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今天就有消息?”
躺在床上的男人,半眯着眼睛,大手很不老实地享受着她柔腻的肌肤。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吐出这么一句话,他的心,放下了一小半。
他去医院给齐老癞补刀,就是在试探关书记。如果关书记把和凌市长斗争的胜负看得比齐老癞的性命更重要,那么他一定会借着徐离焰伤人的事情再次大肆在媒体宣扬,说齐老癞因为招惹了黑社会而导致现在半死不活的凄惨状态,煽动民众对黑社会的仇恨心理,再表达一下自己打黑的坚定决心。
但是他如果这样做,齐老癞就必死无疑了。关书记这是在用齐老癞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官途和名声。
如果关书记真的在意齐老癞的死活,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压下来,毕竟应泽被捕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关系,贩冰、绑架、打黑行动,媒体上又为了关书记的名声而将此事吵得沸沸扬扬,如果就这么快偃旗息鼓,实在是说不过去。关书记这次如果是真想保住齐老癞,放过应泽,那么第一个行动一定是从媒体入手,让这件事先慢慢淡出人们的谈资。
所以,今天媒体上没有关于应泽和打黑的新闻,说明关书记已经采取了行动。
但是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关书记肯定不会因为徐离焰用齐老癞的威胁就这么容易地放了应泽,如果这样,那一定会被人认为,他堂堂的书记却怕了一个黑道大哥。
领导的名声永远最重要,名声毁了,他的官位也就算毁了。
第一步棋走对了,可是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脑子已经顾不得继续想下去了,手下的滑腻已经夺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宝贝……”低声唤着,他一把就床边坐着的小女人拉进了怀里,更方便他的上下其手。
“唔……”被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苏轻寒略有些不情愿地扭动着身子,“大早上的,成什么样子……”
一看到她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原始冲动。
“那怎么了,我又没摸别人老婆。”理直气壮地说着,大手更毫不羞涩地捉住她的柔荑,直接引导到他身上某个渴望着抚慰的部分。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小手被他带领着上下套弄着,她忍不住脸红心跳地冒出这么一句。
轻笑,他猛地将她扑倒在身下,压得她动弹不得。
带着薄荷香气的声音在她耳珠旁边喷薄着灼热:“我一直都不要脸……”
在自己家,摸着自己老婆,做着应该做的事,有什么要脸不要脸的?
可惜的是,两个人的欲火还没完全点燃,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穿插了进来。
“小寒,小寒!”
这个寄居在他家的凌舒,似乎永远拿他这个男主人当空气,有什么事情直接都是喊小寒,从来不直接找他。
推开面前那张黑沉的脸,苏轻寒强忍住笑,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打开房门。
“凌舒,怎么啦?”
“今天的新闻,你看了没?”手里举着个IPAD,凌舒脸上带着紧张不已。
“看了啊,不是没什么吗?”她还以为网上有了什么八卦消息,探头向凌舒手上的IPAD看去。
“对啊,就是没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什么!?”突突一阵绕口令般的提问,苏轻寒顿时晕头转向。
“是不是他们要秘密处决了应泽!?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小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凌舒的声音已经接近凄厉了。
天啊,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啊?难道以为这还是白色恐怖时期,没事就秘密处决地下党的?
反手关上房门,苏轻寒抓住凌舒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凌舒,你听着,我们正在做一切努力去捞应泽,你一定要镇定,知道吗?”
凌舒的眼睛里闪动着点点的水光,看起来十分沮丧:“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在为应泽找关系帮忙,可是我却什么都帮不上……”
苦恼地抓着头发,凌舒看起来简直快疯了:“能不能让我见见他!哪怕一眼也行!只要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略一沉吟,苏轻寒转身打开卧室门,看着床上那个脸比锅底还黑的男人。
好看的眉眼谄媚地笑得弯弯,甜甜的小样儿简直能掐出水来。
“老公,你帮帮忙好不好?”
……
米丹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有些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黎信,我不是说我没空了嘛,你还找我干什么?”
一听到那边的话,她脸上的不耐烦一扫而光,腾地跳了起来,连脚上的指甲油还没晾干都忘了。
“真的?好,我这就告诉姐去!”
啪地合上电话,她飞奔到客厅,冲着正看电视的米兰发出兴奋的欢呼:“姐!焰哥要见咱们,让咱们现在过去呢!”
“什么?”百无聊赖的米兰一听见这句话就瞪大了眼睛,“焰哥?让咱们过去!?”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徐离焰会主动要见她们?
“是真的!”米丹一边甩着脚,好让指甲油快点干,一边急慌慌地说着:“姐,你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头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收拾,快点出门啊!”
米兰兴奋地交握着双手,脸颊浮上幸福的红晕:“焰哥,要见我……”
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米丹光着脚丫,飞快地把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来。
“姐,你穿这件,肯定能迷上焰哥!”
“不行不行,你忘了,那次在火狐狸酒吧穿得就是这件,焰哥一眼都没看我……”
两个女人风风火火地探讨着徐离焰会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彻底忘了徐离焰曾经对她们的冷言冷语。
“肯定是那个姓苏的女人没味道,焰哥现在总算是知道姐的好了。”米丹满脸都是幸福的憧憬,“姐,你要是跟了焰哥,以后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好了,快走吧,别让焰哥等急了。”米兰匆匆忙忙地给嘴唇涂上鲜红色的唇彩,冲着镜子里的美女虚虚的飞了个吻,“这样差不多了!”
开着车,连闯了几个红灯,姐妹俩终于准时赶到了旭邦大厦。
“米兰小姐,米丹小姐,里面请。”一个身着黑西装的小弟不卑不亢地做了个手势,“大哥在里面。”
深呼吸,米兰低声而飞快地问着米丹:“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很漂亮!”肯定地回答着,米丹将姐姐推到身前,“现在,快进去!”
米兰的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微笑,款款地走进了办公室。
黎信正在跟徐离焰汇报着什么,看见两人走进来,便打住了话头。
察觉到黎信追随的目光,米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这男人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还敢打她的主意,要不是看他在徐离焰身边做事,她早已骂他个狗血淋头了。
徐离焰抬头扫了米兰一眼,便转移了目光,似乎根本没发觉到米兰精心的妆扮。
“焰哥。”娇滴滴的声音,听在男人耳朵里简直是**蚀骨。
不过遇上这刀枪不入的徐离焰,她再美艳再娇媚,也没有任何吸引力。
“叫你俩来,是要跟你们说件事。”冷冷的声音,带着拒人千里的森寒。
没料到徐离焰仍然是冷漠的样子,姐妹俩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这是两张机票,你们明天去新加坡。”
看着甩在桌面上的机票,姐妹俩彻底呆住了。
“焰哥,这是为什么?”米兰的声音已经带了些许哭腔,“你为什么要赶我走?”
“你们不知道应泽的事?”不耐烦地挑起眉毛,他实在懒得跟这两个磨磨唧唧的女人解释。
“泽哥?怎么了?”米丹诧异地问,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关切。
“他出事了。”简单一句话,徐离焰显然不愿意跟她们两人多说。
“东子的事被翻出来了?”看来米兰还没完全傻掉,立刻联想到了东子。
徐离焰不置可否。
“那、焰哥,你是让我们去新加坡避避风头?”米兰低头看了看机票,又抬头满脸希望地看着徐离焰。
“不,我是让你俩在那里定居,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凉薄的唇角,吐出这样一句话,不带一丝的温度。
惊恐地抬起头,米兰和米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徐离焰要赶她们走!?永远、彻底地赶她们走!?
“焰哥,为什么!?”米兰抽泣着,泪水将睫毛膏冲散,在脸上留下肮脏的污痕,“东子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走?你答应要照顾我一辈子的,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再次听到米兰用这个来威胁自己,徐离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你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我要怎么照顾你一辈子?这些年你们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你觉得我亏待了你?”
“我不要那些东西!”米兰失控地尖叫,徐离焰赶她离开的事情将她彻底刺激到了,“我要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疯狂地大叫着,米兰直直地向徐离焰冲来,想要紧紧抱住这个她心仪已久的男人。
“我从来也没喜欢过东子,我爱的人一直是你,焰哥!”
话音未落,徐离焰已经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臂!
眼睛冒着通红的血丝,他死死用力,手下传来米兰腕部骨骼错位的恐怖响声。
“你他妈痴心妄想!”
重重地甩手,米兰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软软地跌落在地上。
“姐!”米丹抢上前来,扶住了她。
“焰哥——”失神的眼睛,脸颊上还残留着睫毛膏和眼影污浊的痕迹,米兰的神情看起来悲痛欲绝,“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黎信会负责你们在新加坡定居的全部费用。明天,我要你们俩从这个城市消失。”
理都没理地上绝望的姐妹俩,徐离焰丢下这句话,大踏步离开了房间。
……
D市监狱,探视室。
凌舒一走进来,就冲向了那层厚厚的玻璃窗。
“应泽,应泽!”她大声呼喊着,双手紧紧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贪婪地看着里面的男人。
只不过分离了短短几天,在他和她看来,却像是分别了数年。
应泽的手隔着玻璃和凌舒手心相贴,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喜极而泣的模样。
“会见时间十分钟,有什么话抓紧说!”一旁的管教开口催促。
虽然应泽还没判,甚至连个嫌疑犯都算不上,可是在关书记的特殊“照顾”下,应泽直接就被关进了监狱,而且还是封闭监区,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是徐离焰动用了关系,才抽出了这短短的十分钟时间,而且条件是只有凌舒和苏轻寒两个女人可以进去探视。
见两个人隔着厚厚的玻璃,相望泪眼,苏轻寒叹了口气,替凌舒拿起了听筒。
“跟他说几句话吧,你这么喊,他听不见的。”
凌舒立刻抓起了听筒,那边的应泽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空余出来的那只手,仍然在玻璃窗恋恋不舍地摩挲着。
“你好不好!?”异口同声地问出这句话,两人又同时顿住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莫非就是这样的情形。
“我很好,我住在小寒家,很安全。”凌舒断断续续地说着,“你在里面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电影电视剧的看得多了,总认为监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新人进去肯定要挨几顿暴揍。而且应泽还是跟很多重刑犯关在一起,凌舒都担心死了,这时候一边关切地询问,一边上下拼命地打量着应泽,似乎生怕他受伤。
她真是急糊涂了,也不想想应泽是什么人。
进了监狱,有外面的地位和徐离焰的名头罩着,就算是判了无期徒刑的重刑犯也不敢惹应泽,反而都上赶着来拜大哥。更无语的是,几个监狱里的“大哥”,从前在外面混的时候还是应泽的小弟。
所以,应泽在监狱里倒是没受什么罪,只是跟凌舒在一起才几天就被迫分开,相思之苦倒是受了不少。
“你瘦了。”凌舒的手指抚摸着眼前玻璃上应泽脸庞的位置,心疼得直掉眼泪。
“你别哭了,看把眼睛哭的。”看着心爱的女人在那边拼命掉眼泪,他却连伸手替她擦的权利都没有,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眼看着时间剩得不多了,两个人还只是各自抱着话筒抽抽搭搭的,苏轻寒无奈地从凌舒手中拿走了话筒。
“焰哥在外头尽力帮你,你放心好了。”冲应泽点点头,其实这话,苏轻寒自己说的也没有太大把握。
应泽苦笑,他不是傻子,事情闹得有多大,他看见这阵势就知道了。
“焰哥让我给你带话:这里头还有东子的事,你有个心理准备。”
提了东子,应泽就明白了。
难怪这么如临大敌的,原来是跟“冰”有关系。这几年打击这种事的力度不断加大,就算是N年前的旧账被翻出来,恐怕也要担不小的干系。
“知道了,我有分寸。”顿了顿,应泽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凌舒,心头顿时软成了一滩水。
“要是我出了什么事……”艰难地翕动着嘴唇,他紧紧盯着凌舒,似乎生怕她瞬间就飞走了,“……我老婆就交给你了。”
老婆?苏轻寒挑起了眉头。
看来这两个人,感情进展的还真是比坐火箭还快,才几天的功夫,就升级到老婆了。
“放心吧,”实在不愿意看到应泽一个大男人这么伤感的模样,苏轻寒故作轻松地说,“凌舒这么漂亮的丫头,我肯定能帮她找个更好的老公。”
当然,她立刻挨了两个狠狠的大白眼。
一把从她手中抢过话筒,凌舒坚定地大喊:“应泽,你给姑娘听清楚了!给我好好活着!姑娘还不想年纪轻轻地就守寡!”
他说过要负责,他就得负责一辈子!
想半路偷跑,没门!
“时间到了。”管教面无表情地走上来,给应泽戴上了冰凉的手铐。
“应泽……”倏地站起身,凌舒恨不能立刻钻到玻璃那边去,真真实实地贴近她家男人。
管它里面是不是监狱呢,只要和他在一起,刀山火海她也无所谓!
“走吧。”扶住好朋友的肩膀,苏轻寒轻声安慰着。
眼泪顺着玻璃窗无声的滑落,凌舒的声音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已经消失在铁门那边的应泽听。
“我等你,到死都等你……”
尽管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看到眼前这一幕,苏轻寒还是十分不忍地别过头去。
直到泪眼朦胧地看着应泽消失在铁门后面,凌舒才缓缓站起身。
擦干眼泪,凌舒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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