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放个孩子,啧啧,还愁拿不下吗?
“不是吧?都闹到这份上了,你还有心思想这茬?”
走廊角落里,佘玄赢瞠目结舌。
江昊宇颇为不耐地送去张支票:“少废话,拿来。”
“靠,这又不是在医院,能成天把媚药带身上吗?怎么?她原谅你了?”既然原谅了,干嘛还要跟他买药?
“跟你无关,钱你先收着,这次多给你点,没别的要求,效果增强一倍就成。”
佘玄赢咂舌,这叫什么事?那只是XX肾宝,对女人起不到任何作用,笑道:“庄浅要真能跟你那啥,那这关指定能过去。”究竟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们?的确可以让他们意识到那些无数个夜晚并非药物的缘故才交合,而是单纯的被对方吸引,多少能促进点感情。
问题是昊宇每次都爱在大伙面前打肿脸充胖子,有些事最开始不解释就失去了机会,这会说出来,他还不得杀了他?而且更会让庄浅无地自容,苍天啊,他如今是想帮忙都帮不成,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最近的烦心事是接踵而来,再这么下去,我非……你那是什么表情?”见好友双目圆瞪,跟见鬼一样,拧眉询问。
佘玄赢张开薄唇,却跟失声一样,难以发音,视线从江昊宇身上又转回正前方的某人。
庄浅双手环胸,嘴角上翘着,透着玩味,就那么好整以暇的斜倚窗口。
江昊宇下意识转身,顿时恨不得即刻人间蒸发,她怎么在这里?而且来多久了?看表情就知道有些事已无法再隐瞒,瞬间穷词,只得尴尬一笑,真是流年不利,怕什么来什么。
某女直起身,颇为佩服的冲江昊宇抬抬眉:“又想做表子又想立牌坊,这下砸了吧?表子做了,却忘立牌坊。”语毕,冷下脸大步越过,直奔卧房。
好你个江昊宇,说你没句真话你还喘上了,自己咋这么傻逼呢?三年了,居然真相信每次是被别人下药的,愣是没往这方面想过,总觉得人家好歹是个董事长,全市首富,都说这种成功的男人向来一言九鼎,不可能来骗她一个小女子。
事实证明不但一直欺诳她,还不止一两件,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死心,看来在他眼里,她庄浅真是猪脑子,哦不,连猪脑子都不如,猪住得不舒服了还会把碍事的东西破坏掉,而她却从没有过。
江昊宇,我只是爱上了你而已,你却如此来糟蹋,你会不得好死的,最好立马就去死吧,可恶!
真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她,倒也没气得发狂,因为那个人已经跟她无瓜葛了,有气也是气自己没脑子而已,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帮着人家数钱。
“不关我事,我也是刚刚才看到,昊宇,钱还你,好好想想怎么解决吧,建议你没考虑清楚前,先别冲锋。”佘玄赢把支票塞了回去,唏嘘着撤离是非之地,好险,刚才真以为庄浅会狂化,跑来打他个半身不遂。
绝对绝对不能让昊宇知道他一直在骗他,这些年收的好处不计其数,加起来得有两百多万了,他也不是那么不够义气,是药三分毒,XX肾宝男人也不可多喝,因此有时候会直接给养身的口服液,这么说来,他还是挺仗义的。
江昊宇攥住支票,暴躁地一拳砸向墙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在每次都不是完全强迫,她也有享受不是吗?主要是丢人呐,庄浅以后会怎么看他?变态?居然自己给自己下药。
追个媳妇儿容易么他?就差没把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搬出来运用了,别说去找那家伙解释了,恐怕短时间里都没脸见人家,仰头望向窗外的清澈蓝天,的确希望此生回忆能多姿多彩、荡气回肠、刻骨铭心,但也不能总把人当超人整吧?
转眼间又过去了三天,游轮也到了海中央,除了偶尔经过的几个小岛,再无陆地的影子,庄浅这三天比较忙碌,被裴青莲带着在那些千金名媛和富家太太身边穿梭,毕竟这里还是江家的地盘,即使人们知道那件丑闻,也都不敢造次。
除了阿谀就是奉承,因此庄浅没再遇到什么难堪,而上船时碰到的那几个多嘴的也不知去了何处,那些声音她没再听到,大伙都选择性将某些丑闻遗忘,日子过得很顺利。
和江昊宇同住一屋也没发生矛盾,她把他当空气,而他也表演着隐形人,可谓极其融洽。
弯腰趴伏在栏杆上,感受着海上深夜时的旖旎景色,远离了城市,月亮真的比较圆了,没有污染和雾霾,高空星辰密集,美得令人窒息,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夜空,好不可思议。
而且又是夏季,咸咸的海风并不清冷,甚至暖暖的,带着特有的味道直往脸上拍,吹得满头发丝摇摆不定,此刻人们已经回去休息,年轻的则在舞厅狂欢,偌大船板上只有她一人。
闭目贴服着护栏张开双臂,感受那难得的安逸,活着真好,大自然真美。
多久没笑得这么欢快了?抿唇望着又一个小岛出现,虽然距离有点远,月色下黑乎乎一团,但那里一定很美,没被人类污染过的地方是最珍贵的,也不知道上面都住着什么动物,正胡思乱想着,忽见下面出现了个游艇。
好像是刚从底层储物舱滑下去的吧?一开始以为是有人急着离开,所以没太在意,可到了半小时,那个小型游艇只是疯狂的伴随着游轮滑行,并没人上去,莫不是发生了意外?并没人发现出了问题?
船上人这么多,容不得出半点差池,且她还不想英年早逝,秉着以防万一外加散心的心态,慢悠悠走向底层。
“江大董事长,你可真难找啊,知道老子是谁吗?”
“你是……罗彪?”
还没拐弯,庄浅便停住了脚步,揣在裤兜里的双手一紧,罗彪的大名她听说过,前段时间江昊宇跟她说有人在追杀他,并讲了有关此人的事,原来是真的?敛去散漫,伸长耳朵,并不动声色地弯腰将高跟鞋脱掉,光着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缓缓靠近。
到了拐角处,不敢再轻举妄动,探出半个头查看实情,卧槽!还有枪,江昊宇如今就被人用枪抵着后脑,可那家伙是典型的不怕死,纵然是这种情况下依旧挺直着腰板,迅速抽回身,后背紧紧贴着墙面,如果都是真的,那么江昊宇今天凶多吉少。
罗彪完全把江昊宇列为杀母仇人,能千方百计混上船,还带着枪,就绝不是开玩笑,非血债血偿不可,怎么办?走人?可公公婆婆如此爱戴她,如今他们的儿子被枪顶着脑门,不走?她犯得着为他自找麻烦吗?搞不好就得去阎王殿报道。
因为他,你现在都成什么了?没被别人的口水淹死都是命大,握紧拳头在心里冷笑一声,不是早就告诫过自己没关系了么?
他是死是活跟你没半毛钱关系,纠结了半天,还没得到确切答案时,身子猛地一震,没有东张西望,乖乖举起双手:“我就是个闲来无事出来散心的路人,哥们儿,我不会多嘴的,放我走吧,我跟你们可无冤无仇,而且对于江昊宇,我也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更不会给你们添乱。”
话是这么说,人却不得不往江昊宇那边靠拢,真他妈的倒霉,果然,只要跟江昊宇沾边,就准没好事,以前给他欺骗感情,给他肆意戏弄,到最后还得因他赔上性命,上辈子是刨他家祖坟了还是杀他全家了?生来就是为了克她?
腰眼上顶着的东西容不得她叫板,脑子飞快的运作,该死的,谁来告诉她要如何脱身?她真的不想死,还是跟江昊宇死一块儿,要不要这么坑爹?
江昊宇早就错愕的转过身,在看到庄浅被带出来时,着实心惊肉跳了一阵,不过听到她那番后,又顿时黑了脸,他都被枪顶着后脑勺了,她却想袖手旁观,容不得多想,冲坐在一旁的壮汉怒喝:“罗彪,这事与她无关,你放了她。”
“是啊,放了我吧,我是无辜的,而且对你的事我深表同情,害死你妈妈的人是他不是我。”庄浅强迫着自己必须冷静,扯出个讨好的笑冲那大BOSS讨饶。
江昊宇缓缓扭头,瞬也不瞬的凝视着朝夕相处了几年的妻子,一抹失望稍纵即逝:“罗彪,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只是无意间闯进,你别伤她。”
罗彪皱眉,瞅向谄媚的女人:“哼,真当我不知道?庄浅,江家少奶奶,看来有些事你们都清楚得很,明知道他江昊宇是个畜生,你却还跟着他,一丘之貉,既然你自己跑来送死,今天老子就成全你们。”说完就向押着庄浅的人打了个眼色。
杀手C二话不说,举起冷硬的拳头就冲庄浅肚子上来了一下,后没等对方缓过劲来,又抬脚将人残忍的踹倒。
“罗彪,好歹你也是从部队出来的,打女人算什么男人?”江昊宇不再淡定,赤红的眸子怒视着罗彪,要不是另一人也上来将枪抵着他的太阳穴,这会儿恐怕早冲上去大干一场了。
“唔!”庄浅忍住剧痛,抱着肚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妈的,真疼,咬牙艰难的坐起,当看到一个板子后躺着具尸体后才屏住呼吸,刚才没仔细看,如今静下心来,的确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偏头四处查探,果然,另一边地上也有三人倒在血泊中,看样子是被一枪爆头的。
虽说这辈子也见识过不少斗殴场面,身边几个兄弟都是街头混混,可他们打架都是动刀,枪战什么的,头一回现场目睹,可想而知,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一定很激烈。
这是群亡命之徒,罗彪已经疯了,但凡杀了人,他都必死无疑,江昊宇还说什么不能报警,这是他欠人家的,想用道理去感化,现在看他还怎么感化,缓慢地挪到男人脚边,歪头斜视着上方:“明知道有人等着杀你,怎么不小心点?害得老娘也跟你一起倒霉。”
好歹也把清月带身边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江昊宇只回了十个字,鬼知道罗彪会在船上?刚才有个侍者跟他说有个女人在这里崴了脚,一直在撒酒疯,不肯让人靠近,点名要找他,记忆中,这种女人身边也就庄浅一个。
虽然知道船上很安全,可他还是多了个心眼,带了几个保镖在身边,谁知刚进来敌人就开枪了,门口被人堵着,进退两难,随着保镖们倒地,看出这些人不想立刻杀了他,选择了拖延时间,没想到救兵没等来,却把庄浅给等来了。
大晚上不回去睡觉,她跑这里来干嘛?要散心也不该散到储物舱来吧?该死的,现在怎么办?清月今天喝了些酒,估计还在酒吧跟人疯呢,这里很少有人靠近,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逃过一劫。
“的确,是祸躲不过。”罗彪勾唇,那张不算好看的国字脸上有着阴狠:“就算这次给你逃过,还有下次,下下次,江昊宇,你以为不报警我就能感恩?笑话,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报警,老子也多的是法子藏身,我的目的就是要你血债血偿,打定主意要杀一个人时,并不难。”
江昊宇看看死去的保镖们,后悔当初没听影川的话,心慈手软的下场就是自取灭亡:“罗彪,虽然我早就知道你想杀我,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误入歧途,杀了我,你自己这辈子也就完了,再说了,你妈妈也不是我杀的。”
“你懂个屁。”罗彪沉下脸,上前几步,抬腿就冲江昊宇的肚子给了一脚,后揪住其领子咬牙切齿的道:“你们这些只懂捞钱的人懂什么叫感情?我妈都那么大年纪了,她还能活几年?你给她金山银山都不妥协时就该明白,那房子对她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她的命。”
江昊宇垂头忍着剧痛:“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宁愿死也不肯搬走?”
罗彪目光异常凛冽,仇恨几乎蒙住了双眼:“我们家以前几乎穷得揭不开锅,我妈生了我后,更是贫苦,屋子时常漏雨,没钱找人修,有天晚上我爸亲自去房上修补漏洞,一道雷下来,命就没了,自我懂事起,我妈每当空闲时就会抱着相册看,看了一辈子,她从不向往城市里的生活,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在那个屋子里陪我爸一辈子,她精神不太好,老跟我说我爸其实每天都陪着她,她有时候能看到他。”
说到这里,又抡起拳头打在了仇人肚子上:“而你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丧心病狂的要进行强拆,对你来说,那只是个不起眼的老屋,可对她来说,你拆了那里就等于扼杀了我爸,她再也不会看到他,既然她不同意,你大可以学别人那样避开那一块,为什么非要把人逼上绝路?”
“我没想到她这么偏激,而且也没让人去吓唬她,那些人我已经辞退了,他们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罗彪,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压根就没见过你妈。”江昊宇恼火地仰头。
“如果不是你下命令无论如何也得拆掉,他们会那么做吗?江昊宇,你当时大可以找我谈,欺负一个老太太就算男人了?如果我把你妈逼死了,你他妈能放过我吗?啊?”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江昊宇知道现在是有理说不清了,点头道:“非要我抵命不可是吧?行,放了她,我跟你走,我去你妈坟前道歉,你想怎么做我绝不反抗。”
庄浅捂着肚子站起,这个罗彪已经失了心智,他如今只想报仇,油盐不进,自己双手也被人反扭在身后,动弹不得,环视了一圈,能放手一搏的只有那艘游艇,亦或者顺着那个打开的洞口跳海,可游轮还在行驶,只能抢游艇了。
“你觉得在她看清了我们的脸后,我们还能放了她?别天真了,放心,我也不屑杀一个女人,回头事办完了,会放她的。”罗彪邪佞一笑,转身走向出口跳了下去。
剩余三人则抽出绳索要进行捆绑,庄浅看了下形式,这群人显然对自己很松懈,绑自己的人枪并没拿很稳,而江昊宇被两个人钳制着,一人负责捆绑一人始终用枪口顶着他的太阳穴,这是要抓活的?衡量了一下,当绳子开始接触腕部肌肤时,银牙一咬,弯腰顺势滑倒,直接给那人来了个旋踢。
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抓起刚才罗彪坐过的椅子反手便砸向要站起的男人:“我去你妈的。”
‘砰!’
杀手C立刻倒了下去,额头鲜血直流,但还不至于致命,抽搐着等待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