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借了一辆捷达,金杨来到长江大酒店赴约。
怀着一颗激动与疑惑的心,他推开了牡丹厅的大门。
刘大鹏从桌子上半跳起来,笑着给了他金杨一拳。“你小子真沉得住气,天大的好事一个人独吞,还在电话里和我装傻,糊弄老同学呀你!”
金杨丈二摸不着头脑,陪以憨笑,套问道:“你指的是工作上的安排……”
“邯阳北路派出所所长,你行啊你,下基层熬了三年,小媳妇熬成婆!副科级正职所长,全省都找不出两个。”刘大鹏勾着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道:“是不是你那位上调到省里担任副省长的伯父出了手?还是你伯父高明啊!知道韬光养晦,出手就是狠招,不像我家老头子,出了警校倒是安排得不错,可起点高,再想上升,阻力大呀!”
金杨一肚子惊喜与纳闷,结结巴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局里还没有下达文件呐!”
刘大鹏笑而不答,贼兮兮地看着金杨,突然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要不是高副市长电话找我,我还蒙在鼓里呢。金杨啊金杨,你真他妈的鬼!”
高官保?果然事,只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突然间他想起了老子的名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心里感叹着:老子果然不愧是老子,这名该他叫。世间没有绝对的“福”与“祸”,祸福总是互相转换、相生相连的。太他妈的有道理了。
金杨左顾右盼道:“今天的酒宴就我们俩?”
刘大鹏故作神秘道:“当然不止,我先到一步是有话想和老同学说,据高副市长说,他还有点不放心你去这个敏感位置,老弟!目前邯阳北路是市局的焦点啊!搞得好,几年后升任某个分局副局长不成问题,至少副处级呀!搞得不好……”他做了个飞坠的手势,叹道:“万劫不复呀!”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礼仪小姐的敲门声,随后,金杨的眼睛直接忽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礼仪小姐,笔直投射到她们身后那个男人身上。
仅仅隔了六个晚上,他依然是他,表情如一,只是身体上那股无形的威势愈加显现。
金杨连忙站起来,像是从未生过任何摩擦似的,恭敬道:“高副市长好!”
高官保对他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笑着朝金杨伸出手,淡笑道:“现在的警察系统,正缺少小金这样的优秀干部!年轻有为,将来潜力无穷啊!”
刘大鹏似乎和高官保很熟,他半开玩笑道:“高叔叔,您的意思我就不优秀了?”
“你这调皮小子,不给你父亲惹麻烦,他就满足罗!”高官保落座后,语气自然地道:“小金同志!关于去邯阳任职的事情,大鹏和你谈过吧,你考虑得怎么样?”
金杨毫不犹豫地起身,拿起酒倒了个满,举杯一干而尽,然后摸着嘴巴上的残酒,沉声道:“一切听高副市长的安排!”
听着金杨一语双关的效忠语,高官保眼中再度露出满意之色,他轻抬手,示意金杨坐下,语重心长道:“金副省长是我最敬佩的人,你有金老的家传遗风,我相信你,好好干,别给金副省长丢脸。”
金杨再次表态。心中却开始打鼓。到底是因为冒充的金副省长的角色,还是因为上次抓嫖的原因呢?
高官保的手轻敲着桌子,忽然道:“邯阳北现在的情况很复杂,特别是武染搬迁,是你们将来工作的重中之重,不仅要有魄力,还要动脑筋,没有判断力和处理突事件的能力,这个工作不好做啊!不过,我看好你!”
带着莫名复杂的心情,金杨直言道:“我没有什么经验,以后需要高副市长多多点拨。”
高官保笑着对刘大鹏道:“如果你们局里的干警都需要我这个副市长来指点工作,我干脆和你们刘局换位置好了。”
刘大鹏白了金杨一眼,陪笑着举杯道:“喝酒!喝酒!”
三杯酒下肚,金杨反而愈清醒。高官保今天的变化,虽说他不知道自己冒用金副省长亲戚的分量占了多少,但他敢肯定,高官保多少因为有把柄落在他手里,既然无法打压,那么就拉拢。可是,他那晚不仅落了高副市长的面子,更是狠狠地得罪了苏娟。男人,特别是身居高位的男人,一般看重的是互动关系,在他们心中没有仇人之说,只有利益关系。再说,他和高官保也不是一个平面的人物,高官保不会记小人物的仇,并不能证明苏娟不记,女人天生的爱记仇,哪怕鞋子被人踩脏了,都可以记半年,何况这样的侮辱。这是个麻烦,大麻烦……
金杨心里打了个突,再次向高副市长敬了一杯酒,一脸诚恳地道:“我希望有机会能请苏总吃饭,希望她能赏光!”
刘大鹏见金杨莫名其妙提到苏总的名字,脸上愕然。
而高官保则略带批评地道:“小金同志!你请苏总吃饭用得着向我汇报么。”
金杨认真观察了他的眼色,并没有话语间的不愉。心底算是暂时放下了一块大石,看高官保的表情和言行,对于他担任邯阳北所长一职,他肯定有问过苏娟意见。问题是,苏娟怎么会答应呢!
他突然有些后悔那晚有些太肆无忌惮,好在没有突破一个女人固有的底线。
“不过,既然小金有这个意思,我这里刚好有她的电话,你不妨直接和她联系,她接不接受就看你的表现。”高官保示意刘大鹏去外面找他秘书要电话。
趁刘大鹏出去的机会,金杨低声道:“那份东西,我直接交给苏总还是给您。”
“你真以为我很在乎那几张纸吗?”高官保突然说出一番很让金杨玩味的话来,“这个项目会在三个月内结束,也就是说,那几张纸的有效期仅有三个月,三个月过后……即使你捅了出去,一个高级领导的名誉是你们可以随便败坏的吗?到底是年轻人!不过,你的嗅觉很敏锐,判断力和处理突事件的能力不错,应该可以做好邯阳北的工作。”
“我一定不负您和苏总的厚望!”
高官保眯起眼睛含有深意道:“这个机会,其实是苏总给你的。她认为只有你才能解决邯阳北的复杂事件。”
这个消息让金杨大吃一惊,刚想说话,刘大鹏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张名片。
这一瞬间,金杨不由得对这位高官保佩服三分——能爬到如此高位,果然不简单。高官保没理由不记得苏娟的电话号码。他支开刘大鹏,一是做足表面文章,表明自己和苏娟并不是特别熟;第二则是可以和他说几句外人不能听的话。
苏娟在电话里直接答应了金杨的邀请,只不过她口气坚决地指定了宴请地点,而且,时间就在半小时后。
高官保随后离开,金杨也和刘大鹏约好下次快活的时间,然后驱车直奔鹦鹉楼。
, a
第七章【得意忘形要吃屁】
鹦鹉楼据说是邯阳北路最有品位的茶楼,临窗望江,天高云淡,几杯清茶,人的精神状态会有极大好转。有别于其它茶楼,这里的座位要提前预定。颇有曲高和寡的味道。
茶楼台阶前的中年男侍带着职业性的和煦笑容问过金杨的姓名后,这才替他拉开红木大门,领着他来着这二楼。
其实在进门前金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个男待久经锻炼的笑眼里,隐含一丝惶恐,特别是他推开一个临江大包间时的手,微有后缩。
金杨确定自己不是武江知名恶少,也不是闻名三镇的纨绔子弟,富二代或者**大佬之列,他凭什么惶恐?
她要报复……金杨脑子一个激灵,立刻向外退去,一只黝黑的拳头已然砸向他的鼻尖,他眼冒金星,甚至连人都没看清楚时,一条黑色方便袋猛地套向金杨的脑袋,接着是一连串剧烈打击,胸部,腹部重复着来。
对方显然是一群极有经验的老手,这样子,金杨脸上不会留下任何伤痕,但身体的受损程度却注定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不知过了三分钟还是四分钟,金杨依稀听到有人在他耳边恶很很说道:“我替苏总教训下你对她的不敬,小王八蛋,以后记着要尊重女性!”
说实话,就金杨在警校练的几手,对付几个小混混不在话下,今天的遭遇,一来是心中充斥着即将上位的激动,因而降低了警惕性;二来苏娟那晚的表现让他产生轻视之心;三来对方的出手和安排很严谨,绝对是打手中的高手。
等到声音远去,金杨头昏脑涨的扯下方便袋,双手捂紧腹部,躺在地板上大声抽搐喘息着。躺了三分钟左右,也没有半个人出现。他艰难地爬起来,摔倒,又爬起来……
疼痛感使他的腹部像着火似的燃烧,他不得不放弃尊严,小声喊道:“来人……”
就在他喊到第十次还是第十二次时,男待终于出现。
往日,他对这种货色从不假以脸色,但今天,他的确需要帮助。
“帮我叫辆车……”
相貌堂堂的待者支支吾吾,左顾右盼,就是不上前。
金杨顿时胸中了然,挣扎着道:“叫你们老板过来。”
待者犹豫半晌,大概是担心出了人命惹麻烦,急匆匆向外跑去。
不多时,一名打扮清秀的少妇姗姗来迟。用地道而纯正的武江腔道:“这位先生……你?”
金杨呼出胸口的闷气,小声道:“我知道你们也有难处,请给我叫辆车……”
清秀少妇眉宇间掠过一丝不忍,但仍然硬声道:“抱歉!我真不敢帮你,你还是自己出去叫车吧。”说完扭着蜂腰便走。
金杨闭上眼睛,再也没有说话。心里恶狠狠地骂道:你这栋鹦鹉楼就在老子的辖区里,只要等老子上任,就等着吃屎吧!
半小时后,金杨跌跌撞撞来到茶楼外,一**坐在地上,抬眼看着鹦鹉楼的招牌,又看了看楼前被砸得稀烂的捷达车,嘴里出有气无力的三声大笑,起身叫了辆出租,直奔医院。
在急诊室作了胸透,cT等检查确定没有伤到肺部和内出血,他在侯疹室的长凳上躺了大约两小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连夜杀往苏娟的住处。
今天他若不趁着火气报复她,明天没准气一消,这事就淡了,或者高官保给他打一招呼,他还敢动手?
至于怎么报复,他暂时没想出来,先攻到她家,逮住人再说。
关于苏娟的住所,前一段的调查现在起到作用。她在武江有两套住房。一套在市中心,一套在郊区。一般情况下,她比较喜欢住在御景斋的花园别墅里。
打Tx来到御景斋,对保安掏出警官证,顺利地进入这个管理极严的小区。转了几个弯,来到一栋单体花园别墅前,望着二楼蒙胧的灯光,金杨咧嘴笑了。别墅装置的报警系统难不到他,不到五分钟,他爬上了二楼阳台。
今天,他的运气不好;但是她的运气也似乎好不到那里去,二楼的阳台门竟然半遮半掩,金杨小心翼翼般侧身钻了进去,蹑手蹑脚走进微暗的客厅。窗外的小区路灯影射在神秘而朦胧的罗马石柱和大卫雕塑上,与深色的花岗岩台基相交辉映,整个大厅弥漫着迷离与幽幻,犹如进入某座华美的宫殿。
金杨暗暗呼了几口气,轻轻推开了厅门。
通道里竟然闪烁着几丝朦胧的黄色灯光。
“她在家,哈哈!看老子怎么收拾她!”看到楼下大厅传出的灯光,金杨一直疼痛的胸腹似乎陡然间打了一针止疼针,沉重的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
轻手轻脚下了三级台阶,大厅似乎隐隐传来说话声。虽然听不太清楚在说些什么,但是其中有个男人的声音。根据他对苏娟的调查,她似乎是个从来不缺绯闻,但却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确定某种关系的女人。
深更半夜,她的家中竟有个男人?
想到那具妩媚的娇躯将被某个男人的身体上婉转呻吟,金杨的愤怒火上浇油,在怒胆的驱使下,他又下了几级台阶,贴近楼梯拐角的墙壁上,探头朝下望去。
只见一道妙曼的背影正斜靠在一组田园休闲沙中央,两条修长的美腿交叉而架,一只手端着高脚酒杯,却又马上放下,声音里透着慵懒与倦意,冲对面的男人说:“小涛,你该回家了,很晚了。”
“苏姨!谁让您这里藏着五十年的VoLdga,市面上现在是有市无价呀,真是好味道,您就让我再品一杯吧。”
苏姨?原来是她的晚辈。不知怎么着,听到这个称呼,金杨的愤怒顿时下去一半,眼神的余角朝这个男人看去。
由于他正对楼梯而坐,所以整个相貌一览无遗。这是个身材适中的年轻男子,穿着时尚,五官精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只价值不菲的金边眼镜,怎么说都透着一股子书生儒雅气息。但是金杨却越看越不舒服,特别是他眼镜下的眸光,不时闪烁着男人们才洞悉的**之火”
“下次吧,小涛,再不回去,你父母该着急了。”苏娟非常委婉地暗示着。
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年轻男子微笑着举杯,“苏姨,最后一杯,喝完就离开,不打扰您休息。您这里有冰块吗?”
“冰块?我去冰箱看看,好几天没来,也不知道佣人准备了没有?”说着,苏娟站了起来,走向客厅一角的巨大冰箱。
金杨的视线跟随者她妖娆的背影,但视线的余角却看到叫小涛的年轻男子快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悄悄扔到苏娟的酒杯中,轻轻摇晃三下,然后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下药?迷-幻-药还是迷-奸-药?”金杨震惊之余,嘴角泄出一丝嘲笑和不屑。马隔壁的,竟然对自己长辈玩这一手,看来这家伙是披着羊皮的一条恶狼呀!其后的进程和金杨的想象一样。年轻男子哄骗苏娟干了最后一杯,然后在沙上磨磨蹭蹭,眼神左盼右顾,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某个结局的来临。
苏娟很不幸地缓缓倒向沙。
年轻男子动作极快地来到沙前,轻声问:“苏姨?苏姨?”接着不放心地用手推了推,苏娟般躺般靠的身体顿时软绵绵横倒在沙上,两条紧闭的大腿霎时分开,裙角向上翻起,洁白的大腿一览无余。一只搁在沙上,一只半悬空,呈现出一副蛙状姿势。
“成功了,啊!今天晚上你就要属于我了,老妖婆,我想了你不止一天两天……”年轻男人颤微微的伸手拨落她的一根肩带,露出部分白色蕾丝边乳罩。然后试探性地将手轻轻伸入,作触摸状。见沙上的女人毫无反应,他嘴里咒骂道:“难怪老头子被勾得神魂颠倒……老妖婆,你让我妈妈不好受,我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