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吉之盾形徽章
其陵墓位于
该教堂的左数第二个半圆壁龛
知秋点了一下头。齐吉的盾形徽章是一个金字塔和一颗星星?他突然发觉自己在想富有的资助人是否曾是坑爹派成员。他朝莫莫点点头。“干得漂亮。”
“什么?”
“没什么,我——”
就在几米开外,一块金属片突然掉到地板上,当的一声回荡在整个教堂里。莫莫迅速把枪口对准发出声响处,知秋把她拉到了一个柱子后面。一阵死寂。他们等着。这时又听到一个声音,这次是另外一种声响。知秋屏住呼吸。我们压根儿就不该来!这个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时断时续的扭打声。就像是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着。突然,在柱基附近,一个东西闯入眼帘。
“狗娘养的!”莫莫低声骂道,吓得往后一跳。知秋也跟她一起往后退。
在柱子旁边。一只肥硕的老鼠拖着一个纸包的吃了一半的三明治。那老鼠看到他们时停了一下,瞪着莫莫的枪管看了好一会儿,然而,它显然是不为所动,继续拖着它的“站立品”朝教堂的壁龛跑去。
“***……”知秋心跳加速。喘着气嘟囔着。
莫莫放下手枪,马上又举了起来。知秋从柱子的一边窥视,发现一个工人的午餐饭盒斜撒在地板上,很明显是贼精的老鼠弄倒了锯木架。
知秋扫视了一下教堂看有什么动静。然后低声说道:“如果这家伙在这儿,肯定也会听到那个声音。你确定不想再等保罗了?”
“左数第二个半圆壁龛。”莫莫重复道,“在哪儿呢?”
知秋极不情愿地转过身试着确定定位。教堂术语就像舞台的方位说明一样。完全是不可凭直觉理解的。他面对着主祭坛,舞台中心,然后他的大拇指指着肩膀后面。
他们转过身以确定知秋所指的地方。
齐吉礼拜堂似乎是他们右边的四个壁龛中的第三个。幸运的是,知秋和莫莫正好就站在教堂的这一边;倒霉的是,他们站在了错误的一端。他们将不得不纵跨教堂,穿过另外三个礼拜堂,而它们中的每一个都像齐吉礼拜堂一样被半透明的塑料帘子掩盖着。
“等一下,”知秋说,“让我先来。”
“算了吧。”
“是我在万神殿把事情搞砸的。”
她转过身。“但是是我拿着手枪。”
知秋从她眼里读懂了她的真正想法……是我失去了父亲,是我帮忙制造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要亲手打碎这个家伙的膝盖骨……
知秋意识到再争辩也没什么用就索性由她去了。他紧随着她,小心翼翼地朝大教堂的东边移动。他们通过第一个被遮着的壁龛时,知秋感觉极度紧张,就像是在参加某种离奇古怪的表演赛一样。我要到第三个帘子那儿,他想道。
教堂里悄声无息,厚厚的石墙阻隔了所有外界的动静。他们匆忙地穿过一个礼拜堂时,灰白色的人形一样的东西像幽灵一样在帘子后面晃动着。大理石刻,知秋自言自语,心里希望自己的判断正确。晚上,八点零六分。凶手是掐准了时间在他们进来之前就溜走了吗?或者他现在还在这儿?他不确定自己更希望是哪一种情形。
他们穿过了第二个壁龛,逐渐暗下来的教堂里弥漫着不详的气息。此时夜幕似乎迅速降临,彩色玻璃反射光的变化更加重了这种感觉。在他们硬着头皮往前走的时候,旁边的塑料帘子突然猛烈地摆动起来,就像一阵风吹过一样。知秋揣度着是否有人在某个地方打开了一扇门。
当第三个壁龛隐约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莫莫放慢了脚步。她举起枪,探头看壁龛旁边的石碑。花岗石上刻着:
齐吉礼拜堂
知秋点点头,他们悄悄地移到洞口的一角,藏在一根粗柱子后面。莫莫举着枪,枪口指着帘子的一角,然后示意知秋揭开帘子。
最好先祈祷,他想。他不情愿地从她身后深过手来,万分小心地把帘子拉到一边。帘子动了一点点就发出很大的沙沙声。他们定定地僵在那儿。死一般的寂静。过了一会儿,莫莫缓缓地挪着步子,弓着身,从窄缝中向里窥探。知秋也在她后面看着。
好长一会儿,他们谁都不出一口气。
“空的,”莫莫最后说,她放下了手枪。“我们来得太晚了。”
知秋没有听见,他充满敬畏之感,一时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一生中从未想象过会有这样的礼拜堂。齐吉礼拜堂全部由深棕色的大理石建造而成,激动人心。知秋目不转睛地贪婪地看着它。这就是知秋所能理解的尘世的礼拜堂,几乎就像是那家伙和坑爹派成员亲自设计的一样。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记住哦!
第一百三十五张投票
头顶上,隆起的圆屋顶镶嵌着一片光亮的星星和七个天文学上的行星,闪闪发光。//下面是黄道十二宫——源于天文学的异教徒的尘世标记。黄道还直接与土,其火,水相连……分别代表权力、智力、热情和情感。土代表权力,知秋回忆。
在墙下面的较远处,知秋看到了地球上四季的标识:春,夏,秋,东。然而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占据房间重要位置的两个高大的建筑。知秋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不可能,他想。这绝对不可能!但确实是真的。两座十五米高的大理石金字塔非常匀称地立于礼拜堂的两边。
“我没有看到红衣主教,”莫莫小声说,“也不见杀手。”她把塑料帘子拉到一边,走了进去。
知秋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金字塔。教堂里怎么会有金字塔?不可思议的是,那里还有别的东西。每个金字塔的正中心靠前的正面都印嵌着金色的圆雕饰……有些圆雕饰知秋从未见过……完美的椭圆。这些亮锃锃的圆盘在从穹顶射下来的落日下闪着光。那家伙的椭圆?金字塔?带星星的穹顶?这个屋子比知秋所能想到的任何屋子都更有坑爹派的意味。
“知秋,”莫莫冲口而出,声音都沙哑了,“看!”
知秋回过神来,转身顺她指的地方看去。“真他妈见鬼!”他惊叫道。同时向后跳去。
地板上一个骷髅在冲他们冷笑,那是由大理石马赛克拼成的“窜逃中的死亡”。骷髅手持碑牌。上面是金字塔和星星,与他们在外面见到的一模一样。然而,并不是这个鼓楼的样子让知秋浑身发冷。马赛克嵌于一个圆形的石块上,这个圆石盘就如下水道井盖一样被从地板上掀起。此刻正放在地上一个黑咕隆咚的洞的一边,是这个让知道惊恐不已。
“魔鬼之窟,”知秋喘着气说。他刚才被天花板迷住了,以至于没有看到这个窟窿。他试探着向那个洞口移动,洞中散发出的恶臭让人不堪忍受。
莫莫捂住嘴。“真难闻。”
“臭死了,”知秋说,“尸骨腐烂的臭气,”他用袖子堵住鼻子探身往洞口内窥视。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
“你觉得下面会有人吗?”
“鬼知道有没有人。”
莫莫示意知秋注意洞口较远的一端。那里一个腐朽的木梯子伸到深深的洞里。
知秋摇摇头。“真像地狱。”
“或许外面的那些工具里有手电筒。”这话听起来像是她急于找个借口以摆脱这股恶臭的气味。“我去看看。”
“小心点!”知秋提醒道,“我们不肯定黑煞星——”
但莫莫已经没影儿了。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知秋想。
他转向了深坑,强烈的气味让他头晕目眩。他屏住呼吸。把头探到圆形洞口的边缘,眯着眼睛向漆黑的深处看去。等眼睛慢慢适应之后,他看到下面有一些形状模糊的东西。这个洞口下似乎是一个小小的洞室。魔鬼之窟。他在想,不知道有多少代齐吉家族的人被随随便便地埋在里面。他闭上眼睛等着,迫使自己的瞳孔扩大。以便在黑暗中看得清楚一些。当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下面黑乎乎的地方有一个灰白暗淡的身影。知秋哆嗦了一下,但他抑制住想逃走的本能。我看到什么东西了吗?那是一个人吗?身影消失了。知秋再次闭上眼睛等待,这次时间更长一些。以使瞳孔聚集起最微弱的光线。
他慢慢觉得头晕眼花,而思绪则在黑暗中徘徊游荡。再等几秒钟。知秋不确定到底是因为这强烈的恶臭还是由于一直低着头的缘故。但他确实感到眩晕恶心。当他最后又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完全无法理解。
他此时注视着一个泛着阴森森的蓝光的地下室。一个微弱的咝咝声在他耳边回荡。亮光在陡直的洞壁上摇曳着。突然,一个长长的声影闪现在他面前。知秋大惊,乱作一团。
“当心!”有人在他背后喊。
知秋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到脖子后面一阵剧痛。他一扭头,发现莫莫把一个燃烧的火把从他身旁转到一边,咝咝的火焰在礼拜堂里发出幽蓝的光。
知秋使劲揉着脖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在给你一些光亮啊,”她说。“你一后退就撞上了。”
知秋怒气未消地盯着她手中拿着的火把。
“我只能这样了,”她说,“没有手电筒。”
知秋揉搓着脖子。“我没听到你进来。”
莫莫把火把递给他,闻到地下室的臭气她又不由得退缩了。“你觉得这些臭气是可燃的吗?”
“但愿不是。”
他举着火把慢慢地向洞口移动,小心翼翼地走到洞边,把火把伸向洞中照亮了墙壁,并随着光亮顺着洞壁往下看。地下室是圆形的,直径大约有三十米。光亮在四十米深的地方照到了地板:地面很暗,斑驳陆离,全是泥土。接着知秋发现了那个身体。
他本能地想退缩。“他在这儿,”知秋说,强迫自己不转身逃走。那个躺在泥地上的躯体显出苍白的轮廓。“我觉得他已被剥光了衣服。”知秋照了一下那具**的躯体。
“那是其中一个红衣主教吗?”
知秋不清楚,但他再也不想出除了红衣主教之外那还会是谁。他盯着下面那具苍白的躯体。一动不动。死气沉沉。然而……知秋犹豫了。那个人体的样子非常古怪。他似乎……
“喂?”知秋喊道。
“你认为他还活着?”
下面没有任何反应。
“他没动,”知秋说。“但是他看起来……”不,不可能的。
“他看起来怎么了?”莫莫从洞沿向里面张望着说。
知秋眯着眼向黑暗中看去。“他看起来好像是站着的。”
莫莫屏住呼吸,在边上埋下脸以便看得更清楚些。过了一会儿,她抽回身。“你说得没错。他是站着的!或许他还活着,需要人去救他!”她朝洞里大喊:“喂?!能听见吗?”
布满青苔的深洞里没有回音。那里只有一片死寂。
莫莫朝摇摇欲坠的梯子走去。“我要下去。”
知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太危险了,让我来。”
这回莫莫没有再争辩。
摄影师显得焦躁不安。她坐在英国广播公司的车里的乘客坐上,车在一个角落里打转。记者正在查看万城之城地图,很明显是迷路。正如她所担心的那样,给他打电话的神秘人又来电了,这次提供了更多信息。
“**洛广场。”记者坚持道,“那正是我们要找的,那儿有个教堂,里面有证据。”
“证据。”摄影师停止擦拭手中的镜头,转向他,“证明红衣主教被杀?”
“他是那样说的。”
“你听到什么都相信吗?”摄影师跟以往一样希望她是发号施令者。然而,摄影师只能处于从属地位,得听从那些常常突然奇想的记者的支配。如果记者听从一个站不住脚的电话情报。摄影师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看着他。坐在驾驶座山,挺着下巴,显得神情专注。她料定,这个男人的父母一定是失意的喜剧演员。名字稀奇古怪。怪不得这家伙总想证明些什么。然而,尽管记者有着一个不幸的称呼。并且他急着成名的那种渴望令人讨厌,但他很温和。有点儿苍白,弱不禁风。
“我们不能回广场吗?”摄影师尽量耐心地说,“我们可以以后再查探这座诡异的教堂。秘密会议开始一个小时了,要是我们不在的时候红衣主教们的选举结果出来了怎么办呢?”
记者似乎没有听见。“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右走,这里。”他斜侧起地图又研究起来。“是的,如果右转……然后立即左转。”他把车驶出角落,开上了前面那条狭窄的街道。
“小心!”摄影师惊叫道。他是个录影技术人员,眼睛很尖。所幸记者动作也利索。他来了个急刹车,才没有闯进十字路口。此时,四辆阿尔法。罗密欧轿车突然出现,转瞬又绝尘而去。那几辆轿车穿过路口后滑向一边,减速并突然在前面的街区左转,这条路线正是记者打算走的。
“一群疯子!”摄影师叫道。
记者惊呆了。“你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差点儿要了我们的命!”
“不,我是指汽车,”记者说着,突然激动起来。“全部一模一样。”
“所以,不用想全部都是疯子。”
“车里面都坐满了人。”
“那又怎样?”
“四辆同样的汽车,每辆车里都坐着四个人。”
“你听说过合伙用车吗?”
“在意大利?”记者查看了一下十字路口。“他们甚至没有听说过无铅汽油。”他踩了下油门,紧追那几辆汽车而去。
摄影师被甩回到她的座位上。“你到底要干吗?”
记者加速沿街而行,跟着阿尔法。罗密欧车队左拐。“我感觉现在正在往教堂赶的不仅仅是你我二人。”
他慢慢向下走去。
知秋一级一级地沿着嘎吱作响的梯子下去……一点点深入齐吉礼拜堂地下。进入魔鬼之窟,他想。他正面对这边墙,背对着洞室,想着一天中还会遇到多少昏黑狭小的空间。每走一步梯子就发出一声呻吟,而腐烂尸体的刺鼻恶臭和洞内的阴暗潮湿几乎让人窒息。知秋想知道保罗到底在哪。
他还能看到上面的莫莫,她把火把深入洞内为知秋照路。当知秋慢慢地深入黑暗之中时,上面淡蓝色的光亮越发微弱,愈来愈强烈的只有那股恶臭。
下到第十二级阶梯时有问题了。知秋的脚触到了一处腐烂的光滑的地方。晃了一下。他往前扑,前臂抓住梯子以免直接跌入洞底。他低声咒骂着手臂上阵阵作痛的伤,又靠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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