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每个人都没得闲,不管份内份外事,都得动手。为了赶工期,白天黑夜都在紧张的拍摄中度过,基本没回过酒店床上睡过觉。每每在化妆时睡着了。
要命的是大冬天,还要穿一条泳裤在海边沙滩上和“毒枭的女儿”来段缠绵恋情。接着在沙滩与杀手对打。后面又跟男主来段海上追击,场面倒够大,还出动了A国的海崖警卫队的直升机。
终于拍完海边外景,又移师到全世闻名的赌城街头拍摄。谁也无心欣赏这迷离的夜景,也无心去豪赌一场。就是一个字“赶”,赶紧拍完好美美地睡上一觉。
我还好,有真气护体,又有莫家养心经帮着调心养性,没想到还有去疲的功效。他们都奇怪我一直忙个不停,好似越忙越精神。武指问我有什么决窍,要不是莫小生叮嘱说不能传给任何人,我还真想告诉他。
还好,我们在农历大年三十那天终于把要拍的全部拍完了,比预期的早了两天,在一家酒店吃了团圆饭后,公司说放我们两天假,可以自由活动,不过,要在初二赶回来集合,一起回国。另外有个规定,第一次出国的人不能单独出去,必需要有个熟悉国外的人陪着。
我把李艳瑕的寄信地址给一个熟悉A国的人看,让他指导我出行路线。他教我先坐飞机,飞到那城市后,直接打个出租就好了。不过,他提醒我,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你要是会朋友,只有半天的时间。他劝我在附近玩玩就行了。我告诉他有必去的理由,这是难的机会,请他帮我订最早一班飞机。他说酒店里就有这种服务,并帮我在服务台订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票,连返航的航班也帮我订好了。
我问他怎么谢他好?他拉我去赌城玩,说我功夫好,有我陪着不怕那些老外跟他来横的。
没办法,我只得陪他一起去了那家最豪华的娱乐城。他换了5万美元的筹码,问我要不要玩玩。我说没那么多钱玩,明天还要出门。他说那你就权当我保镖罗。我笑笑跟在他身后。
这赌馆装潢极尽奢华,说是以六星级标准建的。服务也一流,不时有穿比基尼的金发碧眼的女郎端着酒水从身边经过,一个个身材火辣。酒水是免费供应的。
他先玩百家乐,就是赌大小和单双。刚开始小注小注地押,赢了一点。后面开始大注下。我看他押注是这样押的,第一把50押大,输了,下一把100再押大,如果开的还是小,加到200押大。只要开一把大,他就可以返本。返本后他再拿一半来押大。
开始时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到后来,有一次连开8把小,他把本基本上全投进去了,当第9把开大时,他已经没那么多筹码返本了。看来他运气够背,5万美元的筹码一下子只剩几千美金。他又换了玩纸牌,刚开始倒赚回了一点,当他一下大注,就输多赢少。几场下来便只剩下几百美金了。看着可怜的几个筹码,问我身上有没有钱。我说,有钱也取不出来。我劝他别赌了,今天手气不是很佳。然面没用,赌性上来,谁也劝不住。他把身上最后5000美金又全换了筹码。赌轮盘也是输多。我看他完全失了理智,他右手抓着头皮左手捏着最后一个10美元的筹码说:“我今天背到家了,这最后的希望给你吧。”
我握着他的手说:“这是最后的希望。我听人说过,最后一个筹码不要赌。放在口袋它会给你带来好运。”
他摇摇头把手中的筹码塞在我手里,说:“那把好运给你吧。”说完他迈着颓废的步子往外走。
我拉住他,说:“嗯,那我们跟机器赌一把。这里不有老虎机吗。试试看能投到什么好运!”
他说:“筹码太少,而且,这个机率跟中六合彩差不多,几乎没人中过。”
我说,“唉,那还是留着吧,可以吃个早餐了。”
他说:“那投了吧,这个换不了早餐,懒得去换钱了。”
我便把那硬片金属投进了吞币口,听到“叮铃”一声,我摇动手柄。
看到数字和图案在那里闪个不停。我问他中奖是什么样的。这时一个服务员来到我身边,看着我,好似怕我做手脚似的。
突然,老虎机停了。只听那服务员叫起来:“MYGOD!”
陪我的同伴跑过来,一看抱着我叫道:“哈哈,你中了。”
我看他的表情不似骗人,问:“中了多少?”
他仔细看了看,说:“不多,100万而已,不是人民币是美金。”
我有点不相信,“是不是真的?”他拍着我肩说:“你看看这位洋妞的表情就知道啦!这下你发了,折合人民币800多万呢!”
我说:“这是你的,不是我的。”
他说:“不不不,说好给你的,我不能要。你要给就把5万本金还我就行。”
我说:“筹码是你的,我们一人一半。”
他说:“我要再推迟就虚伪了,好,就一人一半。”
服务员带我们到经理室领钱。核对完以后,给我们支票。我说想要现金。那老鬼说,超过50万都只能拿支票。我说我跟我同伴一人50万。
经过一阵交涉,最后拿了50万现金50万支票。
赌城经理说开车送我们回去,说是保护我们,只收取很少的一点护送费。
我们安全回到酒店,他说中奖的事千万别声张,只说赢了点小钱。回到国内再请他们吃饭。又说现金是不能带在身上的,带多了过不了关,只能存银行,转回国内,要不就汇款回去。问我怎么办?我说,“50万支票我拿着,50万现金给他,怎么处理自己看着办吧!”
他说,“看来你已想到处理办法了。那好,这50万我来处理。回到国内我再好好谢你。”
第六十七章 再论英雄
第二天大清早,他跟我一起出发,不过他没跟我一起坐飞机,只是让剧组以为是我们一起出来的。
我下了飞机,叫了辆出租,指着信上的地址给他看。那黑人司机便把我拉到一片小区说就是这里了。
按信上的地址,应该是这里,房子前有一个用木条围成的小院子,院子里种着常绿的草皮。
门前有个信箱,对了对地址没错。
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兴奋中带着点忐忑的心情,按响了门铃。
等了半晌,我又按了下。这时从屋子里传来一个久违而熟悉的悦耳的声音。不过说的是英语,虽然没能全部听明白,大概意思是,“杰克,门没锁,自己进来。”
她说的不是我。不过我还是推开院子的门,进到那房子的门前。
我又敲了敲那上半是玻璃下半是木板的房门。
“杰克,你烦不烦呀!”李艳瑕把门打开,不过门开到一小半便顿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当我刚想跟她打招呼时,“砰”的一声,门重重地关上了。我的出现令她始料未及。
这时一辆车停在院子外,从里面走出一中年人。他穿过院子来到我身后。
“新年好,未请教?”他用中文跟我打招呼,同时向我伸出他的右手。
“杨凡,李艳瑕大一同学!新年好!”我伸出右手跟他握在一起。他的手很有力,显得很热情。
“李逸飞,李艳瑕父亲。”他也自报家门。
我觉得他很面熟,名字也似在哪听说过,不过一时没想起来。
我又向他问好,他把我让进房去。进门前他招呼那开车的人,叫他停好车就过来。
开车的那人,和我年纪相若,黄皮肤,黑头发,不是中国人也应该算是华侨。他用英语跟李逸飞交流着。
进了房间,李艳瑕不见了。她父亲让我在客厅等着,便上楼去找李艳瑕。
李逸飞从楼上下来,边下楼边问“什么时候到的?”
我说:“刚到。”他在我对面坐定,看着我,上下打量我良久,摇头后又点头,接着问我:“你爸叫什么?老家在哪?”我告诉他后,又问我哪年出生的。
最后他自言自语地说:“不对呀,年龄差一岁,但长得实在太像了。”
他见我莫明其妙地看着他,李逸飞笑笑说:“你使我想起一个老战友。生死的兄弟。你跟他长得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说着从随身的钱包里拿出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给我看。
“看出来了吗?那时我们也就20来岁,跟你现在差不多大。”
“你们是钢虎连的,他叫杨一虎,是不是?”
李逸飞兴奋地看着我,“怎么?你也知道钢虎连?”
我说:“顾连城,你认识吗?”
李逸飞说:“认识,三班班长。怎么你见过他。”
我说:“是他跟我讲的钢虎连。越战的英雄连,立战功无数。”
李逸飞说:“你也姓杨,刚开始还以为你是杨大哥的遗孤呢?他的儿子要是还在,也该跟你一般高大英俊。唉,造化弄人呀!”
正说着,那开车的小伙子进来了。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杨凡,艳瑕国内的大一同学。这位是董杰,香港来的同胞,是艳瑕在A国的同学。”
我和董杰握了握手,我感觉他的不友好。
他用英语跟李逸飞说:“叔叔,我上去找艳瑕去。”
李逸飞与我说得正起劲,倒似乎乐意他别来打扰,点点头说:“去吧!”
李逸飞抓住我的手,和我坐在一起,看着我倒好像看着他故人的儿子。
“杨大哥救过我,一次出任务,中了埋伏,我被俘了,受尽了越军的折磨。是杨大哥只身一人闯进敌营,把我们救了出来。他一个人干掉了越军一个连。他不会抛弃每一个战友,哪怕是死了也要把遗体背回连队,他总冲锋在前,就是想替战友挡子弹,他说他属猫的,有九条命。他杀起越军来,就像宰鸡一样,眼都不眨一下,越军都叫他魔鬼,只要听说有我们连在,他们都害怕上战场。”
“杨大哥福大命大,子弹都躲着他一样。然而他躲过了子弹却没能躲过同胞的陷害。在一次回家省亲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连队。临走时高高兴兴跟我说回家看儿子去。谁知这一去竟成永别。”说着眼睛湿润了,怔怔地看着窗外。
“后面才知道他在家乡犯事了,影响很严重惊动了国家领导。原来他老婆受了县长儿子的污辱,大年三十跑到县长家,当着县长的面,把县长他儿子双脚齐膝折断,这还不说,还在他儿子裤档处狠踢了一脚,命根踢了个稀烂。要知道那是县长唯一的一个儿子,于是发动全县的武装力量去抓他。有个有正义感的所长,放了杨大哥一家,后来那所长莫明其妙地死了,说是杨大哥逃窜时杀的。在逃跑的过程中,老婆中枪死了,儿子下落不明。杨大哥疯了,就像越战一样,看到战友的血,他就变成了杀人机器。他躲在山上,警察把山包围了。可是没人敢进山,进一个伤一个,那些受伤的连杨大哥的影子也没看到。警察不行,就叫了特警去。附近县的特警都去了,没一个能接近杨大哥的,反而一个个往医院送,不是断胳膊就是少腿的。这还是他手下留情,要不一个个早一命归西了。”
“这事惊动了省委,不过他们都把杨大哥抹黑了,说他是疯了。于是,省里叫来一个连的特种部队。”
“一个连不行,后面又叫来一个营。还是没能抓住杨大哥,反被杨大哥打伤不少。后面抓的人不再买力了。3千警察包围一座山头三个月,伤了300多人。连杨大哥影子都没看到。要不是消息封锁,这事恐怕要成国际头条。”
“这事终于传到连队,他们查到杨大哥服役部队,就叫我们连队派人,要我们部队领导想法子。战士们一个个义愤填恿,这样的战斗英雄在后方受到如此对待,大家连名上书军委要求保杨大哥。这事惊动军委,军委首长亲自来连队做思想工作。说,杨大哥要是冤枉的,一定给他平反。要是犯了法,只要他服法,一定从轻处理。部队派了与杨大哥交情很铁的老连长去接杨大哥,他跟老连长感情最好。老连长没有叫我们连队的人去。怕我们义气用事,因为我们都受过杨大哥恩,怕我们一起造反。”
“一个月后老连长回来了,他带回了杨大哥的遗书。遗书是杨大哥亲笔写的,字我认得。老连长说,因为老婆孩子都走了,杨大哥伤透了心,已没有活的念头。之所以抗争是想国家给他个说法。他在外保家卫国,自己妻子却受人欺负,投诉还无门不说,还受此迫害他心已死。看在出生入死的兄弟份上,这笔帐就算了。活在世上已无趣,他就先走一步了。战士们都哭了,后面钢虎连不存在了,所有的兄弟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来的,都选择了转业。”
“我是第一个转业的,转业后第一件事就去找杨大哥的儿子。听当地人说,他儿子不是被狼吃了,就是被狗咬了。只有血迹和小孩子的衣服。旁边有一辆他们用来逃跑的永久牌单车,是那冤死的派出所所长送的。”
“血迹、单车,”我脑袋突然被雷击一样。我隐隐感觉我与这故事有关连。
“听说杨大哥是从山上跳下去的。但是,找到他遗体的人说当时面目全非,没人认得出来。因为见过杨大哥的人也不多,老连长说是,就是了。”
“那县长被革职了,搬家去了别的地方。”
“唉!看到你,让我想起了这许多往事。要不是你,这些事可能差点在我记忆中淡去了。小伙子,我看到你很亲切。也许是杨大哥把你送到我身边来的……”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眼泪纵横。我也跟着掉泪,不知为什么,我想大哭一场。
良久,李逸飞抹干泪水,对我说:“害你伤心了,今天在这里吃饭,我做几道杨大哥喜欢的菜给你尝尝。”
我擦着脸上的泪水点点头。
“李艳瑕!李艳瑕,快下来招呼客人。一点礼貌也没有,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看你,你再多委屈也可以放下了。”李逸飞冲着楼上喊。
只听楼上回道:“他千里迢迢赶过来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叫他来的。”
李逸飞安慰我说:“你等等,我去把她揪下来。”
我站起来拉住就要上楼的李逸飞说:“叔,她不愿意见就算了。我只想说几句话就走。”
李逸飞看着我说:“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说清楚。这么大老远来,连面都不见算什么事?”
李逸飞拉着我就往楼上扯。
我也不再推托了,来的目的就是想当面跟李艳瑕说清楚。愿不愿相信,我不能强求,如果不能当面说清楚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们来到楼上,李艳瑕却躲在房间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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