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掩在花地里看戏的人欢呼雀跃地跳了起来,一口气就跑过来了。
“老板,我带药了,就等你发话呢!。。。。。。嘻嘻!”
北图把注射器和药掏出来递过来,单智梓不悦地扫了他一眼。
北图啊北图,该改名叫叛徒了。
身体里的痛苦没有了,罪恶感从飘然的感觉里爬出来,爬满全身。她恨自己,恨自己就这样沦陷,恨那个犯毒瘾时唯唯诺诺的自己,更恨那个卑鄙的男人。已经快到三个星期了,再这样下去,毒瘾会越陷越深。逃是逃不出去的,那只有顺从,顺从到他不需要用毒瘾来牵制她,那么他就可以把她的毒瘾戒掉。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如果到了不可自拔的时候,就算他愿意帮她,只怕她自己都下不了决心…。。
海晓垂下头不愿再想昨天屈辱的一幕,狠狠挥动手里的花铲铲向一棵结实的野草。太阳已经很高了,热气从地面蒸腾起来再加上头顶上巨大的太阳帽闷着,她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掉。她一面擦汗,一面回身拎盛草的竹篮子抬眼正见女仆米莉向她挥手,又轻声喊道:“喂,可以吃午饭了!”。
仆人中没有人知道海晓的名字又都不敢靠近她,大家都用“喂”来代替称呼了。米莉专门负责海晓的衣食住宿,虽然平日和她接触比较多但是也不敢冒昧地来问她的名字。海晓也不介意这个称呼点点头说:“知道了,谢谢!”
米莉友善地笑了笑,走过来帮她拎篮子。
海晓对她笑笑说:“谢谢你,让我自己来吧!这是我的工作,要是让他看见了,他会怪罪你的。”
“不会看见的,单先生和北图哥刚吃完午餐,两个人在后园下棋呢!”
米莉说话的时候已经将篮子拎起来了,海晓也只好由她拎着。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肢,一早上就蹲在这边除草了,早就蹲的腰酸腿麻了。
“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米莉试探性地问。
“不用。。。。。。。”海晓微垂下头,“谢谢你!”
“没关系的,大家都是为单先生做事的,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海晓感激地看着米莉,自从进了这里,还没有人主动靠近过她。米莉甜甜地对她笑了笑,领着她进了厨房。仆人都在吃饭,一群人围在一张圆形的餐桌上,每人一份餐点。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笑。海晓洗了手在餐桌的空座上坐了下来,她一坐下原来餐桌上说说笑笑的声音立马止住了。海晓不解地看着他们,他们不敢看她纷纷埋头吃饭。
米莉端了一杯加冰的柠檬茶对海晓说:“一直在外面除草一定很渴吧!先喝点吧!”
“谢谢!”
仆人们狼吞虎咽地吃饭,吃完的立马端着餐盘离开餐桌。
“咳咳。。。。。。”
一个年轻男仆由于吃得太快呛着了,难过地咳起来。海晓的柠檬茶还没有动过,她顺手将柠檬茶端到他面前。
“我不用。。。。。。”
男仆立马站起来跑出了厨房,要是被单智梓知道她给他端茶,下场要比被犯呛到要惨很多。其他男仆也纷纷吃完饭撤离餐桌,连管家也走了,餐桌上只剩几个女仆,都埋着头小口小口地吃饭。
“我很可怕吗?”
海晓端着柠檬茶的手还僵着,讷讷地问身旁的米莉。以前她总在他们之后吃饭,这次也只是恰好赶在一起,这些人的反应有必要这么剧烈吗?
“不是啊!”
“那他们。。。。。。”
“他们都有急事!”
米莉甜甜地笑着解释。海晓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喝茶吃饭。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老板,将军了!”
北图兴冲冲地喊了一嗓子。每次下棋都是他输,这次终于要扬眉吐气了,他得意地看向端坐在树荫下的男人。
“是吗?”
单智梓将手边的炮挪了个位置。
“。。。。。。”
北图傻眼了。双炮将军!这个炮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他竟然没看见……
“不玩了,老是输!”
北图懊恼地倒在草地上,夸张地摆出一个中枪倒地的姿势。冷不防手机恰好响起,他吓得立马起死回生了。一看来电显示,国际长途!
“喂!”
“北图啊!”
北图原本眯缝着的两眼顿时瞪大了:“老夫人好!”
“你好啊!智梓在哪呢?”
北图老早就瞪大眼睛看着单智梓的反应了,单智梓若无其事地闭上眼,这个动作意思很明显,只听见北图说:“。老板睡午觉了。。。。。。是!是!是!”
北图连说了三个“是”后电话挂断了。单智梓缓缓睁开眼,幽暗的眸子里弥漫起寒气。
北图小心翼翼地说:“老板,老夫人要你到加拿大去一趟。”
“说了什么事?”
“好像提到了你和雪莹小姐的婚事。”
都在等着办婚事?他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告诉她们了。
他薄唇边勾起一丝冷笑,抬眼正见到海晓拎着竹篮子穿过草地往后园的紫罗兰花地里去。
“去哪里?”
他淡淡开口问。
海晓听到声音蓦地止住脚,说话的人没有提名也没道姓那就是在喊她了。海晓垂下眼脸老实地回答:“去除草!”
“去把衣服换了!”
“……”
海晓愣愣地没反应过来,她能听懂他要她换衣服,可是他要她换什么衣服啊?她只有一身仆人的衣服和她那身已经被他扯烂的衣服……。难不成他要她换那件枚红色的睡裙?现在是大白天,这个老变态又要干什么?
“没有听见吗?”
海晓听到他开始变冷的声音,也不敢再暗骂了低声说:“换。。。。。。换什么衣服?”
“前天在商场试穿的那件!”
“。。。。。。。”
海晓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树荫里的男人,她记得那天他明明很不高兴地要她把衣服换掉的,他什么时候又把那件衣服也带回来了?
“你还站在这里是等着我帮你换吗?”
这句嘲弄的话立马把海晓的思绪拉回了脑袋,她赶紧转身往别墅跑。她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嗤笑声,却不敢停下脚步确定是不是他在笑她。她可不想招惹他,万一他真的的跟过来,她是丝毫办法也没有的。她刚走进别墅里,米莉已经端着那件粉紫色的裙子站在她的房门前等她了。
米莉看出她的惊讶,甜甜一笑说:“北图哥刚打电话来要我帮你更衣。”
“谢谢你!”
“不用谢,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换衣服吗?”
海晓一边换衣服一边试探性地问。
“北图哥只说你待会要和单先生一起出去,要我给你打扮一下,其他的没有说。”
海晓更加疑惑了,他好好的干吗要带她出去?还特地叫人把她打扮一下。。。。。。不会是要把她卖了吧?买卖人口的事她不是没听说过,报纸上经常会看到某某女大学生被贩卖到偏远地区给别人做传宗接代的工具或者是卖到某些淫秽场所。。。。。。海晓越想越哆嗦,这个男人不至于变态成这个样子吧!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缺钱花的人,就算缺钱把她卖了,卖她的钱还不够买这件衣服呢!还是。。。。。。还是要她穿上这件衣服一起卖了能卖个好价钱?
海晓百思不得其解,哆嗦着换好衣服出来时单智梓已经坐在大厅里等她了。米莉按照北图的吩咐将海晓的头发盘起来,同样一件衣服,穿出来比上次少了几分迷幻多了几分庄重典雅。单智梓抬眼看了她一会,收回目光起身走出了大门。北图在后面侧了侧脸示意她跟过去,她只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黑色的礼宾车已经停在了喷泉池旁,单智梓走到门边侧身看了看她直走到车前,保镖打开车门他没有上车而是站在车门边。海晓垂下脸走过来,走到车门边静静站着不动。她在想要不要先开口问一问到第是不是要把她卖了的时候忽听见他说:“上车!”
海晓惊愕地看了他一眼,他在车门边停下的时候她也想过他在等她上车,可是怎想都觉得这个想法有点不符合逻辑。他是谁?他是老把她踩在脚底下的主人?他干吗要降下身份让她先上车?
“等我抱你上去?”
“。。。。。。”
海晓再次被惊到,赶忙俯下身坐到沙发上。单智梓紧跟着坐了进来,北图和保镖也跟着上车。司机发动引擎的时候,海晓最终下定决心问一问他要把她卖到什么地方去,她可怜巴巴地抬起眼看向单智梓只见他幽暗的双眸微微敛了敛,海晓明白这是他不高兴的意思,可是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又没惹到他,怎么又不高兴了?他一不高兴,她往往都要遭殃。但是单智梓的目光越发不对劲,不是惯有的阴寒而是一种敏锐,好像发现了什么危险!
“停车!”
一贯淡淡的语气中多就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尤其是在看到自己身边的女人时。海晓也察觉到了他这样的目光,更加不解地看着他。
他沉静地下命令:“所有人立马下车!”
北图,保镖,司机一干人等即刻下了车,海晓还愣愣看着他,他下了车又探回身子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出了车又发出命令:“司机把车档拉上,所有人立马离开!”
司机不明所以,从车窗探进身子拉上车档,车子自己向前面行驶。单智梓揽着海晓转身往回走,他的步子很大很快,海晓穿着高跟鞋本来就不方便又被他搂在怀里更加不方便走,她动了动肩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他阴沉的脸更加冰寒,紧紧扯住她的身子不放。
“不想死就快点走。”
从牙缝里吐出来的一句话,海晓愣愣没反应过来,北图和一干人等还不明所以听见单智梓的说的话赶紧跟了上来。
“老板”北图快步跟到单智梓身侧说,“好好的怎么回去?老夫人还等着我们呢!”
“去查!”
“查?查什么?”
北图傻愣愣地问。
“去查什么人在我的车里放了定时炸弹。”
“嘭。。。。。。。。”
一声巨响,已经驶到离他们几百米远地方的礼宾车突然爆炸。突如其来的巨响,把海晓吓得瑟缩在单智梓怀里,紧紧抱着他。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往回看只见火光浓烟中的车子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汽油燃烧和塑胶烧焦的味道弥漫过来,众人不禁脊背发寒。刚才他们就在车里,只差一点就灰飞烟灭了。海晓缓缓回过神,她终于明白他刚才异样的眼神的缘由了。
她不由抬起双眸,单智梓正低头看着她,他的目光好像是在关心她有没有被吓倒。那一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缓缓垂下脸。单智梓移开视线看向车子爆炸的地方,一大片紫罗兰被炸翻的车身压倒烧焦了。他一直寒着脸又蒙上了一层冰,一边揽着海晓继续往别墅的方向走一边下命令:“北图,找出那个人,让他给那片紫罗兰殉葬!”
“是!”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车子爆炸的声音也传到了别墅,一个负责打扫楼梯的年轻仆人立即扔掉手里的抹布跑出了别墅。别墅和爆炸的地方之间隔着浓密的果树林,所以看不清状况,仆人们都站在别墅门前遥望着爆炸声的方向议论纷纷。
“哈哈……。单智梓被我炸死了,什么狗屁商界传奇……。被我炸死了……哈哈哈……。”
那个年轻仆人大喊着张开双臂激动地往爆炸声的方向狂奔,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是一只飞翔的鸟,扑腾着膀子就能飞起来了。他张开的翅膀在转过果树林的时候蓦地僵住,如果他真的是一只正在飞行的鸟,那么下一刻就立马断了翅膀从天上掉下来了。果树林里的柏油路上,一群人正朝他走过来,最前面的男人毫发无损,面容若冰雕,目光如利剑,腾腾杀气恍然之间让人失措。
“都听见他说的话了吗?”
单智梓冷冷开口。
“听见了!”
跟在单智梓身旁的北图和保镖以及司机不等单智梓再发话一拥而上,那个仆人见这阵势拔腿就跑。
跑?能跑到哪里去呢?这里是梓园!
“单先生。。。。。。单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厅里,被打的满脸青肿的仆人跪在单智梓脚边哭喊着哀求:“我不敢了。。。。。。。再不敢了。。。。。。求您饶了我。。。。。。求求您。。。。。。我再也不敢了。。。。。。。”
“说说吧,谁让你做的?”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地问。
“是……是陈扬标。”
“陈扬标?”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薄唇,幽暗的眸子看向天花板,似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是他……他不想把陈氏公司卖给你,所以就找人买了炸弹,然后托我……单先生,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
紧张失措的仆人不停地磕头,不停地求饶,好像多说一句求饶的话就能保住自己的命。
“我可以饶你。。。。。。。”
点头如捣蒜的仆人听到这话大喜过望地说:“谢谢单先生!谢谢单先生……”
“可是,你知不知道,车子爆炸的时候炸死了一片紫罗兰……”单智梓语气依旧淡然,“我没有死,我可以饶你,但是死了的紫罗兰会饶你吗?”
“单先生。。。。。。求求你。。。。。我买紫罗兰来栽种……我……我一辈子在这伺候它们……。”
“我在说死了的紫罗兰?”
“。。。。。。。单先生……单先生求您饶了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种这么多蓝色的紫罗兰吗?”
“。。。。。。”
仆人傻愣愣跪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紫罗兰?梓园里有很多紫罗兰却都是蓝色的。而且弄死紫罗兰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仆人想不出答案浑身不住地发抖。
“不知道?”单智梓十指交叉淡淡笑了笑说,“那我来告诉你。蓝色的紫罗兰向征着忠诚,绝对的忠诚。我把蓝色的紫罗兰种在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跟我单智梓做事就要绝对忠诚于我!”
单智梓的话是对跪在地上的仆人说的,眼睛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海晓,特别是说倒最后一个“忠诚”时,目光变得格外清冷。她也是对他不忠的人,他却一直容忍着她……
他在容忍她?
天,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一直在容忍这个对他不忠的女人!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单智梓的心里蓦地空了,一片空白之中只剩下了海晓微垂着的侧脸。
她这个样子是在忏悔吗?
他一直让她打理园子里的紫罗兰就是要她忏悔!
海晓听到蓝色紫罗兰所象征的意义恍然明白那天她把紫罗兰弄死时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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