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美脸上僵青,苏承文这般直言比刀子还利,剐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次你连同这些人绑架安清,还让这男人意图侮辱安清,叶美,你不可能逃得掉,进监狱是你唯一的下场,但是你别忘了,你还有家人,还有父母兄妹,你若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活不下去却不脏了我的手!”
叶美身子一抖,脸上终于出现了动摇,“你,你不会……”
“我为什么不会,安清是我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凡是有胆敢伤害她的,我会用尽一切手段去报复,叶美,我不是当初的苏承文,你也不是当初那个叶美了。”
苏承文说完,直接横抱起安清,对着余四说道:“不管用什么办法,让这些人开口,叶美若是不说,去雷山县找叶家人。”
说道这里,苏承文突然扭头看着叶美,眼里的冷冽向刀子袭向叶美心间,“对了,我记得你在d市还有个自小养大你的小姨,那个女人好像叫王美心是吧,我想,那个女人应该比叶家人在你心中更重要吧?”
“不要,不要!承文哥,不要动我小姨……”叶美终于绷不住了。
若是苏承文说叶家人,她还只是有些迟疑,但和她对安清的怨憎比起来不值一提,那些所谓的迟疑也不过是装出来的。
当初她过的最凄凉的时候,曾经回过雷山县,想要让父母帮她一把,可是家里人却是把她当瘟神一样她赶了出来,哥哥嫂子更是破口大骂她是婊子不要脸,根本不让她进门,那时候寒冬腊月的,她就在家门口待了一夜,叶家人却没一个心软的,第二天天不亮就提着扫帚出来赶人。
后来她走投无路找到了王美心,那个自小就疼她入骨的女人半点不曾嫌弃她,只是她婚姻失败自己也过的不好,仅靠着给人打零工过日子,但是她仍然是尽自己所有来帮她照顾她,就像小时候,只要她想要,小姨就会尽力给她。
叶美从小就跟着王美心一起长大,王美心在她心中的地位胜过父母千百倍。
若说如今的叶美还有任何一点良知底线的话,那就是那个已经年过半百不复当年风华的王美心了。
叶美一直以为,苏承文是记得她的,若不是安清的原因,她一定能和苏承文走到一起去,若是安清横插一脚,她一定能和苏承文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这些年她跟过不少男人,可心底深处唯一爱过喜欢过的,却只有苏承文一人。
谁知道今日再见,苏承文却完全不认得她,那陌生的眼神根本不似作伪,反而是她怨恨了一辈子的安清将她认了出来。
她怎么能甘心?
今天她被抓在现场,绝对逃不掉了,她原本想着把这事情担下来,至少那个人还能让安清不得安宁,可是此时苏承文却说要去找王美心的麻烦。叶美怎么可能还忍得住,若是承担下这个事情,不吐露那个人的代价是王美心,她做不到!
“真想不到,这种女人居然还有真心,承文,看样子那个王美心倒是叶美的死穴。她若不说。我今日便让人去找王美心……”余四在旁说道。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不要伤害我小姨。她已经老了,承文哥,我求求你,不要……”叶美崩溃的瘫软在地上。眼泪抹花了浓妆艳抹的脸,露出烟熏妆下苍白的容颜来。
苏承文无动于衷。“不想伤害王美心,就老实说,那个女人是谁?”
“她……她是丁兰!”
叶美仿佛鼓足了勇气大声叫道,而随着她这声说出来后。原本躺在木屋边缘装死的花衬衫男人猛地蹿起来就朝着屋外狂奔,却不想被大山直接扭着胳膊摔了个狗吃屎。
“啊!!”大山一脚踩在他腿骨上,那骨头脆响一声便变了形。男人惨叫出声。
叶美好像因为开了口心中没了顾忌,满脸是泪的将所有的话都吐了出来。
“去年八月的时候。我在兰桂街的夜/总/会遇到了丁兰,当时我没把她认出来,是她先找上我的,我想着她是熟人就帮衬她一把,替她在夜/总/会找了份工作,后来有一次我跟她出去逛街,看到了安清,当时安清那么漂亮,过的那么富贵,还儿女成群夫妻恩爱,我和丁兰想不过,凭什么我们过的这么凄惨,而她过的那么好,老天不公平,不公平……”
叶美摇晃着头,说起刚见安清的时候,脸上满是愤恨的大叫,可是触及苏承文的目光时,却猛的一抖。
她委顿在地上继续道:“当时丁兰就跟我说要整整安清,让她不要那么得意,我以为她只是要安清出丑,就帮着她了,她让我偷偷拿了老总的车钥匙把车开走,说是要吓吓安清,谁知道后来却有新闻说安清出了车祸,我当时吓得好几天不敢去兰桂街,怕你们找到我们,谁知道后来你们根本就没找上我们,我才又去夜/总/会上班的,当时我问丁兰,丁兰说她是一时失手,可是后来两次我才知道她是真的想要安清的命……”
叶美哭的凄惨,嘤嘤哀求,“承文,我是恨安清,恨她抢了我的一切,可是我没想过要她的命,那个车也不是我弄的,承文哥,求求你,求求你别碰我小姨,求你…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别伤害我小姨………”
苏承文和余四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叶美不像是说谎,况且叶美这种人并不是什么心志坚定的硬性之人,她只要开了口,几乎就不会再有所保留,也不会却可以编造什么谎言出来。
不过余四还是说道:“你说的是真的?要是有半句假话,王美心的命可握在你手里。”
“我说的真的,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丁兰安排的,我没有骗你们!”
“那丁兰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她说要绑了安清让她吃吃苦头,把她在这山上关上两天,然后我们拿上一笔钱好去别的地方过日子的,之前她还说会跟着虎哥他们一起过来,可是刚才没见到她人,我跟她只是电话联系的……”
余四几步上前拿过叶美的提包,从里面找到了电话,翻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丁兰的号码。
最近的通话时间在半个小时前,余四照着电话拨过去后,那边显示的已经关机,余四颇为讽刺道:“你这女人还想着为她扛罪名,你连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那个丁兰估计早就自己跑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说我这边把安清绑了之后她在联系我们,对了,猛子,还有猛子……猛子还在这里,他坑定知道丁兰,他肯定知道!!”叶美猛地看向被大山打残的那个男人。
那人吓得脸色发青,连忙就说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跟虎哥办事的!”
苏承文看着那个满头黄毛的男人,突然眯起眼,这个男人让他莫名的觉得眼熟,猛子?……这个名字,也让他觉得有些熟悉,苏承文沉吟片刻,突然一捏拳头。抱着安清就那么走过去,一脚踩翻衬衫男人,看着他那张有五六分像苏承斌的脸,声音冷道极致,“你是苏小猛!!”
苏小猛,苏承斌和丁兰的儿子,苏承文的亲侄子。
当初苏承斌入狱的时候。苏小猛已经7岁。只是被丁兰惯的骄纵跋扈,后来苏承斌判刑十三年,苏高远看在苏小猛这个孙子的份上。还是容了丁兰带着孩子在苏家生活,只是丁兰却一直不安分,苏小猛也时不时惹出是非来。
后来牛巧云从板楼上摔下来出了事后,丁兰就带着苏小猛不知所踪。苏承文记得他最后一次见到苏小猛时,他已经十几岁。那时候虽然长相稚嫩,可也已经能看得出来很像苏承斌。
此时眼前这花衬衫男人虽然胖了些,也打了鼻钉染了黄毛,可那长相却仍看得出来和当初的苏小猛一个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丁兰居然会恶毒到让她的亲儿子来干这种事情!
安清惊诧的难以置信,苏小猛,这个伪装成侍者。迷晕了她将她和田云几人弄到这里来,差点害了她的男人居然是苏承斌的儿子!
苏承文气得一脚踹翻了苏小猛。而后还不解气狠踹了几脚。
苏小猛痛的蜷成一团,忍不住大叫,“三叔,你饶了我,你饶了我,啊……三叔,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木屋里的人都被这一幕给惊的回不过神来,蒋晓云是知道丁兰和苏小猛身份的,她气得也忍不住想要踹上几脚,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恶毒的母子俩,那是他亲叔婶,他们居然能干的出这种事情来。
“说,丁兰在哪儿!”苏承文一脚踹到苏小猛肚子上。
苏小猛疼的蜷成了虾子,却不开口。
苏承文见他这时候还不愿意说,顿时气极,对着大山小山说道:“给我往死里打这个畜生,他要是不说,就打断他手脚扔进山里,这种畜生让他活着不如喂狼!”
苏小猛听到苏承文的话吓得满脸青白,这后山他是知道的,因为开发的不多,保持了最原始的生态环境,再加上这些年有意的维持,后山上不准伐木采矿,更不准私自打猎,那森山老林里面是真的有野兽的,至少狼和熊瞎子是绝对有的,他要是真被打断了腿扔进山里面,绝对会被野兽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见大山小山提着他起来,他连忙大叫:“三叔,不要,我说,我说,我妈在省立高中,她在那边当清洁工!”
省立高中?
“不好!乐乐!!”安清惊的连忙站起来,抓着苏承文,“乐乐,丁兰是想伤害乐乐,承文,乐乐……”
“你别急,我们现在就走!余四,通知人去看着乐乐,别让她出事,我们先回市里!”苏承文听到安清的话,心里也急切起来,那是他的女儿,他疼到心坎里的孩子。
余四打电话给了伍子,那边立刻安排了人去了乐乐的学校,而苏承文一行也下了山,马不停蹄的开着车就朝着市区返回。
几个女人缩在后椅上,惊魂未定,今天的事情怕是他们这辈子遇到过最离奇的,她们都是心里焦急,却不得不强稳着安慰着安清,这个时候安清已经方寸大乱,要是她们也乱了,怕是没人能按的住急的快要发狂的安清。
从温泉山庄到市区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愣是让大山开着车不到四十分钟就回了市区,这时候正巧不是拥堵时候,一行人片刻不敢停留,就赶去了省立高中,然而等她们到了那里的时候,却看到那边一团乱,许多学生都是满脸慌乱朝外跑,而外边还围着警车和救护车。
安清吓得拉住个围观的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警察,还有救护车?!!”
那个人吓了一跳,当看到安清虽然焦急却不像坏人,这才说道:“夭寿啊,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子,跑到学校里面想要伤人,结果把几个学生给弄伤了,听说还有个伤的严重,正往医院里送,还有个人从楼上摔下来直接死在了那里,我的天啊,这都是什么世道,连学校里的娃儿都不安全了……”
安清吓得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她推开那人跟疯了似得朝里面跑。“乐乐,乐乐……”
苏承文几人也是脸色大变的跟了上去。
有苏承文和大山几人开道,他们很快就挤进了人群里,当看到不远处穿着校服流着血的孩子时,安清直接冲了上去,哭得一塌糊涂,“乐乐。乐乐。你在哪儿,乐乐……”
苏承文也是吓得手直抖,他几步上前看着那些孩子。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苏以晴。
他连忙拉着慌乱的安清,沉声道:“安清,乐乐不在里面,她不在里面……”
安清心神一松。紧接着又高高提起,她转头看着周围的学生。清一色的校服稚嫩的脸,她却没在里面找到自己的女儿,再想起刚才那人说还有个人从楼顶摔下来死了,她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手脚并用的推开苏承文。安清朝着拉着警戒线的方向跑去,那里一具尸体盖着白布,周围还有警察守着。安清急急朝着白布看去,就看到那没盖完全的尸体手中。抓着一条绯红的玛瑙链子。
那是她送给苏以晴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安清脸上毫无血色,猛地栽倒在地。
苏承文身上发软,一向冷静的眼中蓄满泪水,而身后不远处,田云几人更是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
乐乐,那般如花的女孩儿,她还没经历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她还没嫁人生子,她怎么会……怎么会……
“不会的,不会的……那不是乐乐,那不是乐乐……”
安清半瘫软在地上,喃喃自语,神情崩溃,那怎么会是乐乐,那怎么会是她的女儿……
“安清…”苏承文抱着安清,满脸泪水。
“妈妈?爸爸?你们怎么来了……”
正当几人都陷入悲痛中时候,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女孩声音。
几人猛然扭头,就看到脸上带伤,浑身灰扑扑的苏以晴胳膊上吊着绷带,站在不远处。
“乐乐!!”安清猛的从地上爬起来,几步冲上去,将女儿揽在怀里,毫无形象的哭起来,“乐乐,你没事,你没事……”
苏以晴从来没见过这么失态的安清,在她印象里,妈妈一直是镇定自若,也温和的好似什么都不能影响她似得,可是此时安清将她搂在怀里,整个人浑身颤抖,像是怕极了失去她一样。
她转头看着苏承文,见从来都如山岳一般稳重的苏承文也是浑身颤抖,脸上全是泪水。
田云几人也是拥了上来,手忙脚乱的摸着她的头发身上,嘴里喃喃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以晴红了眼圈,她吃力的用另一只手环着安清的腰,“妈妈,你别怕,我没事,我好好的……爸爸,田阿姨,晓云阿姨,红红姨,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好半晌,安清的情绪才安稳下来,却觉得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她靠着苏承文支撑着才能站立。
她紧紧拉着小女儿的手,“你胳膊怎么回事,还有你脸上的伤,你的玛瑙手串怎么在那个人手里,到底怎么回事?”
苏承文也是问道:“那个摔下来的人是谁?”
苏以晴皱眉,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课间的时候,我和同学去上厕所,就遇到了个保洁阿姨,当时她摔倒了,看着疼的很厉害,我和同学就说送她去医务室,她却说她要回家,让我们送她回去,我们还在上课,怎么能出校门,所以我就说找保安来帮她,谁知道她就突然拿着刀伤了我同学,还抓着我想跑,刚巧那时候学校课间同学很多,有人看到就给老师说了,还招来了保安,她见跑不掉就拉着我上了天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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