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丢了不慌不忙的,拿了电话出来,却只是调了静音,他用新的手机号打过去,她手机攥在手里,却根本都不理会。走了好一阵,既不见她打电话,也不见她接电话,偶尔拿起来,好像也只是看看时间,对未接电话置若罔闻,这一会儿,沈御才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
后来她好像是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就一直在附近绕圈子,也知道往人多的地方去,更知道给自己找一条安全通道离开,找了那家店的老板娘,他出了三倍的钱才收买下来,最后西昔绕了一圈,自以为自己逃脱了,最后还是进了他准备好的笼子。
就算是要被关着,也得跟他关在一起。
沈御手里捏着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色液体,沉静无比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连笑容都不曾有一丝,只有眼睛,只有眼睛泄露了一丝情绪,带她细细的看来,却只看到了一种冷意,而这种冷意的背后,蛰伏着一只危险的、濒临愤怒的兽。
西昔的心更沉了一沉。
身体总是根据感知到的危险先一步理智的做出本能的反应,沈御看在眼里,却终于勾起了一丝笑意,可惜这笑意一点也没有办法让西昔觉得舒心,反而是更加害怕了。
沈御一直插在裤袋里的左手缓缓地探出,手里拿了一部玫红色的手机,不轻不重的丢在了他们跟前横亘的大理石桌面上。那部手机正是西昔故意丢在馄饨店的,当时的想法也不过是,留一点自己的东西在这里,给跟踪自己的人一种还会回来的错觉,可惜当时别的东西都不方便留下,反而就只有手里的那一部被自己设置了静音的、不理不会的手机。
大约半年多以前,沈御送了这部手机给她。
知道她一直都带在身上,沈御觉得很高兴;可是看到她为了逃离,毫不在意的把它丢在一家馄饨店里,沈御觉得自己很生气很生气。
一边跟自己说不要在意,一部手机而已,可是一边又忍不住还是想要生气,她怎么能那么随便的就丢弃掉他送的东西?
他忍不住就回想起上一次,她是怎么选择了苏景之而放弃自己的。好像如果要在他跟别人、别的事情之间做出选择,西昔总会选择第一个把他丢掉。
手机“啪”的一声,被他重重的丢在了大理石桌面上,那响声震得她单薄瘦削的身子跟着一抖,尽管心里很害怕,可还是要理直气壮的直视沈御的眼睛,即使那双幽深的眼睛,让她更加觉得心里发虚。
就算那部手机是他送的,可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她的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完全的没有任何错误。
两人便这样僵持着,空气好像凝滞了一样,沈御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断瑟缩着好像在躲避自己的身体,终于先发出声音,打破了这种凝滞。
他缓缓地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整个人的姿势却呈现出一种更加的张力,犹如蓄势待发捕捉猎物的鹰,身体微微前倾,西昔久违的声音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动在空气之中。
他的声音只觉得更加沉静于稳重,西昔听见他问:“你刚才,是想要做什么?”
沈御盯着西昔有了变化的表情,自己心中根本已经确定了的结论只是更加的确凿,面上的冷凝放轻了些,心里的阴郁却更加的堆叠起来。
他从来都是一眼就能毫无保留的看穿自己的想法,西昔从他问出这句话之后,就知道,即使隔了这么久,自己还是轻而易举的被他看穿了。
如果前一句可以确切的说是沈御的疑问句,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句,就完全是冷酷的一语道破的陈述句了:“西昔,你想逃。”
西昔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她好像就只是认命了的等着沈御下一步的动作,沈御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只觉得无比讽刺,她哪一次的臣服,是如同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是真正的臣服?她哪一次的认命,又是如同卑微的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是真正的认命?
“啪”的一声,是酒杯的破碎声,沈御重重的把酒杯摔在了地上,直直的跨过跟前的大理石方桌,一边接着皮带扣,一边朝西昔大步的走了过去,到了跟前,抓住她的两手,“嘭”的将她按在了墙壁上,脸上是西昔从未见过的暴戾,在西昔的惊惧于害怕之中,沈御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对准她此刻苍白起来的嘴唇,重重的咬了下去。
不是以往亲热时的那种细致又温柔的带着引诱的吻,就是咬,是吞噬,恨不得把她的心把她的人都给吞进去,这还不够,沈御“唰”的一下,一把拿开她身上紧紧裹着的浴袍,搂住她纤细的腰,把她腾空架了起来,将她钉在墙上,西昔是连呼叫都来不及的。
一直以来,沈御所呈现出来的,都是无比的耐心与温柔,可是现在,好像那层叫做耐心的东西被沈御暴力的撕开,就如同撕开她身上的浴袍一样,完全展现出来一种令人害怕的戾。
她不敢反抗,更不敢尖叫,只能让自己柔软的顺着他发泄,身体被弄得疼了,也只能咬紧了牙。可沈御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却是更加的愤怒,猛地松开她,她腿一软就跌在了地上,这般的柔弱无比更惹人想要蹂躏,沈御看着她不着寸缕的白皙身子,才这一会儿的时间就被他弄的有了青色的痕迹,某种对比之下,身体里隐藏许久的兽意更是被空前的激发出来,一把捏住她瘦削的肩膀,轻而易举的就把她给提了起来,三两步的走动,把她扔到了沙发上,整个人又覆了上去。
施暴施暴施暴,满心里满脑子里满眼里都是这三个字,有些东西,埋在心里那么久,好像现在突然找到了突破口,那就是暴力!
客厅的灯大开着,彼此都可以看见彼此的样子,西昔是真的被吓坏了,从来都不曾被人这样粗暴的对待过,偏偏因为以前沈御给过的甜食太多,身子又不争气的起了反应,这会儿想起以前跟沈御在一起的日子,会有别扭是真的,可以前好像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的,现在却突然体会到了,那个时候,竟然也是有着很多的甜蜜。
两相对比之下,西昔无声的朝着空气发问,曾有过的甜蜜,可是,现在呢?
西昔不再躲避的看着沈御的眼睛,而后终于忍不住哭了。
也许就是单纯的被吓哭了,也许是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被唤醒了难受的哭了,西昔不管不顾的,从来都没有过的,在沈御面前这样的哭了,眼泪决提,哭的额间的青筋都清晰的收紧,白皙的脸上变得通红,那双从来都好像在魅惑人心的狭长眸子里,此刻盈满了晶亮的眼泪,那张被他咬破了的唇瓣上还在小心翼翼的流着血,西昔的手被他控着,腾不出来来捂住自己的嘴巴,即使极度压抑,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就那样张着嘴哭出了声音。
也许是西昔的眼泪,也许是灯光之下西昔左心房部位那被他留下的不灭的印迹太过明显,也许西昔哭泣的声音像是某种控诉,沈御的粗暴动作,突然顿住了。
男人的动作里的暴力就这样的戛然而止,空气再次凝滞安静,只有西昔越来越不加控制的哭泣的声音,在这灯火通明的世界里划破了夜的深沉于宁谧。
没有阻止她的哭泣,也没有去厌烦这种空气,沈御没有想到,这么久之后的再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两个人都好似压抑了太久了,在各自的空间里无处发泄,现在终于到了一起,于是毫无顾忌的化身成某种凶兽,一定要纠缠在一起大斗一场,给彼此发泄自我的时间。
就好像自己看过的那部电影里那样,在那首《MondoBongo》充满拉丁风情的慵懒腔调之下,杀手夫妻最后的对决,将他们共同生活的家用暴力夷为平地,上好的地板被毁掉,以前一起用餐的餐桌上是被他们削烂的水果和打碎的杯盏,甚至连房顶都被他们的重型机枪破了洞,桌椅门窗俱被毁掉,最后,当他们终于拿枪指着对方的时候,对望之下,前一秒还在拼命厮杀势要杀死对方的硬汉老公却放下了枪,对自己爱了很多年的同为顶级杀手的妻子柔软的说:我下不了手。
至此,暴力结束,剑拔弩张不再,在这个他们亲手毁掉的奢华别墅代表的家里,两个人重重的拥抱在一起,用热情发泄对彼此的爱,慢摇的曲风之下,一切都交给激情与异性荷尔蒙的变化,一片狼藉的地板上,用力的做哎爱。
他不是电影里的男主角,西昔也不是那个强势到极致的女主妻子,她所能展现出来的,也从来都不是强势,而是一种柔弱,只不过这柔弱之中,总能让人发现一种异于常人的、近乎偏执的坚持与执着。
良久之后,西昔好像哭累了,声音渐渐地消沉下去,沈御几不可闻的种种叹息之下,将西昔搂紧了怀里,而西昔此时,突然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咬了下去,一直到她觉得牙齿再也用不上力气了,觉得够了,才松开,彼时,沈御的肩膀上出现了带着血迹的印迹。
这样才算是公平吗?第一次他在她的身上留下齿印,相隔数月之后的再次相遇,她终于还了回去。
西昔学着当初的沈御,用力咬过之后,轻柔的吻在那伤口之上,而后得到自由的双手,紧紧地楼主了沈御,将渺小的自己,埋在了他宽阔的怀里。
什么都没有说,却又好像说了什么无比重要的话。
一种心安在两人之间安静的扩散,彼此都在想着什么事情,可是彼此都不去诉说。
再没有激情,也没有所谓的异性荷尔蒙的变化,两个人之间好像有某种东西冷却,又好像是一种沉淀于冷静,夜或许漫长,两个人都没有过多的言语,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样静静的相拥,只是偶尔听到一声叹息,有点无奈,有点认栽,有点让人觉得熟悉而又充满了安全感,还有一种不可否认的,心中滋生出来的甜蜜。
好像都忘了就在不久之前,她满脑子里想的,还是怎么逃掉。
长夜长夜,总希望能永远这样下去。
夜里,趁着西昔熟睡,沈御得了机会给顾流打电话,说西昔找到了,得知两人在一起好几个小时了,顾流那边开口大骂,沈御一听直接挂了电话,看着怀中枕着自己一只手臂的西昔,她安静的睡眼,亲了亲她的额头,而后也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顾流的电话,昨晚上一直找西昔,结果沈御一直都在她身边,可是却都吭都没吭一声,顾流知道之后气的吐血,打了电话又被挂掉,这会儿趁着正事之前着着实实的把沈御骂了一顿,而后才开始十分高贵冷艳的说,香港的明家要请吃饭,无比要在十一点之前到约定的地点。
末了,又十分暧昧的道:“虽然你们分开半年多,这再见面难免干柴烈火,可是昨晚都折腾那么久了,今天就消停一点,早早收拾好了过去,别一去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你们两个明显的纵欲过度的样子!”
沈御听了,倒是也不恼,只是也做好心的提醒顾流:“嗯,不过你跟李言也别做的太过火,毕竟都是男人……唉,太激烈了,受伤的总是你……”
话还没说完,顾流那边破口大骂:“卧槽!你这个……”
到这里,沈御利索的按掉电话,转而去安抚从早上醒了之后就一直不愿意理自己的西昔了。
昨晚明明还好好的,今天早上醒了之后,盯着自己看了半晌,独自起床,而后就坚决不肯理会自己了。沈御只有摸摸鼻子,昨晚或许是做的有些过分,可是后来她不都已经咬回来了吗?
女人心,海底针,还是多变的。
临近中午,一行人一路调侃,虽然个个都在指责沈御跟西昔私会却害大家担心而不报一声平安,但到底是没出事,也就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西昔是早就羞红了脸,一半是因为他们说话一点顾忌都没有,另一本则是因为心虚,偷偷的看着沈御,却只见他但笑不语,没有戳穿自己,想着他也不会那么做,倒是又有了几分心安,厚着脸皮继续装若无其事,反正众人就算是骂,承受的也都是沈御。
谁让他昨晚那么欺负自己呢。一想起昨天晚上沈御的暴行,西昔不自觉的就又露出了不乐意的表情,沈御看在眼里,心里却是自得其乐的。至少没跟他玩陌生人游戏说什么先生你谁啊这样的,这次回来之前,无数次担心这个,所以现在,沈御真的是觉得松了一口气,只是生气而已,好好哄一哄总会没事的。
等到了约定的地点,陆镜之却是有点吃惊的,只以为又会是像昨天的什么私房菜,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是一幢别墅,等看到别墅的主人,陆镜之才松了口气,跟众人解释一番,却是因为昨晚西昔的事情,明家人为了特别表示歉意,今天明家的明少爷亲自过来接待他们,这别墅是明少爷的私宅,也是个游玩的好地方。
待见了明家的少爷,除了陆镜之跟沈御之外,其他人又都是惊讶,还以为明家少爷至少也得跟李言差不多的年级,可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倒是跟西昔是同龄人。
西昔也是惊讶,对香港明家即使有所耳闻却没有任何的了解,现下也就只好跟着众人,听别人说起这个明家少爷。
却说明家算是香港的一个大家族,家里是做生意的,只不过这生意大多都是黑道的生意,明家也当之无愧的是香港黑道上的大家,明家兄弟几个,却数明家的老三明智最有出息,当之无愧的坐上了明家家主的位置,而今天说亲自接待他们的这位明家少爷,便是明智唯一的小儿子,明邵肆。
明邵肆?听到别人提到明少的全名,西昔又是惊讶,不由得多看了这个明少几眼,可真是想不到……不过也是有可能的,这里可是香港,遇到也不是太过意外的事情。
就这么的心思一转,西昔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苏律跟她说过,她的妈妈楚青眉,现在就混迹在香港,据说是这里很有名气的三级片女明星。
楚青眉生下她的时候也只不过才十五岁,到了现在左不过三十岁刚出头的年纪,怕是一个女人正有风韵的时候,本来就是个美女,听说以前就是演员,又很擅长跟男人打交道,三级片大概对她来说真是小菜一碟,就是不知道,在香港能不能找到她。
大概当初决定抛弃自己,就是打算要来香港发展的,没想到这么快,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样貌跟记忆里的有多大出入,也不知道她若是看见当初被她抛弃的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