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程零的手,乌鸦转转眼睛,一手揽过肖瞳:“既然~这么巧,本少爷决定让你们请我吃饭。”肖瞳挣扎出来,撇撇嘴角,美吧你,人家才不会答应!
“好。”程零接下来的举动简直跌破了肖瞳的眼镜,他把钥匙收起来,“想吃什么?”虽然听起来像在问乌鸦,可眼睛却看着肖瞳。
||||||不是吧,你还真准备请客啊!
乌鸦挑挑眉毛,看了程零一眼,然后笑眯着眼睛,对两人招手:“上车,上车,本少爷知道一个好地方!”
结果两人就这么上了乌鸦的车|||,程零闭着眼睛坐在自己旁边任凭前面开车的乌鸦一直讲个不停。肖瞳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地看看乌鸦,“你怎么跑到我们学校来了?”,正是红灯,车子停下,乌鸦转过头,对肖瞳眨眨眼睛:“当然是想你了……”
才怪……肖瞳不屑,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时候来……乌鸦并不介意肖瞳的冷哼,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嘴里还哼起歌来……
车子进入一个小巷,原本就极窄的道路因为这辆“小雷”变得更为狭窄。两边全是卖吃的,烧烤,涮涮锅,串串香,肥肠粉,炒饭,面馆,米线,……肖瞳在车里就已经听到到外面的叫卖的声音,有的小饭馆甚至把炒菜的灶台搬到了店门口,厨师把饭翻炒到空中,又转身接住,吸引了不少人侧目围观。
突然车子停在路中,肖瞳凑上前:“可以下车了吗?”
“咳……本少爷……找不到停车场了。”
晕……那也不要停在路中间呀!!
“左转,直走,前面有个停车场。”一直沉默的程零突然开口,眼睛还是闭着。
他怎么知道?
“哈,对,想起来了。”乌鸦打了一个响指,重新发动车子,“零……呃,你也知道这里哟。”
从车库的电梯上来,让人眼前一亮,刚才在车里看不到全貌,这下一眼看清。古色古香的建筑,连道路都是青石板,中间穿插着一条小水沟,清凉的水里连沙石都能看清楚,偶尔游过几条金鱼,甚是可爱。原来最开始进来的两条小道只是大门,里面纵横交错暗藏玄机,路口用石拱桥连接,每个店都用各色的石砖建起,招牌用古文书写,还有空气中飘满各种香味,的确是个好地方呢……
“看,本少爷没说错吧。”看到肖瞳惊艳地样子,乌鸦在前面露出得意的笑。肖瞳偏头看程零,见他和乌鸦一样轻车熟练地左转右拐,不禁疑惑,难道他以前也来过?
三人走到一栋藏青色的小楼外,乌鸦冲她指指,“本少爷打包票,这里的火锅是全城最好的。”
香辣的味道已经飘到肖瞳鼻子里,她“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好地方~!”
这火锅店啊~不管外观装修得多美,里面总是吵杂一片,划拳的,敬酒的,大闹的,端着底料到处穿梭的服务员,昏黄的灯光,肖瞳吃的热火朝天,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埋头夹起一块老肉片扔进嘴里,眼睛瞟到旁边两位,一哽……!!这两人……!!吃相也太正经了吧!吃火锅不是应该大口吃肉,大口喝水,辣得鼻涕出来,用纸巾擤擤再继续吃。肖瞳看到这两人的斯文样,再看看自己,搞得好像自己很久没吃饭了似的。
“小姐你好,我们这里有一个抽奖活动,请问你有兴趣参加吗?”一个小服务员走过来询问肖瞳。
“不行!”肖瞳还没说话,程零和乌鸦异口同声道。
呃……?肖瞳诧异看着他们,服务员见他们不愿意,也不勉强,走到另一桌询问。
乌鸦缓缓端起一杯茶放到嘴边,斜视程零:“原来~你还记得啊~”,程零动了动嘴角,头转过去,面朝乌鸦,看不清他的表情。突然乌鸦“哈哈”大笑起来,拳头捶向程零的肩膀:“零蛋你……”一道寒光射过去,他一句话卡在嘴里吐不出来,眼睛望向旁边一脸惊异打量着他们的肖瞳。
“你们~两个~~”肖瞳怀疑地慢慢说道。
程零这时也转过来,不自在地夹菜,乌鸦赶紧接话:“这家店从开业以来就一直有这个活动,找漂亮的女生上台抽奖,其实里面全是整人的点子,老顾客大多都知道,上去的全是新来不知内情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二楼的抽奖台上,几个年轻的女生羞红了脸,主持人拿着话筒在旁边煽风点火:“这位美女抽到了今晚的三等奖……………………请唱一首跑调的歌送给我们的大厨。!”旁边的大厨比几个女孩子还害羞,胖乎乎的肉脸,红到的脖子根。
“唱一个,唱一个~”主持人用手打节拍调起下面的气氛,下面的人自然不说,连喝醉了酒的都跟着一起起哄:“来一个来一个,美女美女你来一个~”
推推嚷嚷,那个抽到三等奖的女生羞答答地拿过话筒开口唱到,主持人在旁边提醒要跑调的曲子,惹得底下人哄堂大笑。匆匆唱完飞奔下来,肖瞳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邻桌!!
汗……还好自己没去!!
“这其实还是较轻的了,要抽到头等大奖,说不定还要背厨师一类的。”乌鸦乐呵呵地补充道。
肖瞳同情地看着还在台上抽奖的几个人,啊~可怜的孩子……
出了火锅店,凉风扑来,吹散了身上的热气。各个餐厅门口以及路边都挂上了或艳丽或新颖的灯笼和纸灯,照得这里一片明亮。连天空都如同彩色玻璃般闪耀出不同的光芒。有嘈杂的音乐从深深的小巷飘来,走近才知原来是几个酒吧坐落在里面,五光十色的彩灯,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女,柔媚的娇笑,尽显奢靡繁华,又一番与先前“好吃街”格格不入的景象。充满现代气息装修和古色古香的建筑物相互交映,却又出乎意料的和谐。再往右边走过去,喧闹的声响渐渐听不见,周围的行人和他们一般,酒足饭饱,步伐散漫地闲逛。
几个吃完饭的小孩子在石板街上打篮球,肖瞳他们从旁边路过,一个篮球向这个方向砸来,乌鸦一伸手把球拦截住,带球跑上前,在空中划出一条深黄的弧度,抛给程零,只见他转身运球,手腕轻轻一甩,那球稳当当地落进篮网。接过球,还给小孩,程零和乌鸦两人靠近,比出拳头碰碰对方的。两人都流露出浓浓笑意,动作流畅连贯,一气呵成,好像……
好像什么呢,在回去的路上,肖瞳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回到寝室,刚一洗完澡,就熄了灯。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寝室过夜,黑灯瞎火的什么光线都没有,她缩在被子里,紧闭眼睛,希望自己赶快睡着。头趴在枕头上,想啊想……
啊!!!!她知道了!!他们那个动作,好像早已做过无数遍的!!
不正常,很诡异……
隔天早上,肖瞳被设定的手机闹钟叫起来,在学校门口买了点吃点,打车赶向医院。
“医生,这石膏也忒重了点吧,我现在感觉好得可以杀猪了,麻烦你帮我拆了行吗?”在门口就听到庄画的声音。
这医生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彪悍的病人,“小姑娘再休息几天,你这脚啊,动都不能动,还杀猪……呵呵……”说罢摇头走出去,对站在门口的肖瞳笑笑。
庄画看见肖瞳进来,招手让她坐下,又瞪了外面几眼,“哼!!老娘多住一天,你丫就多赚一天的钱,黑心医生!”
肖瞳噗哧一笑,把吃的递给庄画:“你呀!安分几天行吗!!对了,谭砾呢?”
“叫她也回去了。”
肖瞳坐到她旁边,“庄画。”顿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不说?”
“什么?”
“你家的事。”
“哦……那个啊!有什么好说的,太正常了,人啊,稍微一有点钱,什么都不一样了。”庄画瞳孔的温度冷下来。随即看到肖瞳黯然的样子,不禁叹息道:“肖瞳,怎么说你好呢?总是把爱情想得那么纯,你看看现在结婚的,要车要房,什么都以利益出发,哪还有人像你这样天真的想法……你也别怪我说得难听,你想法太幼稚了。”
“但是,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不以利益出发的真爱,不是吗?”肖瞳反驳道。
“有,当然有,谁能保证可以“真爱”一辈子?,我爸妈年轻时还是单位里的模范夫妻,到了现在,一样物是人非。肖瞳,你知道吗,心与心的距离就是爱与爱的距离,如果两个人的心都不在一起了,还谈什么爱,现实就是这样。你不用安慰我什么,我早就习惯了。”
见她不说话,庄画一边舀着肖瞳买来的粥,一边说道:“有什么就说出来,我是太了解你,这样柔柔弱弱的根本不是你,你总是不能把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你在网上可不是这个样子。以前自卑我就不多说了,但是你瘦下来后不是告诉我你要改变自己吗?老实说,我没看到,你说话做事还是有一丝自卑心理作祟。想什么就做什么,管他周围人怎么看,人就这么一辈子,你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庄画,你知道,我就是这个性格,有些话说出来就觉得别捏,我也知道我这性子不讨人喜欢,可是……改变也很难啊。我想,我也不会为了某个人或者什么事儿,把我原本初衷的性格都改变了,那就不是我了。不过我想我会试着尝试稍微改变。”
庄画坐在床上吃得不亦乐乎,摆摆手笑笑:“你看,现在说出来不是好多了!”
肖瞳一愣,随即也笑道:“嗯。”
“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告诉我~”肖瞳很笃定地问庄画。
很享受地吃完粥,庄画从旁边的纸巾盒抽出一张擦擦嘴:“有,但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接着说道:“因为是我自己犯傻,发神经。要知道我庄画是谁!这种事不会有下次了,乖……”说着还用手摸摸肖瞳的脑袋。“这粥不错~”
肖瞳好笑的呶呶嘴,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庄画:“庄画~~女王~~谢谢谢谢谢谢谢谢你~~!”
庄画铁青着脸,一巴掌把肖瞳的头移开:“死开!!你压到老娘的针管了!!!!”
肖瞳傻笑放开手,起身把窗户推开。
哪个人没有秘密呢,有什么关系,只要庄画还是原来的庄画,那就好啦。
连续几天都是绵绵细雨,每个人似乎都慵慵懒懒的提不起精神,天空一片浅灰色,肖瞳撑着一支透明的雨伞走在市医院外的大街上,丝线般的雨水打在伞上,随后从边缘滴落,偶尔一两颗溅在她手背和包上,绽开几滴晶莹的小水珠,正在等红灯的肖瞳抬头看着透明的塑料伞,露出一丝微笑,纤细莹白的手握住不锈钢的伞把,有些冰凉。已经开春了啊,经过几天露水的滋润,人行道上一排排的干枯的老树零零洒洒冒出几点嫩芽,再看看四周的行人,退下了厚重的羽绒服,身子都变得轻盈起来。湿润的空气,若隐若无的草香,大大小小的店面全都换上了亮丽的颜色,整个世界像被突如其来的绿手佛过,鲜艳明亮起来。
这一个星期来,谭砾,自己还有周主任轮番照顾庄画,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可脸色明显红润许多。于是某人从昨天开始就吵着要出院,周主任哪会同意啊,石膏没拆,缝针的线也没拆,还想出院!!门都没有!!因为脚上缝针,不能吃有色的食物,以免以后拆线有疤痕颜色变深,所以庄画活生生地吃了一个星期的清粥小菜,女王终于熬不住了,死活不要住院,肖瞳只好每天换着花样的买她喜欢吃的送到医院。
“再不走~~又要变红灯了~”一个酥沉的声音荡过肖瞳耳畔,后颈一阵凉气,感觉有人在后面吹。肖瞳猛地转头,看见乌鸦坏笑地靠在红绿灯柱上,和庄画一样的凤眼溢满笑意瞅着她。
“怎么是你?你跟踪我!!?”肖瞳杏眼瞪圆,指着乌鸦问。
乌鸦轻笑,食指竖起放到嘴唇前摇了摇:“啧啧啧,我好伤心~,你怎么能这么说本少爷呢~我是看到今天天气不错,就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看见亲爱的筱瞳在红路灯前恍神哦~~好心提醒你,应该谢谢本少爷才对。”
哈?天气不错?肖瞳故意把手伸出伞外,被雨水打湿,然后嘴角歪歪笑道:“是啊~这天气的确不错。”
乌鸦没有带伞,凉凉的细雨滑过他的发丝,风衣,还有那双调侃地凤眼,这样斜斜靠在一边,就像是水雾里的妖神。他眨眨眼睛,手指指对面:“绿灯了~”
过了马路,肖瞳提着保温盒在雨中大步前行,乌鸦懒洋洋地走在后面,看似漫不经心,却又紧跟肖瞳。直到走进住院部大厅里,肖瞳才停下来,按了电梯,对身后的人笑着说道:“难不成尊贵的少爷觉得这医院的景色不错,也来走走?”
“还行,市医院很久没来了,装修得不错。”乌鸦忽略肖瞳的嘲笑,一本正经的回答。
两人走进电梯,肖瞳白了他一眼,很明智的选择沉默,站在自己身边这个人估计最大的本领就是胡搅蛮缠,说话牛头不对马嘴,不仅唯恐天下不乱,还是个厚脸皮!!
“来看谁啊~”乌鸦修长的手指敲着不锈钢的电梯发出“噌噌”的敲打声。
“朋友。”
电梯门在26楼打开,两人拐了两个病房区来到庄画病房外。
“庄画?”肖瞳正准备敲门,听到乌鸦出声,转头见他身子微倾,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念到病房牌上的名字,然后眯了眯眼睛,笑得很灿烂:“本少爷喜欢美女~。”
肖瞳无奈道:“你还没见过呢!”
乌鸦把手放到肖瞳头上揉了揉:“本人可是有见名如见人,未卜先知的神力~”
肖瞳懒得理他,又在鬼扯了,推开门走进去。
庄画正靠在枕头上看她的美容保养书籍,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今天又是吃什么,我要出院!!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咦?你石膏拆了?”肖瞳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庄画原本包得像粽子一样的双脚恢复了纤细。
“嗯~~石膏也拆了,我可以出院了吧!!!!!!”庄画终于从书里把头抬起来,看到了站在肖瞳身边的乌鸦,愣了一下,瞄了一眼继续和肖瞳周旋:“我要出院,我呆不下去了!!”
经过这几天庄画的威胁恐吓,肖瞳已经不吃这套了,直接把话过滤掉,把食盒递过去,让乌鸦坐下,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庄画;这是……肖瞳想了想,说网友显得不妥当,还有可能又被庄画念叨,于是顿了顿,这是乌鸦!”
乌鸦……?姓乌名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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