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如同受了特赦令做出请的姿势,洛烨也转开眼抿了抿唇跟着仆人上楼。他给海晓挂上营养液后,坐到床边静静看着她。他得知有和她合作的机会时整个人兴奋了好久,他不是爱幻想的人,却幻想很多次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医院,在餐厅,抑或很偶然的在街市……却从来没想过是现在这样的。他怜惜的目光裹住苍白的小脸,他忍不住伸手去轻抚。
“痛……好痛。。。。。。”
干裂的唇瓣艰难的蠕动,嘶哑的声音能撕裂人的心。
“怎么还会痛?”洛烨紧握住她纤细的手,“告诉我哪里痛?”
“痛……”
洛烨恍然发觉不对劲,是他太过紧张还是太过激动,光顾着她额上和肩上的伤,连最基本的全身检查都忘了。
他猛地将被子全部掀开,残破的衣襟里,半裸的锁骨下,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让他瞬间呼吸滞住。
“该死。。。。。。”
他低咒自己一声,急忙打开药箱给她清理伤口。他拿着消毒棉签触到伤口的一瞬手不由僵住了,她锁骨下一道道红肿的伤口拼在一起是一个“梓”字……
难怪他说要带走她时单智梓会对他用那种语气说话,会用那种眼神看他。原来这是他的女人,他竟傻傻地没听出他话里的醋意。
可是,她怎么会是他的女人?
他不是从来不让女人靠近他的吗?
他不是为那个背叛他的女人变成冷酷无情的魔鬼了吗?
还是……。
洛烨恍惚明白了,不由苦笑了一下。单智梓相信海晓跟人私奔以后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谁劝都没有用。洛烨那个时候在美国读书,听到单智梓出事特地赶回来。他和单智梓是发小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单智梓颓废成那个样子,不吃不喝,不言不语,整个人都枯了。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单智梓和海晓的事,劝也劝不动洛烨就陪着他一起不吃不喝,不声不响。三天后,单智梓终于动了,他抬眼看着洛烨然后哭了。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单智梓哭,后来单智梓忽然就变了,变得阴沉冷血甚至残酷。洛烨很多次怨怼过那个被叛了自己兄弟的女人,可是没想到她就是那个让单智梓性情大变的人。洛烨想着心中的怜惜不由减了几分但听到海晓一声声梦呓般地呼痛又难以自制地心疼,他的确爱慕她,偶然的一次一个朋友给他了她写的论文当时就觉得这个女孩一定很认真很细心,后来在网上看到海德堡大学某次校庆的留影。那么多照片,那么多张的面孔,他却独独看到了她。。。。。。
洛烨低叹了一声,怜惜的目光落在那张清丽的脸上。他把锁骨下的伤口清理好又不放心,要解开她的衣服彻查一下没有其它的伤。他一一挑开衣扣,指尖靠近抹胸那颗扣子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进来:“洛烨,你可以走了。”
单智梓早已站在门边,看见洛烨那样温柔而怜惜的目光一遍遍在她脸上游移,他感觉自己的肺在膨胀,不停的膨胀。
正文 第十七章
单智梓早已站在门边,看见洛烨那样温柔而怜惜的目光一遍遍在她脸上游移,他感觉自己的肺在膨胀,不停的膨胀。
洛烨清润的目光望向款步走来的男人,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角:“我是一个医生,你有必要为这个吃醋吗?”
吃醋?他在吃醋?
“是要我送你吗?”
单智梓毫不理会那两个字,冰冷的语气里更多了几分惯有的傲慢。
“要定时给她伤口换药,还要口服抗炎的药,还有她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最好给她吃些流质食物。。。。。。”
“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照顾?”
照顾?他就把人照顾成这样的?
洛烨恼怒的目光对上凝结着寒冰的眸子,刚才还相互打趣的两个男人短短的时间里仿佛已经为了某个人冷脸相对两次了。
单智梓移开目光薄唇边浮出若有若无的笑纹,淡淡地开口:“管家,送洛先生!”
“是!”
管家恭敬地做出请的姿势,洛烨侧过脸温润的目光定在海晓虚弱的面孔上,又移到那个触目惊心的“梓”字上,只停留了片刻他起身跟着管家出去。他知道他再不走,那个醋坛子能把所有的醋都倒出来活活把他淹死。
洛烨走后单智梓才坐到床头,他缓缓拉上被子将陷在床里的柔弱的身体封裹上。过了一会一个仆人捧着托盘进来到他跟前恭敬地说:“单先生,您要的燕麦粥。”
“给我。”
仆人将碗递到单智梓的手上后径自过来要帮忙扶起床上不省人事的女人。
“不许碰她!”
霸道而冰冷的四个字将仆人的弯腰的动作凝滞住,同时端着粥碗的男人也感觉到了自己话里别样的意思。
她本就是他的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再碰……他本来就霸道,可是为什么洛烨说他在吃醋?他在吃醋吗?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吃醋?
他幽暗的眸子定定看海晓一会然后将她搂进怀里,拿起调羹舀起一勺燕麦粥送到嘴边,干裂苍白的唇根本无力张开。他喂了两勺,全部从唇瓣流出来。他的耐心很快就被消磨掉了,索性自己喝了一口粥封上近在咫尺的唇。温润甘甜的液体涌入口腔,强烈的求生欲望被激发出来,海晓如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柔弱干涩的小舌拼命地吮吸,拼命地探向食物的来源。颤抖的舌尖触击到他的,高大的身体仿佛受了电击蓦地僵直。
原来,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渴望……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冰封在心底的寒冰,他竟感觉到有温润的泉水涌上心头。
好吧,他承认,他刚刚在吃醋,他承认他还是在乎她的。如果不是太过在乎,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太过在乎,他怎么会这样疯狂的折磨她?如果不是太过在乎,他怎么会在听见她喊王齐康的名字时气爆肺?
只要她认错,只要她屈服,也许,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
他一口一口把粥喂给她,最后,再也忍受不住胸腔里的渴望,深深吻住怀里的人,温柔的,忘我的,缱绻缠绵的,仿佛一切真的回到了从前……
直到怀里的人呼吸窘迫,他才满足地放开她,干裂的唇瓣已被他描摹的嫣红、润泽,散发着无穷的魅惑。
他呼吸不稳,难以自制地俯下脸,将要再次吻住时,海晓嘶哑的声音从唇间呢喃:“痛……痛……好痛……。”
她细长的眉头紧锁,苍白的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缩紧身子往他宽大的胸膛依偎,额头紧贴在他的怀里,单单这一个依恋的动作就已足够击垮他心底高筑的怨恨。大一那年的暑假,海晓跟着室友们一起做暑假工。为了俭省午餐的费用,就在路边摊吃了一份凉拌面。结果没一会突发肠炎,她打电话给他,痛得话都说不完整。去医院的路上,她紧紧窝在他的怀里,小手死死握着他的衣襟,手心的汗把他的衣服浸湿一大片。
她依偎在他怀里无力的呻吟:“痛。。。。。。智梓……我痛……好痛……”
他抱着她浑身都汗湿了一个劲地催司机快点偏偏路上堵了车,他听着她呻吟恨不得把她所有的痛都分割在自己的身上。
“痛。。。。。。好痛。。。。。。”
“痛。。。。。。”单智梓恍惚回过神冲着门外大吼一声,“北图!”
“老板……”北图小跑赶来,“老板,什么事?”
“把药拿来!”
“药?老板,今天的药量已经打完了。。。。。。”
“我叫你把药拿来,你没听见她在喊痛吗?”
“是……我马上去拿……”
北图缩着脑袋赶紧撤开。
他知道这个男人喜怒无常,他也知道这个男人阴晴不定,他更知道这个男人捉摸不透……可是,就算是有天大的怒气,他冰冷而摄人心魄的语气已经足够对方担待了。跟了他五年,头一次见这个男人这么没有风度的大吼……这样反常的举动却是因为那个他极尽残忍折磨的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这么倒霉!
“不痛了。。。。。。不痛了……”
打完针,单智梓柔声安慰。他把她抱在怀里轻吻她的眉间,用极尽温柔的薄唇一点一点抚平她紧锁的眉头。
站在一边的北图傻愣愣看着眼前万般柔情的男人,他恍然有种错觉,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他的老板。
冰冷,残酷,五年来从来不让女人靠近的单智梓怎么可能会是他?
海晓醒来已经是三日后的早上。她缓缓睁开眼的时候金灿灿的阳光正从落地窗的窗帘缝隙间穿进来,洁白的蕾丝窗帘微微舞动散发着淡淡的紫罗兰花香。海晓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还是活着的,她还活着,这里又不是地下室。。。。。。难道她被救出来了?
她激动的要坐起来发现自己手上还扎着点滴又乖乖躺着不动,她转了转眼珠子看着装修奢华的屋顶,她活着也就说明她不是在天堂,这么奢华的房间也不应该是医院,那她是在那里啊?她正想着房门被推开了,一个护士端着纱面和药走进来。
“该换药了!”面无表情的护士把药纱放到床前的柜子上,“要坐起来吗?”
“嗯!”
护士把她扶坐起来,她靠着床头柔软的靠垫小心翼翼地问护士:“这里是什么地方?”
“单先生的庄园。”
海晓刚刚坐直的身子蓦地僵住,晶莹的双眸惶恐地看着冷冰冰的护士说:“我。。。。。。怎么……”
她什么也不想说了,她不在天堂也不再医院,从噩梦挣脱出来的结果是她还在地狱,而且是变态掌管的地狱。
正文 第十八章
她什么也不想说了,她不在天堂也不再医院,从噩梦挣脱出来的结果是她还在地狱,而且是变态掌管的地狱。
“啊。。。。。。”
护士将冰凉的药涂到她肩膀的伤口上,她本能地低吟出一声,咬住粉嫩的唇瓣,垂下湿漉漉的眸子忍痛。她起先没有注意等护士往她伤口上过纱布的时候她抬眼的一瞬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立刻低下眼定定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的衣服被换了,现在穿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件枚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裙……
“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护士冷眼看了她一眼,淡淡回答:“我只负责换药。”
“那我的衣服。。。。。”
“是我帮你换的。”
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房门边,幽暗的眸子里带着丝丝玩弄的笑意,他看见海晓满脸的惊恐时缓缓勾起嘴角缓步过来。
海晓知道这个男人趁她昏迷的时候给她换了衣服的时候白皙的脸庞蓦地涨红,她真的想指着这个男人大骂一通,可是他慢慢走近高大的身影恍然让她觉得压抑,恐惧……她本能地往后退,背脊已经抵上了床前柔软的靠背,无处可退,她只好强自压下胸口凌乱的起伏坐稳。
单智梓在床前站住脚,转眼看了护士一眼文:“药换好了吗?”
“肩膀上的换好了,胸口下的还没有。。。。。。”
“出去!”
“是”
护士收拾好换下的药纱恭敬地退出去,仆人端来一碗燕麦粥,他将粥碗递到单智梓的大掌里,也自觉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她,她胸口强自压下的恐惧再度剧烈的起伏起来。
“很饿了吧!”
高大的身躯坐到床前,男人温柔的话语拂面而来。恍然间,海晓有种错觉,这个男人不是那个在她身上刻字,拿弩弓射杀她,把她关在地下室的恶魔……。不对,阴谋,他肯定有阴谋…。。
“怎么不吃?”
海晓垂眸看了看近在嘴边的调羹,压下喉头的紧张说:“我自己来!”
“为什么?”
“我不需要你喂。。。。。。”
“可是你昏迷的时候都是我喂你的,而且是用嘴!”
用嘴?!她不省人事时拼命探索的食物之源竟然是这个变态男人的嘴……。她想到这里虚弱的胃本能地一阵逆呃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你这是什么反应?”
单智梓不悦地蹙眉。
“恶心。。。。。。。”
“恶心?”
狭长的眸子将柔弱的人紧紧封裹进眸底,凌厉的目光里燃起怒火,单智梓没好气地收回调羹放进瓷碗里。
她知道惹怒这个男人自己只会吃苦头,可是她还是执拗地把话说了出去。她见到单智梓的反应她本能地把双腿缩到自己胸前,做好一切反抗的准备。然而,变态男人幽暗的眸底将盛怒火忽地湮灭,薄唇边浮起邪魅至极的笑淡淡地说:“那你以后恐怕一直要过恶心的生活了……”
他说着高大的身躯俯过来,海晓的神经紧绷的过了头她一见单智梓靠近就倏地闪身,闪的太过迅速,她根本来不及调整姿势,整个人直直从床侧摔了下去。她手上挂着点滴的针头猛地被扯出来,她摔在地上的瞬间本能地从冰冷的地板翻过身缓解手臂上的疼痛,她转过身的时候单智梓俯身的动作还僵在原地,他的确俯身了,可是他端着瓷碗的手分明是往床头的柜台伸去的,很明显,他俯身是去放碗,而不是对她用强……。
海晓半躺在地上看见单智梓的浓眉紧蹙起,她不由开始发怵。果然,他绕过床尾朝她这边来了,她还在想是往后退还是往床底下钻的时候单智梓已经将她揽进怀里,她本能地要推开他,可是睡裙一边细滑的吊带从肩上滑下来,没了吊带的拉力v形的领口毫无忌惮地往下落。海晓赶忙去抓吊带,她整个人已经被单智梓横抱起来。
“还需要遮掩吗?”嘲弄的目光饶有兴趣地落在她紧扯着吊带的手上,“给你换衣服的时候,该看的都看过了。”
“你无耻!”
“无耻?”嘴角邪魅的笑意更浓,“你恐怕弄错无耻的含义了!”
“啊。。。。。。”
海晓忽地被丢进柔软的大床上,下一刻高大的男人将她瘦弱的身体禁锢在身下,邪魅的脸移到与她只有几寸的地方说:“如果还不懂,我可以以身示教。”
海晓呼吸蓦地凌乱,被惊吓得苍白的小脸执拗地偏向一边不去看近在咫尺的面孔。灼热的气息缓缓移开,她紧绷的神经还没来的及放松,锁骨下的“梓”忽地被冰冷的薄唇侵占,舌尖细细的挑弄,似乎要掰开伤口添嗜深处的鲜血。
“不要。。。。。。。”
海晓惊恐地喊出声,身上的男人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他缓缓吮吸完每一道伤口才缓缓移开嘴。
“给你消毒而已,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起开身整理好胸前的衣服起身下命令,“趁热把粥吃了!”
海晓还没从极度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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