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德国方面出了问题,有关智梓病情的研究全部报废。他的病情难以捉摸,前天晚上他抱着你的时候差点又犯病。。。。。。。”王齐康顿了顿,“他决心要走是不会让你找到他的,你也不要去找他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会难过。他希望你好好活着,我们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答应你好好活着。。。。。。”她竭力让自己平静却还是忍不住掉泪,“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好不好?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就算他要去死也让他死在我怀里好不好?”
她泣血的哀求使得王齐康的眼眶也忍不住发烫,他咬紧牙偏开脸不看她,似乎看不见她哭泣的模样他就不会心软。
她哭着说:“齐康,我求求你带我出去!再晚一点我就看不见他了,我就去看他一眼,只要一眼。。。。。。。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活着。。。。。。让我再看看他,让我再和他说一句话。。。。。。。他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他,就再也不能和他说话。。。。。。。。他会孤独,他会寂寞,求求你快点带我出去!”
她紧紧抓着王齐康的衣服红肿的眼睛哀戚而渴望地看着他,他忽地想起了单智梓离开时候的背影,是孤寂,是难舍,是难以言喻的哀伤,可是他却咬着牙走了。这个混蛋要是让他看看她现在的模样他还敢走得那么决绝吗?
单智桐一直以为单智梓带着海晓出差去了,直到海晓回来问他单智梓的下落他才知道单智梓失踪了。单智桐也担心单智梓的去向,又不敢大张旗鼓地找只能派可靠的人暗地里的找。海晓也把单智梓可能去的地方全部写出来和王齐康、艾娜兵分三路去找。一切都是秘密行动,但是没过几天某小报不知死活地爆出一则名为“单智梓下落不明,尚单帝国岌岌可危”的新闻。
上次诽谤事件的相关人员在没有进监狱之前就已经缺胳膊少腿只剩下半条命,他们的下场足以震慑住其他怀有不轨之心的小报。这才过去两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八九成的把握,谁会拿自己的命来诽谤尚单?
消息一出,尚单内外一片惊愕,而单智梓迟迟没有露面处理。虽然内部勉强镇定住但是和尚单合作的多家企业却慌乱了手脚。各界媒体更是争相报道,或为尚单担忧或泼冷水一时成了各大报纸的头条。为了稳住人心,单智桐不得不提前拿出单智梓的委令状担任尚单代理董事长之职。他这一举动更引来媒体的争议,乌泱泱一大群记者把尚单大楼堵得水泄不通。北图派人多次疏散,人却越赶越多。
单智桐一拍桌子说:“叫他们派代表进来,我就给他们开个记者会看他们要闹什么!”
北图正在一旁思索对策忽听见单智桐拍桌子本能地转眼看过去,一见单智桐脸上的神情他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单智梓,他也不费脑子想办法了直接派人去准备记者会。
记者会在尚单大楼最大的会议室举行,单智桐一进会议室闪光灯噼噼啪啪闪个不停。
“单四少爷,请问是不是单董事长真的下落不明您才会代理董事长之职以此来稳住人心?”
一个干练的女记者率先提问。单智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主座上坐下后才淡淡地说:“各位!本人现在是尚单的代理董事长,请你们弄清楚称呼。你们如此关心尚单的事,本人感到很欣慰但是也不必急得连最基本的礼貌都忘记了!”
以前只听说过单家四少爷天**玩,阳光烂漫,现在一见简直就是单智梓的翻版。这半冷半嘲弄的话一出,那女记者立刻羞红了脸,其他人也不敢在下面小声议论,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按快门的声音。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个年纪稍长的男记者举了手,单智桐向他点点头。
他站起来说:“代理董事长,请问前几天小报爆出的消息是否属实,单董事长是否真的下落不明?”
单智桐不屑地笑笑说:“你们认为如果董事长下落不明抑或是遭难,以我的身份仅仅会成为尚单的代理董事长吗?”
那个男记者继续问:“不久前单董事长的住宅发生大火,董事长是不是在火灾中受了伤所以才让您代理董事长一职?”
“董事长的确在火灾中受了伤但是并不严重,他只是出去散散心并不像传闻中所说的‘下落不明’!”
男记者刚坐下,一个女记者举手站起来问:“传闻前段时间董事长与董事长夫人离婚,接着董事长住宅就发生火灾!请问董事长是不是为情所困才会出去散心?”
“这位女士!”单智桐傲慢地看着提问的女记者,“我想,你刚才所提出的问题属于董事长的个人私事。你代表的如果是八卦小报,我想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
二十刚出头的大小伙子脸上还十分稚嫩,但是他与单智梓七分相像的眉眼和眼眸里与单智梓同样的冷傲不得不让人开始敬畏。
女记者悻悻地坐下了,另一个记者站起来说:“代理董事长,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的,有人恶意诽谤尚单为什么单董事长不出面澄清或者对诽谤者给以惩戒呢?”
“有必要吗?”单智桐勾起嘴角,“董事长有很多事要忙,我想他不需要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破坏自己的计划!对诽谤者的惩戒我自然会处理!”
“代理董事长,能不能请您和董事长联系一下,给我们做一下证实!或者告诉我们董事长现在在何处我们也好帮尚单安抚人心!”
“笑话!”单智桐听出了话里的敌意语气不由变得更阴沉,“就为你们的好奇我就要暴露董事长的行踪吗?董事长的安危你能负得起责任吗?还有,尚单的人心也不需要你来安抚!”
冰冷压人的说完,下面已经鸦雀无声。
单智桐十指交叉傲慢地倚在椅背上说:“各位如果没有问题就请回吧!本人很忙恕难奉陪!”
等所有的记者都走完单智桐和北图才长舒出一口气,北图给他竖起大拇指,单智桐也不搭理他连抽几张纸巾擦手心里的汗。单智梓临走前早交代过他,万一遇到这样的场面一定要镇静,用单家人的气魄可以压倒一切。他竭力去做了,表面上看他无比镇定无比傲慢,可是心里早慌了。唯一庆幸的是这些汗只流在手心和后背而没有流在脸上。
海晓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她找的最多的地方是学校旁边的公园,她总感觉他一定会去那里。可是她在那里找了三四天也没有找到丝毫线索,她呆呆坐在公园里那棵歪脖子梓树下,呆呆望着公园里满目萧瑟的冬景。她呆愣之时恍惚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背影,她飞快跑过去那个背影正走到一个转弯的地方。她看到了,是单智梓。
“智梓!智梓!智梓。。。。。。”
海晓一边往他那边跑一边冲他喊,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越走越快。海晓紧追过去,追出公园已经看不到单智梓的身影。海晓一边哭喊单智梓的名字一边漫无目的地找,她穿过马路,穿过高桥,穿过无数的人群,她不停地喊着单智梓的名字却没有一个声音回答她。
她跑累了,没有力气了。她瘫坐在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恍惚间她又看到了单智梓,他站在人群中回过脸看着她。
“智梓。。。。。。”她哭着对他说,“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他却回过脸走了,海晓仆过去抓住他的手。到了跟前她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那个人根本不是单智梓。她愣愣放开那个陌生人,愣愣看着从她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是王齐康打来的。
她一按下接听键就听见王齐康低沉的声音说:“晓晓,你来下医院。我们找到他了。”
海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智晓医院的,她只知道自己在不停的跑,不停地有车子在她身旁按刺耳的喇叭声,不停有车子在她身边飞驰而过。她跑到单智梓病房的时候单智桐和单智榕已经赶到了,单智桐愣愣站在一边哭红的眼睛呆呆看着她,单智榕趴在病床边哭着喊:“二哥!二哥!二哥。。。。。。”
海晓愣愣站在病房门边,听到单智榕哀恸的哭喊声才愣愣转眼看向那个病床。单智梓静静躺在病床上,他高大的身躯硬邦邦的如同被冰封住了一般,僵硬灰白的面容被病床上白色的床单映衬的无比陌生。海晓恍然觉得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单智梓,她一点也不认识这个人。她的单智梓是活生生的,他会骑着自行车把她窝在怀里带着她飞驰,他喜欢对她耍无赖厚着脸皮跟她抢妈抢拔丝香蕉,他会把她宠在怀里给她最温暖的气息。他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会这样冷冰冰的?
“他不是单智梓”她摇着头讷讷地说,“他不是单智梓。。。。。。单智梓是不会死的!”
单智桐忍不住哭了,单智榕趴在单智梓床边哭得更厉害。
海晓踉踉跄跄走到他们跟前说:“你们不要哭!他不是单智梓,你们不要哭!”
她像发疯了一般把单智榕从单智梓身边拉开,大声喊起来:“我叫你们不要哭,他不是单智梓,他不是你们的二哥!你们不要哭,我求求你们不要哭了。。。。。。。他不是单智梓。。。。。。他不是。。。。。”
她一面哭喊,一面去推单智梓冰冷的身体试图要把他从病床上推下去,试图要把他推到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去。好像只要她没有看见他的尸体,她就可以有理由相信他还没有死。
她滚烫的眼泪不停滴打在单智梓冰冷僵硬的面容上,她不停地用力推单智梓的尸体却怎么也推不动。她离他那么近,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僵硬的眉眼,看见他紧闭的薄唇,甚至能看见唇角边对她宠溺一笑过后留下的笑纹。她感觉有尖锐的利器插进她的身体慢慢割着她的心脏又好像有人紧紧抓住她的脖子让她痛苦到难以呼吸。单智桐过来拉她,她还死命地推着单智梓。
“嫂子,你不要这样。二哥死了,他死了。你不要这样。。。。。”
“他没有死。。。。。。智梓没有死。。。。。。智梓不会死。。。。。。。。。”
她挣开单智桐的手扑在单智梓身上,紧紧抱着他喊:“智梓,你醒一醒。。。。。。。我求求你醒一醒。。。。。。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醒一醒。。。。。。”
她不停地喊,大声地喊,她感觉像被一块冰冷的大石头压着,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她还在拼命地喊。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像无数飞乱的白蝶一只两只从落地窗飞进来,飞落到单智梓冰冷的面孔上,飞落到她的头发上,凛冽的寒风也肆无忌惮地刮进来钻进她的身体里。她抱着单智梓冰冷的身体更觉得寒冷,她真的很冷,浑身都开始发抖忽又听见艾娜在她耳边喊:“晓晓!晓晓!晓晓,你醒一醒!”
艾娜一边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试试她有没有发烧,一边责怪地说:“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天这么冷也不开空调也不盖被子,你是不是想把自己冻死!”
海晓眼角的泪水还没有干,她睁着眼讷讷地看着艾娜又忽然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左右。她并不在病房也没有单智梓的尸体。她恍惚知道自己刚才在做梦,但那个梦的感觉太真实了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抱着单智梓冰冷的身体时心揪在一起的疼痛。
艾娜见海晓呆呆的,轻声问:“晓晓,你怎么了?!”
海晓缓缓回过神说:“我刚才梦见智梓了。。。。。。。我梦见他死了。。。。。。”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是不是他已经死了,所以我才找不到他。。。。。。。”
“晓晓。。。。。。”艾娜搂着她说,“你不要胡思乱想。”
“为什么找不到他?为什么找不到他?我不要他死,他不能死。。。。。。。娜娜,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他会死。。。。。。我不要他死。。。。。。”
她趴在艾娜的肩头大哭起来,她感觉那块冰冷的大石头就压在自己的心口,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忽然又想逃,单智梓发病时打她虐待她的时候她没有想过逃,单智梓“背叛”她的时候她没有想过逃,可是一旦没有了单智梓她就想逃。她就是一个懦夫,她只想逃。可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如果单智梓已经死了,她要逃到哪里去才可以让他活过来?
又一连找了好几天还是没有单智梓的下落,海晓彻底绝望了。如果他真的选择了死亡,也许此刻他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又让她去哪里找?
她愣愣坐在那棵歪脖子梓树下仰头看着枯叶将落尽的树冠,枝丫间无数干枯的荚果在寒风中抖瑟。那个明媚的阳光的下午,她也这样仰头看着这棵树,那个时候绿叶盎然,金黄色的花还在花苞中。她第一次看到梓树开花所以仰头认真地研究那些藏在花苞里的会怒放出怎么的美丽。
金色的阳光穿过浓密的枝叶落进她的眼睛里,她看着看着就看花了眼恍惚间她察觉到有两道目光,她顺着那种感觉看过去看到的就是他,他就在那金子般的阳光中看着她。他背着很大的旅行包骑在一辆捷安特公路自行车上,两手扶着车头,一只脚搭在地上,一只脚搭在踏板上,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一个远行之后刚刚停下来的人。现在,他是不是为她停留过后又开始了自己的远行呢?既然为她停留过,为什么连一个说再见的机会都不给她呢?
她讷讷地垂下脸,滚烫的泪珠溢出红肿的眼眶一连串地落进她的脖子里。忽地,她的手机响了。她忙不迭地掏出手机险些将衣服的口袋撕开,拿出手机一看是洛烨打来的。
她不免有些失落,按下接听键就听见洛烨兴冲冲地说:“晓晓,我们被人骗了!德国这边的专家根本没有给我们打过电话,而且他们已经得出最后的结论说智梓的病是因为脑部有一根血管特异性变形导致的。我们正在找病因和他发病的刺激因素。我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带回来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我直接从机场去你们哪里!”
“没有用了。。。。。。”海晓僵直地说,“智梓。。。。。。。不见了!”
“什么?”
兴冲冲从机场出来的洛烨蓦地止住脚,眉头紧紧地蹙起。
“智梓不见了。。。。。。。。他走了!”
海晓痛苦地喊出最后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她紧紧抱着褐色的树干撕心裂肺的哭声更加难以自制。树梢枯黄的叶似乎也被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哭碎了心,三两片飘飘荡荡和远处飘来的金黄的银杏叶一起落在她的脊背上。
风大了,飘落的树叶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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