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睡?”
男人的口气扑面而来,没有平时那般清冽,反而带着馥郁的酒气。
秦茗这才明白,他看起来有些古怪,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忽地想到莫静玲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说,醉酒的男人最危险,随时可能化身噙兽,所以一定要离他们远一些,除非他是你的男人。
而眼前的男人,虽看不出有没有醉酒,但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并且,他永远不会成为她的男人。
秦茗无缘无故地信任面前的男人,所以并不担心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噙兽之事,只是因为他无声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酒气的氛围,变得越来越ai昧难耐。
直觉告诉她,逃脱是明智之举。
“喔,马上就睡了,我去洗澡。”
秦茗随便找了借口,就想跟男人拉开压迫的距离。
可她的话听在男人的耳里,却有了粉红色的遐想。
她说,马上就睡了,我去洗澡。
就好像一个温柔的小妻子等到了晚归的丈夫,面对他显而易见的情yu,准备体贴地将自己洗干净送给他尽情品尝。
“等等。”正要越过男人时,秦茗的手臂被男人猛地拉住,魅惑的声音响在耳边,“你嘴角有糕屑。”
“啊?”秦茗尴尬死了,不由自主地想到白天,他用他的手刮过她嘴角的情景,就像是触电一般。
秦茗赶紧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把嘴角抹抹干净,压根儿没感觉到男人说这句话,根本就不是提醒,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男人没有给她擦去糕屑的机会,因为她的两条手臂都被他的大手掌控。
秦茗莫名其妙地看着卜即墨,心头如小鹿乱撞。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不至于被他杀人灭口,但至少很不乐观。
“我帮你擦。”
男人双臂稍稍一用力,秦茗娇软的身子就自然而然地贴向了他的胸膛。
当柔软与刚硬相触,激越的火花自然而然地跃入心坎。
与此同时,她的唇瓣被他侵袭。
这一次,却没有被啃咬,也没有被覆住吮含,而是他探出强势的劲舌,将她嘴角的糕屑一粒一粒地婖舐干净。
即便秦茗看不见他的动作,也能想象他的动作有多se情,她的双唇周围被他统统扫婖一圈。
似乎还不够,似乎还有倔强的糕屑沾着,他锲而不舍地一圈一圈地舔着,不知餍足。
嘶嘶嘶——
秦茗感觉有电流在她唇圈灌流,麻了又麻,酥了又酥。
脑袋里嗡嗡嗡的声音盘旋,思绪一片空白之后,秦茗想不明白,卜即墨今天究竟怎么了,白天吻了她之后,晚上又来吻她?
如今他们的身份已经确认,他怎么能吻她呢?
秦茗正准备开口询问,男人的舌已经迫不及待地闯了进来,不给她发声的机会。
他嘴里苦涩的酒味比黑暗中那一次还要浓郁强烈,苦得令秦茗情不自禁地皱眉。
显然,这是一种烈酒,而他喝下的分量不少!
可纵然如此,甜蜜的滋味还是能从苦涩中缓缓渗出,继而将苦涩打败。
这个男人的气势本就强势霸道,而喝过酒的男人更甚!
秦茗明白,这个时候,她所能做的任何反抗都是无效的,因为他闭着眼,看不见她的抗拒与慌乱,更听不见她心里呐喊的声音。
直到秦茗的腹、部被坚硬的东西抵得发痛,秦茗的耐力终于用尽,眼前浮现的是那天在卜即墨的卫生间无疑撞见的那个嘘嘘之物。
而现在,那嘘嘘竟隔着薄薄的衣料紧紧抵着她,甚至还在隐隐地磨蹭着。
她惊恐的泪水立即落了下来,倒不是有多抗拒他的异常之举,而是心里透亮地明白,彼此的亲昵举动是世俗所不能容忍的。
若是再不停止,后果不堪设想!
涌出的泪水愈来愈多,粘落到了男人的俊脸上。
卜即墨觉察到凉凉的湿意之后,猛地睁开了欲念充盈的黑眸。
心头一紧,卜即墨立即退出唇舌,却没有舍得将秦茗紧贴着他的小身板松开,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泪眼。
嘴里的是尝不尽的甜蜜,可心里涌出的却是遮不去的苦涩。
一个默默地凝望着,一个小声地啜泣着。
良久之后,卜即墨暗叹一口气。
“秦茗,今天的事,我很抱歉,就当我喝醉酒耍酒疯。”
耍酒疯?有叔叔对侄女这么耍酒疯的吗?
秦茗委屈地咕哝,“有你这么耍酒疯的吗?小叔,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这点不用你提醒,我比你更清楚,可是秦茗,”卜即墨腾出一只手擦去秦茗脸颊上的泪水,哑声要求,“既然今天已经错了,不如就让今天错到底如何?”
“错到底?”秦茗惊愕地瞪大眼睛。
这个男人满身酒气,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清晰,像是根本没喝醉,可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却比醉酒的人还要不可理喻。
对上他欲念奔腾的深邃黑眸,秦茗不会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只是不敢相信,他竟会有如此无耻的一面。
而他这样的无耻,竟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因为,她只是感到震惊,而没有感到愤怒,甚至扬手打他一个耳光。
“难不成你还想吻我?甚至……甚至想将我……”
秦茗的脸本就通红,这会儿欲言又止,晕红更为深入,仿佛是抹上了胭脂一般漂亮青涩。
卜即墨喉头滚动,专注地凝视着她清澈却迷离的眸,一字一顿地承诺。
“你放心,仅限于吻,以后不会了。”
秦茗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就凭他说的“以后不会了”,竟心甘情愿地希望跟他一起疯一次。
既然今天已经错了,就让今天错到底。
吻都吻了,还计较一次两次?
更何况,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喜欢跟他亲吻,仿佛这世上所有食物的香甜,都及不上那万分之一。
卜即墨望着敛下眼眸的女孩,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他已经知道,她已经答应了。
虽然他喝了很多酒,脑袋有些沉,但他很是清醒,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只是若是没有酒精的刺激与壮胆,他不会有那么厚的脸皮去吻一个不能吻的女人。
他安慰她说,以后不会了。
可是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
吻她的次数算起来并不多,可是,他已经无可救药地对她上瘾。
他若是能把持住自己不去招惹她,那么她此刻就不会跟他亲密地紧贴在一起。
传说中定力非凡的男人,竟败在了一个黄毛小丫头的身上,说出去不是没人相信,就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当他捧住秦茗的脸,打算再次吻上去的时候,怀里的小女人不舒服地挣了挣,神情羞涩又别扭,小声提议。
“小叔,你能不能松开我一些,那个……你……那个……疼。”
正文 035:我想女人了
卜即墨顺着秦茗偷偷往下瞄的视线看去,俊脸微微红了。
小帐篷紧迫大撑,好像一不小心,西装裤就能被顶住一个大洞出来。
好在卜即墨酒后的脸本就有些微红,所以秦茗发现不了他浮现到脸上的窘迫。
“去洗澡。”
秦茗一怔,男人仿佛没时间多看她一眼,就迈着大步从阳台离开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秦茗的脸烧得起劲,难道就因为她刚才的一个提醒,他放弃了将今天错到底的计划?
心里虽有些空落落地,但这才像是回归理智的他。
时间已经不早了,秦茗赶紧洗了个澡,上床关了灯,闭上了眼睛。
黑夜静悄悄的,该是沉睡的好时机,可她的心偏偏无法平静。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他的脸、他的吻、他的气息,怎么排斥都挥之不去。
翻来覆去没多久,阳台方向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秦茗捂住胸口,心跳如擂鼓,怎么他又来了?
屏住呼吸,秦茗一动不动地躺着,紧张地不敢睁开眼睛。
心里既有兴奋与期待,又有痛苦与罪孽感,矛盾得无法自已。
借着细弱的月光,男人的脚步在床前停下,床下沉时,秦茗已经被男人揽手拥在了怀里。
“小叔,你怎么又来了?”秦茗窃窃地出声。
洗过澡的男人,身上散发着混合一体的好闻气息,有沐浴乳的清香,更有他本身独属的清冽之气,甚至还若有似无地渗着酒味,这些气息一股脑儿地蹿进秦茗的鼻息,秦茗有一瞬间的晕阙。
“不是说好了,让今天错到底的?今天还未结束。怎么,以为我会放你鸽子?”
卜即墨在秦茗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继而是眉、眼、鼻、脸颊、耳垂……黑暗中,仿佛她身上的任何一处,都是致命的宝贝。
在男人的唇落到她的唇上前,秦茗紧张地揪着他柔滑的睡衣,弱弱地启口。
“小叔,你为什么对我这样?我们……”
剩下的话秦茗没有机会道出,因为卜即墨似乎不喜欢她接下来的说教之辞,所以直接用薄唇封缄。
男人将她的唇舌里里外外痛痛快快地一通蚕食鲸吞,这才慵懒地回答。
“为什么?我想女人了。”
想女人?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况且她还是他侄女呢,他究竟怎么想的?
秦茗闷闷地抗议,“想女人多简单,外边女人多得是,像你这样的身份,随便找一个,并不是难事。”
男人不悦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我像是那种随便会找女人的男人么?”
“怎么不像?”秦茗嘟囔一声,“你不随便能找我?”
男人不说话,也没了任何动作,秦茗以为他生气了,想要安慰,却转念一想,为什么要安慰他呢?
明明是他不对,他不该这样招惹她的。
他就是随便,惹得她也变成了随便的女人。
真是可恨!可恨死了!
可再可恨她还是喜欢他!舍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床去,或者直接喊救命什么的。
这样一想,心中的不满就随着小嘴吐了出来。
“小叔,你年纪也不小了,自然会经常想女人,怎么就不找个女人结婚呢?想嫁给你的女人一定很多吧,其中一定有配得上你……”
秦茗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她怎么感觉自己跟卜即墨的辈分发生逆转了呢?
她这不是对着他这个长辈在说教么?
在秦茗的沉默中,卜即墨忽地将侧身的秦茗放平,继而,颀长的身躯覆了上来,将她压在了身下。
“秦茗,听你这口气,倒是年纪比我还大了。”
秦茗尴尬地咬住唇瓣,为自己开脱,“我只是好奇不明白罢了。”
男人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没碰上喜欢的女人,前几天难得碰上一个喜欢的,可……”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秦茗也明白,卜即墨说的那个难得喜欢的女人,不就是她么?
这也是他今天忍不住会吻她的原因吧?
秦茗的心里先是溢出甜蜜,因为她能够被他喜欢,继而更多的却是难言的苦涩与无奈。
两情明明相悦,可偏偏残酷的现实不能允许。
“小叔,你将来一定还会遇见喜欢的,更喜欢的。”
这是她对他由衷的安慰,可一想到将来他真的遇见那个更喜欢的女人,去对那个女人百般好,吻她抱她……秦茗的心就酸涩得不行。
还没得到就害怕失去,这种小女儿姿态连她自己都鄙视自己,可却毫无办法控制。
“但愿吧。”
男人的声音也是带着无尽的无奈,似乎不想浪费这个荒唐却短暂的美好夜晚,奋力地吻住她的唇,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将他的吻技修炼得炉火纯青。
黑暗似乎不但能给人莫大的胆量,也能遮掩一切禁忌的丑恶。
秦茗探出双臂圈住男人的脖颈,在他强势的吻下尽可能地回应。
心中一遍一遍地怒问苍天,甜蜜的吻呐,为什么不能属于她?
男人的硬朗又抵紧了她的身体,这一次,是她的大tui之间。
不过,秦茗对此除了有些尴尬,再也没有恐惧,不是习惯,而是因为她相信他,不会真正伤害她。
他只是对她,情难自禁而已。
他想女人了而已。
他的吻,只限于她的脖颈之上,坚定地没有往下,因为再往下,往往无法收拾。
而他的手只限于她的臀部流连,狠的,柔的,捏的,搓的……
饶是不谙情事的秦茗,也清楚地感觉到,有陌生的情潮从花园深处悄悄地溢出。
羞得她两只手在他胸口乱抓,想要推开他,却舍不得,想要再贴紧他一些,却不敢。
男人睡衣的扣子在秦茗的抓挠下崩开,当男人在她的头顶剧烈地喘息时,她的脸被他强行按到了他赤呈的胸前。
极度烫人,却又在黑暗中散发着极致的魅惑。
秦茗就在他缱绻温柔的吻中,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痛苦的男人却是一夜无眠。
当他松开秦茗回房洗冷水澡时,他以为,能够依靠万能的冷水浇灭身体的渴望。
谁知,却是愈浇愈烈,那只凶猛的野兽,逼得他厚着脸皮返回,直到他将她拥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野兽才放低了嘶吼的声音。
这一夜,他的身体虽然爆裂般得痛苦,但他的心却有偷窃般的满足。
他不由地想到了那封匿名信。
在他回国接任了black集团之后,经常受到那封匿名信,可他每次都将内容一模一样的匿名信狠狠地撕毁,压根儿不愿去相信,更不愿去求证里头的事实。
可如今,他巴不得那匿名信中的滔天秘密是真的。
当然,这也只是他求而不得的奢念罢了。
正文 036:别乱想
不知是秦茗睡得太晚的缘故,还是被某男吻晕的缘故,这一晚,秦茗睡得极沉,竟打破了半夜起来去卫生间的坏习惯。
当清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萦绕耳边,秦茗迷迷糊糊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时,已经七点多了。
念及昨晚躺在床上跟卜即墨相拥相吻的情景,秦茗脸颊泛红。
身边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一切就如同做了一场暙梦一般,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
但即便只是一场暙梦,那也是秦茗做过的最旖旎最甜美的暙梦了。
秦茗将薄毯拉至头顶盖住,狭小的空间里,男人流下的气息直窜鼻息。
不是梦,他真的来过!
甜蜜劲头转瞬即逝,悲伤涌上心间。
“以后不会了。”
秦茗自言自语地重复着昨晚男人承诺过的话,心里既有轻松又有失落。
轻松的是,她跟他不会再纠缠不清了,失落的是,她真的舍不得。
将薄毯狠狠地往脸上压,秦茗无端地希望,上头男人的气息永远都不会褪去。
……
今天是秦茗跟着卜即墨去公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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