛,没有幻想没有期待,以置身事外的冷漠态度来对待他的所作所为,连心脏,也不再因为他而疯狂的跳动。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就不认识他,也就不存在什么重不重新开始的问题。
“不!”喉咙哽咽了许久,在楚逸煊期盼的注视中吐出这短短的一个字,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已经在肚子里的孩子化作鲜血流出来的那一刻死去了,今生今世,她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楚逸煊,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愿提起他的名字,更不用再和他见面。
盯着沈韵清没有血色的嘴唇,刚才那声“不”是他的错觉么,为何听起来如此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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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把衣服裤子拖鞋洗漱用品送了来,等到输完液,沈韵清拿着干净的衣服和卫生棉缓缓的朝浴室走。
看她挪动步子那么的艰难,楚逸煊关切的伸出手去扶她。
而沈韵清并不领情,躲开他的手,固执的拒绝他的帮助。
洗得一身清爽,沈韵清的脸色好看多了,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些红润,走出浴室就闻到令人垂涎的香味。
她睡的病床上架起了小桌,楚逸煊坐在床边,正在解包装袋。
抬眸看了她一眼:“刚才送宵夜的餐车从门口路过,我买了两碗鸡粥,快过来,趁热吃。”
鸡粥很香,沈韵清咽了咽口水,因为是楚逸煊买的东西,所以她坚决不吃,让他一个人吃个够。
床被楚逸煊占了,沈韵清便躺到沙发上,闻着鸡粥的香味,就当那是砒霜是毒药,用美好的外衣来迷惑她,若是吃下去,便是万劫不复。
“沈韵清,你饿不饿,过来吃点儿!”楚逸煊捧着装满热粥的纸桶,痛心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沈韵清。
她看起来那么憔悴,那么虚弱,就算他想视而不见也不行。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你想吃什么就说,我去买。”站在沙发边,近距离的看她。
希望她能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和他说一句话,哪怕一句,听听她的声音,他也就安心了。
可是,沈韵清始终对他不理不睬,把他当空气。
“你说话啊,到底想怎么样?”楚逸煊急了,连口气也有些生硬。
也只有沈韵清才有这样的本事,让他生气让他着急,却又束手无策,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完全没了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处事做派。
沈韵清还是不理他,楚逸煊气急败坏的掏出手机给文启骏拨了过去。
“你马上过来,马上!”
他甚至没有解释,短短的说了这么几个字就挂断电话。
“如你所愿,文启骏马上就会过来,这下高兴了吧?”楚逸煊把手机重重的扔在床边的小桌上,阴冷的笑在他的唇边久久不散,定定的盯着沈韵清,试图在她的脸上发现除了漠然以外的情绪。
只是,沈韵清让他失望了,听到文启骏要来,她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神经病!”
毫无疑问,楚逸煊的脑子很有问题,在他的眼中,她只要和哪个男人接触就是爱上了那个男人,他怎么不想想,她接触最多的男人是谁。
沈韵清睁开眼,看到他扔在桌上的手机,缓缓站起来,走过去拿手里,准备给文启骏打电话,让他不要来。
楚逸煊发神经,可不能连累别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吧,对文启骏,沈韵清有说不出的愧疚,都是她的错,害得他不得安宁。
在通话记录里找到文启骏的名字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
“我现在出门,最多二十分钟就到。”文启骏的声音透着焦灼,连他跑动的脚步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别来了。”沈韵清急切的说:“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你。”
跑动的脚步声在这一刻停滞,文启骏关切的问:“怎么了,你和楚逸煊又吵架了?”
“没有,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沈韵清看了楚逸煊一眼,他正紧紧的盯着她,心头一跳,背过身,压低声音,轻轻的说:“你别理楚逸煊,他有病呢!”
“呵呵,没事就好,我也不想理楚逸煊。”文启骏想起别扭的两个人就轻笑了一声,柔声劝解:“你和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然就把孩子的事告诉他吧,免得他一直误会。”
“不……”突然间,沈韵清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卡着她的喉咙,她连呼吸也很艰难,猛喘了一口气,低低的说:“就这样吧,我挂了。”
“嗯,挂了!”
把手机放回小桌,沈韵清埋着头往沙发边走,却不想楚逸煊挡在了她的面前,微眯着眼睛瞪着她:“你敢说我有病?”
“哼!”自己本来就有病,还不让别人说吗,杵在医院也不知道找个医生看看。
楚逸煊越过她,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放到耳边,沈韵清和文启骏的通话清清楚楚在他的耳边响起。
沈韵清万万没想到,楚逸煊设置了通话录音,不管拨进还是打出,统统都会录了下来。
剑眉紧蹙,他沉声问道:“孩子的什么事?”
沈韵清惊诧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顿时心慌意乱。
再把通话录音拨了一边,这一次,楚逸煊按了免提,把沈韵清吓得差点儿晕过去。
“说,孩子到底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楚逸煊急红了眼睛,脑海中翻腾过去许许多多的念头,但都被他否定,他不敢往坏处想,但翻江倒海的恐慌还是在一瞬间把他淹没。
“咚咚咚”心脏狂跳着,要从胸腔里蹦出去,沈韵清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睛只敢看地面,半分不敢往楚逸煊的身上移。
“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沈韵清的沉默快把楚逸煊给逼疯了,他飞扑上去抓着她的肩,使劲的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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