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都无法脱开干系,不只是你,就连山下你我的家人……也会遭到姓郑的报复!除非你现在就去向山寨告密!”
刘成呆呆的看着刘挺,只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自己从小跟在其屁股后面玩,被自己当做偶像的堂哥刘挺吗?!他竟将全家的性命都与他的疯狂绑在了一起……!
但刘成了解刘挺,他知道,刘挺的确是那种说得出就做得到的狠人!
眼见无法劝动刘挺,为了山下仅存的三十多名族人,刘成违心答应了……!
但刘成也给刘挺提了条件,那便是当曾头市来找梁山泊算账时,只准找大头领算账,绝对不可滥杀无辜!
刘挺自然答应的极为痛快,从此,刘成便彻底生活在了深深地愧疚与矛盾之中,越不想见刘挺,却总能被刘挺找到,帮他出谋划策。
昨夜,刘挺突然又将刘成叫出了营房并且告诉他,机会终于来了,如今大头领的两个夫人一起有了身孕,只要自己能找机会控制住两名夫人,再让曾头市的人从山外狂攻,里应外合之下,定能攻破梁山泊!说不定,还能做到刘成所要求的兵不血刃,而现在所欠缺的,就是要派人去通知曾头市,告诉他们谁才是一直暗算他们的人!但他虽为一排之长,手底下几十个人,但信得过的却只有刘成一人,他要刘成即刻带着他的信赶往曾头市,亲自面呈曾弄!
刘成最近半年一直在用功读书,如今早已不是那个愣头青一般的懵懂少年,他看得出刘挺之所以要让自己去而不是他自己去,根本就是不敢以身涉险,所以才让刘成去跑这趟危险的差事。
刘成虽然寒心,但依旧提了条件,那便是待曾头市攻破梁山后,连两位夫人也不准伤害,因为那两位夫人有了身孕还依旧坚持去学堂授课,是真正的好人!
刘挺听了这话,看着刘成就像在看一个怪物,可他还是当即拿出信,修改一番又交给了刘成,刘成检查一遍后终于再没有任何借口的答应了下来……。
刘成摸了摸放在胸口的那封信,咬咬牙,一转头又朝北面而去。
他却没想到,在前方路边的一处茂密的杂草丛中,正有十几条大汉分布如口袋之状匍匐四散分开,正在等待着他的进入……!
335,梁山泊大战曾头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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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低着头跪在地上,面色一片苍白,大颗大颗的汗珠也自脖颈上滑落而下,有的落在地上,有的则落在捆缚于身上的绳索之上。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已经远离梁山几十里的地方出事,当十几名熟悉的山寨“兄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齐齐从草丛中窜出扑向自己的时候,刘成知道自己与堂哥刘挺的事一定是败露了。
他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也没用,这些独立连的人各个都是好手,他只是无力的叹了口气后就毫无抵抗的任由众人将自己生擒。
他并不觉得冤,从自己答应刘挺的那一天起,他就做好了这一天也许就会到来的思想准备,他只是很奇怪,因为他与刘挺之间所有商量的事都是他们二人之间最大的秘密,一切过程全都是二人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商量好的,没有留下任何书信之类的证据,并且彼此也绝对没有再向第三个人透露过!
但从现在看,只怕山寨中早就有人知道了这件事,这才守株待兔一般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刘成快速思索着各种可能,“自己是绝对没有露出过任何马脚的,这一点自己还是很有把握的!莫非是刘挺不慎走漏了风声?不可能,自己十分了解这位堂哥,刘挺虽然阴狠,但办事绝对小心,也不会是他……”
刘成正在思索,看着地面的双眼突然看到一双鞋出现在了身前。
刘成抬头一看,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双鞋的主人竟是……大头领!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抓捕自己的这一切都是大头领亲自安排和指挥的?!他怎么会目标如此明确的直扑自己?!
难道说……!刘成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想通此事,刘成心中除了悲凉,还感到一片难言的苦涩,不由暗道自己与刘挺真是愚蠢,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却没想到,也许从一开始,自己二人就已处于了人家的严密监控之下!
“刘成,”郑飞叫了刘成一声,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刘成猛地反应过来,抬头看着郑飞面色一红,颤声道,“大……大头领,”
郑飞冷冷看着他,“刘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山上几百号人,你是最后一个上山的,但我还是提拔你当了班长,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属下不知……”
“不是因为你跑得快,走队列走的齐,或者动作比别人好看,那三十多人中比你跑得快,走得齐,动作标准的还有很多,但我只提拔了三个人当了班长,你就是其中之一,我再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我……,我……”
“因为从队列训练中我就看出你这个人虽然不是那种特别聪明机灵懂得表现自己的人,但却是一个很踏实,很能吃苦耐劳,很会坚持的人。而且有一次我临时考察你们军规,你是唯一一个应答如流的人,当时我问你,你为什么把军规背得这么熟,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记得,我说,因为我觉得这军规特别仁义,我要背下来有朝一日回到家中背给家人,让他们知道我没有当那烧杀抢掠的强盗,我……我不是坏人!”
“没错!所以我才很看好你!一个人可以不聪明,可以不强壮,但绝对不可以忘本!就像你堂哥刘挺,诚然我这条命有他所救的成分,但我却不敢用他,因为我无法相信一个会主动卖主求荣的人!你虽是他的堂弟,可我却相信我没有看错你,只是你却对我梁山回报了什么?你告诉我,你这么小心慌张的离开梁山是要去哪里?”
“属下……属下是要去……属下辜负了大头领的信任,但求一死已谢罪!”
“哼,想死?我若想让你死还会专门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刘成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郑飞,目光之中瞬间闪过了几分激动之色,若能活,谁又会想死?他本已抱定了必死的想法,只求速死以换取家人的平安,但如今听大头领的话,莫非大头领还愿意给个活命的机会?!
“你首先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若实话实话,可否留得我家人的性命?他们都是无辜的。”
“呵呵,我定的军规中有哪一条会做出祸及妻儿父母之事?”
刘成心头一喜,立刻对郑飞将此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刘挺如何威胁他逼他就范,说罢,刘成又道,“请哪位兄弟帮帮忙,在我胸前有一封信!”
立刻有人上前摸向刘成胸前衣服,果真摸出了一封信交到了郑飞手上。
郑飞展开看了起来,却是越看面色越沉,看毕,他对着刘成一指信上几段被划去的字问向他,“这是怎么回事?写的什么?”
刘成老老实实答道,“那里是依我之意,要刘挺所改的不准祸及山寨兄弟以及两位夫人之事!”
郑飞眼中一亮,微微一笑亲手扶起刘成并为他解去身上绳索,“刘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刘成面色一红,“属下惭愧,竟做出此等背叛大头领之事,属下罪该万死!”
“你愿不愿意将功赎罪?”
“呀……属下当然愿意!”
郑飞满意的点点头,重新将那封信交给刘成手上,“我要你继续去送信,但曾弄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又与刘挺交待过什么,你都要一五一十回来如实禀报,你可愿意?”
刘成连连点头,“属下当然愿意!便是万死不辞!”
郑飞一笑,“好,你去吧,我等你的消息!”
“属下还有一事想求大头领……”
“说,”
“此事若了……可否请大头领放我堂哥一条性命?”
“除非逼不得已,我不喜欢杀人,你去吧。”
“是!”
刘成很快就行远了。
郑飞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着什么,接着就一转身往梁山的方向走去,众人立刻紧随跟上。
众人之中一个人却走到另一个人身旁小声问道,“吴军师,大头领既然一直在保密此事,刚刚为何还要让那刘成继续去曾头市告密呢?这样一来咱们梁山泊岂不引火烧身?”
吴用微微一笑,看着前面郑飞的背影说道,“若是这一战无可避免,与其不知何时为终的等待,不如主动出击,知己知彼,守株待兔!”
336,梁山泊大战曾头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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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刘成告别郑飞之后,心情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虽然他要做的事还是那一件,但此行的根本目的却已发生了本质性的改变。自己前一秒还是天道军的“叛徒”,要去曾头市出卖梁山泊,这后一秒却又变成了身负大头领密令之人,虽然还是去曾头市“告密”,却是要戴罪立功。
虽然他不明白大头领为何还要自己继续去曾头市“告密”,但他知道自己如果按照大头领的吩咐顺利的完成这个任务,一定会给梁山泊和天道军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巨大的好处,等事成之后,自己不但可以借此洗刷“叛徒”这二字给自己带来的屈辱,说不定还会成为梁山泊的英雄!
能成为自己所深深挚爱的梁山泊的英雄,这是多么自豪的一件事!
所以即便他明白此行的危险有多么高,稍有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但他也已不再有丝毫的胆怯,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了大头领的信任!
第二日,刘成终于赶到了曾头市,他没有做丝毫的停留,一路打听就去了曾家府,直接就往里走。
正在把守大门的几名护卫见状赶忙拦住他呵斥道,“瞎了你的眼,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滚!”
刘成也不恼,“我找曾市长,或者哪个能在曾头市说话算术的人都行。”
众护卫一听这话就是一愣,这人张嘴闭嘴满口胡言莫非是个疯子?接着就要把刘成往外推,但却听刘成又道,“我来是要告诉曾市长是谁劫了他的粮草,害了二公子,若赶走了我,你们可要想清楚后果!”
众护卫这才大吃一惊,眼看此人虽然愣头愣脑的,但不像是在开玩笑,众人立刻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若此人没有说谎,这延误军情一事可是承担不起的!众人赶忙先留下几人看住刘成,又有人立刻飞奔进去报信。
不一会,便见有十几名护卫自院内冲出,把刘成团团围困起来,接着又在府中快步走出来一名红脸大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家五虎之首的曾涂!
曾涂上下打量一眼刘成,一挥手,“带进去。”
瞬间,十几名护卫不由分说的就架起刘成进了曾家府,曾家府的大门也接着关闭了。
而这一幕,也都落在了曾家府对面不远一家茶楼门口正在候客的一名小二眼中……。
曾家府大堂,那封刘挺所写的信就摆在书桌上。
曾弄看着此刻正跪在堂下的刘成,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而且不只是他,此刻分坐大堂两边的曾涂、史文恭等人也都是一脸的震惊。
曾涂一把上前抓住刘成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曾头市这两次被劫走的钱粮,还有我二弟的伤,都是梁山干的?!”
刘成点头道,“千真万确!”
曾涂喝道,“你若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刘成无所谓的一笑,“我既来此,便不惧生死,阁下若信我便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大哥,且让我先问问他。”曾涂转头一看,原来是老四曾魁。
自从那劫粮与曾密重伤之事发生后,曾涂一方与曾魁一方的关系愈发紧张起来,曾涂刚开始也没怀疑过曾魁,他相信曾魁不敢做出这等残害手足之事,只是曾密这一废,自己便等于断了左膀右臂,与曾魁之间的竞争便落了下风。
曾涂思前想后突然发现此事一出,反倒是曾魁间接占了老大的便宜,这才开始怀疑起曾魁来了,他怀疑即便曾密不是曾魁设计所害,但曾魁等人在这两件事中会不会起到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作用呢?
曾涂点点头,放开刘成道,“老四你问吧。”父亲最反感手下人窝里斗,反感兄弟相残之事,曾魁既已开口,自己也没理由拒绝。
曾魁点点头,看了一眼刘成道,“我问你,你不好好在你的梁山泊,为什么要来向我们告密?”
刘成道,“原因我兄长刘挺已在给曾市长的信上说得很清楚了,可以说,若不是我兄长关键时刻出手相助杀了王伦救了那郑临风,他郑临风哪有机会夺了梁山泊,只怕早已做了王伦的刀下鬼!但那郑临风却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不但没有对我兄长论功行赏,更是处处排挤我们兄弟二人,我们气不过,一直在等待机会报仇,如今那郑临风的两个老婆都怀了孕,只要在曾市长出兵梁山泊时由我兄弟二人在山内里应外合控制住他那两个老婆,定能助你们攻破梁山泊!”
曾魁冷冷一笑,“嘴巴长在你脑袋上,你当然愿意怎么说都可以,我要的是证据!”
刘成苦笑一声,“我没有证据,证据还留在梁山上。”
曾魁奇道,“哦?是什么?”
刘成道,“第一次被梁山劫走的蒋东以及那两百名护卫还都被关在梁山上。”
曾魁惊道,“他们都在?!都没死?!”
刘成点点头,“是,一个也没死,都好好的被关在梁山上,好吃好喝的待着。”
一听这话,满堂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以往的种种不解也瞬间想通了,难怪蒋东与那两百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派出去寻找他们的人都快将那两百多人中的大多数人的祖籍老家翻遍了也没找到任何一个人,如此不符合常理的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全死了,并被毁尸灭迹。二是他们都被牢牢的关押了起来,不见天日!
而蒋东等人的失踪虽不是什么秘密,但查找的过程与结果一直都是曾头市的机密,并没有往外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