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见过乔安娜,自然是知道她的身份。
而之后,京城里所传的消息就变样了,从很简单的住了个女人,到住了个洋女人,再到张凡将佛郎机的特使给拐进了家门。总之,现在的张凡可算是又站在了风口浪尖,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而偏偏张凡对于别人对这件事情的谈论并不放在心上,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会招惹麻烦的事情,所以他也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反正他是不在乎。
不过一直到后来,说这件事情的人倒是少了,但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张凡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这可让张凡有些受不了了。要只是听这些人说的话,张凡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就当是听着苍蝇在身边嗡嗡叫好了,习惯了就好。
但是,如果是被奇怪的视线注视着,那可就不一样了。有其是张凡这样,这么看着他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很多人。像是上朝的时候,只要不是非要站立如松,目不斜视的时候,就会有人看着张凡。看就看吧,那脸上怪异的笑意则更加让人觉得怪异,仿佛一个个都是在看着张凡想什么下流的心思一般。
这下子,张凡可有些受不了了。但是偏偏的,这件事情他还不能说,也不能解释。并不是他不想解释,也不是他心里已经扭曲的开始享受这种被人异样注视着的感觉了,实在是他有先见之明,知道这种事情,尤其是这种事关女人的事情,只会越解释越乱。最好就是什么也不说,让他们看去,等过一段时间,这些人这股子热情降下去之后,自然就好了。
不过,在这些人习惯之前,张凡可就是有罪要受了。
然而,真正让张凡实在是觉得受不了的是,甚至就连李太后,包括朱翊钧都在用这种怪异的眼神加上怪笑的样子看自己。李太后倒是没什么,既然她第一次知道了不说,那就是不会过问。她虽然知道乔安娜的身份,但是显然,这并不是光靠张凡怎么做,乔安娜就会抛弃自己的国家而到这里生活的。再说了,大明跟葡萄牙相隔万里,也根本难有什么纷争。
而对于张居正跟冯宝也是这么看着自己,张凡倒也没什么感觉。或许是这两人恐怕早就知道了吧,张凡也觉得他们不会太过无聊,就算是有那么一两次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最让张凡受不了的是朱翊钧,他居然也用这种模样看着自己。而且,还不是在朝堂上,几乎张凡每次去往乾清宫觐见朱翊钧的时候,朱翊钧都是会用这么一副眼神看着他。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就连外面那些人也都不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然而朱翊钧却还是如此的“乐此不疲”,继续这么怪笑着看着张凡,就如同现在这样。
这一下,张凡实在是坐不住了。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反正朱翊钧这样子也根本不会听他说什么了,张凡开口,很是直白地问道:“陛下,这段日子,陛下何以用如此怪异的模样看着微臣?”
“哦,朕见其他的大臣都这么看着老师,朕也就这么看着喽。”朱翊钧听到张凡这么一问,想也不想就回答出了这么一番话。
“……”朱翊钧的回答,让张凡当真是无言以对,他是怎么都没有朱翊钧会这么回答自己。还是说,朱翊钧所说的当真是真的不成?那显然,他这个皇帝做的也太过无聊了,“难不成陛下就因为这个缘由?这……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这都多少天了,为何陛下还是如此?”
“一开始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朱翊钧毫不避讳地说道,“不过,老师可不要把朕当成傻子,要是看别人笑朕也想,一次两次倒也算了,这都大半个月了,怎么会呢?”
“那陛下是……”这一下,张凡是更加想不明白了。
“老师不是经常说,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吗?”朱翊钧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第二天朕就觉得,若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笑着的话,实在是有些傻,便找来了个人去打听打听到底为何,那些人要这么看着老师,就连母后也是如此。后来,朕知道了为什么之后,就觉得这实在是有意思,便也这么看着老师了。”
“这……”很显然,朱翊钧给出了一个非常有道理的理由,虽然张凡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但是却不是不能接受的,“可是,陛下,这都大半个月了,也该……也该差不多了吧。”
“本来,朕也觉得,若是两三天倒也有趣,时间久了自然就会乏味了。”朱翊钧说道,“只不过,朕有些问题想不明白,有不好直接问老师,问别人也答不上来,所以就这么想着,便是如此了。”
听朱翊钧这么一说,张凡更加放松了。怎么说呢,这里面确实是有些问题,或许别人能够猜得到,但是朱翊钧却未必。如果朱翊钧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张凡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但是,他也不可能让朱翊钧在这么继续下去,要不然最先崩溃的恐怕就是张凡自己了。
想明白了之后,张凡看着朱翊钧,说道:“既然如此的话,微臣如今就在笔下跟前,笔下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微臣也会回答个明白。”
“那好啊!”听张凡让他问,还会回答他,朱翊钧的脸上立刻就扬起了兴奋的模样,身子都微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张凡,说道,“既然老师说可以问,那朕可就问了,老师可千万不能不答啊。”
“这个陛下放心,只要陛下问了,微臣自当作答。”张凡也是笑着说道,“只不过,微臣还有个要求。”
“嗯嗯,老师请说,只要朕能办到,自然不会拒绝。”朱翊钧听说张凡肯回答,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自然是满口子答应下来了。
“若是微臣回答了陛下的问题,能让陛下解惑的话,还请陛下以后不要在这么看着微臣了。”张凡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么被陛下看着,微臣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这个好办,朕答应了。”朱翊钧倒也是爽快的很,一口答应下来。
“好,既然如此,还请陛下发问。”
“嗯,那朕可问了啊。”朱翊钧也不客气,问道,“老师,这洋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朱翊钧的问话,让张凡瞬间僵立当场。
第838章 继续尴尬
这世上有着很多让人想不通的事情,更有着很多让人想不通至于还会觉得尴尬的问题。而如今,张凡就面对着这么一个问题。
朱翊钧的问题问出来之后,张凡整个人立刻就僵住了,站在那里是动也不动,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而且面上也是青白翻转,就如同遇上了试玩鞑子铁骑一般,无所适从。不过想来也对,谁又有可能想得到,一个不过十一岁的孩童,会问出这么个问题来呢?
张凡的听觉没有问题,他也绝对不会怀疑自己听错了,更加不会将朱翊钧所问的问题应是往好的方面去考虑。
想想也是,问女人是什么“味道”,这问题再怎么解释也不会变的纯洁。而且,朱翊钧问这番话的时候,偏偏是顺溜的很,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停顿,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铜豌豆”,而且脸上也没有丝毫尴尬或者不好意思的模样。
有其是从朱翊钧口中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来他说的很顺溜,完全就是一副非常有经验的模样。二来,这么一番话若是在别的人说起来,张凡到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朱翊钧的身份,就算是个皇帝,也不是说不出来这番话。就那张凡亲身经历的来说吧,隆庆皇帝朱载垕,好色如命,整个乾清宫被他装饰的,根本毫不收敛。而且朱载垕跟张凡说起这方面的事情也根本不会避讳什么。
但是,如今这番话,口气跟朱载垕是如出一辙,但是却是由朱翊钧的口中吐出。用一个不过十一岁的孩子的声音来说出这么一番话,别说是张凡了,恐怕任何人听到了也会觉得怪异吧。
可偏偏的,说这番话的主人朱翊钧是毫无自觉,反而还紧紧地盯着张凡,很显然是在等着张凡作答。
张凡倒不是在奇怪朱翊钧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一来,他毕竟是皇子,而且是作为朱载垕唯一在世的儿子,自从朱载垕坐上了皇位,朱翊钧跟着进宫了之后,很显然的,他也就成了唯一的太子,作为皇位继承人来培养的。
而对于一个皇位的继承人,有些东西是很重要的。别的暂且不说,其中有一项,那就是开枝散叶,让皇室的血统继承下去。所以说,即便是朱翊钧如今只有十一岁,但是却知晓男女之事,这对于张凡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奇怪的事情。
再加上,朱翊钧有着朱载垕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父皇的纯在,张凡就更加不会好奇了。要知道,朱载垕的那种被嘉靖皇帝逼迫出来的特殊性格,让他在那方面大感兴趣的同时,也根本就毫不顾忌。实际上,不论是听冯宝说,还是朱翊钧无意当中说过的,朱翊钧本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去往乾清宫,却是撞见朱载垕在做那档子事情了。
不过,这些都是很合理的事情,张凡也不是在奇怪这些。他真正奇怪的是,朱翊钧的那番话,不管换了任何一个人来听,根本就是透露着一个讯息,他已经尝试过女人是什么“味道”了,这才会这么着问的。
而显然,十一岁的朱翊钧有可能吗?不,这可不是有没有可能的问题了,而是根本就没可能。就算他想,也是有心无力。当然,有心无力自然是暂时的了。
“陛下……你……”张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是直接不去管这些事情回答朱翊钧,还是说问个明白呢?
“怎么了,老师?”而朱翊钧这个时候,偏偏是摆出了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样,歪着脑袋,一副弄不懂发生了什么的模样,看着张凡,问道,“朕已经问了,老师为什么不回答朕呢?”
听着他这么说着这番纯真的话,再加上刚才他说的时候的纯真模样,与他刚才所问的问题相重叠,张凡的心中更加地怪异了。此刻的张凡,心中是甚为后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让朱翊钧发问了。
如果朱翊钧不问,那最多就是还让他那么怪异地看着自己几天。就算在持续一个月又怎么样,总是会有过去的一天。但是现在,朱翊钧倒是不那么看来,但是仿佛那一个月的怪异视线全都是集中了起来,被朱翊钧在刚才一下子都射向了张凡。
用什么来形容此刻张凡的感受呢?五内俱焚?倒也是恰当。而且张凡所遭受的还并不只是这些,虽然说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他觉得很难受了,但是他刚才已经答应了朱翊钧,一定会回答他的。
“怎么了,老师?”显然,朱翊钧也是注意到了张凡的怪异模样,尤其是那站立不动的身体,再配上张凡那正在不停变换的脸色,朱翊钧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呢,“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老师快些坐下说话。”说着话,朱翊钧倒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皇帝的身份,说着话就站了起来,扶着张凡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而张凡,显然还是处在那种神游天外的状态,被朱翊钧这么扶着也是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就这么着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做了下来。只不过,张凡的眼神倒是一直盯着朱翊钧没动,即便是做了下去,还是一直盯着朱翊钧看。
而将张凡扶着坐下之后,朱翊钧就站在他的跟前,以他的身形,如今倒是能跟坐着的张凡,眼神出在同一水平。而朱翊钧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被张凡这么盯着有什么问题,一副非常坦然的模样。
紧接着,朱翊钧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哦,原来如此,朕明白了。”
朱翊钧的这一声声音有些大,让张凡回过神来,赶紧问道:“陛下明白什么了?”实际上,这一刻张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不过就这么顺其自然地问出来了而已,也没有指望朱翊钧会回答他什么。
但是朱翊钧可是把这当成一回事了,一本正经地说道:“朕明白了,相比老师定然是日夜‘操劳’的缘故,如今这才是身子不适。嗯,这样可不好,老师乃是本朝栋梁,每日也有诸多事情需要老师亲自处理,若是因为女色之故而有什么耽搁的话倒也不好。不过若是让老师不近女色,倒也是显得朕有些不尽人意了。这样吧,听闻宫中近日有进了一批药材,其中不乏一些极其珍贵的补药,听说外面即便是有钱也是难买。等会朕就让人去去一些,让老师带回好好补补身子才是。”
朱翊钧说这番话的时候,口气依然是一本正经,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处理说到那“操劳”两个字的时候,他稍稍加重了语气之外,其他全都是一副无比正经的模样。
本来,已经是被朱翊钧的声音给惊醒了的张凡,听到他的这一番话,再一次陷入了石化状态。原本,张凡就已经是觉得朱翊钧会问这个问题非常的古怪了。而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原因,朱翊钧就说出来这么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而且其中还不乏浓浓的“关怀”。
“嗯,老师也觉得还不够?”朱翊钧见张凡没有搭理自己,就已经擅作主张,帮着张凡回答了自己的话,“既然如此的话,听说宫中这一次进的还不光只是药材,还有不少新奇的玩意,倒是能够帮助老师……”
“陛下!”张凡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亦或是已经被朱翊钧的言语给吓住了,“陛下还请不要再说了!”张凡大声吼了出来。
张凡这一吼倒是把朱翊钧给吓了一跳,看着张凡,面露疑色:“老师,这是怎么了?”
“陛下为什么会这么问?”张凡平静了一番心思,说道,“是陛下自己要问的,还是其他什么人告诉陛下的?”
“自然是朕自己……嗯,也不算是吧。”朱翊钧想了想,说道,“那天朕也听闻那个乔安娜来到了大明,住到了老师家中,据说就打算在这里住下了。难不成说,老师对她没有意思?不可能吧,若不是的话,老师这可就办了件大错事了。她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家,都已经住到老师府上了,老师若不纳了她,她以后可也是嫁不出去的了。”
“不,微臣问的不是这个。”张凡摇了摇头,说道,“微臣的确对她有意,不过还未……不对,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陛下刚才为何会问微臣那些问题?难不成说,这是陛下自己要问的?”
“这可不是。”朱翊钧倒也坦白,很是直白地说道,“朕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