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不是为她而换,连秦茗自己都不会相信。
秦茗蹲下了身子,探手轻轻地摸抚着手下光滑漂亮的木纹,眼里酸涩感动不已。
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无须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或许他对她心中有气,有着很大的气,甚至是痛恨,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她的心思,并没有不爱她,若不然,他也不会在对她冷漠相待之后,派黑锋将她直接掳回关在了这里。
只是在这个不见他踪影的时候,秦茗心里的忧愁是大大地多于喜悦,因为她担心小萝卜,想要在中午及时赶回去给小萝卜哺乳,怕小萝卜喝不到每天中午必喝的母乳而不开心。
秦茗站起来,魂不守舍地走回了房间,这个属于她的房间跟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想必没有其他人进来住过。
而房间的书桌上,放着一应俱全的食物与水,显然,卜大爷准备一直将她软禁于此了。
若是卜即墨一直不出现,甚至直到晚上才出现,她可怜的小萝卜该怎么办?
难道非得逼她在这种时候将小萝卜的存在主动告诉他?以期脱身?
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当然会将小萝卜的存在告诉他,只是,万一他今天根本就不现身呢?那该怎么办?
秦茗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傻等下去,必须搬救兵过来救她。
当然,她肯定不会求救黎戈。
而她可以求救的人,也并不是没有,无论是刘小锦、李煜杰、冷冰冰,还是许戊仇、莫静北,或许都可以试一试?
秦茗拿出手机,翻出刘小锦的电话,但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刚才还能正常使用的手机,现在竟然怎么拨都拨不出去。
秦茗尝试了发送短信,短信也显示发送失败。
这样的状况秦茗以前不是没有遇见过,所以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欠费停机之类。
只是,她这个手机号码怎么可能欠费停机?里面还有着上千块钱呢。
秦茗费神地想了想,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卜即墨让人把她这个手机号给强行弄停机了?
看来现在只有这种可能。
秦茗气愤地将手机扔到了书桌上,忽地又瞥到书桌上摆放着的笔记本,她的眸光立即一亮。
手机不能用,完全可以上网呀。
只是,她曾经用过多次的笔记本却在启动之后,跳出了一个口令,让她输入密码!
她从来没有在这台笔记本上设置过密码,也就说,这密码显然是卜大爷设置的。
秦茗咬着唇瞪着笔记本的屏幕,最后耐着性子尝试着输入密码。
密码的构成有卜即墨的生日、她的生日、他们生日的合成,等等等等……
她所能想到的各种奇怪组合她都想到了尝试了,可是统统显示错误。
在她大概输到了五十次的时候,电脑显示她输入错误密码的次数已经超过限制,所以不允许她继续输入密码了。
秦茗合上笔记本,开始在房间里烦躁恼火地走来走去。
可恶的男人,实在是逼人太甚!
不但把她掳到这里关起来,还切断了她与外界联系的所有渠道。
可是,她除了焦急与气愤,还能怎么样呢?
不过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
秦茗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时间显示八点五十,距离小萝卜品尝喝奶的时间还剩下三个小时左右。
三个小时是短暂的,可让她独自一个人孤立无助地在这个房间里待三个小时,必然是度时如年。
自从生下小萝卜之后,秦茗就没有睡过一个舒服的觉。
白天她必须看着小萝卜,而晚上呢,往往在她睡得最舒服的时候,小萝卜醒了,需要喝奶了,于是,她只能给他哺乳,即使困死了也不敢在哺乳的时候管自己睡过去,因为怕小萝卜在喝奶的时候噎到。
她估摸着卜即墨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头又有些泛疼,所以决定睡一觉再说,也许等她睡眠充足了,体力充沛了,脑袋也就活络了,就能想出什么对付他的办法出来。
于是,秦茗打开衣柜,从中拿出她以前放着的一套睡衣,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秦茗将手机闹钟设置到了十一点半,然后就躺到了床上睡觉。
虽然秦茗满心都牵挂着小萝卜,恨不能身上能长出翅膀从阳台飞出去,回到小萝卜的身边,但奇怪的是,当她躺在熟悉的大床上的时候,心里却矛盾地生出一份安定,就像是回到了她最原始的地方一般踏实。
所以,在她胡思乱想了没多久以后,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甚至还做起了梦。
梦里,没有小萝卜,也没有黎戈,只有她与卜即墨。
她回到那个住在卜家的暑假,趁着王英去医院检查时,她被卜即墨霸道强势地压在身子下,火热地缠:绵着。
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地深情与深邃、浓烈与痴迷,而她的感觉是那般得甜蜜与愉悦,身心仿佛即将要飞起来。
她与卜即墨身处的地方是在阳台,她的身子下,不是冰冷的瓷砖,而是仍旧带着凉意的实木地板,这次没有被他撞得脊背生疼,而是快乐到了极致。
忽地,滴滴滴的闹钟声音响了起来,秦茗被迫从极致的快乐中清醒。
睁开眼睛,浑身冒汗的秦茗震惊地发现,此时此刻,她不是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而是被卜即墨实实在在地压在了身子下!
他们的身子在某处是紧密相连的,而彼此的身上,一丝不遮。
在她睁开眼睛之前,男人还在不断地动作着,当男人见到她睁开眼睛时,猛地停下了动作,一双黑眸冷飕飕地盯着她,眸光中有她所熟悉的浓烈情:欲,只是没有温暖与其他。
正文 416:习惯了她的身子
闹钟的声音在持续响了一会儿之后,停歇了五分钟,然后又开始滴滴滴地叫唤起来,而在这段时间里,位置呈上呈下的男女一动不动地保持原来的动作。
两人的脸相差半臂之距,你冷飕飕地看着我,我气呼呼地瞪着你,似乎谁都看谁不顺眼。
但就是这般看不顺眼的两个人,他们的身子正在以这世上最亲密的方式火热地连接在一起,契合得不像话。
虽然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这般连接在一起,但毕竟已经事隔一年之久,尤其秦茗还生过小萝卜,所以对秦茗而言,这种容纳他的感觉既新鲜又恐慌,像是初次与他交融一般。
她是顺产小萝卜的,曾经有过顺产的伤口,在何晶的照顾下,虽然伤口与身子都恢复很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但她在感觉上却是有后遗症的,总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譬如此刻,卜即墨趁着她熟睡的时候扒光了她的衣裳,甚至侵占了进去,她虽然没有感受到他进去刹那间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但这会儿即使他不动作,她都觉得怪异得厉害。
或者,是她的身子还没有做好接纳他的准备,或者是她的心理没有做好接纳他的准备,抑或两者兼有。
甚至,是她因为生过小萝卜的身子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她不适应他的存在了。
可能所有生产过的女人在这方面都会对自己有所担忧,甚至失去信心,所以秦茗想到这个问题时,竟鬼使神差地口而出一句问他。
“我的身材是不是变得让你很失望?”
卜即墨一怔,没有立即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她,“还有别的男人跟你做过这种事?”
秦茗的脸猛地涨红,他这是怀疑她还是讥讽她?
“我说没有你信吗?”
卜即墨仍旧没有回答,而是将定定落在她脸上的眸光下移,路过她形状有些古怪且变大很多的汝房,路过她还没来得及恢复平坦与弹性的小腹,路过他们连接处的周围一圈,又路过她比以前似乎长了些肉的腿脚……
虽然这男人什么话都没用说,但秦茗偏偏能够在他每次眸光停顿的时候,感受到他心里的奇怪与惊讶,甚至是她所想象出来的属于他的嫌弃。
她的心随着他的眸光往下,沉了又沉,黯了又黯。
卜即墨打量到她的脚底之后,眸光又从下往上地继续打量她的身子,直至最后落回到她的脸上,忽地说出果断的两个字,“我信。”
他的意思是说,他相信她没有跟其他男人做过这种亲密之事。
卜即墨这样的回答,按理说,秦茗应该庆幸与开心的,因为他相信她,可她偏偏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她从他所说的这两个字里,听出了不寻常的味道,确切地说,是一种嘲讽的味道。
果然,不等秦茗吭声,他下一句又冷冷地问,“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么?”
秦茗咬住唇,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相信就是相信,不相信就是不相信,难道还有特别的理由?
但对她而言,他说相信她远比他说不相信她更能让她接受。
因为她的身子除了他之外,从来就没有接受过其他男人。
她的身心只为他而敞开。
卜即墨紧紧凝视着秦茗依旧清澈的却带着期待的美眸,言不由衷地冷冷说道,“你说的没错,你的身材变化极大,确实让我感到很失望,匈不像匈,腹不像腹,甚至……”
男人突然停下来不说了,似乎故意掩饰掉那些更为难听的字眼,适可而止地不忍再刺激秦茗。
但是,对秦茗而言,他越是不说清楚,越是在让她在某种猜测中受到更大的刺激与打击,无异于他在清楚明白地告诉她,她所让他感受到的失望究竟有多多有多深。
在秦茗苍白了脸色的伤痛神情中,卜即墨还做了一个更残酷的总结。
“这样的身材,这样的你,还有哪个男人会稀罕会喜欢?所以我相信,没有其他男人跟你做过这种事。”
闻言,秦茗的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滚滚而下。
如果说这番话的人是黎戈是黑锋,她心里可能会在乎会生气,但是,她至少不会流泪,不会有天塌下来的糟糕感觉,因为他们不是她“女为悦己者容”的对象。
而正是因为这些话是她“女为悦己者容”的对象亲口说出来的,所以她非但在乎而且听进了心里去。
她的男人,她深爱的男人竟然在嫌弃她的身材!
虽然他说的可能也算是事实,她曾经很不错的身材在怀孕与生产完小萝卜之后真的发生了不少变化,但她自认为也没有难看到哪里去,没有糟糕到他所说的那种地步。
也许,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对她身材的要求了。
秦茗一边伤心痛哭着,一边在泪眼模糊中瞪向卜即墨,哽咽着喊,“既然你这么嫌弃我的身材,对我这么失望,干嘛还对我做这种事?你出去!滚出去!再也别碰我!你去找别的身材好的配得上你女人好了!你滚出去!出去!我也不稀罕你碰我!更不喜欢你碰我!你混蛋!”
卜即墨望着秦茗哭得梨花带雨的漂亮脸蛋,心里若说没有强烈的心疼他肯定是自欺欺人,但他不会将这份情绪表现出来给秦茗知道,而是伸出双手一边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边继续冷冷地说道。
“我不出去!”
这口气就像是赌气的孩子一样,秦茗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冷声喝问,“为什么?”
卜即墨下边开始缓缓地动作起来,脸则慢慢地凑近秦茗的脸,幽幽地道,“谁让我已经习惯了你这具身子?无论这具身子变得怎么糟糕,这辈子既然已经认定了,就不想换人!”
这话他明明是在某种程度上想要安抚秦茗的,让她觉得他是喜欢她的身子的,可听在秦茗耳里,就好像在说他在勉强凑合她的身子一般。
秦茗伸出双手朝着他起伏的胸口打去,下边停滞已经的接壤处因为干铯而有些微微的疼痛与不适感,让她觉得糟糕透顶。
就连她都对他的感觉都发生了剧烈的改变,他对她的感觉自然也会发生剧烈改变,他嘴上说得好听,说这辈子不想换人做这种事,可是自卑的她一点儿也不相信他。
正文 417:求你停下
秦茗不断捶打卜即墨的动作迫使他不能专注地动作,卜即墨倒不是不愿意被她捶打,而是已经跟她分开了一年,好不容易把她掳到身边,再也不想浪费跟她亲密的时间。
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般做过了?也许有人会说只有一年,可他却像是过去了十年那般漫长。
自从她离开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没有她的日子是那样得煎熬与苦涩。
人生似乎再也没有了乐趣与意义。
他发誓要找到她,可是,她就像是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到。
他知道是自己的母亲藏起了她,而他一次也没有问过他的母亲,因为他知道他母亲的脾气,知道他就算是出口问,她决定的事,他也问不出个究竟与结果。
好在她在离开的时候还给他留了那么一封没有任何解释的信,虽然只有让他爱她等她的四个字,可是,他也从中感到了希望,他相信她是爱他的,并且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他的母亲一直默许他跟她相爱,甚至是一种鼓励与欢喜的态度,怎么可能突然反对起来,这其中必定有其他的缘由。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不是他所想象中的离开的一个星期、半个月或者是一两个月,而是一年之久!
他的母亲是个心狠的女人,他的小女人何尝不是?离开这么久,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
所以他对她的生气与愤怒,也在等待与寻找她的煎熬之中,不断地累积起来,变得愈来愈多,等到她终于出现的时候,即便他疯狂地想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亲吻,甚至是深深地占有,但因为那些累积起来的生气与愤怒太多太浓太重,迫使他强忍着对她的思念而故意冷淡她不屑她。
他是想听她的解释的,希望她能够跟他道歉跟她撒娇,甚至死皮赖脸地纠缠着他,直到他的气消了为止,可是,她却只扔给他一封母亲的信,让他自己去看。
无论她离开的理由有多无奈,他都是希望她能够诚心诚意地自己对他说出来,而不是借用别人去说,所以他才会在一气之下将信给撕掉了。
但是,他同时也知道信件的重要性,里面必定深藏着他想要知道的诸多秘密,万一她赌气地一直不跟他解释,他就真的后悔莫及了,所以他没有真正地将信撕得粉碎,而是嘶成还可以简单拼接的大小。
信中最让他震惊的不是秦茗离开的缘由,而是他的真实身世。
秦茗离开的缘由其实也在他的猜测之中,只是他不知道那个逼迫她离开的女人是莫静珑而已,因为在秦茗离开的这一年中,他见过莫静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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