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杂院吗?随便进进出出?而且还是武器重地?他当然不能同意,就因为邢连明一见了他就软磨硬泡的说这事儿,上次他还和他急了来着。
他想了想,也觉得这女孩子有问题,出于对唐幕、对部队、还是对自己表弟的考虑,他都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唐幕说的这个事情。大约想了近半小时的时间,紫岩一拍桌子,猛地扬起了头,爽朗的说,“行,这事儿我同意,我先稳住他们,不让他们起疑,我需要几天时间准备。”
“行。你尽快。”唐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某一处又沉重了,虽然她直觉告诉她这个闫文宣就是有问题,但是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或许她真的就是个普通的人,一切都是巧合罢了。让她相信从一开始她被人追着躲到公厕里遇上闫文宣,再到后来上同一所大学,在校园里偶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故意设计的,都是她有计谋的接近?这样的事实未免有些残酷。
这晚,她和紫岩说了很久,两人将所有的细节都计划的仔细之后才罢休。景瀚一直坐在一边盯着他们,脸色忽晴忽暗,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等唐幕和紫岩将一切商定好之后,景瀚过来直接拉起了唐幕就走。
“诶,不吃饭了?折腾了一晚上,都饿了。”紫岩发现眼前的美人不见了,反应过来再喊的时候,唐幕已经被景瀚拉出了很远。
唐幕转过头笑嘻嘻的冲他摆手,“你自己吃点儿吧,我们回去吃去。”
到了停车场,景瀚将她按在车上就粗鲁的吻她。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来来去去的车辆和人都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虽然现在社会风气开放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留着在家里做比较好,没来由的,凭什么让别人免费看了好戏?
呜呜呜的音节从她的口中发出,伴随着她用力的推搡,表示了她对他粗鲁的不满!
景瀚松开了她,闷声的说,“丫头,我吃醋了。整个晚上你都和他有说有笑的,一共加起来都没向我的方向看过三次!”
097 没那么简单
唐幕语言一噎无话可说,这样坦率的承认自己吃醋的男人,她该拿他怎么办呢?一个男人,大方的承认自己在吃醋,其实变相的,不正是对这个女人浓浓的喜爱么?她又怎能再对他再责怪?
“好啦,小气鬼,回家去吧?今儿算我不对,回去我给你弄吃的!”唐幕抓着他的大手主动的撅起小嘴承认错误。爱睍莼璩
景瀚一扬眉,好奇的问,“你给我弄吃的?你会弄什么?”
她眨眨眼笑着说,“泡面。”
他将车门打开利落的将她塞进车里去,自己做回驾驶室发动车子,表情忍俊不禁。
“嘿,你那表情是在嘲笑我么?泡面怎么了?我就只会弄泡面,我泡出来的味道就是与众不同的好吃,你要不要来吃一碗?”
“好。那我就尝尝。”
他点头同意了,她的小脸表情才缓和了,自己主动要求要为他弄吃的,差点儿被人嫌弃了,岂不是冤?
回到家,就在她拿着两盒方便面往厨房跑的时候被景瀚给拽住了,她扭头蹙眉,扬了扬手中的面问,“怎么?不想吃了?”
“滚去沙发上等着,小爷给你弄吃的。”说完他还推了愣了的唐幕一把,她莫名其妙的退了出来,扯扯嘴角转身走去倚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嘴都撇到了耳根子上。
她偶尔从电视上移动视线看向厨房里他忙碌的身影,十分不屑的冷笑,“不稀罕吃我做的泡面么?那我看你能做出什么东西来!咱俩都是半斤八两的玩儿意,还得瑟!”
突然,客厅的灯熄灭了,她诧异的扭头,正看到餐桌上刚刚亮起的烛光。景瀚正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对她勾勾手,“过来,弄好了。”
不知是因为那点点烛光,还是为了烛光后那个帅气的男人,她就像被一根透明的线牵扯着,痴痴傻傻的走了过去。坐稳后,看着面前的红酒和意大利面,她脸颊微红,吃惊的问,“你怎么会做这个的?看上去应该味道还不错。”
景瀚笑了,在烛光的映衬下那笑容迷死人不偿命。
“我妈妈爱吃西餐,我爸爸总是这样做给我妈妈吃,我看着看着也就学会了,中餐我不行,我一般大多数都是一个人,也就不做东西吃,外边随便吃点儿就算了,如今有了你,总也不能每顿饭都去外面吃吧?哪有我给你做的有心意?我以前特别不理解爸爸给妈妈做饭的心情,我总是觉得,做饭是一件很麻烦又很没意思的事情,现在我懂了,做饭给自己心爱的人吃,做饭的人心里也是暖的,幸福的。”
“别说了,再说我还没吃没喝这就醉了。”唐幕眼睛润润的,虽然知道这时候她很不应该想起他,但是他的影子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就是挥之不去,一个堂堂的京都市的新贵,一个许多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了十年的饭,照顾了她十年生活起居,到现在她却选择离他而去,让他一个人继续生活,光是想想就觉得残酷,不知他是怎么度过没有她继续陪伴的生活的?
她的情绪变化和心里活动没有逃过景瀚的眼睛,他端起一杯红酒,在她的酒杯上一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她抬起情绪复杂的双眼望向他深邃黝黑的眼眸不禁流出泪来。
“幕幕,我知道你还是忘不掉他,不然也不会给我行针让我这么多天碰不了你,我若是观察的没错的话,你昨天月事来了吧?这样一来,我又得一周不能碰你,你是在给你自己时间,还是在给司徒念远机会?若是这个期间他来找你,你是不是有可能就会扔下我就走?”
“不是的。”她急急地辩解。
景瀚眸光深处一片晦暗,他举起了酒杯,一干而尽。她在酒杯上印上自己颤抖着的双唇,也仰头喝下了那杯酒。
“幕幕,我知道在我面前的,不是真正的你。记得我第一见你吗?你叫我水鬼哥哥,你豪爽的递给我啤酒让我陪你一起喝?那时候的你笑的多简单?而现在的你呢?虽然也常常微笑,但是你心里藏了人,藏了情,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快乐。我很努力的对你好,想要将你脑子里心里的另外一个男人给挤出去,但是我发现,我这样做只会让你将他藏的更深,藏得更隐蔽,让你自己的心更加的封闭,你曾经的小调皮,曾经简单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的快乐,全都没了踪影,我常常问自己,你变成这样,是不是都怪我?是不是我真的应该放弃你而成全了你和他?”他静静的看着她,她早已泪流满面。
“一方面,我不想看你这样有心事的留在我身边,另一方面,我又舍不得让你走。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景瀚眉眼中蕴藏着淡淡的忧伤,看的出来,他很伤心,很无助,但是他却一点儿都没有冲她发火。唐幕在心里叹口气,景瀚为了她,何尝不是改变了许多?他曾经那点火就着的臭脾气,被他压抑了又压抑,这样长久下去,不受内伤才怪!
“我……”
“嘘……别说了,饭快凉了。”
话题如此沉重,她哪里吃的下?景瀚见她不动,主动坐到了她的身边,拿起她的那盘面像哄孩子一样的哄她吃,“乖,张嘴,景瀚哥哥喂你吃。”
“假装没带耳朵是不是?再不听话我就嚼碎了喂你吃!”
这回她乖乖的张了嘴巴,一整盘面被他一点儿不剩的全都塞进了她的嘴里。
“好吃不?”他拿了纸巾为她擦干净嘴角轻笑着问。对她吃光了他给她做的东西感到很开心。
“好吃。”她哑着嗓子回答。
这晚,她喝的微醺,红着脸眯在他的胸膛上早早的睡着了。她的手指来来回回的在他左胸前那已经褪去了表皮露出清晰文字的地方徘徊。她泪湿了他的胸膛,眼前什么都模糊了,唯独那几个字那样的清晰,上面三个大点儿的字是“爱唐幕”,下面一排稍微小一点儿的字是“生生世世”。
睡着前一刻,她郑重的警告自己,要好好的珍惜眼前人。这一宿好眠,第二天一早,依旧还是那样单调的生活节奏,学校和公寓两点一线,她虽然烦闷,因为学校生活她比正常人多经历一次,早就烦的头晕眼花的,恨不得一步就直接迈进工作单位里去,可是她却不得不和其他的同学一样,一课不落的一点点消耗这在校的几年时间。
课堂上,她依然在教科书的里面夹上了一本小说有滋有味的品读,一旁的闫文宣依旧瞪着书本发呆。唐幕的余光瞥见了她落寞的容颜,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哪里来的这样的感伤?这种表情,只有失去深爱的人才会出现吧?而她心里那个她深爱的人,肯定不是她身后坐着的那个邢连明!
唐幕悄悄的,默默的为邢连明惋惜,爱一个人本没错,但是爱错了人,就是自己为自己锁上了枷锁。
而她正唏嘘着,就感觉到了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她拿出一瞥,心口就窒息了一下,没想到昨天景瀚才和她提到了司徒念远,今天就会收到他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看似平常,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天气转凉了,注意保暖。”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好一阵子,最终没有回给他只言片语,狠了狠心,按了删除,重新将手机装进了口袋里。她眯着眼睛一直对自己说,既然已经和景瀚在一起了,就千万不能再两意三心!
她开导了自己好久,感觉刚刚平静了,口袋里的手机就又响了。又是他的一条短信。
打开一看,她的心就不能平静了,心里像长了草,挠的她痒痒的。
“能出来一下吗?我就在学校门口。”
眼前这句话一直在闪,她的心也一直在纠结,但是她没动,半小时后,她估计他可能已经走了,忍不住起身跑到了学校门口处张望。哪知,她刚出来,司徒念远的黑色奔驰车就停在了她的脚边,副驾驶的车门随即打开了,他弯着嘴角轻声说,“上来。”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坐上了他的车。车子驶到学校侧面一个拐弯处停在路边。
司徒念远拿出一份赠与协议递给唐幕,“在这上面签个字吧?虽然数目不多,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就算是哥哥提前给你和景瀚的结婚贺礼了。”
唐幕诧异的简单翻阅了一下,竟然是司徒念远变卖的他自己的固定资产,房子、车子,存款,所有能动用的钱,都转到了她的名下。
她蹙着眉将那份资料仍回到司徒念远的怀里,抓着他的手臂紧张的问,“你今天太不正常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你快签字吧?难道你嫌哥哥的礼物太轻了?”司徒念远眼神黯淡,认识这么久,他在她的面前始终都是坚强的,他也曾面临过种种困难,但是这一次她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098 新的变数
“我不会签字的!”唐幕拧着眉坐好在自己的位置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在他身上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爱睍莼璩他这个样子,很容易让她联想到他这是来与她辞别的,他去哪里?去多久?为什么要走?她一无所知。
车上的气氛很沉,司徒念远突然轻笑了一声,他故作轻松的看着唐幕,嘴角微微的翘起,“幕幕,哥哥从来没有强迫过你什么,这次听我一次,好吗?景瀚照顾的你很好,暗中保护你的人也很称职,你再不答应我的话,一会儿景瀚闻声赶来了,我可能真就勉强不了你了。”
唐幕坐直了身体往四周围看了看,一个人影儿也看不着,但是哥哥这样说,肯定是看到了景瀚的人。她撅着嘴巴郁闷,看来自己的警惕性还是不够强大。
“你房子车子都卖了你住哪儿开什么啊?那房子你住了那么些年,说卖就卖?你不是最长情了吗?住了那么多年的房子你也舍得?”
“……舍得。”
唐幕愣愣的瞪着他,想从他的眼睛中寻找蛛丝马迹,景瀚说过,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然而,她出了看到了他眼眸深处的一片黑暗却再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她的身体骤然一紧,已被司徒念远搂在怀中,她原以为经过昨天的深思,她完全可以抵抗司徒念远的气息和怀抱,但是她又一次高估自己了,他的怀抱,她依然无力抗拒。她温顺的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他渐渐收紧的手臂快要勒的她喘不过气来,但是她却咬咬牙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儿不舒服的音符。
时间静谧的过了几分钟,他突然松开她,将那份协议塞到她的包里不管她的反对将包重新扣好后沉声的嘱咐她,“这可能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不要拒绝我。”
“什么意思?”她紧张的问。
他笑着为她捋顺了被他弄乱的头发,手指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依依不舍的说,“没什么,别瞎想,下车吧,景瀚等你半天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这才注意到前方一百米的位置,景瀚不知什么时候笔挺的站在那里,手中捏着一支香烟眯着眼睛正吸着,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落寞的情绪隔着老远就能清清楚楚的传过来。
两个男人无声的沉默让唐幕这一时刻有种思想崩溃的感觉,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想要钻进他们的心中去一探究竟,他们却死死地守住不让她看到事情的本质。可越是这样,她的好奇心就越重,她越是想要弄得明明白白。既然司徒念远和景瀚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些话题对她避而不谈,那么她就自己想办法弄明白!她扬了扬眉,对司徒念远说,“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搞清楚。”
说完,她下了车,司徒念远叹了口气,车很快离开了。她注意到他的车路过景瀚身边的时候鸣了一下笛,景瀚微微点头,这个细微的动作更加加深了唐幕的疑惑,她越发觉得景瀚和司徒念远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还看?刚才在车上抱也抱了,看也看了,还没够?”景瀚大步朝着她的方向迈过来,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按理说,看到她和司徒念远在车上拥抱,按照他的脾气应该过来砸车,而不是站在一边一根根的吸烟。
唐幕的视线在他的脸上流连,最终定格在他的那双比女人还美丽的杏眼上。
“景瀚,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找了我哥哥?你是不是和他谈了什么条件?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犯得着还处处防着他么?你怎么逼得他让他卖房卖车的?你到底都对他做了些什么?”她连珠炮一样的审问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