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越是不吭声,秦茗越是觉得他的心如磐石般不可撼动,于是只能继续对他的承受力继续进行轰炸。
“你知道我为什么半点也不愿意相信你吗?因为我抓到你的证据!证明你就是陆清清那个男人的有力证据!”
“证据?”卜即墨费解,子虚乌有的事也会被她抓到证据?
“对,陆清清早就跟我说过,跟她一夜晴的男人左腿内侧有个月牙状的疤痕,而你,偏偏也有,甚至一模一样,这样你还想狡辩吗?”
卜即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茗宝,只是巧合。”
虽然秦茗已经相信那个疤痕是个巧合,可从他嘴里说出巧合两个字,她却觉得讽刺无比,她最想要的不是他说巧合,而是他对那个伤疤来源的有效解释。
于是,情难自控地,她爆了粗口。
“巧合个屁!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秦茗扑上去双手做拳地捶打着卜即墨的胸口,“卜即墨,你这个骗子大骗子!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跟清清一夜晴的男人,你就是发发的生父!我知道,你明明喜欢过清清,可后来却喜新厌旧地喜欢上了我,所以你才暗中加倍地补偿她!卜即墨,清清要的不是你的金钱与保护,而是你的爱!我不会跟清清抢男人,我把你还给她,让你们一家人团聚,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卜即墨眸光一沉,用力地改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森冷,“茗宝,你胡说什么?我说了我不是,我跟陆清清没有任何关系。”
他能够接受秦茗胡思乱想、无理取闹,可是他偏偏不能听到她准备离开他的只言片语,哪怕只是她的气话,他也听不得!
这个女人为什么能这么自以为是?这么大方地随便将他推给其他女人?
望着冷飕飕地望着自己的男人,秦茗觉得自己像是已经被他在心里抛弃了一般,隐忍已久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从眼睛里疯狂地涌出,瞬间氤氲了视线。
秦茗抬起手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泪,咬了咬唇,决定继续对他无理取闹下去,因为她觉得胜利已经在望了。
“小叔,我觉得你已经对我变心了,你的心已经飞走了,你不爱我了。”
“怎么可能?我对你——”
秦茗故意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委屈至极地打断他,“今天白天一整天,你都没给我发一个短信,打一个电话,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的,还有,我高高兴兴地去black找你,不小心趴在你的办公桌上睡着了,你明明进来看见我了,可你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小叔,如果你心里有我,如果你爱我,就是事情再忙,再急着离开,也该叫醒我或者给我随便留个纸条啊,可是,你没有都没有!你是混蛋混蛋!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心里放着的女人不止我一个!”
卜即墨一边心疼地抹去秦茗脸上的泪水,一边急着解释,“是,白天我是没给你打过电话,也没发过短信,但我不是忘记,而是一直惦记着,对不起,茗宝,我不该在忙得无法分身的时候不管你,对不起,茗宝,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
听着卜即墨对自己连说三个对不起,秦茗的眼泪不由地流得更加汹涌,在心里不断地跟他说着对不起,她真的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可是,谁让他心里藏着秘密不肯告诉她呢?
她已经无理取闹到这个地步,绝对不能因为对他心软而妥协,她总觉得,只要再坚持下去,陆清清的幸福就胜利在望了。
卜即墨见秦茗哭得更凶,以为他不信自己的解释,不能原谅他今天对她的忽略,连忙继续解释。
“下午开完会,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我意外看见你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我还来不及叫醒你,或者将你抱到休息室里去睡,几个客户就推门进来了,当是的气氛极为尴尬,我怕叫醒你或者抱起你之时,会被他们看见你的面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就在他们的调侃下跟他们迅速离开了。”
“晚饭结束之后,我立即给你打了电话,可是,你却一直不肯接,我知道你是生我气了,我也想到你恐怕是因为我没理你而生气,没想到还有陆清清的事。茗宝,这两件事,都是我不对,做得不够好,让你胡思乱想了,但是,你一定要相信,相信我心里爱着的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再有其他人。”
秦茗吸了吸鼻子,卜即墨这话她是听出来了,他愿意跟她道歉,将所有的错误与责任都揽到他的身上,可是,对于陆清清的事,他还是讳莫如深,不可能将真相告诉她。
无理取闹了这么久,却像是重新回到了原点,秦茗当然是不甘心的。
就像是在学校800米的长跑测验一样,很辛苦很艰难地跑到了700米,感觉自己体力不支想要放弃的时候,难道就因为那剩下的100米而放弃已经跑完的700米么?若非真的坚持不下去,谁都不会傻到舍多求少,而且,即便她只跑了400米,也不愿意因为前方的400米而放弃已经跑掉的400米。
秦茗跳下沙发,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将脸上的泪痕擦得干干净净,眼泪流得差不多了,她也忽然没了哭的欲:望,可是,该努力的事她会继续努力,只是得换个说法,或者说换个刺激卜大爷的方法。
将湿漉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秦茗站在距离卜即墨两步远的地方,竭力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冷淡模样。
眸光冷冷地瞪了卜即墨一会儿,秦茗一脸认真地启口。
“小叔,你曾经跟我说过,你的初恋是个小傻瓜,当时你说那个小傻瓜就是我,我当然不会相信,现在我知道了,你是故意不想让我知道那个初恋是谁,才会说那个小傻瓜就是我,小叔,你的初恋,其实就是陆清清吧?”
卜即墨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是。”
“是,就是她。清清曾经跟我说过她跟那个男人一夜晴的事,她说,那个男人在要她之前,说清清是他的初恋,而且他说过一句,‘我的初恋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傻瓜’,小叔,一个月牙疤痕的巧合已经够强大了,你该不会说,这两句重合的话也是强大的巧合?”
卜即墨眸光深深地盯着秦茗,半饷吐出一句,“我的茗宝真是记忆强大,不过,记性再好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傻瓜。”
秦茗撇了撇嘴,“听听,你这说话的口吻跟那个男人简直一模一样,休想狡辩,你就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你。”
卜即墨朝着秦茗向前两步,秦茗后退一步,“陆清清发生一夜晴的晚上,莫非你就潜伏在附近听欢?连那个男人的口吻都听得出来?嗯?”
秦茗清楚地看见,一直一本正经的卜即墨嘴角噙出了一个深深的微笑,像是在竭力隐忍下才会变得这般微小。
怎么会这样?
她可是在严肃认真地跟他谈论事情,他怎么会出现这种表情?像是看笑话一样的看着她?
虽然卜即墨难得微笑的模样很帅,很蛊惑人心,但秦茗告诫自己不要被他迷惑了心智,于是气愤地吼他。
“卜即墨,你笑什么笑?”
正文 307:硬的不行来点软的
卜即墨望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小女人,快步上前,霸道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的小身板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臂弯中,沉声问。
“茗宝,你故意的?”
秦茗的眼皮猛地一跳,却佯装镇定地使劲瞪他,“故意什么?”
卜即墨揽在她腰肢的双手缓缓往下,落在她的臀上重重地捏按下去,弄得秦茗“哎呀”叫唤起来。
那种感觉比微疼要重,比剧痛要轻得多,持续几次之后,酥酥麻麻的感觉就蔓延开来,逼得浑身酥软的秦茗咬牙才能站得稳。
“小坏蛋,你故意气我,估计刺激我,是不是?”
这么快就被他看穿了?怎么会呢?
秦茗依旧绷着一张怒气冲冲的小脸,心神却是处于倒塌之中。
秦茗抓住卜即墨的手臂,拼命地做着徒劳无力的拨开动作,嘴里倔强地说道,“你放开我,从今天起,不许你再碰我!”
“为什么不能碰你?我们是属于彼此的男人与女人。”卜即墨揪紧的心在猛地看穿秦茗的心思之后,变得愉悦至极,他就知道,他的小女人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说出那种过分的话,显然,她是在对他用激将法。
好在他还是及时看穿了她的小计谋,不然,他岂不是怎么被她牵着鼻子走的都不知道?
“那是以前,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属于彼此,因为我不要你了。”
谁知啊,秦茗不小心又触碰到卜即墨最为忌讳的说辞,于是,卜即墨稍显柔和的俊脸立即覆上一层阴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威胁。
“你敢再说一遍?”
秦茗明知他怒了,却不怕死地按照他的话重复,“从今天起,我们再也不属于彼此,因为我不要——唔——”
没等将最后几个字说完整,秦茗的唇就猛地被卜即墨吻住。
先是狠狠地啃住,静止了一秒之后,再是狠狠地吮吻,每吮一下都痛得秦茗直蹙眉。
秦茗伸出手去推搡、捶打男人的胸膛,可她越是激烈地反抗,男人吻得更重,像是想将她啃咬入腹似的,而他放在她臀上的双手捏按地更是猛力。
意识到他的愤怒与不悦,秦茗乖乖地停止了任何挣扎与反抗,因为她感觉到了,她越是挣扎反抗,他便吻得越是愤恨,手上的力道更是没轻没重。
尽管秦茗竭力控制着没有对他有丝毫回应,但唇齿间的甜蜜还是无可阻挡地溢出。
男人这般发狠这般执着这般深入的力道,若说他心中不爱她,鬼也不会相信。
渐渐地,男人的手上的力道开始变轻,唇上的力道也同时变柔,只是,无论他怎么挑斗秦茗,饶是秦茗已经被他吻得几近意乱情迷,却愣是不作任何反抗。
内心深处,她是想回应的,想将这种甜蜜与悸动持续下去,甚至升华,可是,她时刻记着陆清清的事,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要坚持,坚持对他冷淡下去。
终于,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以卜即墨失败收场,他虽然摸得了女人,吻得了女人,甚至做得了女人,可是却得不到女人的丝毫回应,得不到她的丝毫配合。
独角戏,他不喜欢唱,也不想再唱下去。
他明白,这个倔强固执的小女人,如果今晚他不让她目的达成,恐怕她会继续跟他这般闹下去。
罢了罢了,原来他一心想着乖巧的她会在这件事上妥协,可是,碰上了女人最在乎最敏感的事,碰上了她好朋友的事,碰上了她在他身上发现的巧合之事,若是他再想蒙混过关,只能最终失了她。
卜即墨松开秦茗,抱着她回到沙发坐下,迫使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跟秦茗一起,沉默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秦茗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心里噗通乱跳,虽然他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妥协。
她知道,或许下一刻,他就会说出那个男人的真相,解开她所有的疑惑。
果然,在并不算太过漫长的等待中,卜即墨终于打开了话匣。
“茗宝,我之所以不愿意告诉你那个男人的下落,是因为无论我说不说出那个男人的下落,对事情都没有半点帮助,反而有可能变得更加糟糕。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因为我太相信你,所以不肯透露他的情况。我问你,如果我告诉你那个男人的下落,你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透露给陆清清知道,是不是?”
秦茗想了想,老实地回答,“当然,清清一直很期待那个男人,而且她还为那个男人生下了孩子,于情于理,她都有资格知道那个男人的下落,不是吗?”
卜即墨嘴角噙着一抹难言的苦涩,“道理是如此,但是,如果当陆清清得知那个男人的下落之后,反而比不知道更加伤心痛苦,你觉得,这样的结果好吗?在我看来,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知道那个男人的现状,不如让她对他就此绝望,可以早点嫁给一个真正可以依靠的男人来得好。”
秦茗仔细斟酌着卜即墨所说的话,又站在陆清清的立场上认真地想了想,担忧地问,“小叔,那个男人不会是死了吧?”
卜即墨紧抿着双唇,使双唇绷成一条直线,似乎对秦茗说出的这个死字特别忌讳,半天没有启唇回答她。
望着卜即墨沉痛的神情,秦茗心里自然有了她的论断。
估计那个男人不是死了,就是处于一种非常糟糕的境况中,若不然,卜即墨不会不成全那个男人跟陆清清,只能是因为,卜即墨觉得,陆清清跟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未来,所以才会狠心地不让陆清清知道那个男人的下落,所以才会力所能及地在某些方面替那个男人补偿陆清清。
秦茗主动握住卜即墨的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颇为认真地启口。
“小叔,我了解清清,知道她对那个男人情意究竟有多深重,虽然她对他的记忆只有荒唐的一夜,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深入了她的骨髓,并且,他们还有了可爱的发发。”
“如果我是清清,这辈子,无论那个男人是死是活,是伤是残,或者早就有了家室,早就有了他深爱的女人与孩子,我都想知道他,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究竟长什么样,我可以一辈子不去追问那晚他为什么要跟我发生一夜晴,我更可以只是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看看他,但我绝对不想一辈子都对他的存在处于模糊状态,不想让他的存在像是一场暙梦一般,毕竟,孩子是真实存在的,而我对他的感情不会因为总是见不到而消失。”
“小叔,若是清清没有生下发发,或许你有足够不让她获知真相的理由,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强烈反对,可是,她生下了发发,发发不是她一个人的,她可以不让那个男人对她和发发负责,可以不让他跟发发在未来有任何牵连,可是,她真的有资格知道发发的亲生父亲是谁,那个男人不该这般残忍地对待清清。”
“你说不告诉清清是长痛不如短痛,其实,我想的跟你正好相反,我觉得你一直瞒着清清,才是长痛,不如尝试告诉她,才是短痛。清清的书虽然没有我读得多,可她是个非常明事理的人,一旦知道了那个男人的情况不可能给她跟发发有任何交集与未来之后,她的心中一边踏实了,一边就会死心。踏实是因为她终于可以确定那个男人不是一个虚幻的存在,她见过了,死心是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不会给她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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