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我的女人,这是你应该做的,也是我的权利。”他轻柔地亲吻她的发,细密而炽热的吻一路落下去。
额头,眉毛,鼻子,然后,靠近嘴唇。
突然,阳夕舞几乎是拼了命的,想要偏过头去。
她想要保留住,嘴唇上莫寒的味道。
潜意识里,那是和她自己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的。
她不想让任何人玷污了那道专属于莫寒的印记。
“放开我!”她愤怒地吼着,想要不顾一切地挣脱他的魔掌。
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罗加对她的钳制只会越来越紧。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认命地把自己的清白毁在这个大魔头的手里?
不,绝对不可能!
可是,身体里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流失,她的身体,却始终纹丝不动地被他压在身下。
她眼睛里璀璨的光华在一寸一寸地暗淡下去。
像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一般,她绝望的,慢慢的,放弃了反抗。
不是她真的想心甘情愿地认输,而是,她已经没有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的力气了。
“如果你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眼角不可一世的高傲仿佛快要熄灭的烛火,光芒脆弱到了极致。
罗加的动作顿了顿,像是被她的话吓到了一般。
不过,很快的,他又收起了自己不合时宜的同情心。
“呵呵,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吗?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想杀我的人多了,我不在乎再多你一个。”
这个时候,阳夕舞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阳夕舞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它,可在她的手指快要触碰到通话键的时候,罗加轻轻地一挥手,手机被扫落在地板上。
不知是摔坏了,还是怎么的,手机忽然停止了吵闹。
或许连罗加也没有想到,就因为他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手机竟然撞在床角上,按下了通话键。
“你走开,你不要碰我,走开啊!”被手机的声音一闹,阳夕舞似乎又恢复了一点力气,她使劲地挥手捶打着罗加,想要把他的身体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
罗加有些不耐烦地抓住她挥动的手臂,“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里可是第九街最偏僻的一家旅馆,平常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你无耻!”
“我无耻?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无耻!”他大吼着,突然用力地想要撕开阳夕舞单薄的衣服。
阳夕舞奋力挣扎着,胸口的疼痛感越来越剧烈。
该死,她居然犯病了。
“你,放开我。”
随着阳夕舞微弱的声音说出最后一个字,紧闭的房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撞开。
罗加整个人几乎是被扛着摔到地上。
虚弱的阳夕舞落入一个清雅而温暖的怀抱。
她吃力地抬起头,立即陷进一汪湛蓝的海洋里。
“迷子。”她低声呢喃着,气若游丝。
“你怎么样,那个家伙有没有碰你,有没有啊?对不起,我们应该再早点来的,对不起。”迷子紧紧地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啜泣着。
“我,我不舒服,药,我包里的药。”阳夕舞死死地抓住胸口的衣服,撕心裂肺的疼痛铺天盖地地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
迷子笨手笨脚地把她的包拿过来,阳夕舞在包里找出药,然后飞快地倒出两粒,吞下。
她喘着气,靠在迷子的怀里,看着被冷星愁和优玛钳制住的罗加。
“宝贝,想怎么处置他?”优玛妩媚地笑着,加重了踩在罗加背上的高跟鞋的力度。
“阉了他。”一向少言寡语的冷星愁,忽然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话。
“阉?谁动手?你,还是我?先声明啊,我可从来不干这么缺德又恶心的事。”优玛嫌弃地嚷嚷起来。
罗加的头上冒出了一层一层的冷汗,可脸上的表情却镇定得不得了。
冷星愁早有预谋地把目光转向迷子,“我们这里不是有个同性恋吗,这事,她做最合适。”
迷子心惊胆战地吞了吞口水,“不是吧,这么光荣的任务,交给我?算了吧,还是谁出的主意,谁做比较好。”
冷星愁清冷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阉了他?那太便宜他了。”阳夕舞挪动着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亲爱的,说说看,你有什么好主意?”迷子宠溺地抚摩着她的发,似乎很享受她窝在自己怀里的这种感觉。
“他不是喜欢玩女人吗,那就给我找十个最丑,身材最烂的女人跟他玩,我要让他这辈子一见到女人就吓破胆!”
“你可真够毒的。”优玛佩服地朝她看了看。
“这是他自找的。”阳夕舞低头看着一直忍气吞声,连个屁都不敢放的罗加,目光中有邪恶的因子在疯狂的跳动。
之后,迷子,冷星愁和优玛三人护花,把阳夕舞送回了家。
至于罗加,当然还沉浸在十个丑女的温柔乡里。至于他究竟是死是活,也没有谁会去在意了。
摇曳在夜风中的死亡思念
阳夕舞回到家后,就疲惫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蒙头大睡。
心急如焚的小朗,时不时地会蹑手蹑脚地偷摸进他的房间,看到她睡得很沉,没有什么异样,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那一晚,阳夕舞翻来覆去地做了很多梦,几乎每个梦里,都会有那个她深爱的男孩。
他灿烂而宠溺地对着她笑,清澈透明的眼瞳仿佛水晶,清透清透。
他温柔地唤她“小夕,小夕”,声音很好听。
可每每当她想要走近他,去触碰他那张帅气而阳光的脸,去感受那份专属于他的气息时,美丽的梦境又会在瞬间化作支离破碎的泡影,只留下她一个人,孤单地在夜深人静的黑暗中,回味那一份甜蜜而苦涩的爱情。
天快亮的时候,她再也睡不着了,她受不了那份总是若即若离的美好,她害怕在梦里他那张脸总是挥之不去,可每当她睁开眼,这一切,又残忍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坐在床上,紧紧地抱住被子,身体蜷缩得像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婴孩。
淡色的窗帘被不留一丝空隙地拉上,漆黑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
她多希望这一刻,那个她深爱的男孩,可以陪在她身边。
哪怕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要静静地陪着她,让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就好了。
只要一小会儿就好。
可是,这个愿望是多么的奢侈啊。
她恍惚地抬起头,黑暗中,她仿佛看见他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温和地对着她笑,宠爱而忧伤。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用力掀开被子,扑了过去。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碰到,他消失了。
她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板上,眼睛里忽然有滚烫的液体,澎湃着涌出来。
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她所爱的人,都要抛下她离开呢?
她真的好想知道为什么。
第二天,阳夕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小朗有来敲过几次门,可是都被她冷淡的沉默赶走了。
她只是想要一个人呆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呆,就呆了一整天。
晚上七点,她从地上爬起来,苍白着脸,摇摇晃晃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朗高兴地给她做了一大桌好吃的,可她却只是懒懒地吃了几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肚子很饿,可是一看到吃的东西,又什么都吃不下了。
换了衣服后,她开着车出门了。
车子在奈比桥上停了下来,她走下车,手里拿着一大瓶红酒。
她把瓶盖打开,然后随意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甘甜而苦涩的味道,横冲直撞地刺激着她近乎麻痹的味觉神经。
夜风肆虐地拂过,她深紫色的长发被轻飘飘地吹起,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破碎而落寞的弧线。
她的面色沉静,却透着洋娃娃般脆弱无助的悲伤。
天知道,她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她想死,她想不顾一切地从桥上跳下去。
可是,她只是站在桥上吹着风,不停地喝酒。
不停地喝。
她并不是怕死,她只是害怕,就算她死了,她也还是见不到那个她朝思慕想的男孩。
他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善良,他一定住在天堂里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
可是她呢?
她是如此的不堪,如此的邪恶,她死了,一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域,剥皮拆骨,永世不得超生。
他们,注定再也不能相见。
呵呵,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原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竟然是即使死亡,也只能在黄泉路上擦肩而过,永成陌路。
她抬头看着夜空迷离的星光,清冷的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坠落在地板上,留下透明的伤痕。
“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好不好,不要丢下小夕,不要丢下小夕一个人。”满眼的泪,如风中的樱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凄冷的悲伤,无休止的思念。
是她错了吗。
她想要盲目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来抹去他留在心里那道永远灼痛的伤疤。
可是,最后的结果,只是让遍体鳞伤的自己,更加伤痕累累。
她不想这样的,她想要自私地忘记他,忘记他们曾经天真美好的幸福,忘记他们之间不可跨越的距离,忘记他们生离死别的痛楚。
可是,她做不到。她的力量太薄弱了,她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所以,她才想傻傻地找有个男人,替代他,替代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但是,为什么她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呢,什么都做不好。
她应该忘记他的,永远地忘记他。
“莫寒,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她哭着,单薄的身体滑落在地上。
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地上,握在手里的酒瓶脱离了手掌的控制,透明的玻璃瓶欢快地向周围滚去。
暗红色的液体从瓶子里溢出来,颓废而优雅。
阳夕舞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把头埋进双腿里,轻声哭泣起来。
被父亲抛弃,她没有哭。
被同龄人打骂,她没有哭。
被陌生人羞辱,她没有哭。
被同学唾弃,她没有哭。
可是现在,她哭了,哭得很惨很惨。
她想念那个她深爱的男孩,想念他的温柔,想念他的包容,想念他的宠爱,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一切。
可是,这一切,她都已经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拥有了。
那个男孩他死了,他因为要永远和她在一起而死掉了。
是她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没有遇到他,如果她没有和他相爱,如果她没有任性地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那么,他就不会许下她一个未来。
阳洛尘就不会对他提出那个几乎不可能的考验——在三天内凑足一百万。
他也就不会因为拼命地想办法,拼命地奔波,拼命地比赛,而在那场比赛中,连人带车冲下山崖,尸骨无存。
是她的错,是她一个人的错啊。
影子归来
夜风有些凉,阳夕舞近乎麻木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子里,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染满疼惜与悲伤。
他看到她在哭,像个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家的孩子,无助极了。
他看着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渐渐收紧。
清冷的夜色中,她单薄的身子,仿佛失去了可以停靠的港湾的小船,触目惊心的脆弱。
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冲下车子,跑到她面前,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温度去安慰和呵护支离破碎的她。
可是,他不敢啊。
他害怕自己一时冲动的鲁莽,会换来她对自己更深的误会和排斥。
他只能这样看着她,目光中的脉脉深情,是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
她蜷缩住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哭泣着,透明的玻璃酒瓶在她的身旁滚来滚去,暗红色的红酒洒在地板上,渲染出奇特而忧伤的符号。
他的耐性真的快要一点一点地消磨光了,他真的无法放任她一个人,那样孤单地难过。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慢慢挪到车门上。
就在他想要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
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
他看到一个修长而清瘦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看不清脸,可那一头干净而纯粹的白发,在蒙胧的月色下,有种不容亵渎的高贵。
夜风轻轻地吹着,吹动她深紫色的发,也吹动他纯白色的发。
白发少年静静地看着她,清澈的目光中,有震惊,有欣喜,甚至有浓烈的心疼。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她,一步,一步,像是在拼尽全力跨越那道阻隔在他们之间巨大的鸿沟。
终于,他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缓缓地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想要去感受一下,眼前的她,是否是真实的。
可是,他又胆怯了。
八十八天,他离开她整整八十八天了。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离开她的这段日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只知道,他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梦到她,她开心微笑的样子,她烦恼皱眉的样子,她忧伤发呆的样子,她熟练地把一缕缕的发丝绕到手指上的样子。
是这些虚幻而美好的梦支撑着他,有勇气,有力气走到今天。
奈比桥这条路是他在离开她之后,第二次走。
第一次,是在离开她的那个晚上。
第二次,也就是今天,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跌跌撞撞地把车开上了这座桥。
然后,又误打误撞的,碰上了她。
当他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他真的不敢相信是她。
她穿得性感而单薄,甚至在喝醉酒后,蹲在桥上大哭。
除了那一头淡雅的深紫色,和她身上熟悉的蔷薇花的香气,他真的无法确定,这个与他印象中的她格格不入夫人女孩,会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听说了,她已经想起了一切,想起了莫寒的死,也想起了他们的欺骗。
然后,她自杀了。
可是却在医院里离奇失踪了。
三个月了,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没有人知道她是死是活。
他一直在千方百计地寻找她,甚至每次在电视上看到有年轻女孩被残忍杀害,他都会心急如焚地跑到现场去,看看那个死掉的女孩是不是她。
他害怕呀,他真的很害怕。
可是,今天,现在,这一刻,她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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