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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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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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当日不见而别,奴家甚是想念!”沐思虹一句话,顿时引来很多人羡慕嫉妒恨。

“真是的,怎么能如此唐突了佳人,薄待了沐小姐!”指责之情顿时一片。

“不过奴家知道,林公子善解人意,乃是一片关爱之心,奴家感激不尽!”沐思虹随即话锋一转,柔情似水。美眸更是深情款款,全落在林昭身上,旁若无人。

其他人还罢了,赵仲山与陈宏的表情立即不自然了,愤恨之情溢于言表。赵世琚坐在一旁,看在眼中,默然不语。

那厢林昭应声道:“沐小姐有礼了,当日在下自作主张,若是有不周之处。还请小姐见谅!”

“哪里?”沐思虹满眼柔情,摇头道:“林公子心思细腻。知我懂我,这份恩情,奴家铭记心中……”

呃……林昭顿时满头黑线,宋朝的女子都如此奔放吗?即便是风月欢场中,这讲话也太直白了吧?不能忽视周围的其他男人啊,这是明显是让其他人嫉妒吗?再者,她真就对自己如此在意,如此深情?

果不其然,在座男子。许多本就对沐思虹抱有想法,但是现在……一个个全都偃旗息鼓,意兴阑珊。当然了,对林昭自然多有嫉妒,愤愤不平,尤其是陈宏,眼神几欲杀人……

花船晚宴便在这样的气氛中开始。隐约的不和谐因素,主人沐思虹都看在眼里,不协调也就罢了,甚至还有意纵容。目的耐人寻味。

古代宴会,尤其是这等附庸风雅的红尘之地,诗词歌赋自然是少不了的。很快边有人提议,作诗填词助兴,赠与沐小姐。赵世琚又添上一个彩头,当众作画一幅,题写诗词赠与沐思虹。

于是乎,一干杭州士子名流自然不甘落后。陈宏更是积极,这是他擅长之道,正好以此来讨沐思虹欢心,当即率先作诗道: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

君心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话音落地,以赵仲山为首,顿时较好声一片。沐思虹也轻轻点头,文采算是不错,尤其是最后还以诗词传情,情意绵绵。

如果说是陈宏即兴所作,林昭绝不相信,这厮才学虽还好,可瞬间写出如此优美的诗词并不容易。春日精致描写的恰到好处,唯恐忘记款款深情。末尾似乎羞羞答答,却很直白地表达了倾慕之情。这份感情不知酝酿了多久了?八成是昔日早就备下的旧作。

事实确实如此,在江宁的时候,陈宏与沐思虹之间便是有诗词往来,这厮便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准备写一阕妙词,好打动美人芳心。

可惜在秦淮河边受阻于林昭,之后又匆匆离开,几经修改才定稿。遣词造句更是煞费苦心,本来最后一句是:相思只在……要是单独赠与沐思虹,这么写肯定没问题,爱慕之心表露无遗。可是今日公众场合,有些难为情,只好略作改动。

之前写这阕词是聊以自慰,没想到沐思虹竟然来了杭州,陈宏喜出望外,一片苦心终于是能派上用场了!

一曲词吟出之后,陈宏满脸笑容看着周围其他人,十分得意。在座的一些杭州士子不由摇摇头,亦或者叹息两声。

有些是才学确实不如陈宏,再者时间太短,哪里能很快想出应景的佳句来?可不是所有人都有陈宏这等提前作弊行为。再者,陈宏之父乃是钱塘知县,也不好轻易驳了他的面子……

于是乎陈宏瞬间便成为翘楚,大为风光,那厢赵世琚已经开始作画。一副西湖春景图,已经初见布局,湖光山色跃然纸上,看得出他的画技还是相当不错的。不过陈宏之作能否题写其上还不好说,至少林昭尚不动声色……

“林东阳,你呢?”赵仲山见状,呵呵一笑,主动询问,意欲何为再明显不过。

相比之下,陈宏没有了上次那么嚣张得意,吃一堑长一智,已然不似上次那么莽撞。林昭虽无才名,却也有经典佳作,不得不防啊!上次秦淮河猜灯谜,对陈宏的自信心打击可不小……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费心多日,几经修饰润色才得此佳句,林昭短时间内哪能信手拈来,故而勉强恢复些许侥幸的自信。

说实话,林昭对这种活动的兴趣不是很大。恰好沐思虹盛情邀请,不好拒绝,加之确实闲来无事,便抱着好奇的心思来了。

只是没想到冤家路窄遇到陈宏和赵仲山,至于诗词……赵仲山和陈宏又有些不知道姓什么了?见所有人目光都注视着自己,林昭不由叹息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为什么总有些自找没趣……

没办法,这必将又是一出装逼反被打脸的戏码!要知道,林东阳可是不认输,不服软的主……

林昭笑道:“沐小姐盛情相邀,那在下就不客气了……”随意沉吟道: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没办法,诗词并非自己擅长之道,必要时候只能“借鉴”。只是所知有限,一时间想不出更应景的诗句来,只能以此凑数。文采是极好的,只是内容……比陈宏那首更直白,更是情意缠绵。

沐思虹一听,俏脸一红,心里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前面几句,对自己的描述十分贴切,尤其是小女儿心态,描写的惟妙惟肖。只是后面写女子为情所困,笔笺写相思……这是他设想的吗?至于最后一句,月移花影约重来……是他的暗示,约定?

一阕词深情款款,一个男人的词作写一个女人,写的如此柔情蜜意,该作何解释呢?沐思虹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愫。

陈宏的表情顿时不自然了,沐思虹看自己作品时,明显没有如此反应……

至于说两篇作品到底谁占上风,差别并不十分明显,那么决断就完全在沐思虹一人身上了。

时间恰好,赵世琚也趁势道:“画作已完成,至于题词,劳动沐小姐亲自来!”

决定权一下子交到沐思虹手中,众人都盯着沐小姐,期待着美人如何决断……

沐思虹微微一笑,二话不说,上前在画作上题写道:秀面芙蓉一笑开……

两行娟秀的字迹写完,沐思虹搁笔,美眸深情款款地看着林昭,高下立判。

美人凝眸,林昭瞧在眼中,还真有些心动了,这小妮子……

一旁的陈宏,顿时妒火中烧,几欲抓狂……

林昭去赴宴了,苏岸则依旧出门探查,不想却得到一个惊天消息。

昨夜余杭县数十个私盐贩子被杀,死状惨烈,中午时分才被人发现报官。等到钱塘县推官差役赶去勘验现场,加以核实,已是下午,消息这会才传入杭州……

随即在杭州引起轩然大波,苏岸知道轻重,便连夜赶回来在西湖边候着,好第一时间告知林昭。

不想却意外发现了一个鬼魅的身影,身体灵巧,高来高去,一看就是有好功夫在身。起初还以为此人会对林昭等人不利,后来才发现鬼鬼祟祟,有意避开众人。

苏岸不禁大为好奇,即便是林昭与诸多杭州士子名流下船离开,也一直不动声色,隐藏在黑暗之中观察。

他清楚地看到,这个鬼魅的影子纵跃间跳上一艘花船,船头的红灯上,偌大的“沐”字十分醒目……

第一零四章浮出水面

黑夜,杭州府衙依旧灯火通明。

知州郑獬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坐立不安!来杭州上任才不过几个月时间,一个人身兼两职,忙忙碌碌,政绩没有,麻烦却是不少。

就在昨晚,钱塘县地面上,竟然发生了一起重大凶杀案,死亡四十一人。国朝建立以来,除了谋反叛乱,如此规模的杀人案凤毛菱角。

消息传出,必然是要惊动庙堂的,说不定官家还会龙颜大怒,至少言官肯定闻风而动,上书弹劾自己。朝廷的质问与责难是必然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案件,若是没个交待,罪责自己如何担待得起?

当真是恼火啊!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凶案现场有大量的海盐,从死者的身体特征判断,可能是海边晒盐的百姓。贩卖私盐,现在可以得出一个大致的推断。

难不成是私盐贩子之间的冲突?可事情能如此简单吗?如此向朝廷解释,只怕立即会质问自己,杭州境内私盐贩卖如此猖獗?虽说自己是刚刚到任的,但是这管治不善的罪责治跑不。何况私盐贩子之间的冲突都能闹到了这种地步,那责任将更加重大。

郑獬这会是火急火燎,按理说刑狱是属于通判的责任,可是杭州通判暂时空缺啊,如此棘手的事情都压在他身上。

更恼火的是,新到任不久,在杭州人生地不熟,各方面了解都不深入,想要查案是困难重重。故而少不得要倚重钱塘县令陈琦。

陈琦更是苦不堪言,事情麻烦,责任重大是肯定的,可是原本是可以不担这份责任的。案发地点确实在他钱塘县,可是距离余杭县的边界不过数里,这运气真是……真是倒霉催的。

好在,经过调查,这些私盐贩子都是余杭县方家村之人,如此余杭知县李逢老弟也脱不了干系。有个人和自己一起扛着,一起辛苦。陈琦心里多少算是有点安慰。

真正麻烦的是,案件还与贩卖私盐相关联,此事就显得更加复杂。最近一段时间,但凡是沾上一个“盐”字,都会让他神经敏感。

如此关键的时候,出现关于贩卖私盐的案子,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说严重点。可能是要危急身家性命的。

陈琦自然分外紧张,先向知州大人做了汇报之后。立即赶去余杭郡王府,面见东阳郡公赵仲晔。

突然发生的凶杀案,打破了杭州的一池春水,骤然间轩然大波,随时都有波涛汹涌的趋势,情况很不容乐观。

赵仲山愁眉苦脸地从西湖边回来,见到大哥表情凝重,询问之后才知道出大事了。

“这几年贩卖私盐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最近还严加防范。怎么还会出问题?”赵仲晔有些恼怒。

陈琦抱怨道:“人是余杭县的李逢那边的,我们根本管不着……其实贩盐的一直都有,这个不奇怪,关键是幕后到底是谁动手的?”

“是啊,这可比我们当年狠辣许多,四十一人,全部灭口。当真是有魄力啊!”赵仲晔嘴角挂着冷笑,表情无比凝重。

“如此说来,不会是盐枭之间互相仇杀?”赵仲山初时把事情想的比较简单,听大哥与陈琦如此说。才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赵仲晔摇头道:“不会,动手之人的目的绝对不会如此简单,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想想此事最直接的后果是什么?”

“四十多人的凶杀案,必定是要上报朝廷的,而且此案涉及了私盐……”陈琦没有说下去,已经开始冷汗直流了。

赵仲晔点头道:“这就对了,最直接的影响,杭州乃至两浙路的盐务问题必然曝光…这下,朝廷可以光明正大,介入两浙盐务调查……”

“不会这么严重吧?”赵仲山骤然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的要更为可怕。

陈琦不断擦拭额头的好水,说道:“是啊,要是果真如此,那我们……”

赵仲晔忧心忡忡道:“官家派林昭前来,首先的目的就是为了打草惊蛇,说不定他已经对两浙路的盐务起疑心了?现在好了,正好给了他口实,让他有机会插手,他怎么能放过呢?”

“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陈琦颤声道:“难不成是官家派人所为?”

“或者是林昭?是他的奸计?”话说出来,赵仲山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林昭应该不至于如此可怕。

赵仲晔摇头道:“他们是想打草惊蛇,是想要查案,但是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毕竟是四十多条人命……对了,案情现在有线索吗?”

“没有!”陈琦苦笑道:“案发现场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那里是钱塘江边的密林小道,晚上根本没人去。今日午间才有樵夫发现,来报官的。”

“没有线索?”赵仲晔摇头道:“那此案该怎么查?费这么大功夫,如此大手笔,目的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小公爷,你的意思是?”陈琦已经有些弄糊涂了。

赵仲晔追问道:“陈县令,你告诉我,现场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那么官府该由何处着手调查呢?”

“自然是死者身份,以及相关联的人物……”

“有结果吗?”

陈琦道:“死者都是余杭县方家村的,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他们昨日可能是要去江边,向一个饶州私盐贩子交货……不过已经有消息了,那饶州人的船在江心沉了……”

沉船?这是要掐断一切线索啊!赵仲晔掷地有声道:“那方家村这些人肯定有线索,否则布这个局就没意思了……那些人出身和过往你有调查吗?”

“这几年很安分。早几年的时候也参与过贩盐,他们是跟着唐庆元……唐……”陈琦说到这,不由打个磕巴,说不出话来。

赵仲晔冷笑道:“你也发现了吧,绕了这么大个圈子,人家真正的目的在这!”

“大哥,唐庆元是谁?”赵仲山满腹疑问,但是压根就没人理会。

陈琦惊惧道:“难不成是唐庆元的家人回报报仇?不对啊,那晚他们全家都丧身火海了……莫非是他们部属或朋友?”

“不见得,兴许有人是想要借刀杀人!”赵仲晔沉吟道:“你发现没有。两浙路盐茶这块可不是我们一家……”

“小公爷是说那伙人……?”

赵仲晔点头道:“对,以前他们躲在暗处,分羹一杯,我原以为睁只眼闭只眼,有钱大家赚就行了。没料到竟是养虎为患,现在竟然想借朝廷的刀解决我们,然后独霸……”

“可是这样,朝廷就会重视两浙路的盐务,唇亡齿寒。他们也好不到哪去……”陈琦及时提醒。

“是啊!”赵仲晔也疑惑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这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得不偿失啊……兴许这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可他们到底意欲何为呢?最可怕的是,到现在为止,我们连对手的真是身份和意图都没有搞清楚……”

赵仲山压根就听不懂大哥在说什么,但是他能从对话中听出,有人要对付他们,只怕是要出大事。

“小公爷,那现在该怎么办?”陈琦已然是六神无主,有些慌乱了。

赵仲晔沉吟片刻吩咐道:“仲山,马上给父王送信。让他尽快回来……”这份责任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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