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还敢不敢跑!”
☆、满目疮痍
也不知是做昏了还是做睡了,反正到最后是做昏睡了。第二天太阳都晒了屁股,景莘才悠悠转醒,睁开惺忪的大眼一瞧,哪里还有焦大明星的影子,豪华卧室就剩无辜失身女一人。
谨慎着四下瞧瞧环境,只有隔壁枕头上有张纸条:破烂衣服被我扔了,会给你买新的,乖乖等我回来,餐厅桌上有早饭,凉了就热一热。
景莘骂着爹光身子起床,跌跌撞撞地找遍了整栋别墅所有的垃圾桶,一无所获。正哼哼唧唧自言自语地抱怨,就见光圈站在不远处瞪大眼睛瞧她。
“啊!!”
忘了房子里还有这么个瘟神。
这一叫,光圈比她还要惊吓,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跑了。景莘哪敢在这是非之地多呆一秒,连跑带颠地重回二楼卧室,上蹿下跳在焦典的衣柜里扯出件衬衫套在身上,西裤,运动裤,休闲裤试了好几条,稀里糊涂把衣服都穿全乎了,便一刻不停冲出门。
跑到车前才想起来,钱包手机,证件钥匙都在大衣口袋里,而自己的大衣,恐怕也同其他衣服一起,被焦典给扔了。焦大明星但凡有点脑,就该把那些重要的东西留下。
只是……瞧昨晚那意思,他有没有脑,还真不好说。
正在车前发愣,眼睛就被闪光灯闪的一阵生疼。短短一瞬间,不知从哪里蹿出无数狗仔,对着景莘稀里哗啦一阵咔嚓。
更邪门的是,这回不止有相机,还有摄像机,不止有摄影记者,还有采访记者,一帮人挤来挤去,无数个话筒险些顶到景莘脸上。
“景小姐,请问你是Focus的女朋友吗?”
知道她是“景小姐”,看来这帮人早就做好了功课,有备而来。
“请问景小姐的真实身份是狗仔吗?”
“请问景小姐与Focus怎么相识的?”
“Focus接受采访时说你们交往是景小姐倒追的他,请问你对此有何看法?”
“请问景小姐昨晚在别墅过夜了吗?”
“请问景小姐是同Focus同居吗?”
“请问景小姐是同Focus秘密结婚了吗?”
“请问景小姐怀孕了吗?”
“请问景小姐要留下孩子吗?”
“请问孩子是男是女?”
“Focus陪您去做产检吗?”
“请问景小姐怀孕期间还出去工作吗?”
“请问景小姐为什么穿着Focus的衣服,这是今夏流行的时尚吗?”
“请问景小姐是忘带车钥匙了吗?”
“景小姐同Focus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开这么寒酸的车,您是用实际行动倡导女孩子要自力更生,不靠男友而活吗?”
耳边像是飞着五百只蜜蜂,景莘被围追堵截到最后,只想骂一句“我倡导你妈了个头”。
“啊!!!!!”
嚎啕一声震天地,直到所有人都闭上嘴才停止叫。短暂的沉默瞬间,又有几个没眼力见的咔嚓拍了好几张照,景莘耐性被磨到了极限,对着她正前方略被惊吓的女记者问了句,“姐妹有手机吗?”
此女被问的一愣,随即在众人的全程记录下摸遍全身口袋,讪讪道,“落在车里了。”
景莘环视众人,瞧见眼熟的面孔,如遇救世主一般冲过去对那对记者搭档狂叫,“你们是鸭梨日报的吧,是吧?是吧?”
二人在同行的全程记录下略显腼腆地点点头,景莘大手一挥,“你们一会要回报社吧?”
二人无知觉地点头。
“车上有空余位置吧?”
二人无知觉地点头。
“能带我一起去报社吗?”
二人无知觉地点头。
直到陪着景莘前呼后拥地爬上车,二位朋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摄像大哥放好设备发动车子,采访妹子坐在副驾驶座上瞧着后排泰然自处的景莘,斟酌着问一句,“景小姐是要跟我们回报社接受采访吗?”
景莘瞧瞧前头想看她还不敢看人的两位,笑着答句,“鸭梨日报是我的老东家,就算我接受采访也得紧着你们不是。”
采访妹子闻言立马来了精神,“你要接受采访不用去报社,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咖啡厅。”
景莘眼一眯,“没关系没关系,在报社说话我才有安全感。”
妹子不再纠结,满脸洋溢着青春的喜气。
车到大厦停车场,景莘像被押送的囚犯一样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跨入电梯,迎着众人各色目光与指指点点,到达三十八层目的地。
好不容易挤出电梯门,狗仔女像归国赤子一般飞奔进报社,途中也不知撞到多少人,终于成功抵达白平衡的单元格。
后头两位记者没料到某女会突然加速,快步追上来时,景莘已经和小白接头了,“我同白编辑有些私事要先谈,有时间再找二位。”
小白无奈地对同事赔笑,二位新闻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抽空想好了明晨的头条标题:焦点女友耍大牌!
景莘在众家暧昧目光中忐忑不安地找凳子坐了,白平衡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腔调,“赌咒发誓说同Focus没关系,半夜就弄出那么劲爆的新闻,姓景的,你也真对得起我。”
“我冤枉,我真冤枉。”
小白冷着脸挥手,“在焦典别墅过夜,第二天还特地穿着人家的衣服跑来恶心我,这种下三滥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景莘急的赌咒,“我对灯发誓,要是我跟焦典有半点瓜葛……”
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无论是否出于本意,她同焦典的确是有了不可逆转的瓜葛。
“发誓啊,你怎么不接着发誓。你自己看看,一张半夜两点的激吻照,一张半夜三点的不雅照。瞎子都看得出来,你和焦典有了肌肤之亲,肉体之实。”
景莘听到“肌肤之亲”,“肉体之实”后毫不夸张地打了一个冷战,再瞧瞧鸭梨日报今天头版头条的马赛克配图,冷汗流了一背。
这种床照景莘也拍过不少,只不过现下照片里头的主角变成了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的难以接受。
白平衡不依不饶,有点怒不可遏的意思,“我手底下最能干的狗仔就是你,你不爆料你自己,机会被135那八婆给抢走了,你说说,你该怎么赔偿我?”
景莘低头待宰,好半天才磨蹭着说了句,“小白,你把我家钥匙借给我用用呗,还有就是……你能借我点打车钱吗?”
白编辑批斗大会还没开完,就被景莘这一句话勾的怒火全烧,“你把上那么有钱的男朋友,还千里迢迢跑来找我借打车钱?你是被幸福冲昏头脑了,还是急于想转移话题?”
景莘满脸黑线,“哥哥耶,我要真有心躲避你的审问,何苦大老远跑过来找挨骂。我是真心地落魄了,不得已才出现在您老面前。我家钥匙你是放家了还是放办公室了?快借给我救个急吧。”
白平衡从上到下打量了头未梳,脸没洗的某女,有点相信了她所说的落魄,犹豫着掏出钥匙串,将景莘家的钥匙掰给本主,斟酌着问句,“你好好地去焦典家过夜,怎么一大早弄到这么个缺吃少穿的状态,你的衣服呢?车呢?钥匙呢?手机呢?钱呢?”
景莘垂泪苍天,被挤兑了这么半天,这厮终于惊醒过来问正题了。
“那王八蛋嫌我衣服脏,一起都给扔了,我手机钱包证件钥匙都在风衣兜里,不知道是被他扔了还是藏起来了。”话至此,狗仔女拍大腿想到更重要的事,目光放远,脱口而出骂了句,“他爸爸的!!”
小白无端被惊吓,找钱的手当场暂停,“怎么了?”
“我相机还在那王八蛋家,不知道被他放哪去了。”
白平衡伸头递给她二百块钱,“你怎么丢三落四的,难道你真是被撵出来的?”
“撵个屁,凭他也配,我是逃出来的。要是逃的不快点,恐怕要死在他和他养的那只蠢猫手里。”
小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怕猫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景莘有点自暴自弃,“好不了了,我也没想好。”
白编辑看她一副破釜沉舟的怂样,犹豫道,“景莘,不谈工作,你以朋友的立场对我实话实说,你和焦典,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莘视死如归,“不谈工作,我以朋友的立场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昨天之前,我跟那个王八蛋半点关系都没有。”
小白当场坐直了身子,“昨天之后呢?你别说你们只是一夜冲动,双双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天底下没谁发展关系发展的这么快,这么怪的。”
景莘眸眼间写满苦大仇深,“一夜冲动的不是我,犯下不可挽回错误的也不是我,发展关系发展的这么快,这么怪的更不是我。”
白主编眉头深锁,“你是说是焦典主动诱惑你?”
主动诱惑?如果当今社会对主动诱惑的解释是强迫他人意志强行与之发生关系,那么的确是焦典“主动诱惑”了她。
景莘咬咬嘴唇,磨牙半天才惨兮兮地问,“你说我要告他强*暴,胜算是多少?”
☆、丧心病狂
“你说焦典强*暴你??”
白平衡一句话说了三个重音,一个是“焦典”,一个是“强*暴”,一个是“你”。显然他有疑惑的不止某个简单陈述,更是不明所以的主谓宾。
景莘瞧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就气愤了,合着她还能蒙他是怎么着。
“你们拍到这张不雅照,就是犯罪进行时。我预备用作证据,告他个倾家荡产。”
小白瞧她义愤填膺的表情,将转椅往后退了几厘米,“你们进别墅大概是两点,做*爱被拍到是三点,中间还有一个小时,干什么了?他试图侵犯你,你拼死反抗?”
景莘皱起眉头回想:焦典的确是试图侵犯她,她也的确层拼死反抗,但是之前……
“他在走廊里扒了我大衣和相机,强吻了我好一会,之后逼着我上楼刷牙,又强吻了我好一会,之后逼着我洗澡,中途跑进来替我洗澡,之后把我抱出浴室扔上了床,之后……”
“之后就强*暴了你?”
“之后帮我吹了头发,说了一会话,之后才强*暴我。”
白平衡吐了一口血,“合着焦大明星搞强*暴,还这么有条理有节奏。”
景莘磨牙,“可不是。”
小白怒,“是个头!他要是真有心强*暴你,直接就奔正题了,干嘛要等你刷牙洗澡了才行动?”
“你到底会不会听人话,不是我自愿刷牙洗澡的,是他逼我的。”
“这话你去跟法官大人说吧。”
“我说什么呀!连你都不相信我,法官能相信我吗?”
“你也知道自己编的故事站不住脚啊,有强*奸犯帮受害人吹头发的吗?有强*奸犯在犯罪之前还跟受害人聊天的吗?”
“他这不是想把我弄干净了再下手吗?”
小白厌恶地瞪了眼景莘,“是朋友我才实话实说,就你惯常那个脏乱邋遢的怂样,冲动男人都会被你恶心痿了。”
“白平衡,你!”
“我什么呀我,焦典一个帅呆了酷毙了的大明星,跟你这么个残次品做*爱叫扶贫救灾,发生了事实你找个旮旯偷着乐吧。”
景莘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合着我就白被他欺负了?”
白编辑嘴一撇,“不是我打击你,要是焦典跑到法院告你强*暴,胜诉率百分之一百,要是你跑到法院告人家强*暴,铁定败诉不说,他家的那些脑残粉丝还会找杀手弄死你。”
景莘前一秒还在委屈,听罢小白的分析总算找回点理智,“这么说,我这状告不成?”
“老老实实呆着吧,还人心不足蛇吞象地搞什么幺蛾子?他技术不好,你没享受到?”
“技术挺好……我也享受到了。”
小白冷笑,“那不就得了。”
景莘凝眉,“这不是他技术好不好,我有没有享受到的问题,这是贫苦大众不应向恶势力屈服的问题。我要是不英勇地站出来揭发他,还得有多少无辜女同胞会遭他蹂躏?”
小白不置可否,“无辜女同胞都排着队等他蹂躏呢,不用你操心。”
不得不承认白平衡说的有理,景莘张口欲辩,却发觉鸭梨日报的同仁都凑过来身子,虎视眈眈地瞧着她。
瞧这架势,是听到了蛛丝马迹,想过来搞突击采访啊。说时迟那时快,景莘向小白使个颜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出报社,直奔电梯,临走时还拐带老友随手仍在桌上的鸭舌帽。
一路畅通无阻,回家之后先把那身还带着淡淡香气的衣服脱了团成团,钻进浴室玩命的洗自己。洗到半路,脑子里乱起八糟地想:这么洗算不算是把犯罪证据给销毁了?
得了,销毁了就销毁了吧,一秒钟也受不了自己身上还带着那强*奸犯的味。
折腾半小时,搓掉一层皮,胳膊腿终于又是那么个廉价沐浴露的味道了,这才披着浴巾出来穿衣服。
翻箱倒柜找到自己家的备用钥匙,车的备用钥匙,带好钱出门。
首当其冲打车奔焦典别墅,自己的爱车还落在敌手,不要回来心不安。
出租车走到大门口时被保安拦住盘问,那小子瞧见副驾驶座的景莘,了然一笑倾城倾国。
景莘脸都红成了大苹果,待总算回归了自己破车里,这才找回了久违的安全感。
瞧一眼不远处的那栋该死的别墅,脚踩油门骂爹上路,再回到家后,是真正的身心俱疲,倒在床上一睡睡了个昏天黑地。
……
焦典的保姆车回到别墅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为了早点回来,大明星特别推掉两个晚上的活动,谁知才到近前,就发现景莘的车已经不在原处。
预感不祥,大明星叫易希陪着进门。
一楼餐厅的豪华餐桌上,摆着纹丝未动的早餐,屋子里所有的垃圾桶,都被翻了个遍,光圈饿的楼上楼下直转悠。
焦典怕景莘尴尬,今天特别没有叫保洁来打扫,猫咪无人照料,实在是受苦了。
易希瞧着别墅一片狼藉的惨状,皱着眉头问主子,“你不是说跟她发展的挺顺利的吗,原来就是这么个顺利法?”
焦典黑着脸上二楼,一进卧室就瞧见自己的衣柜被翻了个乱七八糟。
易希随后进门,被惊悚的啧啧慨叹,“那丫头是不是穷疯了,睡醒就把你给洗劫了。”
焦典摇头,“估计是在找相机。”
“那她找到了没有啊?”
焦典笑的诡秘,“她的证件相机都被我放在洗衣机里,她上哪找去。”
易希彻底被折服了,“亏你想得出来。”
焦典才得意了没一分钟就转而苦笑,“有什么用,扔了她的衣服,藏了她的东西,她还是跑了。”
易希陪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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