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言的双面生活- 第14部分

没过一会儿，一旁的小巷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瘦弱的人影。俊秀的脸庞上长长地睫毛在风中微微颤动，漂亮的眸子里看向程辰离去的方向，带着淡淡的讥讽。他微微一笑，信步朝莫小言离去那方走去。他瘦弱的身影慢悠悠地走着，就好像散步一般。但眨眼的瞬间，他却早已消失不见。

看到跟上自己的安橙，莫小言并没有半点意外，只是问道，“进哥那边忙完没有？”

安橙点点头，“进哥说事情都办好了，他在老地方等你。”

听安橙这样说，莫小言便也不再说话，直接朝“激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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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包房里。

莫小言缓缓地敲着桌面，听着阿进的汇报。

“小言姐，这几天您吩咐我的事已经办妥了。”

她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阿进恭声道，“赌场的事，下边的兄弟正在着手办。地方已经找好了，就在南华街靠南的那段路。按您说的，我们找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地儿，一楼掩人耳目，装修成了一个酒店，二楼才是赌场。执照那些，一样不少，全都办妥了。只是……”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着莫小言。

莫小言揉揉有些头疼的小脑袋，苦笑道，“又遇到什么情况了？有什么话说就是了，不要每次都讲话讲一半。”

“是。”阿进继续道，“只是市公安局的张局长听说要调走，接任他位置的是以前的副局长，姓谢，叫谢英航。”

“哦？”莫小言皱皱眉。

张局长那儿白虎堂以前没少给他好处，阿进和他还有几分交情。如果是张局长的话，这开赌场的事办起来是轻而易举的。只是如今……

莫小言想想，当机立断吩咐道，“马上去准备一份谢英航的资料，越详细越好。记住，刻不容缓。”

“是，小言姐！”看了莫小言一眼，阿进问道，“小言姐觉得？”

莫小言轻轻笑了一声，“以前的张局长可以办到的，我相信谢局长也不会令我们失望的……人，总会有弱点的。爬得越高，弱点越多、越大……”

第26章　皇朝酒店

皇朝酒店D城最大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能够进入其中的人非富即贵。只是有钱进去消费时远远不行的，还需要一定的社会地位和人脉。而皇朝酒店内部还有等级划分。从最低层的到最高层的依次为“风”、“雅”、“颂”三厅。风厅即为刚刚有资格进入皇朝的客人们准备的，而皇朝认可有资格进入雅厅的客人，酒店会主动换成白金卡，以代表客人有了进入雅厅的资格，相应的颂厅的卡是紫金卡，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能够进入其中。而自D城的皇朝酒店开业以来，还从未接待过一位紫金卡用户。

此时的谢英航正坐在皇朝酒店的雅厅里，看着手中刚刚拿到的白金卡，脸上不免浮现出得意和激动的神情。就在昨天，他意料之中的接任了D城公安局长的位置，而在此之前，他还是个副局长。虽然离局长只有一步之遥，但身份和权力与局长比起来却远远不如。就连这手中的白金卡，不也是接任了局长这个职位，才给他了的吗？想到那个一直压在他头上的张某人已经再也管不到他，以后在D城的公安局，他就是一人独大了，谢英航的心里一阵激动。

“哈哈哈，谢局长，恭喜恭喜啊！谢局长这么年轻，就成为了我们D市的公安局长了，真是前途无量啊！让我说啊，以谢局长的才华和本事，早就应该晋升了嘛！来来来，小弟我敬谢局长一杯，祝谢局长节节高升！”桌上一个长得肥头肥脑的中年男人端起酒杯笑哈哈地说道。

谢英航今天本来就心情大好，此时听他一口一个谢局长，更是高兴了。忙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道，“哈哈，李副厅，承蒙关照啊！来来来，大家同乐同乐，干杯！”

有了李副厅的带头，桌上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敬起了谢英航的酒。一桌人，你来我往，笑声连连，好不热闹！

但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门外一人走过来附在谢英航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看着谢英航皱起眉头，脸上阴晴不定，像是在衡量什么一般，酒桌上的一干人等，顿时停止了喧闹。过了好一会儿，听见谢英豪哈哈干笑了两声后，这干人才跟着附和地笑了几声，这才又闹腾了起来。整个晚上，这里都是一幅歌舞升平的景象，数不尽的人间欢乐。

谢英航今晚喝得有些晕乎乎的，送走了这群人，他回到雅厅里，来回度了几步，后又缓缓坐在了旁边豪华的真皮沙发上。

他静静地闭上眼，想着刚才他心腹说的话，眼里一道精光一闪而逝。白虎堂、虎帮、莫小言……

——“谢局长；白虎堂的阿进托人来说，莫小言想和您见上一面。您看……”——

“莫小言……”谢英航喃喃道。这莫小言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九龙会白虎堂的堂主，近几个月道上还传出来她居然还是虎帮帮主的消息，让人如何不惊叹！说起来以前他的上司张局长还和白虎堂颇有几分交情。这两年来，白虎堂的势力如日中天也和张局长明里暗里的关照不无关系。可如今张局长一走，这黑道上的事情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基本上可以说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给谁面子，不给谁面子，倒还要好好考虑几分了。看看这白虎堂没有他的关照，还怎么来翻云覆雨！

“小言姐，第三天了。我们每天都托人去请他；可到现在为止，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阿进紧皱眉头地叹道。

莫小言斜靠在座椅上，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可在场的阿进阿彪和何然三人均感觉到一阵冷意。

“真是不识好歹！”莫小言轻声道。

阿进急道，“可是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现在我们要是得不到谢英航那边的支持，就简直是举步维艰啊！赌场的事，到现在还搁置着，底下的弟兄虽然嘴上没有怨言，可也难保人家心里没有什么……”

莫小言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究竟在想什么。“谢英航这一关，是必须打通的。”她想了片刻，微微蹙眉，转头问阿进道，“此人之前不是还很识时务的吗？怎么这次这么不给面子？”

阿进叹道，“我们和以前的张局长走得近，他帮了我们不少忙，也获得了我们的不少好处。这个谢英航好像对张局长有点怨气，如今他一人掌权，自然把怨气转到了我们身上。哎……是我疏忽了！以前，并没有可以去和谢英航套过关系，只想着有张局长罩着，想来也用不着……对不起，小言姐，是我的错！”说到最后，阿进不禁自责了起来。

莫小言摇摇头，抬起清澈得双眸看着阿进的眼睛，认真道，“阿进，这两年多亏了你们三人如此尽心尽力地帮我打理白虎堂和虎帮的上上下下。而我，我这个老大……当得实在是不尽责，辛苦你们了！”

她这番话一说完，屋内的三人心下感动，但更多的是着急。

何然忙道，“小言姐，您别这么说，我们……”

莫小言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好了，我只是说说心里话罢了，你们不用惶恐。”说完，话锋一转，对阿进道，“不过，阿进，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切记不可再犯这种错误了！不要忽视任何一个细节，还有，永远要为自己多留一条后路！”

阿进看着莫小言那双清澈得不含半分杂质的双眼，紧咬牙齿，“是，小言姐！阿进会永远记得！”

阿彪叹口气，“可是小言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

莫小言闭上眼睛，脑里浮现出前两天看过的那份关于谢英航的资料……难道，真的要那么做吗？她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终究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吗？身边的人，也要成为她一步步往上爬的工具吗？好吧，利用就利用吧……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睁开眼睛，用冷静得几乎异常的声音道，“下午五点钟，找人给谢英航带话。只需对他说三个字……今天下午，准备设宴吧……他，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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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半，万豪酒店。

莫小言坐在饭桌上，右手有节奏地缓缓敲着桌面，屋内竟除了她一人，再并无其他旁人！突然，包房的门被猛地一下打开，一个看上去十分精干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外。

莫小言微笑着看着他走过来，笑道，“谢局长真是准时啊，一分未差。”

谢英航拉开座椅坐下来，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莫小言。这一看，更使他万分惊疑。眼前这个令他十分头疼的黑帮老大，竟然是一个小女孩！短短的学生头，清秀干净的面孔，一切均如平常的中学生一般，并无任何异样，她身上穿的甚至还是一中的校服。他在来的路上，想过莫小言的千般模样，但却没有一种是眼前这样的。

虽然心中惊疑，但谢英航也是久混官场的人，面上也未有一分表现，只是冷哼一声，道，“莫小言，你想怎么样？”

莫小言笑道，“谢局长说笑了。我还能想怎么样呢，还不就是想谢局长给我一口饭吃，给我底下的人一口饭吃。”

“哼！”谢英航冷笑一声，正色道，“莫小言，你太抬举我了。我是政府官员，国家的法律怎么写的，我就这么做。给你们一口饭吃的本事，我没有！”

莫小言眯眼笑，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谢英航，“谢局长觉得这上面应该填多少合适呢？”

谢英航见她如此，面上却未松动半分。

莫小言伸出一个手指头，“这样如何？”

谢英航仍不为所动，她能给他的，其他的老大也能给他。

见他这样，莫小言仍笑笑，伸出三个指头，“那这样呢？”

谢英航心中有些动摇，这个莫小言出手果然是大手笔！

接着，她伸出五个手指头，“不然，这样好了。”

第27章　童年往事

谢英航看着她五根张开的手指，食指上墨绿色的指环上好像有一层淡淡的光环，好似在和他招手，又好似看到了一大堆的金银钞票……他克制住自己心中隐隐的欲望，语气明显有些缓和下来，但还是严肃地问道，“我女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莫小言填好支票，放到谢英航面前，清澈的眼睛里闪着隐隐的笑意，“谢局长说笑了，谢妍妍和我是同学，今天只是找她一块儿玩玩而已，相信一会儿就能安全到家了。”

谢英航这才松下一口气来，不露声色地拿起支票放进包里。

莫小言看了他一眼，缓缓问道，“谢局长，我新开的那家酒店？”

谢英航淡笑道，“开酒店是好事，还为国家提供更多的职位，我身为政府官员，自然是要大力支持的。”

莫小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意更深，“希望以后谢局长也能够像今天一样支持我的事业，小言也绝对不会忘了谢局长的。”

谢英航一脸真诚，“小言，这就是你的不对啦。我和你是好朋友，自然会尽我所力支持你的。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上头的人不给情面的话，我也无能为力啊！”

莫小言笑眯眯道，“这个自然，既然有幸被谢局长当做好朋友，那我们有钱一起赚。即使某个时候上头的人非要干涉，我也不会为难谢局长的。”

两人这次交谈皆很愉快，最后欢喜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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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街公园里的一条绿荫小道上，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正跺着小脚，气鼓鼓地道，“该死的莫小言，怎么还没来呢！”

她正说着，绿荫小道的另一头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谢妍妍一见来人，顿时一喜，平时她那头土土的学生头，怎么看怎么讨厌，可今天她却发觉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谢妍妍等不及她过来，忙迎着她小跑了过去。

“莫小言，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快两个小时了！”跑到她面前，谢妍妍插着小腰，鼓起腮帮子继续抱怨道，“放学时，我手机又不知道被哪个该死的家伙给偷了，想联系又联系不上你，真是等死我了！”

莫小言见她这样，心中有些愧疚。便意外地对她笑着安慰她道，“好了啦，是我错了。放学后被一些事情给耽误了，对不起。”

谢妍妍有些愣愣的，没回过神来。以前，她总故意找莫小言的麻烦。莫小言虽然从不回应她，但也从来就是那副淡淡的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她更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于是怨念更深。可今天，莫小言却用这样意外的语气和她讲话，就好像……就好像是她的朋友一般。

谢妍妍这样想着，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今天自己来的目的。她咬咬粉粉的嘴唇，“那个……莫小言，你说今天放学后来这里告诉我关于……关于许祁的事……”说到这儿，她没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只是低着小脑袋，脸上的红晕若隐若现。

莫小言来这之前，本想着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是她骗了她。但看到谢妍妍这样，她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出口。她想了想，最后抬起头来，清亮的眼中含着丝丝笑意，“是啊，是有些关于他的事要告诉你。”

“是……是什么？”谢妍妍顿时有些紧张。

莫小言抿嘴笑笑，淡淡道，“许祁喜欢你。”

谢妍妍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什么？”随后，脸红得娇艳欲滴，死死地咬住嘴唇，“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真的啦！”莫小言说完还故意打趣地轻轻撞了下她的手臂。

谢妍妍这是却低低叹了一口气，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你知道什么！他，他不可能喜欢我的！我即使做得再好，再低声下气……他都不可能喜欢我的……我爸爸以前吧他们家害得那么惨，他那样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不会原谅我们家的！不，是他恨我爸爸，恨我们家的每一个人，也包括我。”

虽然早猜到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但莫小言还是没有想到原来是家族矛盾。可是，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家族的仇恨要两个这么小的小孩子来承担呢。

莫小言见她如此难过，不免心中也有几分怜悯。她伸出手去，擦干谢妍妍脸上晶莹的泪珠，笑着安慰她道，“好了，不要哭了。在哭就不漂亮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