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家里老太太都是轻度老年痴呆，居然就认得这是我们家褚玑。”尹俐俐把手里的东西一样样放到褚玑面前：“我可没做什么迎接检查和上级领导莅临指导工作的事情，一大早就在忙着下半年的工作计划。”
“我知道。”褚玑点头：“你从我昨天到北京开始就在琢磨了，该怎么跟谈这些事情。然后就是你的工作我会怎么看，是不是做的叫人满意？还有就是我会怎么处理公司的所有工作，是不是会翻你们的旧账。是这样吧？”褚玑把她拿来的东西放到一边：“既然我让你来做这个位子，肯定是放心把所有的事情交给你来管。一定不是你们做的事情我来横插一杠子，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
“你知道为什么不说，害人着急上火。”尹俐俐被褚玑弄得哭笑不得：“我也是这么大年纪了，你能不能不给我多的心理压力。我要是有高血压的话，昨晚估计就要发病。”
“你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需要这样？”褚玑不以已为然地一笑：“这回的接待工作还不错，不过有一点要注意：我带着妞妞上来的时候，没人问我是做什么的，就一路放行。如果是这样的话，安全保障很有问题。”
“我虚心接受，保证改进。”尹俐俐没想到褚玑会这么仔细：“在法国这些事，你操心吗？还是需要管更多的事情？”
“我不是天天去公司，今天我来纯属是个客户的身份。如果你们的服务或者是工作不让人满意的话，是不是会损失更多？再者来说，这里的任何一点接待不到位都会损失公司的声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做什么？”
尹俐俐对她除了佩服几乎没有别的话，这个女人爷不知道是哪来的这么好的精神，不过她说的话确实在理上。有几次的确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存在，只是自己疏于管理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本来想着你或许不会去，不过你在北京的话还是去一趟的好。今晚正好是蕙蕙他们团里出国巡演以前的最后一次公演，而且是演你上次上的那什么《野猪林》。晚上我们都去，你要是没事的话也去看看吧。”
“看看再说。”褚玑把她拿进来的资料打开，草草看了两眼：“上次跟你发脾气的事情，解决了？还是有什么后遗症，需要找人继续摆平？难道就没有预料到会出现什么后果，这件事出来是不是要叫人笑话死？”
“我都摆平了，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尹俐俐摆手，谁还敢发生这种事情。他翻起脸来真是没有丝毫情面可讲，要是这时候再跟她说没做完什么诸如此类的话，可能接下来自己的后果真是很严重了。
“那就好。”褚玑没说话：“妞妞，我们走了。”
褚徽妘难得安静一刻，全是因为妈妈给她买的这个小玩意儿实在是比芭比有意思多了：“妈妈，我喜欢那个沙燕风筝。”
“等下我们去放风筝。”褚玑看着尹俐俐：“昨晚我们到后海逛的好晚，非要拉着我说去放风筝。我们买了一个很大的沙燕，看今天天气不错，等下去放了。”
“你还真是有精神，坐了一天飞机晚上就去逛后海。不过你那儿倒是离着近，没想到你在那里还有一个楼盘。”
“狡兔三窟。”褚玑把尹俐俐放在桌上的东西装进包里：“晚上我要是没事的话，带着妞妞去。只是不一定，因为保不齐这孩子等下又想出什么招来。”
“要是三个人全来了，估计你就招架不住了。”尹俐俐微微叹了口气：“三个？我们家一个就够受了。”
“还好，丫丫这么大了。不过我走的前两天还在说，要带着褚嬴楀坐飞机过来。把我吓得够呛。”褚玑牵着女儿的手：“还好被我给堵在摇篮里了。”
“臭小子倒真是有创意，这一点真是像你。别人家的孩子，要是跟你丫丫这么大的，先不说能不能想出这个主意来。只说要坐飞机，肯定是妈妈爸爸当做宝贝一样搂在怀里。”尹俐俐失笑：“以后可是个可造之材。”
“那天跟我讨论人权问题。”褚玑摇头：“还要跟我讨论中法两国的儿童教育问题，不知道每天学校教的都是什么。”
“我想他们学到的东西，是我们在国内多少年都未必能够学到手的东西。”尹俐俐摸摸妞妞粉嫩的小脸蛋：“小美女，等下阿姨跟你去放风筝好不好？你妈穿这么高的鞋，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肯定是跑不动的。”
“妈妈可以换鞋子，阿姨要上班不能翘班。”妞妞仰头看着她妈：“妈妈，是不是？”
“看看，我女儿都知道你要上班。”褚玑坐了一会儿：“上次你跟我说的，我要那些证据。”
“褚玑，这件事已经查清楚了。那时候是他跟一个女演员纠葛不清，而且两个人一度还准备结婚。包括在北京和香港的房产都是跟那个女人合伙买的，没想到这个女人自己因为一时投资不慎就把钱都败光了。他每次接演的片子都是事先说好的，多少钱给那个女人还债多少归自己。至于第一次的照片也是那女人授意人拍的，他跟你在一起后确实后悔过，只是想跟你好好过，但是自己投资不慎加上那个女人所欠下的债，真是还不清了。”尹俐俐一面说一面打量褚玑的神色：“不瞒你说，我跟他谈过。就是从法国回来以后，他来公司找过我。因为那一百万要在北京的银行支取，需要公司签章。”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褚玑望着女儿的脸：“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觉得很多东西就跟自己想的一样，哪怕是时间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不可否认，他对我好过。而且我也对那种好甘之若饴，只是梦醒得太快了。我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以后大家也都没什么关系。你知道，我看到他非要把戒指套在我手指上的时候，我只是想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要相信自己那种错误的直觉，觉得这个人是为了自己回来的。”
“糊涂一些不一定是件坏事。”尹俐俐一直都觉得褚玑错就错在太清楚，很多东西是经不住推敲的。好像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一旦太清醒就会出纰漏。
“他骗我第一次，决不允许再有第二次，但是他还是做了。而且要串通我爸来讹我的钱，难道觉得我真是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了。所以才会想到用这件事来挑战我的底线？”褚玑拿起包：“妞妞，我们走了。”
“阿姨，拜拜。”妞妞溜下椅子，牵着妈**手出了办公室。
大幕还没有拉开，看样子来得不算晚。褚玑牵着女儿的手到了尹俐俐的旁边：“怎么，你开始看戏了，确定看得懂？”
“外行看热闹，不算是不行吧？”尹俐俐伸手摸着妞妞的小脸：“宝贝儿，你妈晚上给你吃什么好东西了？”
妞妞想了想：“妈妈，那个应该是叫做饺子吧？”
“嗯，是饺子。”褚玑点头：“还不错，妈妈说一遍就记住了。”
“谁做的？”尹俐俐看着母女两个，总不至于是这位妈妈亲手做的？
“妈妈，我们在超级市场买了东西回家。妈妈做的。”妞妞习惯性地靠近妈妈：“妈妈真棒，什么都会做。”
“你妈会的东西多着呢。”尹俐俐撇嘴，她还真是有闲情逸致。一边忙着公司的事情，还能抽出时间给女儿包饺子。要是说明星妈妈，她肯定榜上有名。
开场铃想了，还算精致的布景加上刻意营造的气氛，看得出来是费了不少心血的。悠扬的胡琴伴随着两人带着家丁婢女出场，林冲带着他的妻子出来。
“没你们的合作好。”尹俐俐压低了声音：“我看不懂戏，但是我看得懂人。你们不矫揉造作，很自然。没有戏装但是看得出来有戏，贺蕙蕙有点膈应不自然。”
“多演几次就好了。”褚玑不想谈这些事情，而且女儿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能够让小朋友坐住好几个小时有些不容易，还要让她知道上面在做什么。
“妈妈，我怕那只老虎。”妞妞捂住眼睛，指着舞台画着一只吊睛白虎的布景。
“不怕，那是画出来的。”褚玑笑笑：“过会儿就没了。”
“妈妈，为什么刚才那个人可以把一棵柳树拔出来？柳树那么粗那么高，抱都抱不拢。”妞妞咬着手指头：“妈妈，是不是啊？”
“鲁智深力气大，所以能够倒拔垂杨柳。而且他是喝了酒以后才做出来的，如果没喝酒未必能够再拔出来。”
“哦，那就是喝酒了都可以拔出来了，是不是？”妞妞很好奇前面花和尚的故事，在法国毁绿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只要是发生了会有很重的刑罚。
“不是，首先要力气大，其次还要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自从这丫头回来以后，总会有太多的问题，因为中国的国情跟法国太不相同，小丫头从小在法国长大，见到的东西跟别人就不一样。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会提出各种问题给妈妈回答。比之于十万个为什么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文 第五卷 卷土重来 第四十二章可爱的妞妞
第五卷 卷土重来 第四十二章可爱的妞妞
“你再这样子教下去就成科普教育课了。”尹俐俐忍不住笑起来：“你们家三个是不是都这样子教出来的？”
“褚赢炘自己看百科全书，看不懂的再问。平时在家，我哪有时间去听他们问这个那个。”褚玑把女儿手从嘴里拿出来：“妈妈这里有手指饼，要不要？”
“要。”妞妞伸出手，妈妈不许她咬手指头，所以只要是咬手指就会有手指饼可以吃。
褚玑刚准备说什么，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扭头看到李若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你来了？还以为你不来了，所以我也误场了。”
“都唱了一半了。”褚玑点头：“这边来坐。”
“今天的票房不错，看来宣传很到位。这么满坑满谷的，我刚才还跟我老公说，不知道你看到这么好的票房是不是会很高兴。”
“我高兴什么。”褚玑习惯性地端起手边带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现在我身边总是有人跟着的，要不然我就跟那些追星的人一样，扑到前台找人签名合影，是不是你们就高兴了？”
“你不用扑到前台找人签名合影，我估计那人看到你先扑过来了。”李若耶坐在另外一边，中间没有孩子隔开说话就显得很随意：“到时候谁不让谁走还不一定呢。”
“你这嘴啊，我看就该用东西塞着才行。”褚玑瞥了她一眼：“你总是胡说八道，你老公也不管管？非要你在外头惹了什么祸，恐怕才能不惹事？到时候我看你还能说些。”
“我才不惹事，我老公说我是帮夫运。上次你跟我说的那几只股票还真是不错，我们赚了不少。怎么着，晚上的宵夜我请？”
“你赚得盆满钵满，还只是请吃宵夜？”褚玑笑笑：“说什么也应该是我在北京的费用你全包了，这才合理。”
“好啊，只要你不说我小气就行。”李若耶四下看着好像在寻找什么，褚玑专注看着戏台上：“这里还要改改，这个地方的布景显得很小气，没有那种大的气度。而且这样的话，等下武行出来的时候，只怕手脚施展不开。要是放到外国舞台上，恐怕影响演出效果。”
“嗯，等下去问问布景师能不能改进一下。”尹俐俐点头，褚玑提出的问题和解决方法总是很正确的。这一点就连唐正亚本人都承认。因为褚玑好像对这些东西格外敏感，只要是说到了就肯定是有问题。
“还有就是前面有两个地方处理的不是很好，尤其是琴师跟演员配合不是很严实。为什么要换琴师，越是这种大型演出越不能换了琴师。都是多少年的合作，彼此哪里有问题没有比她们更清楚的人，一定要换回来。”
“你不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明天跟他们谈一下，这个问题肯定需要尽早解决。”尹俐俐再次佩服一下褚玑，连换了琴师这种事她都能听出来。
“问题总有不少，这次是在德国演出，希望不要出问题。”褚玑看女儿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刚才还在啃手指饼玩得不亦乐乎：“妞妞也是精力充沛，每次出来都是玩到最后筋疲力尽才肯睡觉。”
“这孩子比丫丫还像你。”尹俐俐望着台上热烈的开打，又看看褚玑：“要是有天两个男人中有一个要跟你重头开始，可以吗？”
“会有那一天吗？”褚玑扭头看着她：“我想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我只是说如果。”尹俐俐笑笑：“你也不用这么快回答我，我想并不是什么难题。”
“我有时会觉得你们对于这种事比我自己热衷多了，我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褚玑竖着耳朵听着台上熟悉的唱词：“而且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个无法逾越的禁区，难道他们就不清楚很多事情每个人都有底线。没钱的事情可以解决，但是他不能去我父亲那里要求两人一起骗我的钱。而且是为了一个女人骗我的钱，以为我是什么？因为有钱就养小白脸的女人？”
“那唐正亚怎么说？”尹俐俐看着台上的林冲，这个人的扮相用褚玑的话说，就是当红的京剧演员他是头一份。
褚玑抿嘴：“看戏，看戏，你比他唱的词儿还多。”
“马上就唱完了，等下出来谢幕的时候，我想你是不是该去见见？”尹俐俐看着台上：“而且蕙蕙也是第一次唱这么大的戏，你总该奖励一下人家。”
“褚徽妘睡着了，我怕她着凉。早点回去，我明天还有事要办。”褚玑没有直接拒绝，不过也说明自己不想去的实情：“人家的谢幕，我没必要跟着上去。”
话刚说完，掌声已经响起来。几个人这才意识到演出结束了，褚玑站起身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熟睡的妞妞也被嘈杂的声音惊醒，一下子睁开眼睛：“妈妈，我们在哪儿？”
“我们看演出呢，刚刚结束了。”褚玑只好放下包：“怎么了，睡醒了？”
“妈妈，上面那个伯伯在干邑的时候抱过我，还蹭过我的额头。”妞妞看到了唐正亚，根本就没有卸妆，这孩子怎么会认出这个人是谁的？刚才唱戏的时候，也没说人家是谁？难道这点小屁孩知道什么时候是演出，什么时候演出结束？
“嗯。”褚玑不骗孩子，很诚实地点头。
妞妞笑起来，转脸看着旁边的尹俐俐：“阿姨，我想上去。”
尹俐俐惊讶地看着褚玑：“你女儿怎么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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