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一诺千金,他当然记得。
“好,那我要你,去跟凌舒求婚。”
“什么?”应泽顿时瞪大了眼睛,徐离焰也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轻寒。
让应泽向凌舒求婚?这是什么情况!?
苏轻寒看着面前两张错愕的俊脸,想起上午看见凌舒的样子,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你个白痴,傻瓜,混蛋!”苏轻寒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竟然在这个时候跟凌舒提分手!?你脑子是不是让门挤了!?”
应泽被骂得目瞪口呆:“大嫂,我……”
“你什么你!?你赶紧给我起来!”苏轻寒伸手拽向了应泽的衣领,她力气虽然不大,却也让应泽手忙脚乱了。
“大嫂,有话好好说。焰哥……”他当然不能反抗苏轻寒,只能求助地看着徐离焰。
徐离焰却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悠闲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他老婆做事一向有分寸,这次这么失态,肯定是有原因的。
与其拉开她,还不如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
看徐离焰两不相帮,苏轻寒气焰更甚:“你给我站起来!混球!”
苏轻寒对应泽一向客气,这次却连连爆粗,让应泽弄了个措手不及。
“大嫂,到底什么事,你得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啊!”应泽哭丧着脸。
“你个二百五,凌舒怀孕了,你都不知道!?”苏轻寒恨不能挥拳相向,“还在这个时候跟她提分手?你还是个男人吗!?”
凌舒怀孕了!?
应泽顿时忘记了反抗。
徐离焰不由自主地坐起来,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轻寒还在痛骂着:“你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玩弄了凌舒就想跑!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你要不跟凌舒道歉,这事就不算完——”
话还没说完,应泽却挥开苏轻寒的手,箭一般地向外冲去。
“你个混蛋男人,赶紧给我滚回来!”苏轻寒愤怒地高声追骂着。
刚跑了没几步,就被一双铁一般的臂膀扣住了。
“老婆,别追了。”徐离焰低下头,笑眯眯地看着怀里这个气得小脸通红的女人。
“不用担心,他肯定去找凌舒了。”徐离焰断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万一他跑了哪?我找谁负责去!”苏轻寒显然余怒未消。
“他跑了,我负责还不行么?”徐离焰搂紧了怀中喷着火的小人。
“你负什么责?”苏轻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不是你的孩子!”
“那你就给我个机会,让我也负责负责……”徐离焰忽然打横抱起了她,就往楼上走去。
“你……你趁人之危。”蓦地了解到他的意思,苏轻寒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潮又泛了上来。
不过,刚才是愤怒,现在却是羞涩。
“我说真的呢。”徐离焰表情十分严肃,下一秒,却又附在她耳边,磁性暗哑的声音低低的问道,“我说认真的,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
“无赖——”她恨不能把火烫的小脸埋在他胸前。
“要不,就现在吧!”徐离焰踢开卧室门,将她放在床上。
酡红的小脸,明丽的容颜,带着淡淡的羞涩却掩不住欣喜,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老婆,咱们也来造人……”裹带着浓浓的男子气息,他俯身向下。
暮色渐垂,掩住了房中春色无边。
……
凌舒和应泽的婚礼很快就举行了,而凌市长答应应泽娶他女儿的条件,是应泽金盆洗手,从此进入正当的生意。
有凌市长这样的岳父和徐离焰这样的大哥,应泽做生意的道路,应该会更顺畅吧。
看着穿婚纱的凌舒,苏轻寒百感交集。印象里似乎第一次,看到凌舒羞涩的样子,她穿着长长的曳地婚纱,那样的美丽,仿佛降落凡间的天使,就连苏轻寒都不舍得挪开眼睛。
只不过,当面对应泽的时候,凌舒就没那么淑女了。
“给我拿杯冰激凌来,快点!”凌舒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旁边,颐指气使地使唤着应泽。
身穿新郎礼服的应泽小心地陪着笑:“咱们别吃那么多凉东西了,宝宝会受不了的——”
“我要吃,宝宝也要吃!”凌舒乜着眼睛狠狠地瞪着应泽,“怎么,信不信我带球跑!?反正也不是没跑过!”
“别别别!我信,我信!”应泽连声答应,又小声商量道,“要不,咱们少吃一点儿……”
“快去!”河东狮又吼上了,顿时引来无数侧目。
应泽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灰溜溜地去拿冰激凌了。
苏轻寒看着眼前这一幕偷笑,这么两个活宝结了婚,以后她的日子不愁没有笑料了。
婚礼结束后已经是天黑,苏轻寒和徐离焰一同离开。
柯尼塞格刚刚转过一个拐弯处,忽然从黑暗中蹿出一个人影,直直地冲向车前!
徐离焰反应飞快,立刻踩下了刹车,那个人影重重地倒在车前盖上,发出砰地一声重响。
苏轻寒和徐离焰看了看对方,都觉得情况不妙,这么晚了,是什么人会冲到他们的车上呢?看那架势,分明就是冲他们来的。
“我下去看看。”徐离焰摘下了安全带,打开车门。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趴在车上的那个人,却缓缓抬起头来,鲜血淋漓的脸冲着车里,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是你!?”苏轻寒和徐离焰同时惊呼出声。
竟然是邢志彬!?他不是早就跑了吗?怎么会回来,而且故意撞到他们车上的!?
“大小姐。”邢志彬歪歪扭扭地爬下了车,扶着车身,走到副驾驶的位置。
徐离焰下意识地要出手,却被苏轻寒制止了:“等等,先听听他要说什么。”
要不是重要的事,邢志彬何必冒着被撞死的危险冲出来?
苏轻寒摇下了一少半车窗,看着满头鲜血的邢志彬。
“你回来干什么?你不怕死?”她冷冷地问道。
“大小姐,如果我不回来,那我迟早也得死在别人手上。”邢志彬抬手,缓缓地抹着脸上的血迹。
黑暗中,他的声音越发阴森。
隐约猜到了什么,苏轻寒眯起了眼睛:“你要说什么?”
邢志彬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却隐隐透着绝望:“大小姐,您那么聪明,难道真的看不出来?”
“别废话,有话快说!”徐离焰冷冷地催促。
邢志彬往地上吐了口混合着鲜血的口水,含糊不清地说:“大小姐,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曾经说,让您好好想想,如果您出了事,谁会是得益最多的人?”
苏轻寒不语。
她当然记得第一次看到邢志彬的样子,不过那时候,她以为邢志彬指的是徐离焰。
可是现在,好像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大小姐,您想想,五叔是怎么死的?”似乎看出来她的狐疑,邢志彬立刻又说道。
五叔?难道不是她当众下令处死的吗?邢志彬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起那天的情形,苏轻寒灵光一现。
她当时的确是让蔡叔和洪叔干掉五叔,可是当时的情景,却像是洪叔忍不住心底的愤怒,一枪击毙了五叔。
而五叔临死之前说过的话,却又那么耐人寻味。
苏轻寒渐渐疑窦丛生。
扫了邢志彬一眼,她冷言道:“你是说洪叔才是幕后主使?你有什么证据?”
邢志彬见苏轻寒起了疑心,赶紧说:“大小姐,其实这一切都是洪叔在利用五叔!从一开始杀了苏老大,到后来想要害你,都是洪叔的主意!五叔和我只是替洪叔办事的!”
一语惊人,苏轻寒和徐离焰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上车。”吐出两个简单的字,苏轻寒别过了头。
这句话,却是要听听邢志彬要说什么了。
邢志彬欣喜若狂,立刻上了后车座。他逃亡了这么久,始终摆脱不掉洪叔的追杀,被逼无奈才不得不逃回D市,寻求苏轻寒的帮助。
他们有共同的敌人,那他们现在就是盟友。
龙湖别墅的地下室,邢志彬将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洪叔一直觊觎着苏氏老大的位置,想要害死苏老大,不料却苏老大发现了,这才狠下杀手,谁知道苏老大早已做了准备,苏氏给了大小姐您,洪叔当然心里不服气,所以才怂恿五叔,让五叔当这出头鸟,处处给大小姐找麻烦,还想要大小姐死。”
苏轻寒听了半天,才问道:“如果这都是洪叔的意思,那到最后我决定要处死五叔的时候,洪叔为什么不让五叔和你跑路?”
难道洪叔真的那么心狠手辣,在五叔和邢志彬立下那么多功劳之后却想要杀人灭口?
邢志彬冷笑:“大小姐,您想得太简单了,五叔的死,全都是洪叔一手设计的。”
“哦?”苏轻寒扬起了眉毛。
邢志彬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苏轻寒多番查访才查到五叔谋害苏乐山的证据,难道不是苏轻寒下令要干掉五叔?
难道她也被洪叔利用了!?
“五叔的性子,大小姐您也是知道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跟了洪叔一段时间,洪叔就发现五叔并不像他预想的那么好控制,于是就设下圈套,让您和五叔两虎相争,之后无论是谁被扳倒,得益的都是洪叔一个人。”
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苏轻寒却仍旧有些怀疑。
邢志彬狠狠抽了一大口烟,继续说:“大小姐您想想,当初您是怎么发现五叔背叛了您的?我又是怎么被您发现的?您派了高大哥,还有那么多人调查苏老大死的事,洪叔比谁看得都清楚。他也是利用了您这一点,才放出假消息,把您的注意力引到五叔身上。您想想,那辆要致您死地的越野车,可是五叔名下的修车厂在修的,这么秘密的一件大事,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您的司机发现?这些事难道都是凑巧吗?我告诉您吧,那个引您的司机过去的修理工,就是洪叔安插在五叔修车厂的人。还有那两个杀了苏老大的小流氓,早就被人灭了口的,可是您是怎么知道那人是我找的?还不是有人放出了风声?”
邢志彬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呼吸不禁急促了起来。
苏轻寒眯起了眼睛:“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邢志彬冷笑:“我没有五叔那么傻,他一心相信洪叔,我却留了个心眼。”
苏轻寒抿紧了嘴唇。
邢志彬说的话,丝丝入扣,解决了很多疑点,可是她却不能就这么轻易相信他。
洪叔杀了五叔,邢志彬又是五叔的人,他说这么多话,完全有可能是他编造的谎言,目的就是为了利用苏轻寒给五叔报仇。
“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
似乎早就料到苏轻寒会这样问,邢志彬阴森森地笑了:“没有证据,您会信我吗?如果您不信我,我不是自寻死路吗?”
停顿了片刻,邢志彬才说:“苏老大就是因为找到了洪叔要干掉他的证据,这才被害死的。”
苏轻寒心头巨震,是了,她始终觉得爸爸的死太蹊跷,如果是帮派寻仇,完全可以不用让爸爸死得那么惨,如果是蓄谋已久,那么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漏洞。
爸爸的死,完全就像是一场仓促的意外。
想到这里,她的声音不禁颤抖了起来:“证据在哪儿?”
……
天空俱乐部是一家高级私人会所,它并不隶属于哪个帮派和家族,而是一个商界人士开创的,正因为它的背景清白,所以才成为D市很多上层人物的聚会场所。
打扮高贵的苏轻寒和徐离焰一走入大厅,就吸引了很多视线。
这么一对帅哥美女并肩走进来,不可能不引起注意,尤其是发现他们并不是熟客的时候。
侍应生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先生,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
“一号贵宾包厢。”苏轻寒把邢志彬告诉她的地点说了出来。
侍应生微微一怔,天空俱乐部的前三号贵宾包厢,都是私人场所,就连他们内部的员工和负责人都是没有钥匙的,没有主人的允许,无人能进。
尤其是苏轻寒提到的一号贵宾包厢,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进去过了。
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
侍应生强笑着回答:“好,请这边走。”
引领着他们走到门口,侍应生就鞠了个躬:“这就是一号贵宾包厢,您二位请自便。”
说完,侍应生竟然直接走了。
看着黑漆漆的大门,苏轻寒有些迷惑:“这是……?”
服务如此周到的地方,竟然连开门都不给他们开吗?
“这是要密码的。”徐离焰按下一个按钮,一个号码盘徐徐升了出来。
“密码?”苏轻寒茫然地重复着,她完全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又怎么会知道密码?
“会不会是你爸爸的生日?”徐离焰提示道。
“不会,爸爸绝对不会用自己的生日当密码。”苏轻寒很干脆地否决了。
人生一大傻,生日当密码。苏乐山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徐离焰没等说什么,就看见苏轻寒伸出了小手,飞快地按下了十二位数字。
门,竟然缓缓地打开了。
徐离焰探究地看着苏轻寒,她沉静的眼睛带了些水汽:“……这是我的生日,年、月、日、精确到小时和分钟。”
徐离焰默然。
苏乐山死去了那么久了,可是他的爱,似乎一直都在。
苏轻寒拧亮了灯,徐离焰随手关上了房门。
这个包厢并不大,布置得也不是十分华丽,但是细细打量,就可以看到处处都透露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手工编织的纯毛地毯,几幅世界名画真迹,甚至连照明的水晶灯都是古董。
徐离焰和苏轻寒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下了然。
时间紧迫,他们得赶紧找到证据。
一番翻箱倒柜之后,苏轻寒终于在沙发后面找到了一个暗格。
打开以后,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要输入密码!?
这次,她可不相信自己的生日能起作用了。如果两个地方都是一样的密码,那这个保险箱根本没必要设置密码。
可是,线索呢?线索在哪?
爸爸死得那么突然,什么线索都没留给她。
徐离焰看着苏轻寒紧蹙的眉头,不禁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怎么,没有头绪吗?你好好想想,爸爸都给你留下了什么?”
小手忍不住地攥紧,却被一件冷硬的东西硌痛了手心。
苏轻寒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
戒指!那个爸爸死后手心紧紧攥着的戒指!那个爸爸临死都不肯被人摘下的戒指!
飞快地褪下手中的蓝宝石戒指,她仔细打量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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